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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得是。”
北堂修回过头来看了太后一眼,恭敬的说道。
“摆驾坤宁宫。”
他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胸腔里翻滚着惊涛骇浪,像凶猛的野兽,转瞬之间就可以将人撕裂了,“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做过,否则后果将会是你难以承受。”
那宛若恶魔一般邪魅阴森的声音,让皇后吓得差点疯狂,灵魂几乎都要冻僵了,哀怨的瞪着北堂修,“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北堂修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大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了。
皎洁的月色下,折射出万物的静谧美好,可是那空气里的阴森寒冷却仿佛带着血雨腥风的阴谋的味道,让人几欲癫狂。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或是害怕或是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坤宁宫的正殿里,北堂修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太后,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阴沉得让那些宫女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坐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别的事情似乎都没有进入他们的世界一样。他们只是漠不关心的看戏的人。
青衣卫在坤宁宫的各个角落里不停的搜查着,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凌迟着皇后的心,她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沁湿了她的衣服,寒风透过窗口吹进来,冷得她如置冰窖,遍体生寒。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着,就在皇后差点支撑不住的时候,偏殿内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皇上,找到了。”
那一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狠狠的撞击着皇后的耳膜,让她面如死灰,眼神呆滞。
“不可能的,我没有害过皇上,一定是别人陷害臣妾,皇上你一定要相信我,臣妾怎么可能会害你呢,你是臣妾的夫君啊。”
皇后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急切的解释道。
那青衣卫飞快的从寝殿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恭敬的将一个木盒子递到皇上的面前,“皇上,请您过目。”
北堂修接过青衣卫手中的木盒,脸色阴沉的打开,眼睛定格在那浑身扎满了针的小人上,密密麻麻的针看得他头皮发麻,那沾满血的衣服下面是一张纸,上面写着皇上的生辰八字,触目惊心,即使不怎么相信这种诡异事情的他,都被这个浑身扎满了针的小人吓得心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汹涌的怒气像山洪暴发,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杀气腾腾的眸子深处闪烁着惊涛骇浪,直勾勾的瞪着皇后,恨不得将她杀了。
北堂修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恶狠狠的将那个盒子狠狠的砸在皇后的身上,声音冰冷嗜血,像是要将人的灵魂生吞活剥了一样,声嘶力竭的咆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真是可笑啊,躺在身边睡觉的女人竟然这么恶毒,将这种歹毒的主意都打到他的头上来了,好啊,真是好啊。
是不是觉得秦家的势力已经够大了,足以推翻玄月王国,改朝换代了,让她的兄长登上着至高无上的皇位了?
越是思考就越是生气,北堂修像盛怒的狮子,恨不得冲上前去将皇后碎尸万段了,可是碍于自身的修养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竟然已经容不下朕到这个程度了,好啊,真是好啊,现在朕才知道原来你心里已经对朕恨之入骨了,恨不得我去死了对不对?”
皇上七窍生烟,脸色铁青,恨不得想要杀人。
“皇上,不是的,臣妾没有,一定是穆流苏陷害臣妾,请皇上明察啊。臣妾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怎么会害皇上呢。皇上您仔细想清楚,害了皇上臣妾有什么好处,臣妾现在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玄奕也已经是太子,臣妾一切都满足了,真的不是臣妾害皇上啊。”
皇后急得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扯着北堂修的袖子急切的解释道,快要哭出来。
“哼——你觉得朕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整座后宫就是你最大,谁敢在你的宫里动手,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北堂修依旧气得快要发疯了,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冷声喝道,“来人啊!”
“慢着!”
皇后忽然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那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她那眼神里充满了心痛和失望,“我还有几句话和皇上说。”
她嘴唇苍白的嚅动着,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北堂修,你瞎了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
北堂修的眼神寒冷没有一丝温度,看着的好像不是同床共枕的妻子,而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我对皇上施蛊术,不管皇上信不信,都不是臣妾。都是穆流苏这个贱人,都是她陷害臣妾的,一定是她。皇上请给臣妾几天的事情,让大理寺介入查此案,大理寺卿一定会还臣妾一个清白的。难道你连几天的时间都等不了了,这么迫不及待的给臣妾定罪?皇上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可疑吗?难道我就这么愚蠢到将这些陷害皇上的罪证摆放在坤宁宫里,等着皇上来搜吗?若是皇上,你会这么做吗?”
皇后仇恨的目光瞪着穆流苏,几乎要着火了,这个贱人就是一个扫把星,只要她在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有好事,她真的好恨啊。
哥哥怎么不派人将这个女人给杀死了,为什么?
