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抬了抬手,在他身上按压起来,一面按压一面问道:“是这里痛么?”
尹致远眉头紧皱,他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以至于凌萧若如何询问,他仅仅只迸出一个痛字来。
“先去医馆看看。”凌萧若将尹致远扶了起来,带着他朝医馆行去。
到得医馆之后,凌萧若给了掌柜钱,径自去到药材房自行配起药来,不一会儿,便配了一剂镇痛丸为尹致远服了下去。
一剂药丸服下去之后,他似乎没那般痛苦了,待情况好转之后,凌萧若俯身说道:“子渊,我送你回府吧。”
此话一出,那许久未曾说话之人竟是皱眉道:“不要……”
凌萧若有些惊诧,遂道:“不回府,你要去哪里?走吧,我扶你回去。”
然而,当她去扶尹致远时,却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竟是鼓足了身体内所有的气力朝她推了过去:“我不要,不要……”
因着用力过度,他本就欹斜的身子一个不稳朝地上栽了过去,俊俏的眉毛再度蹙在一起,凌萧若这才见得原来他的眼眸一直未曾开启过。
她怎么了?
为什么对家那般排斥?以至于潜意识里都非常的抗拒?是因着赐婚一事么?
“哎……”凌萧若叹了口气,道:“不回就不回,我带你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下吧。”
说到底,尹致远却也是一个可怜人,被人逼迫得娶不想娶的人为妻,他的心里该是很难过的吧?
这一次,当凌萧若去扶他时,他一点都没有抗拒,只耷拉着脑袋任由凌萧若拨弄。凌萧若找了一家就近的客栈将他扶了上去,进了房间之后将他扶上了床,随后准备找些水来喝,运动了这么久,她也有些渴了。
可是,当她跨出一步之后,尹致远却忽然将她的手腕拉住,拧眉痛苦道:“不要走……”
凌萧若蹙了蹙眉,回道:“我去倒水喝。”
“不要离开我……”尹致远不依,紧阖眼眸,犹自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下。
凌萧若俯身想要用手掰开他的手指,却哪知,一掰之下他的力道竟是更大一些了,因着想要喝水,凌萧若提了内里去扯落他的手,岂料,她当快要将他的手掰离时,却见他的头猛地一偏,竟是朝旁闷出一口浓血来。
“子渊!”凌萧若没想着他会吐血,眼眸一瞪,惊声叫了出来。
血腥之气瞬时弥漫于屋内,凌萧若见状也不再挣脱,只在床边坐了下来,另一只手再度搭上他的脉搏号起脉来。
这一次把脉倒让她探了一些缘由,他此次吐血是因着郁结过甚,而那郁结是乎已存在身体里许多年了。
他在郁结些什么?
倘若是郁芳的事,也不过三两日,可是她体内的郁结已然多年,想必并非郁芳一事造成。
看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心酸的血泪史,子然有,子渊又何尝没有呢?难怪她总觉得他那温暖的笑容背后都带着神秘的色彩。
再度叹气之后凌萧若便默默地守候在了他的身旁等他醒来。
看着那抹笑,想着那已然下了他喉的药末,凌萧若心下竟是如雷捣鼓起来,心跳速度瞬时加快,一声高过一声,似那春节里竞相燃放的爆竹,怦怦作响。
定定望了他一会儿后,她竟是欺身在他唇边偷吻了一下,随后环住他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浅眠而去。
夜似乎十分的漫长,凌萧若这夜本就睡得不踏实,月上中宵时,不知因何原因,她竟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翻身坐了起来却发现身旁竟是空无一人,他躺过的褶皱还在那里,凌萧若抬手摸了摸上面的温度,发现余温尚在,不禁朝外呼出一口气来。
许是出恭去了。
凌萧若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之上,自从与云景轩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二人便喜欢光裸着身子相拥而睡,用云景轩的话来说就是他喜欢那种丝滑服帖的触感,让人觉得很美。
被单拥着未着寸缕的身子,没了云景轩温暖的胸膛为依靠,在这春日里,尚不习惯用内体护体的她只觉寒凉入骨。
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自然是云景轩。他穿了白色的亵衣,月光正巧洒在他的身上,只觉白得有些刺眼。
云景轩许是没想着她醒了过来,遂问道:“你醒了?”
凌萧若点点头道:“估计是离了你的怀抱,被冷醒了。”
云景轩闻言快步上前,上了床,随后将她裹进怀中,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揶揄道:“怎么?为夫一会儿不见,娘子便睡不着了么?”
