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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父皇!”
“哼,好一个父皇啊!大家伙儿说说,这种见利眼开的人,会是一个好父皇吗?”安宁的神色也是骤然严肃了起来,如今,舞月是苍翟的御妹,便也是她的妹妹,还轮不到南诏国主在这里教训。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又开始了对南诏国主的指指点点。
南诏国主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再说些什么,便听得舞月的声音传来。
“我舞月,北燕国月郡主,在此向全天下之人宣布,如方才皇兄所说的那般,从今之后,这个世上便没有南诏国的公主舞月,有的只是北燕的月郡主,本郡主和南诏国已经南诏国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再有半点儿瓜葛,南诏国主,你可听明白了?哼,一个小小的南诏国,也盘算着跟本公主攀关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舞月的目光落在南诏国主的脸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如调色盘一般精彩的变换着,心中畅快至极,这些年在南诏国受到的憋屈,似乎在这个时候,一股脑儿的发泄了出来。
从自己出生,就不受这南诏国主的待见,长大了,更是被当成棋子利用,他怕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的好运吧!
此刻,她心中有多畅快,对苍翟和安宁的感激便有多浓烈。
南诏国主身体一晃,脸都胀绿了,这个舞月,这是将方才他对她的羞辱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啊!不仅如此,她还的还击还更狠!
“啪啪啪……”随着舞月的话落,安宁都禁不住为之鼓掌叫好,呵呵,好一个舞月,记得在东秦国初见之时,她就觉得这丫头有些机灵劲儿,这次来北燕国,倒是转了性子,但现在看来,那份毫不留情的毒舌,也是极讨她的喜欢,当下,安宁便满意的看了一眼舞月,正对上她闪烁着兴奋之色的眸子。
安宁的鼓掌,无疑等于是在舞月刺了南诏国主一刀的伤口上,撒上了一把盐,更是让南诏国主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他的愿望显然是不可能达成的,不但不能达成,有人也还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南诏国主,咱们是不是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苍翟威严的声音骤然在大殿之中响起,顿时让南诏国主心中一怔,下意识的对上苍翟那似笑非笑的双眸,身体禁不住划过一道寒颤。
他们的账?他们还有什么账?南诏国主下意识的排斥着去探究,可是,方才才发生了的事情,他便是想忘记,也忘不了啊。
“南诏国主,你先打了朕的御妹一巴掌,又出言羞辱,再来又让你南诏国的使臣在朕的宴会上,公然大打出手,你说说,这笔账,咱们的这笔账要怎么算?”
方才让他们打,只是为了借苏琴之手教训南诏国主,可并不代表他事后不追究,现在便是算总账的时候。
南诏国主还没有从先前的懊悔中走出来,此刻苍翟的话,就如另外一块大石,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当下身体一颤,目光更是不安的闪烁着。
“皇上……”南诏国主脑中快速的转动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苍翟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在他看来,却是比什么都还要让他感到恐惧,他曾听闻过这个苍翟的一些手腕儿,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现在,他抓住了自己的这点把柄,怕是要彻底的揪住不放了。
他该怎么办?他方才真的是太大意了,现在想来,他是被苍翟他们耍得团团转啊,心中的愤恨不断的冒出来,眼底厉光流转,可是,在此刻,他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不是故意的么?”苍翟好看的眉峰微挑,转身看向苏琴,“苏琴,你倒是说说,方才那些围攻你的人,可有手下留情?”
苏琴原本的注意力都在舞月的身上,方才她向众人宣布和南诏国以及南诏国的任何人和事划清界限时,那份姿态,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此刻听到苍翟的话,苏琴立即收回神思,淡淡的瞥了南诏国主一眼,嘴角微扬,“招招狠厉,处处杀机,不过,却是技不如人!”
几个字的点评,不仅仅是道出了南诏使臣的无能,还证明了南诏国主所谓的“不是故意”没有半分说服力。
南诏国主的脸色更加的沉了下去,正想着办法替自己开脱,却是听得苍翟更加凌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来人!将南诏国主以及所有与南诏国有关的人都给朕立刻赶出去,从今之后,朕不想看到任何和南诏国有关的东西,颁旨下去,以后,南诏国在我北燕的商队,都视为拒绝来往户。”苍翟利眼微眯着,一字一句,便决定了南诏国主以及南诏国的命运。
南诏国主脑袋轰的一声,脸色顿时煞白,苍翟他说什么?南诏在北燕的商队,都被视为拒绝来往户?这……这对南诏国该是怎样的打击啊!
砰地一声,南诏国主赫然跪倒在地上,“皇上,求你开恩,求你收回成命。”
他几乎无法想象这会给南诏国带来怎样的冲击,四国之间,皆是有生意往来,尤其是南诏国两年前在战场上败给了东秦国之后,南诏国对外的经济对他们国家更加的重要,若是真的被北燕国实行了经济孤立,也许不出几十年,这四国之中,或许便不再有南诏国的存在。
此刻,他不惜抛开一国之主的尊严,跪地求饶,可是,苍翟的决定,又怎是他能够左右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南诏国主吗?怎么跪在了地上?好歹也是一个国家之主,有什么大事,竟要让一国之主下跪?”
