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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少堇却是打量着走近的湛然,发现他依旧是白日的一身衣袍,就连束发也不曾打散,看来这半夜,湛然并未躺下歇息,怕是心里担心这某人吧。
“这深更半夜,尧郡王怎么前来此处?”趁着夜色收起眼底的寒气冷意,皇甫少堇冷笑着看向湛然,寒声问道。
“是本皇子让人请尧郡王过来的。”不等湛然开口,一旁的皇甫少司已代替湛然开口说道,同时皱眉冷声对围在四周的六皇子府的侍卫喝道:“没看到是尧郡王吗?竟还敢以剑相对,反了?”
见皇甫少司当众不给自己脸面,皇甫少堇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冷笑着开口,“五皇兄好大的威风,竟只对本皇子府上的侍卫发怒,没看到羽林军同样拔出了剑吗?”
“羽林军是父皇的护卫,此次父皇赐下羽林军保护两位贵妃以及众位小姐,他们自然将贵妃小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而六弟府上的侍卫却只忠心于六弟,这其中的曲折,难道还要本皇子明说?”皇甫少司反唇相讥,抬出平治帝压制皇甫少堇,让对方无话可说。
闻言,皇甫少堇不禁皱了下眉头,心底却深知此时不是与皇甫少司斗嘴的时候,转目看向始终立于黑暗中却依旧让人无法忽视的湛然,淡声问道:“不知五皇兄将尧郡王请来是何意?”
“六皇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这般害怕被湛然看到。”湛然却是不打反问,音色依旧温和,语气却带着一丝强硬。
只见他说话的同时走近众人,无惧于指向他的一柄柄反射着寒光的长剑,表情依旧和煦如明日,半点不见他有丝毫惧怕之色表露于眼中脸上。
皇甫少堇眉头猛然一皱,心知湛然其人并非表面这般好说话,加上前一次因为叶弘渊的事情,自己与湛然等于是结下了梁子,今日本想趁着所有人不备而行动。
却不想,先是遇到一个与自己不对盘的皇甫少司,此刻又来一个刚结了梁子的湛然,看来这两人是准备为玉轻尘出头了,只是,结果怕是要让这两人失望了。
“本皇子行事光明磊落,只怕待会看到的一切会让尧郡王失望。”皇甫少堇忽而冷笑一声,落地有声地说道。
语毕,皇甫少堇不再开口,转身继续朝着山顶走去。
六皇子府的侍卫则手持出鞘的长剑紧紧护在皇甫少堇身旁,湛然见之,平和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浅笑,举步走到皇甫少司身边与之对看一眼,二人不发一言地朝着山顶走去。
宋书瑶见湛然到来,心底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在听完三人之间的对话后,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脚步随着众人一起往山顶走去,只是却抬眸,目光复杂地望着皇甫少司的背影,眼底神色若有所思。
‘啾’远处传来一声长鸣的鸟声,一道振翅飞翔的黑影由远至近快速飞向山顶。
众人刚攀上山顶,视线尚未从黑暗中适应过来,只见一团黑影猛地朝着山顶冲了过来,直直地冲向原本盘桓在山顶的猫头鹰,勾起的鹰嘴张开猛地咬住猫头鹰的脖子,锐利的两爪同时紧紧抓住猫头鹰扑腾的双翅,顷刻间调转了方向,朝着山顶那棵松树树梢飞去。
待众人抬头看向松树树梢时,那头健壮的飞鹰已稳稳地落在树梢上,勾起的鹰嘴正啄开猫头鹰的肚子,独自享受着这顿美食。
一时间,猫头鹰身上的羽毛纷纷落下树梢,体内的鲜血亦是滴滴答答地低落山顶土地上,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山顶弥漫开,众家小姐纷纷掩唇、面色均是有些泛黄。
皇甫少司与湛然则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树梢上扑食的一幕,而皇甫少堇的面色却极为难看,尤其看到飞鹰将猫头鹰吃拆入腹后竟悠闲地拍了拍翅膀,皇甫少堇眼中更是射出杀意。