出口的话语依旧带着往日般的宠溺,凌萧若凝眸看向云景轩,但见他神色并无异常,她心中悬起的那颗上下乱窜的石头终是砸落在了心间。
“知道就好,可别离我太远了。”凌萧若嘟囔了一句。
“人有三急啊。”
云景轩拥着她烫了下去,丝绸制成的亵衣贴在光裸的肌肤之上,只觉凉凉一片,不过,那胸臆中传来的温热熨烫了衣衫,仍旧传达至了凌萧若的四肢百骸。在云景轩的怀中,她闭上了眼眸,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沉睡之后,本已阖上眼眸的云景轩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眸,他凝视着怀中的女子,凤眸中凝集起深深的雾霭,曾经一度清澈泓滢的眼眸再度变做了深潭,显得愈发地深沉了。
第125章 法场喋血
翌日清晨,凌萧若在鸟叫虫鸣声中缓缓醒来。身旁已然无人,凌萧若自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以往清晨醒来时,云景轩大多不在身边。
用完早膳后,凌萧若便出了府,一路朝千水湖畔行去,与二哥接上头后便去了校场街口,自从上次去到燕北之时,她的脑中便会时不时地蹿出一些阵法图,让她自己都感到莫名,而今为了劫法场,她倒是想到了一个极妙的阵法,她虽不知道那阵法叫什么名,对那排列走队却是熟悉异常的。
江湖之中,有一些杀手组织,这些人为的也不过时吃上一顿饱餐,是以,有了钱,自然就能请到杀手,前些日子,她将阵法图交给了二哥,让二哥训练一下那些杀手,因着时间尚短,他们倒不可能练出个密不可破来,但是,劫两个人犯,当是足够用了。
这一日的时间似乎过得极慢,凌萧若带齐了人早早便埋伏在了校场街口附近的楼宇之间,凌萧若身穿一袭黑色夜行服,面上虽是沉静若水,可心下却是雷电交加,毕竟没有做过这等子事,想来也是极为紧张的。
藏匿于暗色之中,她睫毛微抬,瞅了瞅天色,太阳差不多已移至头顶,午时也快到了,行刑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
校场街口之上已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布告是前两日发下来的,由于凌丘壑是文官,且手中也没有握有太大的权力也不是声名显赫的将军,是以,布告出来之后百姓们也仅是观之一下便意兴阑珊的散了去,前些日子里,当凌萧若看见人们眼中那无谓的神情时,心下只若针扎,当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被杀头的又不是他们亲人,自然没有太过的唏嘘感慨。
“让开!让开!”
只闻人群之中几声突兀之声乍然响起,凌萧若眼眸一眯顺势一望,便知囚车已然驶了过来。
前方的衙役举着两个木牌,上书回避与肃静,其后便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云景轩,今日的他照旧一袭白色绸衫,墨发高束于顶,申请冷淡,无一丝波澜,逐月行于他的身侧。在他的身后缓缓而来的便是两架囚车,囚车的两旁是身着开价的御林军,他们手持长矛深色清冷,机警地扫视着街口的人群。
凌萧若一眼便认清了囚车之上的人,头一辆囚车那人身穿白色囚服,双腿跪于车上,双手被扣押在上,她的面色惨淡灰白,不正式自己的父亲凌丘壑么?
“爹……”
这么几个月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爹的样貌,犹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一脸怒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高声大骂,尔后又将府中众人积聚只让她答应了与云景轩的婚事,再来便是出嫁那日的青色蟒服,那身文官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而今,那曾经昂首阔步之人竟就这般地被人押在了囚车之上。他的鬓发不再齐整,凌乱地散在额前。脸颊也愈发地嶙峋起来,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如此被人冤枉,他的心里该有多苦?
校场街口之上已然搭起了刑台,刑台之上摆放了两架铡刀,身穿红色衣衫赤着臂膀的刽子手手持大环宝刀面无表情地立于铡刀两边。
凌丘壑与凌风扬被押上了刑台之上,他们跪在刑台之上,手被绑在身后,背上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与一个硕大无比的斩字。
“凌尚书此人,之前有相识过,他怎会犯了通敌卖国之罪?”
“是啊,看那刚正不阿的模样,似是不像啊。”
“哎,你们有所不知,越是看着清廉的人越是容易在背后做出这等事情来。”
“是啊,通敌卖国啊,这罪可当真不小的,株连九族啊!”
当人犯给押上刑台之后只听得人群之中嘈杂纷扰起来,对于此叛国一事,每个人皆有自己的看法。
云景轩并未理会众人的议论,只翻身下马,广袖一挥,白衣如云般地坐在了监斩台之上,只不过,坐上去片刻后,却见他的神色似乎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凌萧若凝望着他的脸颊,她瞧得十分仔细,隐见着他的唇边似有暗色痕迹出现,那正是她的药末所致,想必落于他身上的毒似乎已经起了效。
立于他身旁的逐月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遂上前小声询问道:“王爷,出了何事?”
云景轩觉得自腹内传出来一股逆流之气,只让他觉得有些疲累提不上力气,然,他虽觉不适,也微微蹙了眉,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异常,只说道:“无事。”
凌萧若见逐月躬身上前询问,便更加确定那药已然起了作用,紧紧抠住墙壁的指甲不觉之中又深了一份,心下那份激慨又颤动了一番。
云景轩暗自调理了一下内息,说道:“时辰已到,行刑!”
说罢,他伸出手,从前方的竹签内拿出了斩令牌,朝前一抛,那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便掉落在了地上。
这时,被绑于刑台之上的凌丘壑慷慨激昂道:“老夫从未做过任何愧对国家的事,死又何惧?只是那做尽了丧天害理之事的人终究会不得好报的!”
此话声音之大足以撼动天地,围观的人群又开始咋呼起来。
“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家里有人在朝中做官的,他说的那人貌似就是今日的监斩官啊。”
“靖王?看他一表人才,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话说这凌尚书还是他的岳父呢,岳父都能下这样的毒手,可见其人是狠毒之至啊!”
立于监斩台旁的逐月在听见人们的议论声后,即刻蹙眉上前一步喝止道:“刑场之内,不准喧哗!”
这些人懂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跟王爷无关,昨夜还冒了生命危险将人犯给替换了,而今跪在刑台之上的人不过是刑部大牢里的死囚而已,为了将戏演得真实,王爷还特地像这些死囚做了保障,定会善待他们的亲人,不然,那死囚又怎会学了凌丘壑的语调说出这样一番话语来呢?
许是因着逐月脸上神色有些骇然,又或许因着逐月话语声一出,那些御林军的将领便将手中的长矛直指人群,总之,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