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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着身子,眼睛里面闪过绝望的光芒,吓得不敢动弹半分。
怎么办,难道今天晚上她就要在这里过夜吗?她会不会在这里死去?
她浑身是瑟瑟发抖,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哗哗的流着,她不要死啊,更加不要死在这里,怎么办呢?
另一边,繁华的街道上,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皇宫赶去,穆流苏坐在北堂德润的对面,笑得优雅至极,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凛冽而嗜血。
之前穆流星的马车出事的时候,她就坐在马车里,听着马儿的嘶鸣声,竟然笑得肆意张狂,想要害她,那就先尝一尝后果吧。
她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是妄图一次次的陷害她,她也绝对不是温顺的小绵羊只会逆来顺受,她会狠狠的还击回去。
“解气了?”
北堂德润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撅起粉嫩的嘴唇,宠溺的问道。
直到穆流星的马车出事的时候,他才知道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妻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真是个瑕疵必报的小女人,不过他怎么看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还没呢,不让她受一点苦,她还真以为别人都可以任由她玩弄在鼓掌之中了。”
冷清的声音从穆流苏的嘴里吐了出来,那么的清晰。
“好了,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爹要是知道你做得太过恐怕是会伤心的。”
北堂德润捏着她光滑细腻犹如凝脂一般的面颊,轻声的哄到,“别不开心了,让皇奶奶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穆流苏这才笑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爹才不会伤心了,妹妹的马车出事了我多着急啊,我都已经让将军府所有跟随着的侍卫去找她了。可是皇奶奶的召见我们不得不去,不是吗?”
“就你歪理多。”
北堂德润轻笑了下宠溺的说道,恰巧马车行驶到了宫门口,北堂德润和穆流苏下了马车,在丫鬟和侍卫的簇拥下朝着宁寿宫的方向走去。
她其实心里一直觉得奇怪,北堂修的寿宴之上才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还会继续办宴会呢。
转眼就到了宁寿宫,太后已经等了他们很久了,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朝着他们招手,“润儿,流苏,到这边来。”
北堂沁雨眉宇之间含着浅浅的笑容,“皇兄,皇嫂你们总算来了,皇奶奶都等了你们好久了。”
穆流苏急忙走到太后身边坐下,细细的给她揉揉胳膊捏捏肩膀,甜甜的说道,“皇奶奶,忽然有一些事情耽误了嘛,您可别生王爷和流苏的气了,我们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明明就知道哀家不会生气的,你还逗皇奶奶。”
太后乐呵呵的笑着说道,从贵妃榻上起来,“既然都已经来齐了,那我们就走吧。”
“去哪里啊?”
不是说宁寿宫有宴会吗,怎么一点都不张灯结彩,也没有热闹非凡的气氛呢?
“皇上请了各国使臣来了,为寿宴上发生的事情给那些使臣压压惊,算是道歉吧。宴会在养心殿那边,快点走吧,不要让人家等得着急了,失了礼数。”
穆流苏总算了然,原来又是一场宴会,她不由得担心的看了北堂德润一眼,那幕后凶手还没有揪出来,已经过去两天了,还剩下三天,不知道北堂修会不会借此发难?
北堂德润似乎读懂了她眼底的忧虑,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温热的手掌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很快又放开了。
“对了皇奶奶,沁雨的亲事定下来没有。”
穆流苏想到沁雨的婚事,关切的问道,眼睛落在右边北堂沁雨的身上,看得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忽然红了脸,羞涩扭捏得不成样子。
那双明亮如同天上星辰的眼睛里却浮起了一丝忧虑,被穆流苏敏锐的眸光捕捉到了,她的心忍不住沉了下去。
直到现在北堂修还是不肯松口答应宇文惜翰和北堂沁雨的婚事吗?
