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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我要去哪里,哪里才能找到你……
……
大堰和天晁开战,无数的人在铁蹄之下哭泣着颤抖,英雄们驰骋沙场,茫茫的风,吹刮而过,是荣耀,还是尸骨?
“天晁的军队进城了,快跑,快跑啊……”
上京长街,一片混乱,几个零零星星的商贩们丟了手中的活计,尖叫着往家里奔亡。
“公子,天晁的军队已经破了外城……”大叔忽然住了口,那公子缓缓转头,眸子里死灰一片,而那张脸,那张脸,“鬼……”
大叔仓皇逃窜,惊呼终究被淹没在人流之中。
重羽轩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脸,已经可以吓人了吗?
阿夜,你总怕我到处招惹人,你看,我现在这副德行,是个人都落荒而逃,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的心里,永远,都只能装着一个人……
他曾说,世间荣华万千,只你一人得我心意,当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朱砂缓缓打开,绽放出一朵泣血的红莲,极度华美,也极度决绝。
那个时候,血月尚未临空,黑暗也未曾孤独的让人哭泣。
那个时候,许多许多事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那个时候……
重羽轩摇摇头,青石板的长街,很快就只剩他一个人,一个人的背影,被太阳的斜辉拉得很长很长,他听见脚步声踢踏踢踏往前跑,最后消融在没有尽头的远方……
你是不是又躲起来了,真顽皮,为什么总要我来找你呢?
如果有天,我找不到你,我哪里都找不到你,该怎么办呢?
没有我在你身边,会不会有人欺负你?
你有没有饿着,有没有被冻坏?
阿夜,你要乖乖的,一定要听话,别总是那么倔强……
重羽轩将手缓缓抚上胸口,里面总是一阵一阵针尖似的痛,尚未窒息,已然昏厥。
“公子,是来看月谰姑娘吗?”
老妇嘻嘻笑着,粗糙的手一针一针刺绣,白布上的鸳鸯娇艳欲滴。
“嗯。”重羽轩拿起碧玉的簪子,放下准备好的十文钱,“你为何不走?”
“老了,眼睛也不大灵光,能走哪里去。”
男子走后,老妇搓搓眼,这眼是越来越不中用,怎么看人脸都是血红一片?
她轻轻哼着歌,摸索着将针扎在布上,其实那不是鸳鸯,或者她本来想绣鸳鸯,其实,只是两只鸟,歪歪扭扭地粘在一起,像是想着永远也不分开……
庭院早已荒芜,大堰朝的公主,早在几个月前随皇室南迁,紫微落寞,庭院幽深。
破旧的大门发出吱呀之声,没有琴声叮咚,更没有……
凌宇总喜欢来这里听琴,他以为琴还在,只要转过头去,就能看到那双黑眸,眸中竟是明晃晃的笑意,他嬉笑着说,‘月谰姐姐可漂亮了。’
可是出了庭院,他却勾住他的手,一个劲的叫嚷,凌宇是苏影夜最重要的人……
那个时候夕阳的余辉将整个世界都渲染出金黄的美好,凌宇眯起眼看斜阳,细心感受背后少年贴上来的温度,那般的温软而令人怀恋。
重羽轩踏着梯子上楼,木梯低沉,声音沙哑。
阁楼空空,帷幔被风吹起,有被打落的盆栽碎成一地的花瓣。
重羽轩坐在琴前,手指轻轻放了上去。
那个人总喜欢琴,可凌宇不明白,学琴有什么好的,或者说他是不想和月谰扯上丁点的关系。
你说,月谰弹的琴比你姐姐还好听,那我偏不要学,我要让你喜欢我,而非我能弹一手好琴。
布满灰尘的手指不经意间拨弄,发出的琴音干涩枯燥,重羽轩苦笑了下,少了茶。
每次月谰都会给两人沏茶,苏少爷装模作样的喝的津津有味,凌宇却知道这人根本不懂茶艺,只会张开了喉咙往里灌水。
茶,只有慢慢品,那苦才一点点溢出来,缭绕成轻烟……
阿夜……
“啊……”重羽轩忽然倒退两步,用手捂住脸……
他疯了般的往楼下跑,衣服被风吹得鼓涨……
人,给我出来个人!
