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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啊,你还是听苍翟的吧!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等待遇的啊。”崇正帝意味深长的笑着,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苍翟的心思,他这侄儿是舍不得让佳人从他的腿上下来呢,难得啊难得,看来苍翟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安宁,竟不顾他这个皇帝在场……哈哈……崇正帝心中笑开了花,他现在是巴不得这二人早些入了洞房啊。
安宁的脸色更加通红,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怎的会这样?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苍翟和崇正帝知道她来了皇宫,更让那引路的太监也知晓这件事情,可没有料到,苍翟竟然当着崇正帝的面儿,这般不避讳的让她坐在腿上。
她的心跳竟然莫名的乱了频率。
“你怎么会突然进宫?”苍翟再一次开口问道,宁儿此刻是她二小姐的打扮,平白无故进宫,定是有什么事情。
安宁想到正事儿,窘迫这才稍有缓和,敛眉开口,“贵妃娘娘说是闷得慌,特意宣安宁进宫陪她聊聊天。”
“婉贵妃?”苍翟皱了皱眉,眼底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辰怕也差不多了,宁儿还是先去贵妃娘娘宫里,以免让婉贵妃久等。”安宁试图借着这个当口,挣脱苍翟的怀抱,她无法想象,若苍翟不放,她要这样在他的腿上坐多久。
苍翟却是别开眼,没有理会安宁的话,反而将安宁搂得更紧,径自拿起自己方才丢下的白子,放在棋盘上,自顾自的和崇正帝继续方才的棋局。
这个宁儿,这般不愿和他亲近么?可他就是舍不得放开怀中暖软的身体,哪怕是多抱一会儿,他也觉得十分享受。
怎的这般霸道?安宁心中暗自腹诽,但这霸道却更让她迷醉。
“哈哈,让婉贵妃等等也没有什么。”崇正帝看着二人,开口笑道,这样的翟儿,他也不曾见到过啊!
安宁恨不得有一个地洞可以让她钻进去,不用再面对崇正帝那满含暧昧与促狭的笑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宁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二人的棋局上,介意平复她此刻的窘迫,终于等到二人这一盘棋以苍翟的完胜而告终,安宁这才被苍翟放了下来。
可在离开苍翟身体的那一刻,安宁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似十分舍不得,这个发现让安宁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滚烫,好似整个人被放在火里烤着一样。
“等会儿,我去接你。”苍翟在她的耳边柔声交代道,婉贵妃无缘无故的找宁儿聊天,又怎能不让他警惕?想到那晚在忆阳轩中,婉贵妃的失态,苍翟的眉心紧紧的皱着,无法舒展开来。
安宁点头,如一个温顺的小妻子一般,转身离开凉亭,凉亭不远处,原本引路的太监,早已经一脸的焦急,终于见到安宁过来了,忙继续引着她朝着贵妃宫走去,这是,一路上,那小太监比起方才,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颇为有礼,安宁自然是知晓是什么让这小太监又如此的变化。
他虽然没有敢去看凉亭里发生了什么,但却亲眼看到宸王殿下将这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给抱走,并且皇上甚是喜欢和宸王殿下在那凉亭中下棋,说不定皇上也正在凉亭中呢。
婉贵妃在宫里的地位再高,也高不过皇上啊!
很快,安宁便被带到了贵妃宫,正要进门,却听得里面传出婉贵妃的声音。
“怎么还没到?”婉贵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个安宁,也太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了,竟敢让她这个贵妃等她这么久,她当她是什么?
安宁微微一笑,随即,那引路的太监匆匆的进了门,“贵妃娘娘,到了,安平侯府二小姐已经到了。”
婉贵妃冷哼了声,“让她到偏殿等着。”
那太监微微皱眉,似不解婉贵妃明明已经等得很着急,为何不直接见安平侯府二小姐?
太监不解,但安宁却是了然于心,她让婉贵妃等了这么久,那婉贵妃自然也不会便宜了她,她是要故意让自己也尝尝等待的滋味儿呢!
不过,安宁却丝毫不在意,跟着引路的公公进了偏殿,安宁倒也没有客气,直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她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心理准备,不过,既然是婉贵妃找她来,急的应该是婉贵妃,她可不着急,只管等着便是。她倒是也想看看,婉贵妃要让她等多久,才能够消了她的气。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便有宫女进来传唤,说是婉贵妃叫她过去,安宁起身,跟上了那宫女的脚步,到了方才的正厅门外,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婉贵妃斜靠在榻上,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瞧见安宁那张美丽的容颜,原本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心中暗道,这个安宁,似乎每一次见到她,她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安宁见过婉贵妃。”安宁福了福身,态度让人无可挑剔。
婉贵妃回过神来,眸光微敛,笑道,“不好意思,方才让二小姐久等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婉贵妃多虑了,安宁方才在偏殿,也没有等多久,婉贵妃不必放在心上。”安宁脸上笑得真诚无害,她知道,自己越是笑得灿烂,婉贵妃心中越不是滋味儿,婉贵妃今日叫她进宫,定没有怀什么好的心思,不过,最后是谁让谁吃瘪,还不一定呢!
果然,安宁脸上的笑容,刺激到了婉贵妃,婉贵妃心中的不悦更浓,安宁没有等多久,但稍早,安宁却让她等得不耐烦了,她本来是要出一口气,可是现在看来,她这口气不但没有出得了,胸中萦绕的怒气还更加旺盛了些许。
婉贵妃的手握在了一起,扫向安宁的目光变得凌厉,淡淡的开口,“本宫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姐罢了,等多久也是应该的。”
说话之时,婉贵妃的视线一刻也没有从安宁的脸上移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愤怒的情绪,但她却失望了,安宁听她这么说,脸上依旧是方才那般无害的笑意,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一般。
婉贵妃心中的不悦更浓,厉声喝道,“跪下!”
