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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开口拒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那可不行。”几乎是同时,我的身体被什么力量拽了一下,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落到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天光未暗,暮色却已蚕食上来。我望着他那双仿若流转着星辉碎片的银紫色眼眸,忽然间就说不出话来,心里涌起了一种连自已也不明白的感觉。
阿希礼,他果然又出现了。而且,我好像并不讨厌看到他。
“你是什么人?”尼克吃了一惊。
阿希礼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容: “那不关你事。”话音刚落,我只觉眼前闪过一阵紫色的光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一间典雅别致的房问里了。
“你把我放下……”我的舌头已经开始打卷了,那种葡萄酒后劲还不小。虽然我百毒不侵,可还是会喝醉的啊。
他的眼中带了一丝笑意,将我轻轻放在床上。
“这、这里是哪里?”我继续卷着舌头。
“这里是我名下的酒店。”他看了我一眼, “如果我不出现,你难道真要跟着那个男人走?”
“我、我才没那么傻……我要出去……”我揉着自己越来越晕的脑袋。和他同在一个房间,太危险了。
“没想到你也会喝醉。”他似乎有些好笑, “这就是你身上流着一半人类血液的缘故。纯正的血族,是永远也不会喝醉的。”
“我、我没醉!我清醒得很,如果你……”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下去。
他轻轻笑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将嘴唇贴近我的耳廓,一半是调侃,一半是诱惑:“如果我——什么?”
冰凉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麻麻的、痒痒的,我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又快烧起来了。
“放心吧,你这种青涩的小孩——”他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引不起我的一点冲动。”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明明他说这话我该放心才对,为什么反而觉得更郁闷啊!
“不服气吗?如果你想勾引我,我不会介意的。”他更加靠近我,那双银紫色的眼眸半明半昧。
虽然很想反驳他几句,但是我的脑袋越来越沉,只能大着舌头反击一句:“我对大叔没兴趣!”
他笑着站起身来,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顺手按了一下CD机,机子里传出了我熟悉的曲调:
你果自何方
美丽的异国姑娘
你是天上亦或人间的精灵
美丽的天堂鸟啊
你为何来到这里
……
可可编辑!
我蓦地坐起身来,抿着唇,直到他飘忽不定的声音随着风传过来:“怎么了?”
眼泪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我没有救到想救的人,我真的很没用!他还是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宿命就这么难被改变?我明明能改变那些委托人的命运……”我语无伦次地喃喃道。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这些话我在平时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 “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会受到命运的控制,无法摆脱。他虽然死了,至少还有你为他哭泣。”落地窗的玻璃映出他寂寥的眼睛,他站在那儿微微地笑,笑得和他的眼睛一样寂寥, “可是如果我死了,不会有人哭的。”说着,他微微侧过头来,银紫色的眼眸胜过天边最灿烂的星光。我直直地看进它的深处,那最深处隐藏的是寂寞和悲伤。
阿希礼……他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吗?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完全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如同传说中的小提琴葛达尼尼,玻璃般透明的高音是他,云朵般温柔的中音是他,恶魔般诡异凛冽的也是他。
“阿希礼是吸血鬼,是不会死的。”我低声说了一句。
他垂下了眼眸: “那可不一定。看在我给你做过咖喱饭,请你吃过日本料理的分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好歹要流几滴眼泪哦。”
“阿希礼是不会死的!”我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想再见到自己认识的人死。
他的嘴角略略扬了起来,来到我的身边,将我一把搂在怀里。他的长发垂落下来,轻柔地摩擦着我的脸颊。
“你已经尽了力,不是吗?如果努力过后仍无法改变,那么归诸于命运也可甘心,毕竟你已经尽力尝试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就像是刚从梦中醒来迎接黎明时的体温。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视线和我的交缠在一起。忽然,他低下了头,温柔又充满掠夺性地牵起我的发梢,轻轻放在唇边。他唇边的微笑光华眩目,深邃的眼神流转着莫名的情绪,在每一个交错的刹那。
风卷过窗纱,月光一片艨胧。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很久。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能触碰到我的嘴唇。
一切,只是暖昧。
“阿希礼,你不是纯粹的吸血鬼,对不对?”我好不容易才从他织就的那张叫“诱惑”的网里挣扎出来,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有味觉,你不怕阳光,你还有体温。”
他并没有否认,只是脸色微微一变。
“你难道和我一样,爸爸是吸血鬼,妈妈是……”我试探地问。
他的反应不像上次那么强烈,只是看着我,跟眸中透出冷冷的光芒,就如同深藏在地底的水晶,就算重见天日,依旧向四周发散着泳冷的射线。
“我没有父母。”他平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痕。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一些称之为秘密的东西藏在心里。有的人也许会在某一天将其公之于众,而另一些人则会选择将这个东西埋在心里,等它慢慢腐烂——烂掉的东西往往就变成了心里最深的疤。
就好像——阿希礼。
“你就在这里体息吧,明天一早搭船去雅典。”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房外。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想起他那昙花一现的寂寥眼神,我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说清的感觉。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想要知道他的秘密……就这样,在一种自已也不明白的奇怪情绪中,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朝着窗外望去。远处,天是柔和的淡蓝,海是柔和的宝石蓝,火山是柔和的藏蓝;近处,白色的民居在朝阳下变成淡的鹅黄,阳台上的花丛在阳光中变成鲜艳的橘红。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蔚蓝的大海,都会让我的心情平静下来,仿佛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和阿希礼在阳台上共进早餐的时候,他看起来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当我留意到放在他面前的一杯红色液体时,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恐怖情景,忍不住皱了皱眉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采用直接吸食人类鲜血的方法。像我老爸,直接买下一家医院,不久什么都解决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向上略挑到一个恰如其分的角度,眉毛轻微舒展,薄唇微启:“还记得昨天那个尼克的男人吗?”
