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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皇帝,只是……她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北燕皇帝却不甘于被她设计吧。
安宁隐隐有预感,这母子二人的关系,从今之后,怕是难以平和了。
好,很好,她倒是很乐意看到苍家乱了起来,越是乱,越是对他们有利啊!
安宁嘴角扬起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安兰馨的身上,此时她紧咬着唇,似乎少了方才被撞破私情的羞愤,更多的是不甘,一张脸,也是极度苍白,似乎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错,安兰馨不甘,她不甘皇上不仅不愿给她一个名分,更加不甘皇上会说出那样的话——不当皇帝!对她来说,只有他是皇帝,自己才能达到目的啊,她承认,在方才皇上方才用那样温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时,她有过瞬间的心动与痴迷,只是,她却明白,那都不是真实的,那是她从昭阳长公主那里偷来的,终究会在北燕皇帝清醒之时,一切打回原形,她无法得到这个男人的深爱,那么,身份地位便是她唯一的保障。
本来,皇太后的闯入,无疑是给自己多了一层保障,可是,之后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如果真的得不到名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目光落在被单上的一抹鲜红上,安兰馨的脸上更是失去了血色,她隐隐有预感,此刻皇上和皇太后越是对峙得厉害,越是对自己不利。
御书房内,安静得近乎可怕,北燕皇帝和皇太后依旧对峙着,互不相让,旁边的人不敢说一句话,好似发出一丝声音,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对于安兰馨来说,在一阵挣扎之后,她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赌,方才勾引皇上,她是在赌自己能不能趁着皇上疲累之际,利用昭阳长公主亲近皇上,事实证明,她成功了,虽然这其中透着侥幸的成分,但是,也已经让她十分庆幸,现在,到了这个境况,她只有再赌一次。
她明白,这一次她若是赌输了,命运堪忧,但若是赌赢了……
安兰馨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她现在已经处境困难了,便是再困难一些又如何?她已经豁出去了,眸中凝聚起一抹坚定,安兰馨神色凄然,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到当年秦玉双对自己下的毒手,安兰馨眸子一紧,一抹恨意一闪而过,这个时候,她深切的体会到了不能张口说话的悲哀。
不能发声,安兰馨便只有利用其它的方法,去引起别人的注意,此时,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在皇上和皇太后的身上,安兰馨敛了敛眉,看了自己处在床沿的位置,眼里浮出一丝坚定,拉着被单,稍微裹住她的身体,用力的往前一蹭,整个人便轰然从床榻上落下来。
砰地一声,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落在地上那个满脸纠结着痛苦的女子的身上,几乎是所有人都皱了皱眉。
安兰馨虽然被被单裹住,但是,从床上落下来,依旧跌撞到了身体,疼痛袭来,若不是强力隐忍,此刻定是呲牙咧嘴,好在,她料到这一下会摔得不轻,却极力掩饰着疼痛,现在看上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安兰馨知道她要利用的是什么,忙仓惶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紧皱着眉,慌乱的摇着头,眼神之中的自责不断流泻而出。
不过,此时除了安宁,倒是没有人知道她在表达着什么意思,即便是北燕皇帝,乃至是皇太后也看得一头雾水。
皇太后虽然知道这个兰馨丫头是一个哑巴,但是,对她来说,哑巴又如何?当初詹家送来这个兰馨丫头的画像的时候,她一眼就相中了,这兰馨丫头温顺,极好控制,所以她才极力向皇上推荐,可是,皇上却是怎么也没有反应,最后甚至将她贬为宫女,当时,她得知这个消息,心中甚是气愤,皇上对兰馨丫头的贬谪,在她看来,更是意味着他对自己的不重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派人小心留意着,在得知兰馨丫头偷偷的打探关于赵昭阳的曾经的一些习惯之时,她就已经明白,既然是詹家送进宫的人,断然不会那么容易安于低人一等的现状,所以,她便静观其变,就是在等待安兰馨出手之时,好在第一时间帮她一把,所以,今日她才能那么及时的得到消息。
她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作证,这么多小辈看着,皇儿理应会妥协,哪怕是应付的封兰馨丫头一个妃子,也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要成了名正言顺的妃子,她自然有办法让兰馨丫头得宠。
她要的不是让兰馨丫头得到皇儿如对赵昭阳那般的宠爱,而是想证明,她这个皇太后,对皇帝依旧是有影响力的,不仅如此,想到这段时间皇儿的清心寡欲,她还要告诉苍翟,他那对他娘亲深爱的父亲,绝对不会因为赵昭阳而不沾其他女子。
过了这么多年,皇儿的心依旧在赵昭阳的身上,这一点,是她心中的刺。
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苍翟,看到苍翟眼中的冰冷,心中浮出一丝得逞,苍焱和苍澜能够察觉得到苍翟此番回北燕不寻常,她又怎会感觉不到呢?
