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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莲溪寺,奴才随伺在旁,待娘娘安全到达莲溪寺,才能回京复旨。”
“既如此,就有劳刘公公了。”片刻的沉淀后,叶贵妃已经将所有的情绪收于心底,脸上依旧冷傲高贵,不见半点落魄之色,神情高傲一如离宫时让人不敢轻视。
只见她将手中的圣旨交给身侧的宫女,同时侧身看向一旁的皇甫少堇,从儿子的眼底看到担忧与不舍,却只是淡漠地轻摇了摇头,淡声吩咐道:“堇儿,回宫后,替母妃在你父皇面前谢恩。母妃定会谨记圣旨之语,为大夏诚心祈福。”
“母妃放心,儿臣定会谨遵母妃所言,也请母妃注意身体。”皇甫少堇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一片赤诚,极其严肃地回复着叶贵妃的要求。
听之,叶贵妃浅淡一笑,眼底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对皇甫少堇稍稍点了点头,随即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车撵走去。
刘公公与庞琛明见状,亦是纷纷跟上叶贵妃的步伐,二人骑上马背,率先护着叶贵妃朝莲溪寺而去。
“恭送叶贵妃。”众人见车撵启动,纷纷行礼恭送叶贵妃。
直到车队走远,所有人才缓缓起身,却无人开口议论此事,纷纷心事重重地默默登上各自的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出发。
“姐姐昨日休息的可好?”马车内,宋书瑶抬眸看向对面的玉轻尘,含笑问道。
“甚好,妹妹呢?”玉轻尘迎向宋书瑶的视线,同样淡笑以对,淡声对宋书瑶问好。心底却十分清楚,宋书瑶绝不会说废话,此番开口询问自己,怕也是等着自己出声回应,以方便她接下来打探消息。
果然,听到玉轻尘的问话,宋书瑶眼底笑意稍稍深了一分,双臂微摆动将衣袖抚平,目光却落在水绿身上,淡声开口,“姐姐的确慧眼识珠,水绿这丫头倒是忠心不二。”
“各为其主而已,若是换做菱兰,不也对妹妹忠心耿耿?”顺着宋书瑶的视线看了低头不语的水绿一眼,玉轻尘浅笑着开口。
“前夜之事,姐姐受委屈了,爹爹定会为姐姐做主。”宋书瑶收回视线,转而继续看向玉轻尘,认真的神色中带着几分真心,仿若真是为玉轻尘捏了一把汗,“谁能想到六皇子此次竟只针对姐姐,险些毁了姐姐的名声。”
说着,宋书瑶细致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是仍旧对前夜之事心有余悸。
玉轻尘神色如常,看着宋书瑶多变的表情,嘴角浅笑依旧,淡淡地开口,“那就有劳妹妹将此事告知父亲。”
宋书瑶挖空心思想将自己踩在脚下,如今有了这般好的理由,自是不会放过。若非当时有皇甫少堇的介入,让她深怕被牵连,宋书瑶当时岂会出言相助?一切皆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罢了,而当外界干扰因素不在时,宋书瑶自然重新将矛头对准自己。
玉轻尘以静制动,将这个主动权交给宋书瑶,在无形中却已是反将了宋书瑶一军,但看宋书瑶如何对宋培臣陈述此事,而以宋培臣的精明以及对事态的掌握,怕早已得到消息,宋书瑶若是搬弄是非,岂不是搬石头砸她自己的脚?
初听到玉轻尘此言,宋书瑶嘴边笑意微微一凝,脸上笑容渐渐淡去了几分,双目紧盯着玉轻尘那超俗脱尘的容颜,却发现玉轻尘神色肃穆极为认真,便知对方并未与她说笑,心下不禁暗暗揣测分析,一时间马车内竟是安静了下来。
“姐姐难道还不明白?叶贵妃之所以前往莲溪寺,岂是祈福那般简单?”半晌,宋书瑶淡声开口,语气已少了之前的热情,稍见冷淡。
玉轻尘听之,便知宋书瑶已知叶贵妃被送往莲溪寺的真正原因,想必这个消息也是宋培臣透露给宋书瑶。对于自小悉心培养的女儿,宋培臣偏心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对此,玉轻尘并未露出半点嫉妒神色,心底淡然表情极为平静。
见玉轻尘沉默不语,宋书瑶勾唇一笑,眼中目光微闪,继续开口,“宫里的事情,没有表面看得这般简单。那些荣宠,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对于世族千金,进宫自然是为家族赢得尊严的好机会,只是若没有这个心计,不但会赔上自己一生荣华、更会连累家族至亲,姐姐,您说是吗?”
