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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院落里的灯光,秦钰只觉楚君钰与前几日的神色大有不同,福至心灵来了一句:“楚三郎,你不会真准备抢亲吧?”
听他那帮护卫私下瞎咧咧,已经从抢亲计划到抢亲不成功,婚后搞破坏再拐卖生下来的孩子等一系列恶性治安事件上去了。秦钰当时听着,也凑几句热闹,但心里未尝没替林三娘子的婚后生活捏了一把汗。
好在她现在年纪尚小,待得成亲总得两年多。
两年多的时间楚三郎这心思估计早歇菜了。可是眼下瞧着他这神态,真不像遭受了人生重大打击,倒像获得了神药,瞬间新生了一样。
“就算我不抢,她与那邬家二小子也不合适!”
“你就合适了?”
“自然!”
秦钰翻个白眼,“你从哪里觉着你们俩就合适了?”
“邬家小子能帮她还是能护她?”
这句话成功教秦钰闭上了嘴!
上次他看见过邬家那毛头小子,除了会傻笑,会点拳脚功夫,也没哪里好。便是拳脚功夫,也不及楚三郎身边的护卫,更何况楚三郎本人。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小娘子,做对市井夫妻,或者也能白头到老,可是偏偏林三娘子不是寻常小娘子!
林碧落不知她与林楠一番话已经落到了楚君钺的耳朵里,别了林楠回来之后,虞世兰已经沐浴完了,倚在塌上闭目养神,不远处坐着虞世莲。
义成郡主为了让她们姐妹俩感情突飞猛进,便将她们姐妹俩丢到了一间房里,只道山间客院紧张,将就一下。
虞世莲休息了会子,终于缓过劲儿来了,听得丫环来报虞世兰回来了,便跑来探听消息,结果不曾瞧见林碧落。这姐妹俩向来相对两相厌,她既赖着不走,虞世兰也懒怠看她。此刻虞传雄就在隔壁房间里与义成郡主说话,她们姐妹俩吵起来,保不齐被他听到了,又在吃亏。
虞世兰被林碧落指点一番,已有所悟,哪里肯无故再来招惹她。
虞世莲一个人坐着无趣,看看虞世兰的脸色,却偏不肯走——就是要气她!
姐妹俩正僵峙着,林碧落从外面回来了。
虞世莲一眼便瞧见她眼睛红肿,似哭过了,顿时迎了上去,关切的问:“妹妹,你怎么了?怎的这会子才回来?眼圈还这么红,难道是与阿姐吵架了?!她就那个脾气,你也别太在意。”
林碧落:“……”这一位的脑补功能也太强大了些!
虞世兰冷眼瞧着,忽见林碧落指着她珠泪在眼眶里转动,眼泪又下来了,她心中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头今晚抽的什么风?更让她惊掉下巴的是,林碧落扑到了虞世莲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二姐姐,要是兰姐姐有你一半温柔就好了!”
虞世兰在榻上猛的坐了起来,直气的七窍生烟。眼瞧着林碧落与虞世莲姐妹情深你侬我侬了起来,冷冷一笑,终于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你们倒是好姐妹啊!”
好姐妹三上字简直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虞世莲搂着林碧落安慰:“乖,妹妹别哭!阿姐她都说你什么了?”
林碧落今日是真伤心难过,正想找个无人之处去哭,虞世莲便撞到了她面前来,索性借着由头大哭,抽抽噎噎伤心已极:“她说……她说我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野丫头,怎配住在郡主府里……”
虞世兰再没脑子,这会儿都觉得这话假的离谱。无他,虞世莲不知道林碧落的身世,难道她不知道啊?林碧落这分明是成心的!
不过看到虞世莲朝她怒瞪过来的眼神,又十分温柔的安慰林碧落,后者捂着帕子还真哭,她便在榻上光着脚跳了起来,脸色都青了,指着林碧落与虞世莲气的手都抖了:“你们……你……?”
