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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没有去理会刘香莲,二人径自走出了屋子。
留下的刘香莲紧咬着牙,满心的不甘……她堂堂刘家小姐,安平侯府的大夫人,又是婉贵妃的亲姨娘,竟落得如此田地,这都是为了什么?
大夫人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在暗中操作,她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恶有恶报,更加不知道,她此刻的境况还不是最惨的,早在她当初害了云蓁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安宁和她的仇恨,对她的报复,不死不休!
安宁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刘香莲,就连雪儿也没去,不过,她们却知道已经成了下人的刘香莲在侯府是多么的艰难,这一日,食为天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位公子求见二公子。
安宁听到这个消息,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个求见她的公子是谁。
妙手公子!她没有想到,妙手公子这么快的就来找她了!
当时,她写了一封信,派人交给在炎州的豫王赵正扬,再让赵正扬将信亲自交给妙手公子。如此算算时间,那妙手公子定是一看到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京城了。
都说那妙手公子为人诸多的怪癖,上门求诊都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是请他出诊了,到目前为止,怕还没有请动他亲自出诊的先例,安宁敛眉,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此刻,她回了和云锦韶华郡主的家,花园的凉亭里,安宁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安宁闻声看去,来人正是云锦,步履之间的焦急,安宁隐隐便猜出了云锦来找她的目的。
“宁儿,那妙手公子已经来了,还亲自到食为天求见,可你为何不见啊?”云锦一来便开口,妙手公子事关韶华的眼睛,他希望韶华能够越快恢复越好,在听到妙手公子来了京城的消息之时,他激动不已,他就知道,宁儿说能够让妙手公子亲自送上门来,就一定能成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可是,在得知宁儿竟然推却了妙手公子的求见,他心中大惑不解。
“表哥莫急,妙手公子既然已经来了,还能跑了不成?”安宁笑着道,投给云锦一个安抚的眼神,眸中闪烁着的光芒异常耀眼。
她知道云锦急,可那妙手公子怕是比云锦还要急呢!这么好的机会,不让妙手公子尝尝闭门羹的滋味儿,岂不是太亏了?这人可是拒绝了不少的人呢!
云锦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宁儿,真的有把握让妙手公子出手?”
“这是自然,他都已经来了不是吗?”安宁挑眉道,悠悠的放下茶杯,躺在专门安放在凉亭中的小榻上,开始闭目养神。
云锦浓墨的眉峰微皱,那妙手公子的脾性可不是虚传的,宁儿能够将他引来京城,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必定有宁儿的底牌,心中生出一丝好奇,云锦开口试探的问道,“宁儿,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那妙手公子自己主动来了京城?”
安宁连眼睛都没睁开,淡淡的飘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云锦嘴角抽了抽,便也只能在这个时候,看到宁儿调皮的一面,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宁儿还不满十六岁啊,这样的年纪,理应该多些调皮,多些烂漫才对,若是自己的能力足够,也应该将宁儿护在羽翼之下,而不是让她抛头露面,亲自操劳着许多事情。
心中浮出一丝愧疚,云锦伸手轻抚着安宁的脸颊,“宁儿,表哥……”
表哥亏欠你的!
云锦终究还是没有说完,安宁睁开眼,对上云锦的双眸,便看出了他眼底的宠溺与自责,聪明如她,又怎会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像韶华郡主说的那般,表哥很在意自己,这一点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京城,离食为天总部不远的一处客栈内,从这个房间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食为天总部的大门。
房间里,一紫衣男子坐在榻上,这本是不冷的天气,可是,那紫衣男子的身上却是穿着厚厚的袄子,手中甚至抱着一个紫金暖炉,便是这样,那紫衣男子的身体依旧瑟瑟发抖。
男子的脸俊美如玉,略微泛白,但那白却好像是被冻白了的一般。
“公子,不如我们回去吧!你在这里,身体怕是受不住的啊!”一小随从看着自己的主子,眉心紧皱着,公子本鲜少出他们的医馆,可前些时候,收到一封信,公子就将医馆的事情全数交给了别人,自己带着他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一到京城,公子便去食为天求见那个什么二公子,可三天过去了,都还没有见到那二公子的身影。
“去问问,二公子回来了没有。”紫衣男子轻声开口,声音透着一丝颤抖。
随从丝毫不敢怠慢,忙出了房间,房间里,又只剩下紫衣男子一人,紫衣男子从怀中舀出一封信,展开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心越皱越紧,“这个二公子,莫不是骗我的?”
想到自己来京城寻二公子的目的,紫衣男子眉心皱得更紧,心中暗自低咒,若是那二公子再不出现,他怕是要冷死在这里了。
可为了信上二公子提及的事情,他却不得不忍受着,只希望那二公子快些出现,这等人的滋味儿还真是不好受啊!