“真是荒唐,流苏吃饱了撑的会去害你?她没事害你做什么?哀家就是想让她多进宫陪哀家,她都不怎么愿意进宫,她的手怎么就伸长到了你的坤宁宫里,你不觉得这样的理由牵强吗?更何况说皇上中蛊毒的人是你,是你不想让后宫安宁,深更半夜的带着那么大的一批人跑去搜玉藻宫,搜不到了流苏才会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出来的。她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你,都是你不愿意放过她,不愿意放过沁雨,现在事情查到你的头上来了你又将脏水泼到流苏的身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更退一万步说,流苏才十六岁的年纪,又不经常进宫,她怎么会知道皇上的生辰八字?最有可能知道皇上生辰八字的就是你们这些皇上的女人,关流苏什么事情?皇后,就算要诬陷别人也要编出一个可靠的理由来,免得出去被人笑话。”
太后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气的说道。
皇后听着太后的话,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哈哈大笑了起来,“母后说得是,穆流苏不可能知道皇上的生辰八字,可是母后能不知道吗?若是母后告诉了穆流苏,这件事情又有怎么不可能的呢?”
她好恨啊,恨得快要吐血了。还以为今天的事情能将玉藻宫那几个人给拉下水,可是没想到被拉下水的竟然是自己,真的好恨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后,这样没有良心的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母后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分忧,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的人会害皇上,可是母后绝对不会,你为了自己能够脱身,竟然连母后都怀疑了,你这是何居心?”
温柔冷静的苏贵妃终于被人踩到了痛处,咬着牙严词厉色的反问道。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
北堂修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浑身笼罩着冰冷的寒霜,走到皇后的面前,忽然扬起手来恶狠狠的在皇后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挽得精致的头发散落下来,那白皙的脸颊浮起了五个清晰的红指印,皇后的嘴角渗出了鲜红的血来,她身子一个不稳,踉跄着往后退去,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那双眸子深处充斥着心痛和无奈,也翻腾着熊熊的恨意,差点将她的五脏六腑给焚烧殆尽。
这个男人就是她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一点都不顾及二十多年的夫妻情意,她好恨啊,恨自己这些年的深情错付,恨自己竟然没有早日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他有什么好的,值得自己深爱着他这么多年,她现在不爱了,一点都不爱了,北堂修今日让她痛,她会让北堂修更痛一百倍一千倍。
“你这个毒妇不配当母仪天下的皇后,从今日起,后宫所有的事务都不会再经过你的手,苏贵妃,今后后宫的一切都由你打理,她不配再拥有一点一滴的权力。”
北堂修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语气森冷没有一丝感情。
“臣妾遵旨。”
“来人啊,迅速拟旨下去,皇后心思歹毒,不择手段谋害朕,其行为令人发指,实在难以担当母仪天下侍卫重任,现······”
“北堂修!”
皇后忽然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站了起来,冲到了皇上的面前,尖利的指甲紧紧的抠着皇上明黄色的锦袍,嘴角噙着残酷的笑容,“你要是敢下这道圣旨,我保证你会悔不当初,你信不信。”
在北堂修杀人的目光中,皇后轻轻的笑了起来,带着鱼死网破的勇气,靠近那至高无声的皇上耳边,悄悄的说了什么。
皇上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恶狠狠的厉声喝道,“你敢!”
皇后仰起头来,带着不怕死的勇气,轻轻的笑了,语气森冷,轻飘飘的说道,“你看我敢不敢,只要你敢废后,只要你敢将我打入冷宫,那些东西我一定会交出去。”
她靠近北堂修的耳边,笑得异常灿烂,“若是让人知道,当初是你害死了前太子,又看上了太子妃,妄图让她做你的女人,害得她走投无路只好殉情而亡,你觉得太后还会站在你这边吗?你觉得北堂德润对你该会有怎样的恨意。北堂修,你要是敢不让我好过,那我也让你身败名裂。还有先皇,先皇的死也是你动的手脚,那份传位诏书也是你逼迫先皇写下的。你说太后要是知道她尽心尽力扶持的儿子手上竟然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她会不会对你恨之入骨?先太子可是她的外甥,是她视如己出的儿子,你有什么权力跟我斗?”
北堂修听着皇后的这些话,真恨不得伸出手去将皇后给活生生的掐死了,可是对面的女人根本就不畏惧死亡的模样,那笃定的神情让他也不敢肯定了,若是她的手上真的有那么多的证据,要是尘封多年的往事再次被掀开,整个京城将会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或许他最珍贵的皇位也会保不住,那样的危险近在咫尺,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开玩笑。
这个女人够狠的,竟然敢在背后阴他,气死他了。
至高无上的帝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翻滚的怒火给深深的咽了回去,咬牙彻齿的低声说道,“你觉得朕会受你的要挟吗?”
“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你要是敢将我打入冷宫,敢剥夺我的皇后之位,敢动玄奕一根汗毛,我绝对能够将那些证据给散播出去,到时候看满朝文武怎么看你的?守在边疆的那些将领们怒气冲天,为先皇和先太子报仇而闯入京城也不一定。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信不信?”
皇后面色冷漠,似乎面前的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仇人一样,她不爱了,这个男人她不要再爱了,她只要权势,要地位,别的她都不在乎了。
“好样的,你说朕要是将你给杀了又如何,你真的觉得朕那么好摆布,你说让朕不废后就不废了吗?秦卿卿,你当朕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北堂修捏得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