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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大床上还沉睡着四名高大魁梧的男人,面色潮红,笑得一脸满足,而床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和令人作呕的腥气提醒着他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爹!救救我!”
安小乔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掉落,浑身颤抖的扯过床单,遮盖住了赤裸的身体,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浑身止不住瑟瑟发抖。
她想起了之前那个邪魅阴冷的男人所做的一切,目光又落在床上没有穿衣服的四个男人身上,顿时明白了之前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悔恨得差点杀了自己。心痛得就连呼吸都是痛的,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里,泪水溢满了眼眶,绝望爬上心头。
她被几个蛮横粗糙的男人给强了,夺去了最宝贵的贞操。怎么办,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太子要是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的太子妃之梦岂不是要破碎了?
要怎么办?
安小乔只觉得浑身冰冷,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眼神呆滞,靠在床上忘记了反应。
“都给我滚出去!”
安凌逸眼睛红得可以滴出水来,咆哮着怒吼了起来。
屋子里的那些丫鬟吓得止不住哆嗦了起来,眼神里面一片骇然,像见到鬼一样,飞快的转过身,抬起脚步想要冲出去。
门却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吓得那些丫鬟面色惨白,双腿不停的颤抖。
“不能走!”
安月之脸色铁青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砰的关上了房门,眼睛里流露出森然的杀气。
“哥!”
安小乔嘴唇动了一下,哽咽着喊了出生。
“愣着做什么?快把衣服换上!这样子很好看吗?”
安月之的声音很冷,也很不耐烦,冷声催促道。
安小乔眼泪哗哗的留着,委屈的咬着嘴唇,挪动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艰难的走到衣柜前,找了一套完整的衣服,躲在小隔间后面委屈的穿上了衣服。
安凌逸瞪着安月之,怒气冲冲的咆哮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让她们滚!”
安月之手中的长剑泛着银色的寒芒,在众人都猝不及防间,叮的一声,寒芒闪耀间,被困在屋里的那些丫鬟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已经被一剑割破了喉咙,瞳孔睁得大大的,面容扭曲,惊骇之极的倒了下去。
“月之,你!”
“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小乔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半分,绝对不能!”
安月之脸色阴沉,幽深漆黑的眸子深处透着森森的杀意,缓缓的说着,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气。
安凌逸被儿子惊得说不出话来,眸中闪过惊涛骇浪,背靠在墙上,努力了很久,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们就交给爹了,处理得不好,小乔的一生都会毁在你的手上,爹爹看着办。”
安月之凌厉的双眼看着安凌逸,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凉飕飕的吹拂在人的心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安凌逸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表情,握紧了手中的剑,走到床边,眸色阴沉嗜血的瞪着沉睡过去的男人,胸腔里涌动着浓烈的恨意,色胆包天的奴才,竟然毁了他如花似玉的女儿,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多余的。
冰冷的剑气挥舞开来,狠狠的刺入还兴奋的做着美梦的家丁心脏,血光四溅,转眼间,四条活蹦乱跳的生命就变成了四具冰冷的尸体。
死一般的沉寂在屋内蔓延开来,安凌逸和安月之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失去生命的丫鬟和犯上作乱的家丁,嫌恶的移开了眼睛。
安小乔眼睛通红的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隔间后面走出来,猛的扑到安凌逸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爹,我该怎么办?”
她被这些人毁了,太子还会要她当太子妃吗?
安凌逸眼睛里也闪过浓得化不开的痛苦,颤抖的拍着女儿的肩膀,喉咙里像哽了鱼刺一样,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事情都发生了,哭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安月之脸色阴沉的呵斥着止不住哭泣的安小乔,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冻得屋内的空气几乎都要凝滞住了。
安小乔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委屈的咬着唇,伤心欲绝的瞪着兄长,抽抽噎噎的说道,“我都已经这么难过了,你还凶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哥?”