正此时,大殿门口一个老态的声音传来,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众人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只见得一袭华贵的老妇人,在身旁贴身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之内走进。
这老妇人,只要是北燕国的大臣,乃至是其他三国之主,断然是不可能认错的,那不是北燕国曾经的皇太后吗?不,此刻新帝登基,曾经的皇太后,如今该是太皇太后了。
听闻太皇太后在先帝驾崩之时,便加重了病情,人更是一直在她的房间里,足不出户,甚至连上次新帝登基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太皇太后是不是就此淡出人们的视线,可是,没有料到,在其他三国使臣道贺的盛宴上,这太皇太后竟然又出现了。
看她的精神,似乎仍旧矍铄,没有半分病态的模样,难不成太皇太后的病已经好了?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这个太皇太后入了大殿,安宁看着这张老态的脸,不由得微微蹙眉,暗自腹诽道:今日还真是一个好日子,这老妇人也来凑这个热闹了么?
安兰馨承受着所有人的视线,方才,进来之前,她可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最后在怜儿的催促之下,才鼓足勇气走了进来,迟早都会走这一步的,安兰馨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自己,她要为她所向往的东西努力,而她必须经历这一切的试炼。
自从伪装成皇太后的样子之后,她就鲜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知道自己外形在怜儿的那双巧手之下,已经难分真假,而她的举止,也是在这段时间怜儿的调教之下,学得惟妙惟肖,就连声音……
安兰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平日里,她和怜儿在房间内,就是靠着怜儿一人分饰两角的那一口宛如皇太后亲自开口的声音与语调,让寝宫中的那些人相信,她这个“太皇太后”依旧在房间内病着,毫无差错。
安兰馨倒是佩服怜儿的能耐,更是想知道,怜儿背后那主人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竟然花如此的力气,大费周章的来伪装着这一切,而她只负责在怜儿用腹语说出太皇太后声音的时候,张张嘴,不过,她却是为了小心谨慎,尽量不会让她的唇表现得太明显,让人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儿。
走到大殿中央,安兰馨朝着坐在主位上的苍翟看去,但仅仅是片刻,她便移开了视线,苍翟的精明,一直都是她所害怕的,她可不能冒任何的险,让他有机会发现端倪。
安兰馨转过身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手中的绣帕微抬,放在唇边,轻咳了声,在外人看来,她是掩着咳嗽声,但实际上却是不然,咳嗽之中,她却是没有将绣帕拿开,感受到扶着她的怜儿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臂,便立即张合着嘴,随即,属于太皇太后的威仪声音便在大殿之内响起,“今日,大家都为了恭贺新皇上登基而聚在一起,哀家自然不能缺席了,不过,哀家看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哀家的位置,看来,哀家还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啊!”
听着像是自嘲,但是,言语之中透出来的责备之意,却是任何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北燕国的群臣们,对于太皇太后的强势,都是有几分了解,这盛宴上,倒真是没有多余的位置,这会不会成为新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矛盾点啊?
众人皆是猜测着,安宁淡淡的瞥了那太皇太后一眼,她可是比其他的人看的明白,这太皇太后摆明了是来给下马威的,这个老妇人,在皇宫之中消停了这么段时间,又坐不住了吗?
“可不是吗?皇上,您怎么没跟臣妾说,太皇太后要来呢?既然太皇太后是为了恭贺而来,那么,咱们可真的不能怠慢了她老人家,来人,赐座!”安宁意有所指的道,精明的人都是听出了这其中所暗含的意思。
“赐座”二字,可不就是明显的告诉大家,这太皇太后不仅仅是客,地位也并不是那般高贵,至少是被安宁这个皇后娘娘压在下面的。
听明白了的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皇后娘娘竟然说出了这个“赐”字,太皇太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安兰馨心中一怔,眉心下意识的皱在了一起,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贵气逼人,风华绝代的女子,心底的嫉妒一股脑儿的冒了出来,二姐姐……她又一次见到了二姐姐,依然和眼前每一次见到她一样,每次她都能让她惊艳,可这惊艳造就的不是羡慕与喜欢,而是嫉妒与不甘。
她们都是姐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可为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每一次都好似一个小丑一般,安宁的高贵,更是突显了自己的狼狈。
就如此刻一样,二姐姐名正言顺的当着她的皇后,让所有敬仰,而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却只能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还是一个老妇人的脸,心中浮出一丝苦涩,这样的反差,还真是该死的让人讨厌。
而安宁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尴尬再尴尬。
赐座?安兰馨敛下眉眼,这个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了,她今日前来,就是想要立立威,让世人都知道,这个北燕国,还有她这么一个太皇太后在,谁也休想小觑了她,可是,经安宁这么一折腾,她若是沉默不语,便就等于是承认了被安宁踩在脚下,那么,今日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想了想,安兰馨瞥了身旁的怜儿一眼,似乎是在探寻她是否知道该如何应对。
正此时,听了安宁的吩咐,特意下去加椅子的宫人已经搬着椅子到了大殿,正好放在安宁位置之下的地方,众人都看着眼前的局面,似乎是在猜测着太皇太后会否坐上去。
安宁亦是挑眉看着大殿之上的老妇人,嘴角似笑非笑。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