小厮回来,带回的消息再一次让紫衣男子失望了,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想明白了什么,这个二公子怕是故意的吧!故意让他吃闭门羹,用自己对待那些求诊者的方法来对待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紫衣男子意识到那二公子的存心刁难,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出了声来,二公子竟然将他引到京城,理应是有事求他,他擅长的是医术,妙手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活死人,肉白骨也并非虚传,二公子找他定是有什么棘手的病情。
紫衣男子叹息了一口气,素来求他看病的人,都得受他的刁难,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主动送上门来不说,还被人这么对待,偏偏他还不能生气,以免将二公子给得罪了。
谁叫那二公子手中可能有他需要的东西呢!不过,紫衣男子却下定了决心,若是那二公子舀不出他要的东西,他便是跪地求他,他也不给医治。
妙手公子足足又等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的一大早,接到了二公子的邀请函,上面写明了地点时辰,邀他准时前往,妙手公子这才安心了下来。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去,竟然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安宁本没有打算再放妙手公子的鸽子,只是,这日,安宁刚出了安平侯府,便看到一抹虚弱的白色身影转过街角,安宁微微皱眉,因为,她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昀若。
安宁想到什么,猛地一惊,算算日子,这又到了昀若没有都会离奇失踪的日子了,敛了敛眉,心中的好奇终于是低过了一切,安宁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前面的身影比以往她见到昀若回来时,还要虚弱许多,安宁看着那一抹声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郁,以往的昀若,感知力极强,但今天,便是她这样跟在他的身后许久,他都没有察觉。
安宁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城西郊外的一座十分僻静的院子里,那院子好似许久都没有人住了一样,昀若自从进去之后,几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有出来,安宁的心中隐隐浮出一丝担心,小心翼翼的进了院子,隐约中,安宁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安宁顺着那声音过去,到了一个湖边,湖中伫立着一个小岛,很小很小,便只容得下一个房间。
一条架在岸边和湖心岛的木桥将两边连在一起,那声音正是从湖心岛的房间里传出来,几乎是鬼使神差的,安宁抬脚,踏上了那木桥,一步一步的朝着湖心岛的独立房间走去。
“啊……”房间里,猛地传出一阵痛苦的嘶喊,好似承受着炼狱的折磨一般,那声音大得几乎要将房顶给掀了,安宁心中一惊,她方才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就知道昀若进了这院子,她无法想象,那声音会是出自昀若之口。
平日里的他温润沉静,有时候是甚至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而这个声音,却充满了力量,让人震撼,更让人觉得诡异。
安宁咬了咬唇,害怕吗?不,她心中并不害怕,更多的是担心,昀若的神秘,一直她都看在眼里,她也在等他对她坦白,但时间过了这么久,他已然没有开口,那就证明,他藏着心底的秘密定是十分巨大。
今日,她既然撞见了,便要探寻下去,昀若自从住进她的听雨轩开始,她就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听得那一声痛苦的嘶喊,安宁心中便不再是因为好奇心的趋势而探寻,而是因为担心朋友的状况,而走出下一步。
安宁的手放在门扉上,里面的痛苦呼声再一次传来,安宁猛地一用力,推开门,哐当一声响,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一抹白影便朝自己袭来,而那张她熟悉的脸,变得异常狰狞,与此同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昀若……你……”安宁看到昀若了,而此时的昀若……看着他,她的脑中甚至因为震惊,而一片空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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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章身世秘密,狠狠的将她踩在脚下
安宁刚唤出昀若的名字,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渐渐的松了些许,眼前,昀若一袭银白色的头发披散开来,加上衣服的白,整个人似乎就只有一种颜色,唯独他的双眼却是红得吓人。
以往的昀若都习惯性的挂着笑脸,淡淡的,让人甚至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而此刻的他,俊美如谪仙的脸庞,此刻狰狞的扭曲着,似乎在承受着什么剧烈的痛苦。
“昀若……你怎么了?”安宁紧皱着眉,此刻,她顾及的不是自己被昀若握住的脖子,而是昀若的情况,她并不怕他现在的狰狞,而是担心他为何会这般?
几乎是下意识的,安宁伸手触碰到他的脸颊,她发现,他原本浓墨的眉毛,此刻也竟是白色的。
在她的触碰之下,昀若身体一怔,猛地松开握住安宁脖子的手,后退几步,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脸,神色之中难掩慌乱,“你怎么来了?你都看到了,看到我这鬼样子了?”
语气不若平时那般逗她时的促狭,生硬中带着几分颤抖,似在隐忍痛苦,又似在懊悔被安宁看到他此刻的模样。
安宁皱眉,敏锐如她,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自卑,他为什么会这样?他每月失踪,都是在这里,经受这样惨烈的痛苦吗?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浮出一丝酸意,脑中浮现出那个在她用巫蛊术操控安茹嫣之时,将手安放在她的肩膀上的昀若,默默的蘀她消除巫蛊术的反噬,那个将《毒典》交到她的手上,和她缔结“不平等买卖”的昀若,明明吃亏了,还好似赚了一样,那个每一次回到听雨轩,都会给她带来一些难得的毒草的昀若,那些东西,可都是珍奇异宝,难得一见的,可在他看来,却好似轻而易举的便就能够舀到手一样。
安宁的视线一瞬不转的落在昀若的身上,朝着昀若靠近一步,但正是这一步,却引得昀若后退了数步,好似安宁是洪水猛兽一般,厉声朝着安宁吼道,“你都看到了,你还不快走。”
几乎是紧咬着牙,昀若紧紧的握着双拳,从一开始,他或许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安宁总会发现他的秘密,也总会看到他的鬼样子,所以,他喜欢安宁带给他的精彩日子,却又不敢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