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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争斗更猛烈更残忍一些,让所有的事情快点结束。”
北堂德润翻看那些罪证,那些账册,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北堂修要是看到这些累累的罪证一定会气得快要吐血的。”
“恩,你将这些交给北堂修,借着他的手将秦青江除去,就算不能除去,也要弄得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穆流苏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凛冽嗜血。
北堂修捧着这些罪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理智也跟着回来了,他思考了很久,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看着穆流苏认真的说道,“流苏,我想过了,这些罪证不能由我交给北堂修,如果我亲手交给他就暴露了我的野心,这会将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有那么严重吗?那你想要怎么办?”
穆流苏怔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咯噔一跳,条件反射般的问道。
“让北堂熙沉交给他。”
北堂德润脸色异常坚定,盯着那些记录着秦丞相罪行的纸张,斩钉截铁的下了命令。眼下他能相信的人就是北堂熙沉,虽然直到现在还查不出来他的底细是什么,可是至少在逼宫之前,他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威胁,不然到现在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安然无恙。
穆流苏不说话了,这样严峻的形势她也是第一次碰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直觉的愿意相信北堂德润。
“这些很重要,一定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不然你我都要死。”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她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往日那个冷静的女人,“你万事小心。”
“你去休息会,晚点的时候我们可能要进宫,做好准备。我让人给北堂熙沉传信,让他尽快到王府来。”
北堂德润没有忽略她眼底的血丝和担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穆流苏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着他离开了落花轩,心里空荡荡的,竟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像是在梦中一样。
明明应该害怕的,可是她却是出奇的冷静,好像不是迎接着一场恶战,只是经历一场平常的宴会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德润又回来了,握着她的手,神色很严峻,“流苏走,我们进宫去。”
“那件事情你办好了吗?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穆流苏想到那些罪证的事情,关切的问道。
“全部交到北堂熙沉的手上了,他一会进宫交给北堂修,我们现在先去看望皇奶奶。”
没有任何的停留和犹豫,忙碌了一天的两人坐着马车飞快的朝着皇宫赶去,径直来到了宁寿宫。
一向热闹非凡的宁寿宫今夜却是死气沉沉的,压抑低沉的气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所有的宫女和太监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般。
来到太后寝殿的时候,北堂修和一众妃嫔都已经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低低的啜泣声此起彼伏的响着,又不敢放声大哭,害怕惊醒陷入昏迷之中的太后。
北堂修脸色难看得厉害,锐利的眼睛里也有几分难过,看着床上一下子苍老的太后,心里堵得难受。
尽管他对前太子恨之入骨,可是对于将他抚养成才的太后心里还是有着几分真挚的感情的,要是没有她的全力辅佐,真心实意的拉拢各方朝臣,说服穆家站在自己这一边,他当初应该也不能顺利的登上皇位。现在看到那个手段果敢的长辈就这么倒下了,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他握着太后冰冷的手,幽幽的叹息一声。
北堂德润和穆流苏来到床边,刚想跪下去请安,北堂修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沉痛的说道,“不必多礼。润儿,流苏,你们看看皇奶奶吧。”
那床上的老人嘴唇青紫,即使是昏迷过去了,脸上还是维持着痛苦至极的表情,看得人心里很难过。
穆流苏看着太后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皇奶奶,对不起。”
这场复仇中,最为无辜的就是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你皇奶奶怎么忽然就病倒了呢?润儿,你白天到底跟皇奶奶说了什么,让他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
北堂修阴沉着一张脸,责备的瞪着北堂德润,心里有怒火熊熊的涌了上来。
“皇上,润儿没跟皇奶奶说什么啊,我也不知道皇奶奶怎么病得那么忽然。皇奶奶对润儿那么好,润儿岂会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北堂德润神情悲痛,眼睛里有泪水翻涌着,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床边,掩着脸绝望的痛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北堂修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却失望的没有看到一点破绽,心底升起一丝疑惑,难道是他猜错了吗?真的和北堂德润无关?
可是为什么太后身体那么硬朗的老人怎么忽然就病倒了呢,没有任何征兆,身体内的毒素流窜着,异常危险,这一点实在是令人深思。
然而北堂德润悲痛欲绝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竟然不能辨别究竟是真还是假。
正沉思间,御医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来了,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太后娘娘的药煎好了。”
北堂修沉着脸端过药碗,拿着勺子细心的喂太后将药喝下,眸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心情不好,所有的妃嫔自然也大气都不敢出,拼命压制着啜泣声,害怕吵到了病中的太后。
太后喝下了几口药之后,幽幽的转醒了,眼神染上了沉重的哀伤,全身也被难过包围着,没有一丝生气。
“母后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北堂修惊喜的看着太后醒过来,放柔和了声音关切的问道。
太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立刻拿着靠枕放在床头,小心的扶着她斜靠着,“先喝些药,喝了药身体就好了。”
“皇上,你让她们都下去了,哀家没事了。”
颤抖的手指着站得密密麻麻的妃嫔,费力的说道。
“你们暂且回去吧,等到太后身体好些了再过来探望。”
北堂修果断的下了命令,让妃嫔们退下去,寝殿立刻变得空旷宽敞了起来。
“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忽然病倒了?”