并且皇儿对苍翟的态度,更是让皇太后如鲠在喉。
她深深的意识到,她不能让他们父子二人太好了,所以,她方才才会叫安宁一起跟她来,因为她知道,只要让安宁来,苍翟便不得不跟着来。
只是,事情终归是没有按照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啊。
眉心皱了皱,皇太后的目光重新落在地上的兰馨身上,“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兰馨丫头的习惯,她是知道的,口不能言,便只能用写的来表达,皇太后一声令下,便是在这诡异的氛围当中,即便御书房是皇上的地盘儿,外面的宫人也都不敢违逆皇太后的意思,立即领命,不消片刻,便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呈了上去。
安兰馨拿到笔墨纸砚,一刻也没有停留,快速的在纸上写下自己想要说的话,一个个的字跃然于纸上,众人便就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
“皇上息怒,太后娘娘息怒,一切都是兰馨的错,兰馨是心甘情愿伺候皇上的,哪怕是没名没分,继续当一个宫女,只要能够伺候皇上,兰馨便心满意足了,求皇上,求太后娘娘,不要因为兰馨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而生出了嫌隙,那样的话,兰馨死不足惜。”
北燕皇帝眉心州的更紧,其他的人的眸子也是微眯了眯,这个叫做兰馨的女子,当真如此体贴?不在意名分么?可是,方才皇上拒绝给她名分之时,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失望,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心中禁不住浮出一丝讽刺,对于千方百计想要爬上帝王床榻之人,又怎会不在意名分。
几乎是所有人对于安兰馨的说法都不买账,但是,唯独一人,却是被她话中的某一句讨好了。
“不要因为兰馨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生出了嫌隙。”
皇太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心里更是喜欢这个丫头,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和皇帝生出嫌隙,当年,因为赵昭阳怀孕的事情,母子二人大吵一架,最后,便是她卧病在床,都没有让他妥协,她的心里终究有一根刺,此刻听到兰馨丫头如是说她自然是满心欢喜了。
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她无论如何都要让皇帝给兰馨丫头一个名分,目光对上北燕皇帝的视线,丝毫不容置喙的道,“皇儿,兰馨丫头如此贴心,这样的女子如今很少了,既然已经宠幸了她,一个女子的清白已经在你的手上,这名分不能不给,这件事情哀家就做主了,就暂时封兰馨丫头为‘蕙妃’吧,蕙质兰心,兰馨丫头一定当得起这个名儿。”
蕙妃?安兰馨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只要自己讨好了太后娘娘,她定会成为自己的一张王牌,心中雀跃,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眼底也仅仅只是有一丝兴奋流露了出来,仅仅是这丝毫的兴奋,却被敏锐的安宁捕捉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好一个以退为进!安兰馨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娃了。
蕙妃么?只是,北燕皇帝又会同意么?安宁的目光落在北燕皇帝的身上,果然看到北燕皇帝的脸色更是沉了下去,浑身所散发的凌厉之气,似乎更加浓烈了些许,安宁饶有兴致的挑眉,似乎乐意看着这一出好戏。
如安宁所料的那样,北燕皇帝对于皇太后如此强加给他的东西,已然不买账了,心中对皇太后的抵触也更加的浓烈。
“朕不同意。”
北燕皇帝一字一句的道,蕙质兰心?他若是真的让这个女人做了他的妃子,便无时不刻提醒着自己对昭阳的辱没,此刻,他恨不得将这女人杀了,只是,杀了她又能够抹平自己对昭阳的愧疚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皇太后身体一晃,抬手颤抖的指着北燕皇帝,“皇儿,这件事情听哀家的不好吗?你就这么希望违逆我这一个老人家的意思?你还是哀家的皇儿吗?”
说着,呼吸一紧,手猛地捂住胸口,神色好似十分的难受,整个人也轰然朝着地上倒去,皇太后的贴身宫女立即眼疾手快的扶住,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起来,尤其是北燕皇帝,要知道,在当年皇太后大病一场之后,身子虽然在调理当中,但一直都落下了病根儿,身体时好时坏,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些年极力隐忍的原因之一,可是这一次……
“快,快宣太医。”北燕皇帝慌乱的吩咐道,苍焱和苍澜,立即亲自奔了出去,其他的宫女太监更是乱作一团。
唯独安宁和苍翟依旧站在原地,就好似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切。
“皇儿……皇儿……”皇太后虚弱的叫着,伸出手,北燕皇帝心中一怔,紧紧的握住皇太后的手,“母后,儿臣在这里,你要说什么?”
“皇儿……答应母后,封兰馨丫头为蕙妃,皇儿,当年是母后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昭阳,母后不该刁难昭阳,母后现在想弥补你,是真的想要弥补你,你不喜欢后宫的那些女人,但兰馨丫头不一样,她……是一个贴心的丫头,陪在你身边,母后便是突然哪一天死了,也能走得安心啊。”皇太后急促的呼吸着,好似在交代着遗言一般。
北燕皇帝神色变了变,对上皇太后的双眼,母后真的后悔了吗?不知为何,他倒是感受不到母后的后悔,可是,母后都已经这样了,他若是真的因此将母后起倒了,他同样会不安,心中挣扎着,徘徊之间,饶是北燕皇帝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在国事上,他素来雷厉风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帝,但是,在家事上,感情上,他却太过优柔寡断,想要各方平衡,但是,到头来,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无法兼顾。
而此时,一旁的安兰馨也密切的留意着北燕皇帝,她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上,只要他一句话,便可以让她知道,这一赌,她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安宁和苍翟作为局外人,却是比他们还看得清楚明白,皇太后果然是皇太后啊,北燕皇帝受感情牵绊,竟也没有察觉,这不过是皇太后的苦肉计罢了。
眼里浮出一抹讽刺,安宁的眸中光芒隐隐闪烁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皇儿……你连母后的忏悔,你都不接受吗?皇儿,要怎样,你才能够不怪母后了?”皇太后神色更哀戚,催促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