我大吃一惊: “难道这是他…”
他的笑容愈发显得邪恶:“你说呢?”
看着我突然僵住的脸,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血。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淡淡的血腥味扑面丽来。
我下意识地侧过了头。
“讨厌血?”他冰冷的气息在我耳边吹拂, “这可是你以前最毒欢的东西。”
我心里…惊,脱口遭: “以前?”
“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他的眼中涌动着奇怪的光芒,“小晚,
你很快就会知道一切的。”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侧头望了一眼阳台下面,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有爱琴海般明媚笑容的男子,不正是尼克吗?
“你没杀他。”我的心里有几分释然。
他挑了挑眉:“谁说我杀了他,我只是让他主动捐了一点血。”
“可是,为什么偏偏挑他?”这个家伙,居然敢误导我。
“因为,他抱了你。”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眉梢眼底,明明温柔无限,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残酷,“我不喜欢让除了我以外的人拥抱你。”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住了,那一刹那,我连自己的心跳也完全听不到。
这、这是什么意思?
用完了早餐,阿希礼把我送上了开往雅典的邮轮。临行前,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一句: “很快,我们又会再见面。”
到达雅典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当充满沧桑的雅典卫城映入我的眼帘,虽然两千多年前的卫城还犹在眼前,但如今的种种残损破旧丝毫没给我凄楚之意,反倒让我感到莫名的亲切和眷恋。战争的破坏、宗教的亵渎、文化的掠夺,这一切都无法减弱它的魅力。在卫城这块废墟里埋藏着希腊黄金时代的理想、苏格拉底的哲学,和毕达哥拉斯的几何学……
看时间还早,我索性坐在神殿的石柱下,凝视着悬崖下一片湛蓝的爱琴海和山丘周围布拉卡市区的一片希腊特色浓郁的民房,心中油然升起一种神秘、安详的感觉。就在我陷入遐思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翅膀的扇动声和熟悉的鸟叫声:
“主人!”
海之国
我转过头,唇边绽放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清脆地喊了一声: “小孔!”
它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即扑进我的怀抱,反而耷拉着小脑袋,怯怯道:“主人,你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怎么了?”
它犹豫地眨着小眼睛: “在克里特的时候,主人很伤心……”
我将它捉到了怀里,脑海里想起了阿希礼对我说过的话:
“你已经尽了力,不是吗?如果努力过后仍无法改变,那么归诸于命运也可甘心,毕竟你已经尽力尝试了。”
“我……已经没事了。”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谢谢你,你帮了我不少忙。”
它将脑袋垂得更低:“对不起,主人……”
“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我用手指拨弄它脑袋上一撮翘起来的黄毛。
它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方的夕阳一点点沉人海里,绚丽的光芒洒在大街小巷,世界瞬间变得柔和动人。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了一位当地人怎样到火车站之后,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雅典的火车站干净又明亮,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座位打起了瞌睡……当我被远方教堂里传来的钟声惊醒的时候,发现那辆红色的列车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这一次,有许多人下了车,却几乎没有人上车。顾不得多想,我连忙上了车。
司音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白皙的肤色在月光下晕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浅金色的眼睛里流转着闪烁的细碎的光,线条优美的唇边扬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
“回来了。”他的声音依然平静。
我点了点头:“回来了!”说着,我抽出了腰间佩戴的宝剑,“这个也一起带回来了。”
他伸手接过剑,口中不知念了些什么 ,只见剑身上发出啊了一阵耀眼的红光,然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花纹;接着,他轻轻一扬手,把那把剑化成一道银光,瞬间融入了我的身体里。
“司音,这是……”我惊讶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在最后的终点,这把剑能增强你的法力。”
我愣了愣:“最后的终点,你是说终点?”我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语无伦次,“那么,是不是只要到了那里,我就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