“拿弓箭来。”寒声下命,皇甫少堇显然是要当场射杀了树梢上的飞鹰。
侍卫不敢有所怠慢,立即将背后背着的弓箭尽数交到皇甫少堇的手上。
手握长弓,皇甫少堇将一支箭头泛着银光的长剑架到长弓上,对准栖息在树梢上姿态闲适的飞鹰快速地将弓弦拉满。
“且慢。此乃佛家重地,岂容我们在此杀生?”正在这时,皇甫少司突然出声阻拦皇甫少堇此举,望向皇甫少堇的眼中皆是一片不赞同与责备。
听到皇甫少司阻拦的声音,皇甫少堇眉头一皱、面色骤然一沉,手中的长箭瞬间朝着树梢上的飞鹰射去。
一阵强烈的夜风却在此时朝着山顶袭来,瞬间将射出的长箭吹离了原本的轨道。
‘咚’一声,长箭竟是落空,只射中了飞鹰爪子抓着的树干,而飞鹰更是老神在在地栖息在原地,那双炯炯有神却带着凶光的鹰目却因此转向皇甫少堇,沾着血迹的鹰嘴朝着皇甫少堇放肆地大吼了几声,随即用沾血的鹰嘴顺了顺身上的羽毛,将自己略有些狼狈的形象整理了一番,顿时又变成了之前凶猛强悍的飞鹰。
一箭射空,皇甫少堇面色更为难看,尤其在看到飞鹰不但在面对弓箭时纹风不动地立于树梢,之后又嚣张地朝自己不断挑衅,皇甫少堇眼底杀意更甚,一面架着长箭,一面寒声对皇甫少司迁怒道:“五皇兄真是慈悲为怀。若是这般舍不得旁人受苦,五皇兄何不出家?将来也可避免一场血战纠纷。”
听出皇甫少堇话中暗含的意思,皇甫少司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冷笑着提醒道:“六弟莫忘这是永宁寺,父皇与历代先祖皇帝皆尊重永宁寺,大夏百姓更是信奉永宁寺,你今日却在此处杀生,若是让父皇知晓,想必定会重罚于你。为兄为了六弟着想,这才出言提醒,想不到六弟竟是个不识好歹之人,将别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语毕,皇甫少司不再言语,只是眉眼间却是沾染了些许怒色,显然是因为皇甫少堇的不知轻重而动了怒。若是平日里皇甫少堇单独前来永宁寺杀生,他定不会多此一举。只是此次他与皇甫少堇同时奉皇命前来,若是因为皇甫少堇而连累自己被平治帝责罚,岂不是便宜了其他皇子?
皇甫少司虽与皇甫少堇斗得你死我活,却也清楚的知道平治帝除了他们两个儿子,还有其余皇子。且平治帝年富力强正值壮年,将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皇子,皇甫少司岂会允许自己被他人连累了毁了前程?
果然,皇甫少司此言一出,皇甫少堇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正思索着皇甫少司方才的分析。
‘吱嘎吱嘎’正在这时,原本闲散地待在树梢上的飞鹰却突然进入戒备状态,两只爪子紧紧地握住身下那只粗壮的树干,将树干上的书皮抓落下,发出阵阵声响。
‘啾’一声清鸣传来,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朝皇甫少堇冲了过去。
皇甫少堇正敛目思考着皇甫少司的分析,一时不察,竟被远处的飞鹰钻了空子。
危险袭来,皇甫少堇沉下心举起手中的弓箭,却仍旧不敌飞鹰冲过来的速度与力道,只见飞鹰长满尖锐指甲的爪子猛地抓向皇甫少堇玉石风华的俊颜。
皇甫少堇心头一惊,一时顾不得出手斩杀飞鹰,只顾着抬起双臂护住自己的俊颜,以防被飞鹰锋利的爪子抓破相。
殊不知,飞鹰竟是老谋深算,趁着皇甫少堇抬臂的空隙,两只爪子闪电般地夺过他手中的长弓与箭羽,随即尾巴扫过皇甫少堇的头,双翅一振一转身,朝着悬崖深谷飞去。
待飞出了山顶,只见飞鹰两只爪子猛地松开,原本紧抓着的弓箭瞬间被它扔入万丈深渊中,而它则是翱翔在悠悠深谷中,朝着另一处黑暗不见天日的深谷飞去。
“可恶。”皇甫少堇惊魂未定却已是恼羞成怒,今日被一只畜生戏弄,又是当着如此多大家闺秀的面,让他六皇子的颜面何存,顿时低声咒骂着已经飞远的飞鹰,一手夺过侍卫手中的长剑,猛地往悬崖边奔去,朝着飞鹰离去的方向奋力丢出手中的长剑。
