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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妹妹,你怎么了?”丁玉兰感觉到兰采薇的颤抖,有些不解,“可是中了暑气?”
在两人身后昏昏欲睡的金枝,陡闻“中了暑气”几个字,吓的一个激灵,忙道:“而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兰采薇强自镇定,微微摇头,“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免得几位长辈担心。”
还未等金枝紫晴收拾完随身物事,竹亭外那条唯一的小道上就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四五个衣着普通,面露煞气的汉子瞬间就到了竹亭外面。
只要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者不善!
兰采薇骇然的望着来人,同时握住身旁惊慌失措的丁玉兰的手,低声说了句:“没事的。”
金枝紫晴两人,看着这架势,只觉得浑身发软,悄悄退后几步,躲在兰采薇的身后。
全福全义向竹亭退了几步,不着痕迹的堵住竹亭唯一的入口,全福朝着来人打了个千,“几位爷,亭子里坐得都是女眷,还请几位爷谅解,另外找歇息的地方。”说着,全福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再往前山上走几十丈,就有茶寮,请几位爷去喝碗茶解暑吧。”
站在最前面的汉子看了看全福手中的银子,冷然道,“听说这里的景致不错,我们想见识一番。那茶一会再去喝也不迟。”
看景致?这话在场的谁都不会相信!
全福全义自然也不信,全福收起手中的银子,暗道一声倒霉,全身戒备起来,防备几人硬闯。
竹亭中的兰采薇听了这话,摸不准几人的来意,忙道:“几位爷请吧,我们也正准备走。”
先前说话的那个青衣汉子,看了兰采薇一瞬,点了点头。
看样子不是冲自己几人来的。
兰采薇一口气还没有舒完,青衣汉子又道:“只是,在下一会有几句话要问姑娘,还请姑娘如实回答才好。”言下之意,就是等一会兰采薇的答话要让他满意,他才能让她们走。
犹豫了一下,兰采薇点点头,“我一定知无不言。”
青衣汉子对兰采薇的配合很满意,“为了不对这两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姑娘还是让两位避开的好。”
这人面带煞气,但双目坦荡,倒不像十恶不赦之徒,事到如今,兰采薇只能赌一把,为了她自己,也为了丁玉兰,她不想将事情闹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全福全义与这些人起冲突。
“全福全义,你们到这边来吧。”
青衣汉子没料到兰采薇会这样爽快,淡淡的道:“多谢。”
兰采薇唯有以苦笑作答,她拉着丁玉兰退到竹亭的一角,而全福全义则站在最外面护着她们。
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就像在跟前传出的。。。。。
而且,好像是从身后传出的。。。。。。。
理智告诉她不要回头,但她抵不住好奇心,不着痕迹的回了一下头。。。。。
盘根错杂的竹枝之间,现出了一个翠绿的衣角。。。。。。
原来是这样。兰采薇瞬间就明白了,这几人只怕是冲这抹翠绿衣角的主人来的吧。有了这个认知,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丁玉兰金枝几人也闻到了血腥味,金枝低声道:“二姑娘。。。。。。”
兰采薇捏捏金枝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雕花木盒,里面装的是桂花味的香粉,这还是上次赵氏叫她买的,她看着盒子好看,才一直带在身边的。将木盒打开,随手丢在了地上。
香粉撒了一地,浓郁的桂花味瞬间就在竹亭中间弥漫开来,而血腥的味道,慢慢的淡了,几乎闻不出来。
她装作失措的样子,低声斥了金枝一句:“死丫头,你瞎紧张什么,连盒香粉都拿不稳!”
众人侧目。
金枝还算有几分聪明,只委屈的瞥着嘴,并没有说话。
看着几个青衣人眼中的疑惑渐渐消逝,兰采薇才吁了一口气:不是她有心要为竹枝中间的那一抹翠绿掩饰,而是,她现在只能期望青衣人不要发现那一抹翠绿,如果发现了,双方少不得要拼个你死我话。自己几人,不被杀人灭口,也会被官府带去问话,这两种情况,哪一种都不是她愿意的。
青衣人将竹亭细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先前说话的那青衣汉子道:“能不能请几位挪到这边来。”话虽客气,但语气却让人不能拒绝。
赖在这里,反而会让这几人起疑,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开。
竹枝中的仁兄,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你可千万不能被发现啊!
兰采薇在心中默念几句,跟随全福全义退到了亭子的出口处——方便逃跑,同时心中欣慰,全福全义到底还算机灵。
那抹翠绿的一角消失不见。
“将。。。。。。大哥,是不是从别的地方跑了。”一个青衣人道。
青衣汉子思忖半响,看向兰采薇:“这位姑娘,你们一直在这亭中歇息。可发现什么异样?”