重羽轩抓住之前那个老妇,“脸,看我的脸!”
那老妇不明白为何之前还温雅的公子突然变来面目狰狞,眯起眼凑近他脸,忽然惶恐的惊叫出声,“啊……公子,你的脸,你的脸……”
大街,马蹄阵阵。
“不想死的滚开!”当先骑士一鞭子往前面蹲坐那人抽去,空气中无形的波纹荡漾开来,后面的骑士通通被掀翻在地,众人怒气冲冲,“哪里来的不长眼的?”
重羽轩回头,勾唇而笑,不过那神情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我的脸,是不是没皮?”
血肉模糊的脸,依稀可见眼睛和嘴,说话的时候,有一口牙,明晃明晃。
没皮的脸,被剥了皮的脸,梦中,凌宇,另一个时空……
……
沙漠,风沙漫天。
男人一身紫衣,形容粗陋。
他将最后一滴水倒在怀中布枕上,“影绝乖,父王给你水喝。”
布枕蒙满灰尘,还有零星血迹,可男人把它当个宝,不停嘻嘻笑着,“影绝最乖了,影绝最听父王话!”
“影绝,你看,你那么乖,父王怎么舍得让你受丁点的苦,你是我和穹崖的孩子,是我和穹崖的孩子啊……”
他抬起头,滚滚黑云,咆哮着席卷而来。
“影绝,云,你看云!”
……
仙界,东君后山。
竹林清脆,不知是否有人拿著笛子,轻轻吹奏。
满目的绿色,像是要滴出水来。
苍松白塔,暮鼓阵阵。
千穹崖手中出现把小刀,笑着在青竹上刻下个“澈”,即使是小小的一个字,也有霸道之气铺面而来。
“穹崖……”
被身后之人紧紧抱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千穹崖挑起眸子,“今天怎么来那么晚?”
白衣的青年委屈极了,“君涟在那里拉着我,不让我走。”
“她不让你走你就不走!”
千穹崖轻哼一声,拂袖往前,君澈眨眨眼,天空之色的眸清澈见底,他轻笑着摸上竹上的“澈”字,脸上笑意浓厚。
“诶,穹崖,你等等我……”
两人走后,竹林悠悠,风过,无声。
绿竹安静的立在那里,上面几个字,极为夺目。
澈&崖——元纪89666年。
元纪89666年!
一万年前,一万年前……
千影绝尚未出生!
……
无花宫。
星河环绕着蓝色的宫殿,冷华慵懒地舒展开四肢,藏青色的眼微微眯起,漫天皆是银带,寒星闪烁,弯月微斜,湖水褪去鲜红的颜色,碧蓝如洗。
“仙魔永寂!”冷华笑得妖娆而华贵,敞开的长袍中修长的双腿泛着淫靡的白光,伸手撩开额前碎发,抬起头看头顶星河,“真得感谢宣玉那个女人,离这一天终于越来越近了。仙魔永寂,呵呵,我倒要看看,父神是否还要继续躲着我。”
伺候在一边的少年眸中夺目的光彩忽然黯淡了几分,侧开目,轻声问:“为何会这样?”为何回到万年前的是千影绝,不是君澈?
“为何会这样?”冷华斜着眼轻笑,有几分嘲讽意味,“既信任于命运,又逃避于命运,这样的人,不被我玩弄被谁玩弄?”
将少年的头按在□,少年会意地张嘴含住青紫色的□。
“这只是开始,等冽炎身上戾气彻底爆发的那天,才是毁灭的时候!”
温软的舌尖给冷华带来天堂般的快感,睁大眼睛,蓝色的湖水层层叠叠遮蔽漫天群星,举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湖水退散,星河再次清晰起来,一条条银色线路纵横交错,最后变成空茫茫一片,冷华男人勾起眼角,声音低沉魅惑,仿佛古老的箴言:
其实这世间,哪里来的什么命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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