“你们都是死人吗?方才为何没人出手射杀了那只畜生?”看着长剑在射出不远后掉入万丈深渊中,皇甫少堇快速地转身,朝着身后的侍卫怒吼道。
“卑职护主不力,请殿下责罚。”事出突然,谁能想到那只飞鹰竟这般不怕死朝着皇甫少堇冲了过来,莫说六皇子府的侍卫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即便是在场的羽林军,亦是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
却不想,那只飞鹰狡猾得很,并未念战,只夺了皇甫少堇手中的弓箭便快速飞离了山顶,待众人想要出手时,人家早已飞远。
加之皇甫少司之前所言,这毕竟是永宁寺地界,若是他们在此杀生,皇上不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出手,但倒霉的终究是他们这些侍卫,如此一犹豫,便错过了猎杀飞鹰的最好时机,使得其现在逍遥法外。
看着自己府上的侍卫纷纷跪下请罪,皇甫少堇不由得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怒意,此时人多,他岂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况且,此时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方才若不是六弟你一意孤行不听劝阻,又岂会惹怒那只飞鹰?”皇甫少司见皇甫少堇试图压下心头的那口恶气,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六皇子府侍卫身旁,浅声开口。
听似是劝解的话,却含着挑起皇甫少堇怒意的暗示,一时间,皇甫少堇抬眸看向皇甫少司,眼底冷光射向添油加醋的皇甫少司,神色越发阴鸷,却是平静地开口,“都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们,山间野兽本就凶猛,我们狩猎时也时常发生被攻击的事情。只是,接下来你们给本皇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却不可再让这等凶猛的禽兽靠近各位小姐。”
皇甫少堇话锋一转,对在场的众位小姐送出关怀与体贴,随即环顾山顶一圈,出声问着身旁的侍卫,“你确定贼人是逃往这个方向?为何山顶除了方才那只飞鹰不见半个人影。”
说话间,皇甫少堇再次将山顶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发现除了他们一群人之外,再无他人的踪迹,心底不禁恼怒。
“来人,搜山。”皇甫少堇垂于身侧的双手微微捏紧,却并未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眼前的景象与他之前设想的全然不同,原以为有圈养的猫头鹰引路能够找到玉轻尘,却不想刚登上山顶,看到的竟是猫头鹰被飞鹰生吞活剥吃入腹中,而玉轻尘的身影却半点不见。
这如何能让皇甫少堇眼下这口气?只能让侍卫与羽林军暂且搜山,既然猫头鹰能循着香粉味找到这座山顶,显然自己派出去偷袭的暗卫已将花粉成功洒在玉轻尘的身上。
只是,那名暗卫如今却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只指出有人出手将玉轻尘带走。
思及此,皇甫少堇抬头看向此刻立于山顶的众人,四大藩王府中,湛然、简珏、沐清一均对玉轻尘格外上心。此刻湛然在场,而简珏与沐清一却还呆在厢房内,难保这二人不会出手。
“六皇子请我们前来此处,难道是赏月?”湛然缓缓开口,月光下,湛然一身蓝袍沐浴在银灰色光晕中,俊颜如玉、嘴角含笑,翩翩佳公子让在场的众多小姐一见倾心,纷纷羞红了双颊,只敢偷偷打量着闻名大夏的尧郡王。
而湛然却在众多视线注视下坦然从容,笑得磊落如朝日,举止洒脱,声音和煦文雅让人过耳难忘。
湛然岂会放过皇甫少堇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