虞世莲正想打入敌人内部,见她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想到这话对向来跋扈嚣张的虞世兰来说,再寻常不过,又哄了几句林碧落,内心反盼着她哭的越凶越好。
“阿姐说什么话向来不考虑的,你别在意了……”
“阿姐就是这性子……你就多原谅下吧。不然嫡母会不高兴的!”
“其实……阿姐说过就说过了,你别哭啊……再哭惹恼了阿姐,万一她动起手来,你更吃亏了……”
眼见得在她的引导之下,这商户女越哭越厉害,效果非常显著,虞世莲暗中得意,只觉她们上午还你情我愿,不过相处了半日便闹翻了。虞世兰这个性子身边哪里又是能留住人的?
又略安慰了几句,见虞世兰在榻上气的恨不得拿东西砸人,被春桃与绿竹死死拦着,虞世莲便借机道:“我去请阿爹来瞧瞧……”说着拔脚便往外走。
林碧落还要沙哑着嗓子阻止:“别!别去了!”
虞世莲如何肯听?她巴不得能把这事儿闹大,再让虞世兰受顿罚呢。偏她这会儿过来没带丫环,跑腿这种事便只能自己去了。
春桃与绿竹眼见得虞世莲跑了,气的跌脚,都横眉怒目瞅着林碧落,林碧落却指着虞世兰的光脚:“袜子!袜子!”
虞世兰本来便心存疑虑,这会忙拉了自己的袜子过来套在脚上,还未坐好,已听得虞传雄与虞世莲的脚步声传了来。
“……阿爹你不知道,义妹哭的可伤心了。阿姐这说话不防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
春桃与绿竹见得虞世兰整理好了自己,都有几分傻眼了。
——两人闹崩难道还会提醒对方穿袜子?
正傻站着,虞传雄与义成郡主一掀帘子进来了,虞世莲跟在后面了走了进来。
义成郡主一见林碧落哭的眼也肿了,倒是真伤心,倒先心疼了,拉过她的手便问:“可是你兰姐姐欺负你了?”
林碧落只摇头,泪珠子叭哒叭哒往下掉。
虞传雄一见这情景,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定然是虞世兰欺负她了!张口便要开骂:“你这孽障,又做了什么好事儿?”
虞世兰压根没想好要怎么应对,一听得虞传雄骂她,肚里便拱上火来,立在那里正在反驳,林碧落便哭了起来:“义父别骂了!兰姐姐没说我什么……”哭到这会儿,林碧落也累了,便只摇头:“我明日便回家去,义父义母见谅!不能侍奉在您二老身边尽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里的!”
场中虞传雄夫妇与虞世兰皆知道林碧落的身世,其余人便不知道了。特别是虞世莲,这会儿还要去安慰林碧落:“妹妹快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阿爹,他一定会为你作主的!”却不曾想林碧落忽甩开了她的手,“我……我不会听你的话说兰姐姐坏话的!你说兰姐姐脾气不好,只要一激便生起气来。我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如果不教她尝到厉害,以后便会被欺负死……我……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家虽穷,可做不来这般没品的事!”
虞世莲张口结舌立在了原地。
她构陷虞世兰成习惯了,从不曾想过有一日自己被构陷,易地而处,倒一时失了应对。况且她心里打着的未尝不是这个主意,要想方设法让义成郡主与这新认的义女疏远起来。一则她又多了个盟友,二则失去了义成郡主庇护的义女,在这后院里不见得能得虞传雄的宠爱,除了跟着她还能怎么办?
正因为心虚,所以才说不出话来。
虞世兰松了一口气,便只垂着头不说话,心中冷笑虞传雄的偏心。他平日生怕自己欺负了虞世莲,但凡虞世莲告状,十回有九回她要挨骂,另外那一回虽然她没挨骂,倒引的他们夫妇大吵一架,虞传雄有十天半日功夫不肯进义成郡主的正院。
当爹的要骂她,当娘的要护她,旁边还有虞世莲时不时哭上两嗓子添油加火,铁定没有好事儿!
