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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在龙将事情的经过这样一说,别人倒还罢了,容毓飞只觉得胸中撕心裂肺地疼痛。
容夫人此时眼泪都下来了,指着容毓飞骂道:“你个混帐东西!如果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来人!备轿!”
老太君知道她是要去江府,便说道:“你也别急三火四的,去了好好劝劝,能接回来最好,如果不行。就让她在娘家养几天吧。”
容夫人应了。急急地走了出去。
而容毓飞。没等容夫人骂完,早飞身出去,向江府而去。
此时的江府。江月昭出嫁前地闺房中,更是慌乱成一团。
江承安和江夫人,已经从小秋的叙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们心中虽然恨女婿,可此时也顾不上那个了。他们的女儿,醒倒是醒过来了,可人还是呆呆的,满嘴说着胡话。
“娘,原来轮回是这样的……我走这一遭,不过是为了受一份相同的罪……娘,我想去见见冥王,我去问问他,是我命该如此,还是因为我闹了他的冥殿,他故意如此捉弄我……”
江月昭自己说得挺明白,江夫人哪里听得懂,她只道女儿气糊涂了,听她说这些话,心里就得慌,便拉住江月昭说道:“小昭,你别吓娘,你清醒点
“小昭!”江承安上来拉着女儿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劝。
江月昭此时,神智是清醒地,因为她认得身边的每个人。可是她又是糊涂的,她有点儿分不清前世今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她的心已经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她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儿。她看着江夫人哭,心想,你哭什么啊?我不是好好地吗?
“娘,你别哭,去见冥王,就痛那么一下子,就有使者来接我了,一点儿也不痛苦……我去见见他,让我问问他……我不甘心……怎么我世世受这种折磨?是他故意的吗……要不,我不问也行,我直接就喝了忘离水,把什么都忘了,转世投胎去,也挺好的……”
江月昭眼神是清亮的,语气是认真的,正因为如此,江承安和江夫人更觉害怕。江夫人搂着江月昭,哭着说道:“老爷,赶紧找大夫吧,小昭怎么这样了?”
江承安应了一声,一转身,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却是容毓
容毓飞急急地赶来,刚到门口,就听到江月昭说出刚才那番话。他站在那里,心如刀割。是他自己不谨慎,才着了赵灵儿地道儿,他没法向别人解释,怎么说?难道告诉大家:我喝地酒里被下了药?就算别人信,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他心中对自己做下地事懊丧悔恨,又见江月昭这样痴痴愣愣,更觉肝肠寸断。
他迈进屋来,走到江月昭面前,柔声喊道:“小昭。”
江月昭闻声,抬起头来:“你来了?”
容毓飞看她闪着亮晶晶的眸子,安详地问他,好象只是她回娘家来住几天,而他来接她一样。
“小昭,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谈谈好吗?”容毓飞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现在地安静,只好恳求她道。
江月昭听了他的话,耳边又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娇娇,我们谈谈好吗……”
她心中又开始糊涂了,于是她仰头望着容毓飞,迷惑地问道:“你……是谁?”
这一问,无疑在容毓飞心中狠狠扎进一刀,痛得他浑身都打了一个颤抖,他冲上去,抓住江月昭的手:“小昭,你不认识我吗?你怎么会不认得我?!”
毫无预兆地,一声尖叫拔地而起:“啊!”江月昭一边尖利地喊着,一边甩开他的手,跳起来向床的一角缩去:“别过来,你别过来!”
容毓飞见她象一只受了惊吓地小狗一样,使劲地往床角缩,他也失去了理智,冲上床去就要抱住她:“小昭你相信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的酒被下了药!小昭……”
可是他靠得越近,江月昭就越害怕,尖叫声刺破门窗飞出去,整个江府都听到了。
而他的解释,淹没在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她一句也听不到。
江承安赶紧上来拖住容毓飞:“你把小昭吓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滚!”
容毓飞被江承安拖下床去,已经是泪流满面,他“扑通”一声,就跪在江承安和江夫人面前:“岳父岳母,请你们相信我,我绝无半点儿伤害小昭之心。我的酒……真的被掺了药!”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象容毓飞这种刚强的性子。江承安和江夫人都明白,不到万般无奈的时刻,他是不会跪,也不会流泪的。
江夫人抱住江月昭哄拍着,长叹一声:“纵然有误会,你看小昭现在这个样子,象是能听得进去解释的吗?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小昭好了,有什么事情再说吧。”
容毓飞仍是跪着,不肯起来。
第七十七章生无可恋
“还不快回去!连你岳母的话都不听了吗?你是想害死小昭吗?”容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她厉声喝斥容毓飞道。
容毓飞抬起头,看着江月昭,见她整个人都缩在江夫人怀里,脸也不肯转过来,因为刚才的尖叫而大口喘着气。无边的哀痛,缠绕包裹住他的心,他无法可处,只能发出一声悲叹,一拳击在地上。然后他起身,踉跄着走出了江月昭的房间。
而地板上有一处,被他那样猛拳一击,顿成齑粉。
容夫人见儿子那样,也是心疼。可是眼下的重点,是江月昭。她进来时,就见到江月昭尖叫着躲避容毓飞,便知道她现在心智不太清楚。
她试探着拍拍江月昭的肩:“小昭,婆婆看你来了。”
江月昭转过头来,开始眼神还是惊恐的,待她看到容夫人,便安静下来:“婆婆你来了?”
大家这才明白,她现在见谁都行,唯独不能见容毓飞!
