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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爱你。”
北堂德润放开她,温热的额头抵着她的,自然而然的表白的话流露出了出来,“流苏,我今天很开心。”
穆流苏不着寸缕的任由他搂着,脸上微微有着几分羞涩的味道,却依旧扬起笑脸,勇敢的迎视着他,柔声说道,“我也是。”
能够和自己爱的人,恰巧那个人也是爱着自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何其幸运,还能够找到自己的爱情。
“北堂德润。”
“恩?”
“你饿了没,我好饿了呢。”
穆流苏轻声的问道,声音里有着甜甜的撒娇。
“那我们起床去吃东西吧。”
北堂德润放开她,温柔的说道。
“我身上很黏,先去洗澡,洗完澡之后再吃饭吧。”
穆流苏声音软软的,透着几分疲惫,柔柔的说道。
反正温泉就在后面,也不麻烦。
“你要不要去洗?”
她想了想,还是侧头看着北堂德润,柔声的问道。
“好。”
北堂德润眼睛里流淌着浓情蜜意,缓缓的点头,求之不得。
两人磕磕绊绊的启动墙上的机关,冒着氤氲热气的温泉就浮现出来了,穆流苏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北堂德润踏下阶梯,在温泉池里梳洗着身子,将浑身的疲惫都清洗去。
那温热的泉水,宛若有生命力一般,在泉水中泡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身体上那些酸痛竟然得到了缓解,全身也不像之前那样没有酸软无力了。
泡过了温泉之后,他们让丫鬟端着饭菜到屋里来。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填饱了肚子,肩并着肩靠在床头说了好久的话,一直到夜深人静,两人终于又沉沉的睡去。
就算是在睡梦中,北堂德润依旧搂着心爱的女人,不愿意松开。
翌日清晨,率先醒来的北堂德润看着沉睡中的妻子,冰冷的心像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俯下身,在穆流苏粉嫩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穿好衣服,悄悄的坐在轮椅上,自己推动轮椅走了出去。
那依旧不能行走的双腿,却因为穆流苏坚持如一日的按摩,已经没有以前那种钻心的疼了,他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哪一天,他也能够站起来也说不定。
北堂德润忽然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他满面笑容的推着轮椅走出卧房,悄悄的关上房门,对守在门口的蔷薇和丁香说道,“准备好热水和早饭,王妃醒来了就进去好好照顾她。”
蔷薇和丁香眉宇之间也有止不住的高兴,看到自家主子幸福了她们心里也跟着开心了起来,精神抖擞的说道,“属下遵命。”
北堂德润在侍卫的簇拥下远离了听雪苑。他有了妻子,肩膀上又扛着那么深重的使命,是应该快点推动计划了,越是拖延一天,流苏就可能多一天的麻烦。
穆流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旁边,那被褥已经是一片凉,没有任何温度,她缓缓的坐起来,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蔷薇试探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了进来,“王妃起床了吗?”
“恩,进来吧。”
穆流苏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蔷薇打了一盆热水进来,笑着说道,“王妃快来洗漱吧。”
穆流苏轻轻的应了一声,漱口,洗脸,用蘸着青盐的简易牙刷刷了牙,清丽无双的容颜染上了浅浅的笑容。
“奴婢帮王妃梳头。”
蔷薇看到穆流苏洗漱完毕之后,笑着说道,一面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纤长的手灵动的翻飞着,很快就将她柔亮顺滑的头发梳成优雅大方的发髻,别上银色的流苏发簪,点缀着几朵枚红色的夹子,美丽不可方物。
穆流苏看着镜子里如花的女人,轻轻的笑着,明媚的眼波流转,澄澈的眸子深处染上灿烂的笑容,让世间的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蔷薇看着她灿若春花的笑容,那浑身洋溢的温暖气息,终于明白了自家主子为什么那么深爱她。
穆流苏吃过了早饭,随意的在花园里闲逛着,懒洋洋的坐在荷花池边晒太阳,细碎的阳光透过柳树的缝隙落下来,在地上投射出了金色的光晕。
满目的绿色让她心旷神怡,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探出身子去采摘了圆盘一样的荷叶,漫不经心的拿在手心里把玩着。
风儿从湖面上吹过来,透着丝丝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属于荷叶的芳香。
这份惬意的宁静却没有维持多久,管家急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在她的身边站定,喘着粗气说道,“王妃,大事不好了。”
穆流苏睁开双眼,看向了气喘吁吁的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沁雨公主出事了。”
管家脸上带着丝丝的慌乱,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心痛,哽咽着说道。
“沁雨出了什么事情?”
穆流苏心咯噔一跳,原先的悠然自在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切的问道。
“赵嬷嬷,你告诉王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管家看了旁边眼眶通红的赵嬷嬷一眼,轻声的说道。
“王妃,公主今天早晨跑去登山,谁知道竟然从山上滚下来,摔破了头,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老奴真的没有办法了,请王妃拿个主意吧。”
赵嬷嬷哭得泪如雨下,伤心欲绝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恳求着。
穆流苏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猛的从石椅上站了起来,声音里多了几分慌乱和担忧,“你说什么?沁雨从山上摔下来了?”