虞世兰都习惯了。
义成郡主一手揽着林碧落安慰,目光凉凉往虞传雄面上瞟去,那意思很明白:你不是向来公允吗?今日便公允一个给我瞧瞧!净欺负我家爹娘不在身边的孩子!
虞传雄立在那里,脸上跟刷了一层锅底灰似的,都黑了起来,瞧着虞世莲的目光都不好了。
自家两个闺女吵架,他可以把嫡女骂一通,护着庶女。只因嫡女从来是个霸王性子,从小到大欺负庶妹没跑儿。可是如今这个分明是自家孩子与亲戚家孩子发生了矛盾,且还是个爹娘没在身边的孩子,那心中的天平便朝着林碧落不由自主的倾斜了。
——并非是他多疼林碧落,而是事关面子!
要是将来让人知道了他家庶女欺负落难的亲戚家孩子,这话可不好听!
“你是怎么回事?平日也算孝顺乖巧,怎么今日这般跋扈?”骂了一句才想起来,虞世莲这乖巧是对他而言。但她从小生在官宦家庭,哪怕是庶女也不曾短了吃穿富贵日子,哪里瞧得起庶民百姓?大抵官员家庭出生的子女都有这毛病,将庶民百姓视为蝼蚁。就好比读书人看不起杀猪打铁的,做官的瞧不起行商的,完全是一种最平常的阶级优越感。
虞传雄虽然也有这种阶级优越感,可是他的婚姻生活里更为深刻的体会到了皇室宗亲的血统优越感,所以对这种不同阶级之间相处的优越感分外熟悉。
话说他家出身于小民百姓跟乐籍的小妾们常常向他表示仰慕的时候,也让他充分享受着被低阶级的妇人们小心侍候的优越感。
更多的是从义成郡主身上体会到的皇室宗亲的优越感,所以对这种不同阶级之间人相处的优越
“阿爹,我没有!”虞世莲眼泪汪汪,立刻哭了起来。
她此刻在义成郡主的安慰下拭泪,却幽幽吐出一句话来,印证了虞传雄的猜测:“莲姐姐说,我一个卑贱的商户女,即使攀上了郡主府,也比不上她这样的官家千金!若是不听她的话,说兰姐姐脾气不好,欺负了我,赶明儿在府里被谁欺负了,可没人给我撑腰……”
义成郡主气笑了,瞧着虞世莲的目光里都带了恨意:“好一个官家千金!好!好!”
与嫡母的目光对上,虞世莲心都凉了。她这位嫡母认真说起来其实是个非常高傲的人,倒从不曾克扣庶女吃喝月银,只是漠不关心罢了。只是人心都是贪的,她看着虞世兰从小无论吃穿用度,乃至在府里的地位都高她一头,义成郡主母女俩压在她们母女俩头上,卫姨娘不服气,自小她便也存了攀比的性子,凡事非要跟虞世兰比。像一只斗鸡,盯上了对方便想将对方啄个鲜血淋漓,有时候她都要怀疑自己这斗志是天生就有的。
虞世兰读书不好,她便要读书刻苦,只可惜她天资一般,再努力成绩也不是书院里名列最前茅的。
虞世兰脾气不好,她便越要温柔宽和,至少在表面上如此,让所有人都瞧瞧她这个庶女,将府里的嫡女比了下去。
虞世兰不讨虞传雄喜欢,她便越要讨好巴结虞传雄,恨不得时刻在虞世兰面前表演父女情深给她看,最好刺激的她头脑发热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才好呢!
到时候她可以为虞世兰求情,顺便看她被虞传雄教训!
不过今日情景却掉了个个儿,被自家阿爹训的不是虞世兰,而是她自己。
虞世莲嘤嘤哭倒在地,直哭的梨花带雨:“阿爹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林碧落拉着义成郡主的袖子掩面,抽噎着质问:“明明你今儿在寺里逼我的,还说晚上要过来瞧着我。不然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这房里来干什么?”
虞传雄本来也有一二分怀疑,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