听出宋书瑶的弦外之音,玉轻尘平静的容颜上扬起一抹清淡浅笑,目光晶亮地投向宋书瑶,明媚笑道:“的确如此。妹妹有这份远见,想来将来定会尊荣无限。”
语毕,玉轻尘接过水绿递过来的书籍,静心沉浸在书籍杂记中,不再言语。
宋书瑶旁敲侧推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又见玉轻尘停了与她之间的交流,眉目间划过一丝懊恼,轻抿了抿唇瓣,渐渐敛了眼目,终究停了口,二人静坐马车中各自寻事做着,各不相干。
傍晚,车队到达卞城,众人下车走入之前歇脚的驿馆,按照之前的客房入住歇息。
与一路上行来的沉默相同,众人下榻驿馆后同样待在各自的客房不再出门闲逛,显然是受早上叶贵妃一事的影响,让所有人意识到皇权的威力。
是夜,月明星朗,云朵缓缓在墨黑的夜空中移动,驿站寂静无声,众人早已歇下。
水绿轻声敲响玉轻尘的房门,红着眼圈快步走入内室,哭丧着小脸将手上的竹筒交给玉轻尘。
正文 第129章
“小姐。”水绿红着眼圈快步走入内室,将内室房门关严实了,这才快步走到玉轻尘身边,眉眼间皆是一片不安急躁的神色,与往日柔情似水的模样全然不同。
听出水绿嗓音中所带的哭音,玉轻尘放下手中看着的杂记抬起头来,果不出奇然看到一双小白兔的红眼睛,水绿恬淡的脸颊上甚至还挂着两条尚未干掉的泪痕,两只小手紧紧地搅在一起,神情极为不安,满是紧张的眼眸中更是夹杂着一抹害怕与恐惧。
这样的水绿,是玉轻尘从未见到过的,自从水绿跟随玉轻尘那一日开始,她便静心安排着玉轻尘的饮食起居,其人极为细心稳妥,鲜少有事情能让她露出这般紧张不安的神情。
玉轻尘放下手中的杂记,眼底升起一抹不解,关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哭了?”
“小姐,您先看看这个吧。”水绿强忍着快要溢出眼眶的水雾,将捏在手心的竹筒恭敬地放到玉轻尘的面前,泛红的鼻尖却是忍不住地抽噎了下,担忧的情绪瞬间浮上脸颊,显然是被某件事情影响了情绪。
看着被水绿放在桌上的细小竹筒,玉轻尘眉头没来由地轻皱了下,神色微正,不发一言地伸手取过竹筒拔开塞子将里面保存极好的纸张抽了出来,快速地摊开纸条,默读着上面的内容。
一目十行地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玉轻尘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神情越来越肃穆,轻皱的眉宇间渐渐撒发出一抹浓重的杀气,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担忧之色,但相较于水绿外泄的焦躁,玉轻尘却是沉稳镇定,并未因为信中的内容而大惊失色而失了原本的方寸与冷静。
“谁送来的?”手指轻捏着纸条凑近烛火,望着纸条遇火瞬间燃烧了起来,玉轻尘平静的黑眸中跳跃着火红的火苗,冷静的神情下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沉默。
“易风昨夜刚得到的消息。只是永宁寺守备极为严密,消息送不到我们手上,便亲自出了京城在此等候,这才将消息送到了奴婢的手上。那送消息之人,乃是小姐派往北疆暗中保护公子的。公子被人劫走,所有人尽数出动,活下来的却只有此人,是他连夜赶回京城告知易风。只是,那人深受重伤,如今已经死了。”水绿抬手抹去快要溢出眼眶的泪珠,深知此刻不是哭的时候,尽量放平自己的音色回答着玉轻尘的问题。