那个暴君究竟想要做什么,一直拖着这件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
穆流苏的火不打一处来,心里堵得厉害,可是不好在太后的面前表现出来,只好挽着她的胳膊,安静的不再说话。
太后的脸上却浮起了一阵忧虑,“哀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明明银面公子对沁雨一见钟情,耶律皇子对雅宁也倾心,皇上却还在犹豫,不肯赐婚,真是急死哀家了。”
她心里何尝不怨怪,可是这件事情事关两国,稍微不慎可能就有大事发生,她不好干涉。
现在她最害怕的是北堂修要将雅宁赐给银面公子,而让沁雨去北狄那个不毛之地和亲,如果是这样,她宁愿拼着一条老命也绝对不会妥协,沁雨那个丫头已经够命苦了,要是再没有一个安定的归宿,她就算是死都死不瞑目。
“您别着急,皇上心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主意呢?或许晚上的宴会皇上就会宣布让沁雨嫁给银面公子,让雅宁嫁给耶律皇子,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大家都如意了呢。”
虽然心里对北堂修恨得要死,可是穆流苏脸上依旧笑得温柔婉约,听不出一点情绪。
“但愿如此吧。”
太后点点头,心疼的目光看向了北堂沁雨,安抚的说道,“沁雨你不要担心,就算和银面公子不能喜结连理,皇奶奶也一定会为你寻找一门好的亲事,确保你下辈子衣食无忧,幸福快乐。”
“谢皇奶奶。”
北堂沁雨微微低垂着头,眼睛里有着难以取舍的情绪,其实她也是喜欢着银面公子的,在他说对她一见倾心的时候,在那双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她露出宠溺笑容的时候,她的一颗心早就沦陷了。
她想要嫁给银面公子,可是她的命运却拿捏在皇上的手中,她真的好害怕那个表面对她很好,实则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虚伪老男人为了北堂雅宁的幸福而将她推到北狄皇子的怀中。
“别说这么多了,快走吧。”
北堂德润隔着一些距离看着自己的妹妹,温和的打断了几个女人的话,一行人朝着养心殿加快脚步走去。
远远的就已经看到养心殿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各种各样的鲜花摆放在宫门口,像是进入了百花园一样,美轮美奂。
动听的丝竹之声从养心殿里传了出来,让人每个毛孔舒服得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不用想象就已经知道里面将会是怎样的盛况。
宴会还没有真正开始,可是已经热闹非凡了,欢歌笑语构成了欢乐的海洋。
北堂德润和穆流苏踏进殿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觥筹交错,美人如画的景象。
各国的使臣聚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欣赏着妩媚的歌姬们弹琴唱歌,热闹极了。
北堂熙沉和北堂玄奕也坐在使臣的旁边,细细的说着什么。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穆流苏下意识的看着主位的方向,没有看到北堂修出来,她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们没有来迟,那就好了,否则北堂修借题发挥,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很难堪的。
北堂沁雨扶着太后在主位旁边坐下,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则是坐在了被邀请的朝中大臣的那边。
他们才坐下没多久,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起立行礼,恭敬的山呼声震得人的耳朵都聋了起来。
“各位使臣平身,众卿平身。”
北堂修威严的脸上挂着浅笑,明明是和蔼的,却还是无缘无故透出一股淡漠疏离,让人不容逼视。
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北堂修透着一丝冷意的威严声音继续在养心殿内回荡着,“今日举行这个宴会是因为朕寿宴之上忽然出现了刺客,让众位使臣受惊了,今日朕特意在此大摆筵席,为各位使臣压压惊,也算是表达朕的歉意之情。”
“太子,向众位使臣斟酒道歉,尤其是耶律皇子和银面公子。”
北堂修顿了顿,对着满脸郁卒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北堂玄奕命令道。
那天的事情之后,北堂玄奕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权力,成为了没有实权的太子,若不是因为废掉太子牵扯到众多的事情,他只怕早就在那天的时候就已经被废掉了。
尽管心里很不愿意,北堂玄奕也明白现在不是自己赌气的时候,恭敬的应了一声是,挨个的斟酒个各位使臣表达歉意。
另一边的丞相紧紧的盯着低声下气的北堂玄奕,眼底的寒冰越来越厚,差点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冻僵了,不满和恨意从心底滋长开来,伴随着浓郁的担忧。
如果北堂玄奕不是太子了,那么秦家的荣耀又能维持得多久呢?
可是看着皇上如今的样子根本就是彻底对北堂玄奕失去了信心,再加上皇后从宫里传递出来的消息,他也知道皇上忌惮秦家很久了,只是秦家根深蒂固,势盘根错杂,想要一下子连根拔起,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成的事情,他只得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怒气。
可是秦青江知道,皇上已经动了除去他们的心思,若是一味的坐以待毙,只怕最后落得诛九族的下场,所以他心里早就有了别的想法,如果皇上真的靠不住了,秦家已经不安全了,那么他们只能奋力反抗,先将北堂修从皇位上拉下来,推着北堂玄奕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这样秦家就能保得住了。
这些天来他底下也是在频频动作,秘密的调兵遣将,等到那些兵力到达京城,一切准备充足,那么他就带领那么士兵攻入皇城,逼迫北堂修退位,拥立新主,将秦家推上一个荣耀的巅峰。
若不是皇上暗地里派那么多的人秘密探查着他所有的举动,调兵遣将这些任务他早就完成了,可是现在他唯有耐心的等待,等待着最好的时机的到来。
主位上的北堂修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秦青江的脸上,看着那紧绷的嘴角,心底越加的阴沉,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心里强烈的杀意涌过,更加坚定了除去秦青江的决心。
另一边北堂玄奕已经给所有的使臣都斟满酒了,面前的扯着笑脸道歉,那些使臣倒是没有表示什么,接过酒杯喝得干干净净。
“好了,今日大家纵情享乐,朕保证,再也不会发生刺客的事情,各位使臣请放心。”
北堂修笑着朗声说道,霸气十足,豁达大方。
“皇上,在下有一个问题想斗胆请问皇上。”
南越国的太子楼卓溪忽然站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一身耀眼龙袍,差点将人眼睛刺瞎的北堂修,语气很客气,可是眼神里表达出来的内容却是这么不客气。
“南越太子,朕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想问已经过去两天了怎么还没有抓到凶手吧?朕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这件事情在各位使臣离开玄月国之前一定能够将凶手揪出来,朕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现在还有三天的时间不是吗?太子也不会急在这一时吧?”
北堂修勾着唇,似笑非笑的说道。
“在下也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而已,既然玄月国皇上已经表达了这么坚定的意思,那在下就等待着皇上的好消息了。”
被人堵住了话,楼卓溪也不再自讨没趣,坐了下来继续欣赏着美轮美奂的歌舞,一切又变得其乐融融了起来。
北堂德润但笑不语,隔着一条过道的康唯德忽然凑过来,脸色异常严峻的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