容夫人见她还算正常,心中松一口气,她想了想,尽量放柔声音说道:“小昭,今儿早上李总管来了,给你送了安胎的补品。”
“哦?李总管……对了!”江月昭突然高兴起来,“娘,我有宝宝了!昨晚在八王府,常太医给我诊出来的。”
江承安和江夫人,听了这消息。简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江夫人此时只能顺着她说:“这可是好消息,我们小昭有宝宝了,小昭为了宝宝,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对啊……娘,我要是去见冥王,他能让我带着宝宝去吗?”江月昭象是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很认真地问江夫人。
容夫人没听到先前那些话,乍一听她这样说。吓了一跳:“亲家母,小昭这是说什么?”
江夫人无奈地叹口气:“唉!醒过来后,就一直在说这些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容夫人开始着急起来,“这可要着人盯紧了……要不……我把小昭接回去吧,我亲自守着她。”
“亲家母还是算了吧,”江承安语气不太好,“小昭已经这样了,再回去见了你儿子。还不定吓成什么样子呢。”
“……”容夫人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亲家母,就让小昭在家呆几天吧,我会守好她。不会有事。”江夫人安慰容夫人道。
容夫人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府了。
她回到容府,将小昭地状况向老太君和容尚天一说。两个人都急得不行。他们不知道江月昭心中的隐伤。只道她心性过高。才气成这个样子,就更加痛恨赵灵儿。
而容毓飞,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闷在苍芜院的书房内。
容祥从暖春堂回来了。向他回禀说,井大夫在酒壶中发现了一种迷情药,是青楼里常用的那种“媚春散”。
他听了,从容祥手中夺过那只酒壶,向墙上用力掷去。酒壶与墙壁撞击,发出一声脆响,顿成一团碎片,散落至地上。
容毓飞望着一地的碎瓷片,放声大笑。
他将惊呆了的容祥赶出书房,反锁上门,再也不肯见任何人。晚饭时刻,老太君亲自来叫门,仍是没得到回应。
众人无法,只得由他。
江府中,因为江月昭神志不清,江夫人一刻也不敢错眼,就在她屋里守着她。
到了晚上,两位姨娘见江夫人守得辛苦,便劝她先回去歇一会儿,只说由她们俩儿个轮流守着,不会有事。
江夫人这一天心力交瘁,实在有点儿挺不住了,见江月昭已经睡下了,便吩咐两位姨娘和小秋小冬仔细守着,自己就回去歇息去了。
两位姨娘和小秋小冬四人排了班,说好一人守一个时辰。
第二日卯时将至,倚在江月昭床头打盹的曹姨娘,睁开困顿的眼睛。
这个时刻,是一夜之中最难熬地,她也是实在困得不行,又见江月昭睡得很香,便小打了一个盹儿。
她勉力睁开眼,看向床上的江月昭。
“小昭!”曹姨娘吓了一跳,因为江月昭圆睁着一双清彻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江月昭见她醒了,露出一个微笑:“姨娘,你醒了?再睡一会儿吧,还早呢。”
曹姨娘听她这样说,心中感动:“你倒惦着我,你怎么醒这么早?也不多睡会儿。”
她边说边伸出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突然,她顿了顿,将自己掖被子的手伸到眼前………中指和食指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微微散发出一种腥甜的气味!
曹姨娘大惊,迅速掀开被子,只见江月昭盖在被子下面的左手腕,不知被什么利器割了开来,鲜血正从破处细细地流了出来,将她身下的水蓝缎褥子洇红了一大片。
“快来人啊!”曹姨娘惊恐得放声大叫,“救命啊,快来人……”
一个人影,就在她发出第二声呼叫的时候,破门而入,冲到床边:“怎么了?”
居然是容毓飞!
曹姨娘被容毓飞地出现惊得呆在那里,忘了再叫。
容毓飞冲至床前,一眼瞧见江月昭割破的手腕和满床的鲜血,心痛难当:“小昭!你这是做什么?”他边说边伸手,在江月昭身上点了几处止血的穴道,撕下一条被缎,就要给她包扎。
江月昭哪里肯让他近身,一边挣扎一边往床里爬:“你走开!你别过来!”
那手腕上地鲜血,便随着她的挣扎,蜿蜒涂满了整个床榻。
容毓飞大急,伸手点住她的穴位。江月昭顿时止了挣扎,只能瞪着他:“姨娘救救我,快让他走开!求求你们,让我回去吧,我不该来这里,我后悔了……让我回去吧……”
她一声声哭求着,每个字都如一枚钢针扎在容毓飞心里。他沉默着,手下没有停,扎紧她的手腕,将伤口处包缠起来。
片刻功夫,江承安和江夫人衣衫不整地从门外冲进来:“怎么了?”
曹姨娘尚在战战兢兢:“我该死!我就打了个盹,小昭就……”
江夫人往床上一瞧,满眼的鲜红血迹,她上前抱起江月昭,放声大哭:“小昭,你不要娘了吗?你怎么这么糊涂……”
江月昭只是软趴趴地伏在江夫人身上,虚弱地哀求:“娘,放我走吧,让我回去吧,我不该来地……我不该来地……”
“你对小昭做什么了?”江承安冲容毓飞怒吼道。
“她拒绝包扎,我点了她地穴。”
“还不快解开!”
容毓飞只得上前去,伸手解开江月昭的穴道。谁知穴道刚解,江月昭便拿右手去扯左手上的包扎,一只手解不开,她就拿牙齿去咬。
江夫人和曹姨娘急忙抱紧她:“小昭,别这样!”
江月昭拼命挣扎着,声音已经从哀求变成了哭叫:“为什么不让我走?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去!天使!快来接我呀!冥王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你地冥殿了,求你让天使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