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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那名舞姬满脸是泪地大声哭喊。
殿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子被拖下去,便知再无生还了,人人噤声。
“无殇,咱们继续喝酒,别被这些个奴才把好心情破坏光了。”苍若然三指并拢,拈起兰花指,端住小酒杯,轻声笑道。
韩王倒也配合,“好。”
忆华宫中,竹叶面无表情地为苏瑾璃上饭上菜,苏瑾璃哪有胃口吃喝?一想到被关在这个地方,红姬又封了她的轻功,她就心烦意躁。
虽说用金钩爪可以代替轻功,但这毕竟是皇宫大内,想要从这么多双眼睛下逃走,金钩爪根本无法做到,那么,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易容。
苏瑾璃看着满桌的菜宴,心道,不吃白不吃,不吃饱,不把身体养好,怎么逃走呢?
一如以往,用银针试了毒之后,苏瑾璃大吃大喝起来。
到了晚间,苏瑾璃睡在宫中主殿的大床之上,翻来覆去想着逃走的细节。
苍若然说他晚上会来,现在却还没有过来。
难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苏瑾璃想着,蓦然看到窗前人影一晃。
她警觉地拥被坐起,被外虽然寒冷,苏瑾璃从被里抽身跳下床,躲进了床幔之后。
门无声地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走进来,直走到床前,轻轻叫了声:“璃儿!”
苏瑾璃一顿,是韩王!
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他如刀削般的轮廓,一双宝石般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煜煜生光。微一转脸,左耳上泛出一点光亮。
苏瑾璃不由扑哧一笑,从床后走了出来,同样低声道:“韩王,你真不宜做夜行贼的勾当。”
韩王赶紧往她声音处瞧去,苏瑾璃一身雪白的中衣站在面前不远处。
“为什么?”
“你耳朵上的耳钉,太亮眼了,任谁看到都会知道是你。”
韩王勾起薄唇,笑道:“就凭他们,也要有本事瞧见我才行。璃儿,事不多说,苍若然已经被我灌了迷/药,只有一柱香的时间,马车人手我都备好了,跟我走!”
“好!”苏瑾璃倒也痛快,韩王一句事不多说,包括了所有疑问。
为什么会离开他,为什么会来皇宫,为什么会成为公主,但这一切,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小心着凉了。”韩王忽然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为她披上,亲手为她系好前面的带子。
苏瑾璃怔了一怔,没有拒绝。
皇宫西大门外,一辆黑布马车静静地躺在夜色中,丝毫不起眼。
赶马的,正是鬼和虚两人。
苏瑾璃跳上了马车,将黑帘拉起来,韩王却站在车下没动,吩咐鬼和虚,“把马车赶到五十里外找个地方停着,明天我去找你们。”
“你不走?”苏瑾璃问。
“我要走了,苍若然自然会怀疑到我。”韩王一双幽黑如潭的眼眸,锁住苏瑾璃的双眼,“你的内穴被人点了,运轻功时是不是会感到胸口气闷?不过我已经为你解开了,这一路多加休息,没事别用轻功了,明天再见。”
苏瑾璃连忙运气,果然,胸口不再气闷,心中大喜,她对穴道的知识只限于前世学的中医学上几个重要的穴道,哪里知道控制轻功气流的内穴!仔细回忆一下,刚才韩王为自己披袍子,应该是那个时候,给自己解了穴。
“谢谢!明天见!”浓浓的夜色中,她笑出一排小银牙十分好看。
鬼和虚心中虽是极大的不满,王爷为了这女人,甘愿冒着被苍若然知晓的风险,要知道,他们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当儿,若是连东风也得罪了,还谈什么大业?
然而,苦劝无效,王爷执意要他们护送这女人出城。鬼和虚不好再说什么,主子的袍子都披到这女人身上了,他们能说什么?
何况这是在苍梧地盘,动作太大也会惹人起疑。
两人保持沉默,一路赶马车远去,韩王目送良久,回身没入了夜色。
苏瑾璃竖起了十二分的警备心,倾听着马车外的动静,天亮时分,又赶了好久,鬼和虚将马车一拐,拐进了一个偏僻的树林。
“就在这里等王爷!”
两人跳下马车,将马车里的包袱取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排香烙饼,码得整整齐齐,显然还没有人吃过。
鬼问道:“苏姑娘,干粮你怎么没动呢?好歹赶了一夜加半天的路程了,你不饿吗?”
虚将手在衣服上擦擦,抓起一个香烙饼啃起来,含含糊糊道:“苏姑娘,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事情太过仓促,这些饼子都是我从宫女食盒里抢过来的,苍梧皇宫里的手艺还不错。”
鬼热情地将包袱捧起来,“姑娘尝一个吧。”
身旁的虚忽然怪叫了一声,“不好,这饼有毒!”当下呸呸呸到一旁吐去了,还不雅地将手指探进喉咙,连抠带挖的。
苏瑾璃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怎么了?”
一旁的鬼神色凝重,瞧着虚吐出来的青色泡沫,眉宇间闪过戾气,“这饼里,被人下了三日断肠散。”
虚面色发白,双腿无力坐倒在草丛里。
“他不要紧吧?”苏瑾璃焦急地指着虚问。
心里极为担心,痛恨自己没有医术,此时,无比想念南嚣尘。
“没事。”鬼笑了笑,“对于我们,这点毒也算不了什么,如果换成别人,将这些烙饼吃完,也许都不会发现饼中有毒,三日断肠散,顾名思义,三日后才会有比较大的中毒迹象。”
虚缓了口气,喃喃骂道:“他奶奶的,那个宫女拿这么烈的毒去害谁啊?害老子吃下去了!”