“安宁愚笨,不知婉贵妃何故要让安宁跪下?安宁刚进了贵妃宫不久,自认没有做出什么错事,这一跪又是从何而来?”安宁朗声开口,气势丝毫不逊于婉贵妃,让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跪婉贵妃,她又怎会让她如意?
方才婉贵妃故意用尖锐的话来刺激她,怕就是想激她发怒,她一发怒,便给了婉贵妃一个很好的治罪于她的理由,她既然知晓婉贵妃的意图,自然是不会配合她的。
婉贵妃皱了皱眉,安宁的每一句话说得都十分有道理,她没有做错事,自己却让她跪,这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这个安宁,不似初见的那般无害娇弱,唯唯诺诺了啊!
婉贵妃利眼微眯着,想到菊生的刺杀失败,眼中泛出一股浓浓的恶毒与不甘,她虽然不知道菊生到底是被谁所杀,但有一点,她却是明白,菊生的尸体被丢在了爹爹的马车前,那就证明,安宁是从菊生口中知晓了什么了!
“你看看,是本宫的不是,想跟二小姐开开玩笑,这玩笑倒是不怎么好笑啊,二小姐,请坐吧,璎儿,上茶。”婉贵妃突然改变了态度,脸上一改方才的凌厉,堆满了笑容。
安宁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心中暗道:这婉贵妃也是一个演戏的好手啊!
也对,她的演技若是不佳,那么前世又如何骗得皇后那般惨?
安宁如婉贵妃所吩咐的,坐了下来,随后,那个叫做璎儿的侍女,便端上了一杯热茶,安宁的目光扫过那萦绕着雾气的茶水,眸光微敛,“这茶……该不会有毒吧?”
说话之时,安宁丝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婉贵妃的双眸,却见她的眸子一紧,脸上的笑容顿时沉了下去,有些事情,她们自己心知肚明,便也没有在装下去的必要,说开了,反倒是好处理了。
婉贵妃脸色僵了僵,那表情好似被说中了心思一般,安宁眼底划过一抹了然,“贵妃娘娘请恕罪,宁儿方才也不过是想开开玩笑,怎料,这玩笑也不怎么好笑啊。”
这番话,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婉贵妃,要说方才别说中心思,婉贵妃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此刻,安宁将她的话还给她,又好似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安宁……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哦?是吗?那怎样才算是知好歹的呢?乖乖的喝下这一辈带毒的茶?还是稍早就应该乖乖的被婉贵妃派来的杀手杀了?”安宁脸上温和的笑着,语气亦是十分柔和,要说在到皇宫之前,她本没有打算用这样直接的方法摊开一切,但方才遇到皇上和苍翟,却给了她这么做的筹码与底气。
婉贵妃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你……哼,好一个安宁,没想到你的胆子倒是如此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避讳的了,不错,我是派了人去杀你,可你知道又能怎么样?”
知道又能怎么样?安宁挑眉,她能做的事情可多着呢!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贵妃娘娘,可否告知安宁,你为何要杀我?安宁自认贱命一条,竟让贵妃娘娘如此三番两次,大费周章,还真是安宁的荣幸啊!”
婉贵妃眼里激射出一道历光,想起苍翟的话,“你说,你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小姐罢了,你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惦记着你?”
婉贵妃咬牙切齿,整张脸因为隐忍而剧烈的扭曲着,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情敌撕碎。
安宁皱眉,婉贵妃虽然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但安宁也是偷偷撞见那晚在忆阳轩的一幕,她心中是明白的,她应该早料到婉贵妃是因为苍翟,才要除了她,而此刻猜测被肯定,她的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感受。
婉贵妃因爱生恨,而那恨却是针对到了她的身上。
“娘娘,不管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还要请娘娘务必明白一点,娘娘是皇上的人,莫要害人害己。”安宁脸色微沉,严肃的道。
“你以为我今天会放了你?”婉贵妃嘴角勾起一抹恶毒,她方才早已经将宫女太监都赶了出去,这里只剩下安宁和她两个人,她既然说出这一番话,让安宁听了去,她就不怕,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不是吗?
安宁眸子一紧,“娘娘要如何处置安宁?”
安宁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好似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危险的存在,那份泰然自若,那份镇定内敛,便是让婉贵妃看了,都不由得心生赞叹,她现在认识到了,她一直以来都是小瞧了安宁,她曾经认为菊生的死,不过是安宁的好运,应该是有人帮了她,但现在看来,她倒是肯定,菊生的死,是安宁一手在操纵。
这个安宁,这份胆识倒是别人及不上的,若是成为朋友,定当是她的助力,但却成了她的敌人,那么,便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无论如何,她都要毁了她!
“只要能够让你死,如何处置都要看我的意愿,既然你已经猜出了那杯茶有毒,那你就将它喝了吧!一杯毒茶,也不会让你过多的受折磨。”婉贵妃嘴角轻扬,眼底恶毒的光芒越发的浓郁,她本来就打算让安宁今日有来无回。
安宁淡淡看了婉贵妃一眼,“娘娘是觉着,这样既可以让安宁死,又不会太麻烦吧!如果我是娘娘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等到我喝了毒茶之后,娘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