“哀家哪里是忽然病倒了,这段时间身体就一直不好,强硬的撑着,谁知道还是撑不过去了,哀家自己心里有数,这条命离死不远了。”
太后扯着唇苦笑了一下,脸色苍白一片,疲惫之色溢于言表。
“是不是润儿惹你生气了,朕一会好好的教训他,母后你不要这样。”
北堂修眼神陡的变得凌厉了起来,责备的瞪着北堂德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混账事惹到皇奶奶生气了?”
“冤枉啊,微臣没有,请皇上明察啊。”
北堂德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的辩解道。
“皇上你先别生气,是哀家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润儿并没有做出让哀家生气的事情,你不要责怪他。他一直都很乖,很听话你也知道的。”
太后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色涨得通红,艰难的说道。
“太医怎么说?哀家的病是不是没有办法医治了?”
“怎么可能,母后你不要乱想,你身体硬朗着呢,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身体微恙,开几服药吃了就没事了,你不要乱想了,好好养病。”
北堂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往常一样,扯着笑轻声安慰道。
“皇上,别瞒着哀家了,哀家的身体怎样自己最清楚,去将太医请来吧,我要亲耳请太医说。”
太后眼睛里有浓烈的忧伤,脸色苍白得厉害,艰难的吩咐道。
“真的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几天就没事了,难道母后还信不过朕吗?朕一定不会骗你的,将这些药喝了身体好得快。”
北堂修放下高贵的身段极尽耐心的哄道。
“皇上,难道哀家连知道自己病情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皇上又何必苦苦阻拦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哀家都承受得住,让御医进来吧。”
太后坚持着要见太医,倒是让皇上为难了,一时之间又有些不忍,“母后身体抱恙,还是好好静养吧,别的事情都不要操心了。”
“如果皇上不愿意让哀家看御医,让哀家知道自己的病情,那哀家只好宣洛神医进宫了。或许御医不敢告诉哀家的情况,洛神医会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母后何苦那么执着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母后身体好起来,看不看御医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要死,哀家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绝对不能稀里糊涂的死了。让御医进来吧,不管是怎样的情况,哀家都撑得住。”
“罢了,儿臣这就让人去请御医进来。”
北堂修让宁寿宫的宫女将站在宫殿外面待命的御医叫进来了,说了太后的病情。
“这么说,哀家就快要死了是吗?”
太后听了御医小心翼翼字句斟酌的话语,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淡淡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所有的御医噤若寒蝉,不敢去接她的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能够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站在一旁安静聆听的北堂德润和穆流苏也难过的流下了泪水,整座宫殿被漫天的绝望和忧伤包围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连虚伪狡诈的北堂修,也难得流露出真情,紧紧的握住太后长满细纹的干枯的小手,忍住心底的难过,“朕一定不会让母后有事的,不管花费多少代价,朕都要让母后平平安安的。”如果没有母后的运筹帷幄,他早就在残酷的权力争夺战争中死掉了。
都是踏雪那个贱人,当初只是让她下一点点毒药,谁知道她竟然那么胆大包天,竟然变本加厉的给母后换上慢性毒药,真是该死。那丫头竟然还那么狡猾,在东窗事发之后竟然逃脱了,至今还找不到人在哪里,要是将她揪出来,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用的,既然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哀家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不要费那个心思了。生死有命,哀家都已经享受到了那么多的荣华富贵,知足了。”
平静的语气,没有一点害怕,“皇上,哀家求你一件事情,请皇上一定要答应我。”
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北堂修,缓缓的说道。
“哪里用得着求字,你是朕的母后,是朕最亲的亲人,只要是能够做得到的,朕一定答应母后。母后请说吧。”
北堂修真的心疼了,一股酸涩之情从心底涌上来,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的说道。
“哀家想到皇陵去看看你父皇,在还没有永久的闭上眼睛之前再去和他说说话,那么多年过去了,哀家很想念他。请皇上务必成全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好,只要是母后想的,朕都同意。等到雅宁大婚之后就让人送母后到皇陵那边去看望父皇好吗?”
饶是铁石心肠的北堂修,听到那么脆弱的请求的时候,眼眶也红了,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太后听到北堂修的话,眼睛里浮起了阵阵悲凉,没有哀怨,没有控诉,只是平静的反问道,“皇上,御医说哀家什么时候死掉了都不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