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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苏的心揪得紧紧的,脸上涌现着激动的神情,更多的是紧张,掌心里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用轻柔得宛若诱哄的语气说道,“皇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面前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有了一丝光亮,喃喃的说道,“穆流苏。”
“那你知道太子殿下和媚妃娘娘有私情的事情吗?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穆流苏继续问道,她要先试试这些催眠迷烟的功能,看看是否真的能够万无一失,省得被皇后骗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的,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们好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应该有一个月了。”
皇后已经陷入了深度的催眠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她面前的人是谁,不管是什么问题,她都老老实实的回答出来。
穆流苏紧张的情绪暂时缓解了一些,穷追不舍的问道,“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前太子,又是谁将前太子妃逼上绝路吗?”
“直接杀害前太子的人是安凌逸,是他用南疆剧毒投在前太子的膳食里,那些毒药就连普通的御医都看不出来,也不会一下子就将人弄死,而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之后中毒者才会直接昏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提出用这个方法除去前太子的是人本宫的兄长,真正想要除掉太子的人是北堂修,他想要登上皇位,势必要将前太子那块绊脚石搬走。逼得前太子妃一头撞死在太子棺木前的人也是北堂修,他爱上了那个女人,想要将她占为己有,那女人也是个烈性子的,怎么能够容忍这样屈辱的事情,所以选择了刚烈的自尽这一条路。”
咬牙彻齿的声音里透着刻骨的恨意,即使是被催眠了,那双眼睛里面依旧笼罩着蚀骨的仇恨,恨不得将人杀了,可想而知她对北堂修是有多怨恨。
“那我知道你收集了很多北堂修谋害前太子还有前太子妃的罪证,那些罪证放在什么地方了,你快点告诉我。”
穆流苏僵直了身子,声音很轻柔很缓慢,璀璨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皇后,屏住了呼吸,拳头也捏得紧紧的,紧张得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一定要说出来啊,那些证据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她一定要拿到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被本宫藏在了前太子妃的宫殿里,在翠微亭的地底下。”
皇后得意的笑了起来,声音里面充满了恶毒,“北堂修就算是将整个天地都翻过来也想不到我会把那些罪证藏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他自诩聪明,哈哈哈——”
穆流苏激动得眼睛都变红了,心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没想到他们派人找了很久的罪证竟然就在翠微亭的地底下,在他们曾经挣扎过的地方。
怪不得就连北堂修快要将整个京城搜查了一遍还是找不出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怎么能找得到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穆流苏兴奋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冷声说道,“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会,等会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寝殿里,寝殿里的男人还沉浸在火热的**之中,疯狂的和身下的女人纠缠着,时不时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透过层层叠叠的帐幔,隐约可以看到火热纠缠的两道身影,陷入了激情之中,像凶猛的野兽,不管不顾的发泄着自己的**。
穆流苏勾起唇冷冷的笑了起来,转身回到皇后的身边,用蛊惑般的声音说道,“你不是心里恨死了北堂修吗?那个男人利用你们秦家的权势登上了至高无上的宝座,实现了他渴望已久的夙愿,可是到头来却将你这个结发妻子弃之如敝履,甚至还想要废掉你的皇后之位,就连你唯一的儿子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这样的男人还留着做什么?他不肯让你母仪天下,不肯让你的儿子继承大统,那为什么你不将他杀了,他死了,就没有人能够威胁你们的生命,没有人能够威胁太子的地位了。他就在里面,在你床上和别的女人颠龙倒凤呢。你拿着这个花瓶进去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砸下去,把他砸晕,一个花瓶砸下去如果他还是清醒的,你再砸,直到将他弄晕为止,发泄你的仇恨,然后用尽最残酷的手段将他折磨至死,去吧。”
已经被深度催眠的皇后现在是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径直拿起架子上的大花瓶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寝殿中,凶神恶煞的掀开层层纱幔,对着已经被下药了意识模糊不清的北堂修的脑袋狠狠的砸下去。
“哗啦——”
瓷白的花瓶碎成千万块碎片,砸得北堂修鲜血直流,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终于清醒了一些,瞪着皇后,眸子中几乎要杀人的光芒涌了上来,“贱人,朕杀了你!”