兰采薇坚定的遥遥头:“我们在这坐了半个时辰,从未觉得有什么异样。”她微微笑了笑,“而且,这里来来往往到处都是去后山赏菊的人,就是有异样之人夹杂其中,我们也看不过来呀。”
青衣汉子目露精光:“姑娘怎么知道我们找的是人?”语气咄咄逼人。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077章 房山之行(八)
是啊 ,青衣汉子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找的是人。。。。。。
言多必失啊。。。。。。
兰采薇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她只能装糊涂,微微笑道:“难道你们找的不是人?我还以为你们那找的是人呢?你要是问这竹亭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就更没有了,这竹亭从我们来到现在,连一片竹叶都没有掉落,更别提异样了。”
青衣汉子眯着眼看了兰采薇半响,小小年纪,能笑的如此坦然,倒不像是说谎。。。。。好一会,才缓缓的道:“打扰姑娘的雅兴了。”又低声吩咐,“我们走。”
声音刚落,人却已经到了竹亭之外。
其他几人急忙跟上,渐行渐远,迅速消失在下山的路上。
总算是走了。
兰采薇只觉得全身虚脱,手汗如浆。
丁玉兰活泼开朗,但到底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见几人消失,顿时跌坐在竹凳上,再也站不起来。
“兰姑娘,我们赶紧去云居寺吧。”全福躬身道,他见兰采薇小小年纪临危不乱,心生佩服,话语之中就有了恭谨。
竹枝之中还有人。谁也不能保证那人就是善意的,就是无害的,还是趁早离开才好。
兰采薇强打起精神,朝全福点点头,吩咐呆占一旁的紫晴:“紫晴姐姐,此地不宜久留,快快扶你家姑娘起来。”
“哦,好。”紫晴愣愣的,还是过去将丁玉兰扶了起来。
金枝听了兰采薇吩咐紫晴,才有了自觉,伸手要扶兰采薇,兰采薇推开她道:“管好你自己就行,我们快走。”
出竹亭之前,兰采薇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先前看见翠绿衣角的拿丛竹枝,但,竹枝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一点藏人痕迹都没有了。
可能早走了吧。
一上午,接连被吓了两次,几人心头都有些惶然。
好不容易走到前山,云居寺近在眼前。
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丁玉兰被紫晴架着走了许久的路,这时才缓过精神气来,面带戚色的道:“采薇妹妹,姐姐对不住你。。。。。。。谁会像我们这样倒霉啊。一天竟遇见两次莫名其妙的人。。。。。。”
兰采薇自己也吓得不轻,安慰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拍拍丁玉兰的手,示意她别自责。
站了一会,丁玉兰自言自语的道:“真真是怪事,那竹亭三面都是悬崖,那些青衣人找人,应该顺着道去后世才是,跑到竹亭来做什么。。。。。。”
全福正要接话,兰采薇用眼神制止了。
几人之中,只有她看见了竹枝丛中所藏之人,所以,从竹亭出来之后,她观察过竹亭的位置——竹亭正处于发出打斗声音的山坳的正上方。他们先前只道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就安全了,才会疏忽,没有细细查看地势的。有了这一发现,她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藏身竹丛之中的那人定然是顺着悬崖爬上竹亭的,而她们几人都在竹亭之中,恰巧挡了那人的道,要想从竹亭唯一的小道上悄悄离开,就得等到她们离开之后了。
那些青衣人,想来是没有爬上悬崖的本领,才会选择从山道上追寻吧。
全福全义没有看见那一抹翠绿,但他们作为护院的,自有过人之处,从种种迹象也猜到了几分缘由,所以才想到为丁玉兰解惑。
丁玉兰虽觉得疑惑,但并未与先前的打斗声联系在一起,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兰采薇倒觉得没必要让全福全义说与丁玉兰听,丁玉兰知道了,也只是增加后怕而已。
兰采薇顿了顿,“今日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吧,从现在开始,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几人心中有各自的思量,都点了点头,只有丁玉兰,犹豫的看着兰采薇不说话。
兰采薇拍拍她的手,低声道:“丁姐姐,听我的就是了。”
丁玉兰想到母亲那殷殷期盼的目光,咬了咬嘴唇,道:“多谢采薇妹妹。”
张夫人在云居寺给香花钱一向给的大方,兰采薇与丁玉兰到时,只报出张家的名号,就有小沙弥热情的引着两人去了张夫人等人休息的厢房。
几人也是刚听完主持讲经,这会正围坐在厢房中饮茶闲谈。
行过礼,兰采薇撑起笑容,“主持的《金刚经》讲的好吗?”
张夫人笑笑,“我从前听过几次,觉得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你娘与徐夫人丁夫人觉得怎样。”
赵氏等人都笑着说“好”
几人又问了兰采薇与丁玉兰几句去后世赏菊的事情,兰采薇笑着应付过去了。
张夫人这才着人领兰采薇与丁玉兰去另外的房间梳洗。
遣开下人,兰采薇对面色不愉的丁玉兰道:“丁姐姐,莫要自责了,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回来了吗?一会出去要好好表现哦?”
看着兰采薇一脸戏谑,丁玉兰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嗔道,“妹妹胡说什么!”
她们出来时,厢房之中已经摆好斋菜。
斋菜做的精致,东坡肉、糖醋排骨、脆皮豆沙条、红烧肘子,扫眼过去,全都是“荤菜”。兰采薇早听说寺庙之中素菜荤做之事,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这时见了,暗暗称奇。
张夫人见兰采薇望着桌上发愣,只道她是不喜欢,笑着吩咐站在门外伺候的一个小沙弥,“这些都是你们想出来哄自己开心的,我们这些天天吃荤腥的人,倒不愿意看见这些腻腻的东西。让你们厨房就上普通的斋菜就是了。”
用过斋饭,主持亲自来问在张夫人,用不用准备房间歇息。
张夫人看了看屋外似火的骄阳,与赵氏等人商量:“我们能歇一会再下山吧?”看众人点头,又回头对主持道,“有劳大师了。”
云居寺近年香火鼎盛,扩建了许多给香客休息的院落,主持分别给几家女眷准备了一个独门小院歇息。
赵氏与兰采薇共占了一个满园月季的小院。
兰采薇服侍赵氏到小院上房躺下,正要离开,赵氏却叫住了她,“昨晚歇得早,这时也睡不着,你要是也不累,倒不如陪我说会话。”
兰采薇一上午受了惊吓,哪能不累的,但见赵氏正殷殷的看着她,她只得在赵氏床前的梨木雕花凳上坐了。
赵氏又让月季在身下她垫了一个南瓜枕,半坐了起来,才道:“我看你与丁家姐姐挺投缘的,你们去后山赏菊花时都聊了什么?是聊诗词还是针线手艺?”
兰采薇心中有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