“老奴该死,老奴没有让人保护好公主,求王妃恕罪。”
赵嬷嬷羞愧的说道,几乎抬不起头来,脸上充满了痛苦。
“小姐,她真的是沁雨公主身边的教习嬷嬷。”
若语靠近穆流苏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穆流苏脑袋嗡的一下,心乱如麻,身子有些摇晃,眩晕的感觉袭来,差点站不稳,她握着椅子的边缘,努力的让自己跳得过快的心跳平静下来,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请御医了没有?”
“已经请过御医包扎伤口了,可是公主还是昏迷不醒,王妃,这可怎么办啊?”
穆流苏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先回宫去,本妃这就进宫。”
她飞快的朝着听雪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对亦步亦趋的蔷薇说道,“蔷薇,你派人去叫王爷回来,告诉他沁雨受伤很严重,让他务必快点回来。”
“若兰,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我们这就进宫去。”
蔷薇和若兰恭敬的应了一声,飞快的各自忙碌去了。
很快的,穆流苏踏上了去皇宫的马车,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着马车朝前走去。
蔷薇去找北堂德润了,丁香留在敬亲王府中处理事务,幽兰和茉莉,若兰和若语跟随着她进宫去。
她的心紧紧的揪着,记挂着北堂沁雨的伤情,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皇宫,马不停蹄的朝着北堂沁雨的住所走去,心慌意乱。
“若语,你到宁寿宫去告诉皇奶奶,我在沁雨那里。”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穆流苏忽然对着旁边的若语说道。
虽然她心里记挂着北堂沁雨的伤情,可是也不排除这是一场阴谋,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不然在这个处处吃人的皇宫里,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小姐。”
若语认真的应道,在岔道的地方朝着宁寿宫的方向走去。
穆流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加快脚下的步伐走向了北堂沁雨的宫殿。
宫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穆流苏心里陡的一沉,一股强烈的怒火升了起来。
竟然连个看门的宫女都没有,沁雨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这些宫人也太过胆大妄为了。
她走到寝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赵嬷嬷哭着跪在床前,像个泪人一样,听到声音,赵嬷嬷猛的回过头来,盯着穆流苏,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王妃,小姐很不好,一直在发热,这可怎么办啊?”
穆流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来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北堂沁雨,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北堂沁雨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唇色青紫,头上包裹着纱布,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渗出来,将洁白的纱布染得触目惊心。
虚弱的少女像易碎的瓷娃娃,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看得人忍不住阵阵心酸。
穆流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放在北堂沁雨的额头上,一片滚烫,竟然是发烧了。
“快去请御医过来啊,愣着做什么。要是沁雨出了什么事情应该怎么办?”
穆流苏情急的叫了起来,又是心痛又是生气。
“王妃,已经去请过御医了,可是那些御医说已经给公主包扎过伤口了,没什么大碍了,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过来。”
赵嬷嬷伤心的跪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公主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狗仗人势的东西!”
穆流苏怒火中烧,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若兰,你拿着太后的腰牌去请御医过来,跟他说,要是他不愿意过来后果自负。”
金黄色的腰牌扔到若兰的手里,若兰飞快的去请御医去了。
这帮拜高踩低的家伙,真是气死她了。
“为什么院里静悄悄的,其他的丫鬟和宫女呢?”
穆流苏想起进来的时候院子里一片安静,沉声问道。
澄澈的眸子里涌动着凛冽的寒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没想到沁雨的日子过得那么艰难,她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是不是就连丫鬟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
穆流苏越想越心痛,心疼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北堂沁雨,一股内疚之情涌上她的心头。
“雅宁公主把所有的人都叫去了,说是帮她准备皇上的寿辰礼物。”
“那也不能连一个丫鬟都不愿意留给沁雨啊,雅宁怎么那么过分。”
穆流苏心里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差点要焚烧了她的理智。
“公主贴身的丫鬟因为照看公主不周,被盛怒之中的皇后处死了。”
赵嬷嬷看了她一眼,沉痛的说道,喉咙里像被一块鱼刺哽住了,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她们公主原本应该是金枝玉叶,谁知道竟然这么命苦。
“嬷嬷你先去打一盆冷水来。”
穆流苏看着难受得五官扭曲在一起的北堂沁雨,在床沿边坐下,平静的吩咐道。
沁雨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昏迷不醒,贴身丫鬟怎么会被盛怒之中的皇后处死,这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可疑。
究竟是沁雨自己摔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没人知道。
她会把这件事情弄清楚的,如果是别人将她推下山的,她会让那个凶手悔不当初。
穆流苏紧抿着唇,脸上的神色那么的寒冷,折射出森森的寒气,像地狱的修罗那般凛冽,就连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茉莉和幽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跟着她有了一段时间,她们都已经知道每当主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的时候,就是她爆发的边缘。
赵嬷嬷打了一盆冷水进来,放在床前的桌子上,拧干了毛巾,准备帮北堂沁雨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
穆流苏伸手接过了毛巾,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