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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尘走在人群中,与众人一同透过卷帘往外望去安静地欣赏着外面的景致,正在这时,一道满是庸俗脂粉味的身躯却在无声无息间朝着玉轻尘等人快步走了过来。
玉轻尘对此早有所绝,瞬间收起所有赏景的心思,脚步略微加快,往前方走的同时往脂粉味的另一边退去,敏捷地躲开了趁机凑上来的谭凌轩。
谭凌轩本是逮住了玉轻尘走在宋夫人之后的空隙,想捉住她垂在身侧的那只细嫩小手,却不想眼前的小美人居然敏锐地很,眨眼间便站到了宋夫人的另一侧,害得他伸出的右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
宋夫人见玉轻尘忽而转了个方向来到自己身侧,心底有些狐疑,转目一看,却发现谭凌轩竟不声不响来到了自己的另一侧,原本平静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悦,目色微沉地射向谭凌轩,眼底带着一丝警告之意,更是伸手拉近另一旁的宋书瑶,让其安全地待在自己的身边。
被宋夫人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谭凌轩面色微微一红,却极快地收回右手,瞬间恢复了镇定,朝着宋夫人投去讨好的笑容,贪色的目光越过宋夫人落在玉轻尘如玉般莹润的侧面,极为讨巧地开口,“想必这是轻尘表妹第一次来东院吧,不如由我这个表哥领着表妹四处走走,熟悉下四周的环境。”
玉轻尘岂会看不穿谭凌轩的心思,收起脸上所有的情绪,隔着宋夫人冷淡地开口,“多谢表哥美意。只是书瑶方才已答应带我四处转转,就不劳表哥费心了。”
闻言,宋书瑶眉心微微一皱,原本平视前方的目光不禁转向玉轻尘,却发现玉轻尘竟与她一样,视线淡淡地落在前面的长廊上,宋书瑶不禁抿了抿红唇。
宋夫人更是在听到玉轻尘对谭凌轩的回复后转目暗瞪了玉轻尘一样,只是碍于此处人多嘴杂,纵使她心底怒气冲天,亦没有出声将事情闹大。
谭凌轩见玉轻尘将宋书瑶拉来做挡箭牌,原本专注在玉轻尘脸上的目光慢慢转向宋书瑶,眼底目光微闪,心底却比对待玉轻尘多了一层顾虑。
他虽爱花花草草,但哪些花能碰、哪些花不能碰,他却是极为清楚的。宋书瑶自小便是宋培臣的掌上明珠,吃穿用度极为谨慎精致不说,言谈举止琴棋书画更是朝着宫中皇后而努力,加上两家又是亲戚,旁人不知道的,谭凌轩却能知晓一二,因而对于宋书瑶这个美貌的表妹,他即便是有心沾染,却也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玉轻尘却不同,这个有着天仙美貌的表妹,虽占着相府嫡长女的名头,却是宋培臣半路认回的女儿。对于这个从小长于深山老林的女儿,宋培臣将她送进宫的机会怕是极小的,既然如此,自己就算沾染了她,想必姨夫亦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表哥表妹自古以来本就是良缘,这个表妹如此美貌性子又这般招人,仅仅一面已撩拨地他心头直痒,自己自然不愿放过她。若此事不巧被人发现,大不了自己便娶了她,有这么天仙一样的正妻,他的面上也有光。
如此一想,谭凌轩的目光再次由宋书瑶的身上转向玉轻尘,一双暗含欲火的眸子火辣辣地直盯着玉轻尘,恨不能当场将人搂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脚步更是隐有越过宋夫人往玉轻尘身旁走去的趋势,方才面对宋夫人略微收敛的无耻,在面对玉轻尘时却肆无忌惮地表露了出来,更是带着一丝调笑道:“表妹莫怕,表哥可是知道……”
“玉姐姐,咱们到前面看看。”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谭凌轩的油腔滑调,一道水粉色身影快速地来到玉轻尘身边,握住玉轻尘的手,带着人直接离开此处,朝着前头走去。
再次被人打扰了好事,纵使谭凌轩爱护花草,此刻眼底却是升起了一抹怒意。目光瞪向拿道将玉轻尘拉走的水粉色身影,却发现那道背影透着凹凸有致的曲线,一丝邪念渐渐在谭凌轩心底生成,眼中怒意渐渐被欲念取代,一时间立于原地望着离开的那两道身影露出一丝邪笑。
玉轻尘任由唐悠然牵着自己往前走去,心思并未放在谭凌轩身上,反倒是落在了唐悠然的背影上,心中渐渐开始怀疑唐悠然的身份,只是此处人多,玉轻尘依旧是冷冷淡淡地表情,并未将心底的怀疑表露在脸上。
“哎呀,真是凉快。”紧跟在长孙大夫人身后来到阁楼,只见垂挂着珠帘的阁楼内竟沁出丝丝凉意,让立于门外的众人不禁出声感叹。