玉轻尘安静地听着水绿的回答,送信之人乃是知情之人,如今却已经死了,等于说他们这边断了所有的消息来源。
“小姐,公子他是不是被匈奴人给劫走了?据说匈奴人杀人不眨眼,更会饮人鲜血,公子若是落入他们手上,只怕是……”尽管水绿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想到宋南可能遇到的遭遇,水绿心底仍旧忍不住心颤恐惧,深怕宋南遭遇不测。望着冷静异常的小姐,水绿仿若找到了荒漠中的绿洲,将所有的希望尽数放在玉轻尘的身上。
玉轻尘转目看向水绿,见她眼底再次泛起红潮,便知水绿对宋南的关心是真情实意的,不由得伸手拉过水绿紧紧搅在一起的双手,却发现水绿浑身竟微微发颤,玉轻尘于心不忍,不由得出声宽慰,“哥哥之前已表明要去匈奴,如今消失的地点亦是在西北方向,这说明哥哥的确是在北方被人掳走的。只是,这却不能表明哥哥是被匈奴人劫走的。更何况,北方还有简王府。简珏的人岂是吃素的?”
“那公子他……”听着玉轻尘的分析,水绿眼底目光微微放亮,似是找到了救身木筏,双目紧紧地盯着玉轻尘,紧张不安的小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希望之色。
玉轻尘却是皱眉摇了摇头,他们得到的消息太少,如今却又断了消息,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她不能因为宽慰水绿而说些不着实际的话来,更何况,她对宋南的担心比之水绿更甚。尽管她不是玉轻尘本尊,但却代替玉轻尘活了下来。宋南是她来到这异世最先给她温暖且不带半点目的之人,他将属于他的最好的一切给了自己这个妹妹,自己自然不会在他陷入危险之时袖手旁观。
只是,如今他们手上损兵折将,几近全军覆没,加上对于北方极为陌生,想要在陌生的环境中找人,怕是极难的事情。更何况,如果宋南当真是被人劫走,他们找起来怕是更为困难。
渐渐地,玉轻尘眉间的轻蹙转化为紧皱,面色越发凝重肃正,手指轻点着桌面,脸上若有所思却仿佛在做着某种决定。
“小姐。”看着玉轻尘的模样,水绿一颗心尽数提了起来,却也知事情紧迫,小姐身边又没有了可用之人,会有这番犯难的神情也实属常情。
“你前去通知易风,让他回相府好好呆着,不可让任何人瞧出异样。”半晌,玉轻尘低声开口吩咐,随即起身从包袱中取出一件略显紧身的裙装换上,再次打散发髻简单地将一头长发编起盘了起来,取出一方暗色的帕子蒙在脸上,转身吹灭了桌上的灯火,推开木窗跃身飞了出去。
看着玉轻尘动作极为轻盈地飞出内室,水绿一颗心猛然一跳,忙抿紧双唇,快步走到木窗边将打开的木窗虚掩好,做完这一切才快速退出内室。
已过三更,夜色正浓,驿馆内一片寂静无声。
玉轻尘轻盈的身影掠过身下的假山水榭,朝着另一处后院快速地飞去,越是接近目的地,玉轻尘露在外面的目光越发凝重,似是带着某种重大的决心,却也不得不如此做。
后院渐渐展现在玉轻尘的眼下,只见与女宾歇息后院的景致全然不同,此处坐北朝南的后院中竟还亮着数盏灯火,看来歇息在此的几位皇子世子郡王尚没有歇下。
玉轻尘快速地将后院景致打量了一遍,随后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树荫极暗的墙壁下,脚步微抬朝着北面的厢房快步走去。
‘吱’一声,北面厢房的后门却在玉轻尘抬手之前从内被人打开,一片莹润的灯火之光顺着打开的后门投向外面,将玉轻尘整个人照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