听到他能说话,苏瑾璃松了心弦,抹抹额上的细汗,“没事就好。”
“你们经常中毒吗?”苏瑾璃试探地问。
鬼苦苦一笑,“苏姑娘,你根本无法了解我们是怎么成长的。”语气苦涩。
苏瑾璃摇摇头,“不,我能理解。”她绽出一抹动人的笑,同样称得上是杀手的她,怎么会不了解?
鬼惊异地望着她。
苏瑾璃倒也不想多说。
三人默默在林中等待了一个多时辰,一匹快马冲进了山林。
马上正是韩王,询着他们特殊的标记找了过来。
虚此时已好得多了,韩王一过来,鬼和虚便把中毒这件事报给了他。
韩王拧拧眉头,这名宫女是想害苍若然吗?没有多想,弃马上车,对苏瑾璃道:“先去前面的镇子,我让你见一个人。”
正文 第195章 我好想看到你痛苦的模样
他们走的是山道,山路崎岖不平,一路颠簸。
“苍若然明天举行登基大典。”韩王忽然出声道。
“明天?”苏瑾璃冷冷望着窗外的风景,重复了一句。父皇才死多久,尸骨未凉,他便这么急着举行典礼了!
“那你怎么不留下来?”
韩王不答反问:“我找人调查了你的事,你真是新封的忆华公主?”
苏瑾璃侧过头,对上他幽暗的双瞳,勾唇道:“既然调查过了,何须问我?”
韩王一滞,忙道:“我只是想知道,苍若然为何要抓你,所以问了问关于你的事,你不要多心。”
“我没有多心。”苏瑾璃暗叹一声,将脸别向了窗外,看着满地枯草,没再说话。
韩王看着她这样子,本有许多疑问,也不好再问。
心里暗忖,难怪总觉得她与旁人不大相同,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与魅力,让他止不住地被吸引,想要更多的了解她。以前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苍梧国的公主!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美貌聪明的女子,怎么会是传说中那个放/荡天下,不知廉耻的女人?
那时候,他还在封地,没有回京,韩王从小便智谋过人,武艺出众,十三岁便上阵带兵打仗,力抗顽敌,所有皇子当中,唯有韩王与先皇的雄才伟略有所一拼,故而先皇在驾崩前,留了一道遗旨,等太子登基后,让韩王居住在自己的封地——临城,没有宣召不得入京。
先皇的做法既是限制他,也是保护他。
而后来,皇兄召他入京长住,韩王心底明白,这压根儿就是监视,怕他在底下有什么小动作。
所以韩王与几个侄子侄女之间,走得也不算太亲密,但几个皇侄见了他倒是害怕得紧,闻名丧胆。
他进京时,便听得一些流言碎语,说的是丞相家二女儿当初逼婚的情景,说这个女子如何如何淫/荡,如何如何没脸皮,连自己的亲姐夫也给抢了过来。
当时本不在意,直到遇见了她。
随着与她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才惊觉,这个聪慧倔强,坚强自信的女子,怎么跟心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可惜了修景弘,眼睛被狗屎糊住了,眼前一个大珍珠都没看到,唉!
韩王的思绪杂乱地纷飞,身旁的苏瑾璃伸指掩住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困死了,她努力睁大眼,问韩王,“你要带我去见谁?”
“去了就知道,快到了。”韩王卖了个小小的关子,“打瞌睡了?”
“不要紧,还能撑一会儿。”苏瑾璃笑道。
不一会儿,马车在预定的地点停下,韩王跳下马车,苏瑾璃跟着跳下来,眼前是一座大客栈,站在门口当门神的两个人正是七宿中的星和房。
看到两人进来,星和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韩王领着苏瑾璃径上二楼。
推开天字一号房的房门,苏瑾璃走进去,看到床上躺着个红衣女子,不觉讶然,这不是红姬吗?韩王要她来,是来见红姬的?
苏瑾璃蹙起眉头,韩王大步上前,将红姬提着靠在墙上,正对着二人。
“是不是她,三番两次把你绑了来?”韩王指着红姬,眼光中寒光点点。
苏瑾璃点点头,看着红姬没作声。
韩王上前解开红姬的哑穴。
红姬一得自由,忙叫道:“苏瑾璃,我不是有意绑你的,这都是苍若然指示我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拿我怎么样?”
苏瑾璃冷然勾起红唇,踱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红姬,我从来没曾想为难过你,如果是苍若然指示你绑我,我不会怪到你头上。可是,那晚在将军府,你想要致我于死命,也是苍若然指示的?还有,你在我跟苍寻之间故意扭曲事实,错传消息,以致于我父皇命丧黄泉,这也是苍若然指示你的?”
说完,苏瑾璃感激地看了眼韩王,“多谢你把她带来。”
“要怎么处置她?”韩王冷冷问。
“我,还没想好。”苏瑾璃犹豫。
“交给我吧。”韩王道,“这个女人,留不得!”
红姬心中突地一跳,看着苏瑾璃淡然的双眸,又瞄了瞄一旁冷森凛厉的韩王,顿觉世界末日快要到来。
“不要,不要!苏瑾璃,我求求你,别杀我!”红姬第一次如此慌乱,声音也变了腔调,她能感觉到苏瑾璃的心,还是很柔软的,反倒是一旁的韩王,一看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
若是自己落在了韩王手里,那下场,估计一个“死”字都无法概括了吧!
红姬可怜楚楚地看着苏瑾璃,放软了态度,“苏瑾璃,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争昕了,我把他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