“啊——”
蝶衣蜷缩着身子惊恐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朝着床内侧退去,浑身瑟瑟发抖。
可是现在的皇后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脑海中之后一个声音,将北堂修砸晕,将北堂修砸晕。
她眸中炽烈的恨意像是火山爆发的岩浆一般,几乎可以将人焚烧成为灰烬。
看到北堂修双手捂着头,想要朝着外面呼喊的时候,又是一个花瓶重重的砸下来,毫不客气,直接将至高无上的皇上给砸晕了过去。
躲在门后面的穆流苏眼睛里有着冰冷嘲讽的笑意,缓缓的走了出来,对着皇后的脖子一个手刀落下去,皇后身子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再次昏了过去。
“蝶衣,快点穿上衣服,将面具戴上。”
穆流苏沉声吩咐道,毫不客气的托起皇后的手臂,将她从寝殿里弄走,放在她昏迷之前的地方。
蝶衣很快的从床上爬起来,机械的换上自己的衣服,将平淡无奇的面具戴在脸上,又变成了那个唯唯诺诺的丫鬟。
“还是要委屈你一些了,我要将你弄晕,不然皇上醒过来没有办法解释。”
穆流苏对着蝶衣露出了歉意的表情,轻声的说道。
“奴婢知道,只要能够帮到主子的忙,不管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是愿意的。”
蝶衣明亮的眼睛里有坚定的光芒流过,认真的说道。
“谢谢。”
心里对蝶衣有着深深的内疚,可是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嘴唇动了一下,最终只吐出了两个字来。
穆流苏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镇纸,对着蝶衣的脖子后面敲了下去,蝶衣两眼一翻,双腿一软,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的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她捂着微微发麻的虎口,径直走进了寝殿里,拿着北堂修的中衣,胡乱的给他穿上。
那纤细莹白的手探了一下北堂修的鼻息,呼吸很均匀,应该没什么大碍,她冷笑一声,胡乱的从净房里打了一盆水粗鲁的将他头上的血迹擦干,又从皇后的衣柜里找出了一件素色的衣裙,用剪刀撕成条状,用金疮药给他敷上,胡乱的包扎着,一切都忙完之后,她嫌恶的拍了拍手,洗去了满手的血腥,在床沿边上坐下。
心里有汹涌的恨意咆哮着,其实她恨不得将北堂修直接弄死了,可是这个时候还不行。
北堂修是一个巨大的诱饵,必须用他引来秦丞相所有的力量一网打尽才行,就让他再蹦跶两天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胸口的恨意给咽下去,穆流苏隐藏了所有真实的情绪,摇着北堂修的身体,哭得伤心欲绝,“皇上你醒醒啊,不要吓我,皇上。”
她一边摇着一边痛哭,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北堂修依旧陷入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她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北堂德润去太医院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生怕他会担心,穆流苏干脆弄了一点糖水给北堂修喝,继续摇晃着他的身体,“皇上你怎么了,不快点睁开眼睛啊,不要吓我。”
摇了好一会儿,北堂修终于睁开了眼睛,头还是晕得厉害,剧烈的疼痛感包围着他,他虚弱的看着哭成泪人的穆流苏,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哭什么啊,朕醒过来了。”
“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皇后不是昏睡过去了吗,怎么忽然醒过来了,那么大的花瓶砸下来,真是吓死我了。皇上你头还疼吗?”
北堂修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娇颜,心底忍不住一阵阵得意,凭着他是九五之尊,手握重权,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又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他呢?就是穆流苏,也由之前的抗拒变成了如今的沉沦。
这个女人是真的爱上自己了,那等到过些时日就将她册封为贵妃吧。
脑袋有些发疼的北堂修含情默默的看着穆流苏,看得穆流苏心里毛毛的,这北堂修不会是脑袋被砸坏了吧,有谁被砸得头破血流之后还笑得这么开心。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把你砸得头都破了,你不生气吗?”
穆流苏的话,让北堂修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他刚才被穆流苏梨花带雨般的绝美容颜夺去了所有的心神,竟然忘记了害他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现在再回想,全身陡的笼罩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那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里有嗜血凛冽的寒芒闪过,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皇后那个贱人,朕会让她是无葬身之地!”
那邪魅至极,残酷至极的声音宛若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杀气腾腾而来。穆流苏璀璨的眸子里浮起了一丝惊恐,害怕的往后面缩去。
北堂修大手一捞,将她搂在怀里,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深情款款的样子,“流苏不要害怕,只要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朕,朕绝对不会这么对你的。”
穆流苏讪笑一声,极力忍住心底的厌恶不放自己流露出半分,灵巧的从北堂修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皇上,你受伤了,还是让御医来给你包扎伤口吧。我包扎得不好,而且皇后的衣柜里也只找得到金疮药,只是简单的把皇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为了皇上的龙体考虑,还是让御医过来看看比较好。”
娇媚的女人妍丽的容颜上浮起了一丝羞赧,“因为怕这些事情被别人知道,流苏没敢让人进来阻止皇后的暴行,还请皇上不要责怪我。”
她咬了咬牙,璀璨明亮的眸子里有几分害怕,怯生生的说道,“皇后被我打晕了,弄到外面去了。”
北堂修看着她害怕事情败露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犹疑,“你那丫头不是看着皇后吗?怎么就能够让皇后对朕痛下杀手呢?”
若不是他明确看清楚了和他欢爱的那张脸就是眼前的女人,他甚至都怀疑穆流苏的动机了。
“怪只怪皇后太过狡猾了,她竟然是装晕的,趁着皇上和······情难自禁浑然忘我的时候,拿着镇纸砸晕了流苏的丫鬟,拿着花瓶冲进来砸晕了皇上。皇上,流苏的丫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不要追究她的错误了好吗?流苏求求你了。”
穆流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明亮如水的眸子里有烟雾缭绕着,要哭不哭的模样看起来分外的惹人怜爱。
“既然这样,朕就不追究她的过错了,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北堂修想了很久,终于抵挡不住眼前女人楚楚可怜的泪眼,冷声说道。
“流苏谢过皇上。”
穆流苏脸上绽放开了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像快乐的小鸟。
“谁让你是朕喜欢的女人呢,等过段日子,朕想办法让你进宫,到时候你就可以随时陪在朕的身边,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