“爹,我该怎么办,你帮帮我。我要当太子妃,我不要这些人毁了我一生。”
“小乔,你冷静一点,不要再哭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是爹最疼爱的女儿,爹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安凌逸心疼得差点掉下眼泪来,一面拍着女儿的肩膀,忍着凌迟般的心痛安慰道。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乔你慢慢说。”
安月之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轻声的说道,“你放心,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在这里了,不会再有人知道。今天晚上的一切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至于想要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人,爹和哥一定会找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如果是那些陷害我的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呢,那我该怎么办?哥,我好害怕,害怕明天大街小巷上都传遍了关于我的流言,说我水性杨花,说我不知廉耻。”
安小乔瞳孔里闪烁着深深的恐惧,身子颤抖着,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不会传出去的,如果有流言,我也会将流言毫不留情的扼杀在摇篮里,谁也不能毁掉你。”
安月之冰冷嗜血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冷得像在极地的冰川里泡过一样,没有一丝温度,宛若来自地狱的阴风,吹得人毛骨悚然。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快到子时的时候,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闯了进来,整个院子的守卫和丫鬟都像死了一样,不管我怎么尖叫都没人进来救我。”
安小乔哭得嗓子都哑了,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身体止不住的变得冰冷,颤抖得很厉害,“那个男人点了我的穴道,又喂我吃了一颗药丸。我哭着求他不要伤害我,可是他怎么也不肯放过我。后来的身体忽然变得很热,热得一波波的击碎了我的意识,再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再也不知道了。直到丫鬟闯了进来,尖叫声才把我惊醒过来,后来就是爹和哥哥看到的景象了。”
“我不是故意的,爹你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他们想要陷害我,想要毁了我。爹爹,我不想被毁掉,你一定要帮帮我。”
安凌逸浓密的眉毛紧紧的揪成一条线,眼睛里有熊熊的怒火跳跃着,烧得他的五脏六腑差点要化成灰烬。他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滴答滴答的鲜血滴落下来。
“混蛋!竟敢这样对我的女儿,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凌逸脸色铁青阴狠得像落入陷阱的困兽,恨不得将仇人剁成千万块拿出去喂狗。他捧在掌心里的女儿,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就这样被人糟蹋了。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如果还记得,就将他画出来。”
安月之皱着眉,犀利的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芒,沉声问道。
安小乔眼泪汪汪,泪水直掉落下来,在哥哥阴沉尖锐的目光注视下,也只好点着头,颤抖的拿起画笔,画下了罪魁祸首的那个人。
“就是他。”
安凌逸捏着那张画像,气得快要发疯了,“月之,按照这幅图去全城搜查,一定要将这人抓到!”
“是,我会的。”
安月之咬着牙接过了画像,没有任何犹豫的应道。
“让人将房间里的尸体都清理了吧。”
安凌逸心痛的搂着女儿的肩膀,眉宇间有着几分无力。
“小乔,今晚你先住在书房里,爹让人重新给你收拾一座崭新的院落住下,这里就不要住了。月之,你派更多的守卫巡逻,绝对不能让你妹妹再出什么意外。”
“爹爹放心吧,我会的。”
安月之俊美邪魅的脸上此时堆积着一片认真,坚定的应道。
“你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爹你想得太简单了,这样还不够。我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没有了,太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说我是残花败柳,他不会要我的,我当不成太子妃了。”
安小乔痛苦的捂住头,眼睛里一片绝望,“我不能把太子妃的位子让给别人,那是属于我的,我才配成为太子妃,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痛苦的啜泣声在安静的夜里分外的清楚,撕心裂肺,听得朝堂之上手段残忍,政策铁血的清平王安凌逸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乔,你别这样,都过去了,你就当成一场梦,醒来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不好吗?”
“我可以当成一场梦,别人能当成一场梦吗,到时候被人发现我没有了守宫砂,等待我的将会是死路一条。还有爹爹你,那是欺君之罪,你让我怎么办。”
安小乔痛苦得美艳的五官纠结在一起,蹲在地上嘤嘤的哭着,“给皇子们选妃的日子就在两个月之后,我要怎么办?爹爹,哥哥,我该怎么办啊?”
冰冷僵硬的身体忽然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怀抱,安月之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响起,“小乔,不要哭了。哥会请来神医将守宫砂给你点上。忘了今晚的事情,你还是以前那个冰清玉洁,美貌无双的京城第一美人。”
安小乔抬起朦胧的泪眼,不确定的看着万分疼爱自己的兄长,哽咽着说道,“真的?”
已经绝望的眸子深处再次燃起了几分希望,声音里面也多了几分颤抖的希望。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江湖上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洛沐阳神医,你听说过吗?能将活人医成死人,将死人救成活人。区区简单的守宫砂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成问题,你放心吧。”
安月之脸上挂着温和宠溺的笑容,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柔声说道,“别再哭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会将凶手揪出来给你一个交代的。现在你先去爹爹的书房里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
连哄带骗的一番安慰,安小乔总算止住了哭泣,揉着通红的鼻子,沙哑着嗓子说道,“那哥不许骗我,一定要快点将神医找到,在皇子们选妃之前。”
“哥记住了,你放心吧。”
安月之轻柔的摸着妹妹柔软细腻的长发,轻声的说道。
“咏清呢,让咏清进来扶我出去。”
安小乔吸了吸鼻子,擦干了泪水,娇蛮的说道。
“她昨天发烧了,一直昏迷不醒你忘了吗?让别的丫鬟扶着你吧。”
安月之轻柔的扶着妹妹,来到门边,推开门,凌厉的眼神指着不远处一个哆哆嗦嗦的丫鬟,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过来,扶着郡主到王爷的书房里去。”
那丫鬟腿脚发软,被强大的气场压得头皮发麻,恐惧得想落荒而逃,却也只能忍住内心差点要崩溃的害怕,搀扶住了安小乔的手臂。
安小乔临走之前,忽然靠近安月之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哥,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那些想要成为太子妃的哪个女人做的,要不就是穆流苏,一定是的。”
安月之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若不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只怕安小乔都以为哥哥没有听到她的话。
“我会查清楚的,你好好休息。爹爹,你也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了。”
安月之俊美张狂的脸上此刻微微带上了一丝笑容,轻声的说道。
安凌逸点点头,带着一肚子怒气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