长孙大夫人只淡淡一笑,示意守在门口的婢女打起珠帘,领着众人踏入阁楼。
方踏入阁楼,便见长孙策已领着众位男宾候在席间,长孙大夫人不免告了声罪,这才领着众位女宾落座。
阁楼极大,大堂内则摆放了几十桌喜宴,男女宾分左右两边而坐,中间留有一块空地可让舞姬表演,既做到了男女有别,又能让宾客尽欢。而大堂的四角上各放着几口大缸,大缸内则放着由地窖中取出的冰块,几名婢女手持芭蕉扇立于大缸边轻扇着,将冷气扇向众位宾客。
难怪乎方才众人立于阁楼门外时感受到阵阵凉气,原来便是这几口大缸所致,可见这太傅府要么是不宴客,要么便会做得如此出色,让原本抱怨天热不愿出门的夫人小姐们竟生出不愿离开的心思。
玉轻尘收回看向四角的视线,目色极淡地扫过已经落座的男宾,只见朝中众臣来了大半,皆是手握实权的重臣,其中与长孙策同桌而坐的有宋培臣、湛子慕、简珏、沐靖一、商之烨、齐王、五皇子、六皇子等人,而湛然、沐清一、商之隐三人则坐在另一桌,想来定是简王府世子不能赴宴,便将简珏安排在同一桌。
至于长孙策的儿孙们,则是分坐在其他席间,如此看来不会怠慢了其余宾客,这般安排倒是极为妥帖,也足见太傅府面面俱到一面。
婢女们领着众位女眷落座,玉轻尘收回视线之际,几道目光却从不同的方向射了过来,玉轻尘早已看清了众人所坐的方位,只挑着其中一道与之相触了片刻,随之收回视线走到桌前安静地坐下。
只是拿道视线却不满足于仅仅的一眼,竟是紧跟着玉轻尘的身影不放,直到玉轻尘再次抬头与他对视,简珏冰冷淡漠的黑眸深处这才泛起一抹笑容。
玉轻尘的眼中却没了笑容,明眸微闪,却是对简珏做出了某种暗示,随即转开了目光。
简珏见之,心下明了,遂转身对身后的袁天低声吩咐了一句,便见袁天微一点头趁着太傅府婢女上菜的空隙退出了大堂。
正文 第146章
长孙策是今日的寿星,此时端坐在主桌主位,面沉如水地等待各位女宾入席,朝中重臣的威望无形中从体内散发出,就连坐在他身旁的宋培臣与之相比,亦显得青嫩了些。
长孙策虽沉默不语,但目光却在玉轻尘踏入大堂时便射了过去,同时将在场已经落座的众位年轻男子的眼色神态一览心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神态与反应。
“爷爷,我与谭表弟坐一桌吧。”这时,从外面进来的长孙逸阳见谭凌轩不顾体统尾随在女宾之后想要坐在女宾席间,剑眉猛然一皱,遂快步来到长孙策身旁,弯腰在长孙策耳边低声道。
长孙策纵观全局,又岂会没有注意到谭凌轩的动静,眼底划过一抹暗叹,不着痕迹地对长孙逸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看好了谭凌轩,免得这个不成器的外孙在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
长孙逸阳得到长孙策的默认,稍稍点了点头,遂直起身子举步快速地来到谭凌轩身后,将即将挤到玉轻尘身旁的谭凌轩捞了起来,面色微沉地拽着他走向男宾席间。
“大表哥,你做什么?”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谭凌轩心有怒气却又不敢直接发泄出来,只能闷着声音问道,那双贼兮兮的眸子却依旧往玉轻尘的方向望去,显然是不死心。
长孙逸阳见谭凌轩这幅模样,心中极为不悦,原本握着他手臂的大手微微用力,勒地谭凌轩不得不收回视线,这才低声警告道:“今日是祖父的寿辰,你若是惹出是非,莫怪我不客气。”
语毕,长孙逸阳深沉寒冷的眸子直盯着极为不死心的谭凌轩,眼底坚定的神色显然是告诉谭凌轩,自己会说到做到。
谭凌轩最是欺软怕硬,否则方才在长廊上亦不会被长孙逸阳拉走。此刻长孙逸阳沉着脸、眼底寒芒烁烁,体内隐隐散发出军人的压迫感,让谭凌轩瞬间收起了心中的小算盘,不敢再东张西望,只安静地盯着面前的茶盏等器皿,不敢再多言多看。
“宁郡王伤势可好些了?”趁着开席前的一点空隙,长孙策出声问着同桌的简珏,那双精光熠熠的眸子细细地打量着简珏的脸色,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了瞟简珏的肩头与腹部,眼眸深处若有所思,脸上却露出一丝长辈与晚辈的关怀之意。
简珏早已收回了视线,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席间,一手抬起轻捏着碗盖,动作轻柔地刮着碗沿,听到长孙策的问话后,将碗盖重新盖好,这才抬眸看向长孙策,沉寂的黑眸迎上长孙策深思的眸光,一如既往地冷漠开口,“多谢长孙太傅关怀,简珏很好。”
长孙策听之,微微点了点头,原本肃然的脸上稍稍缓和,语气略微轻松地对坐在左手边的长子长孙傅开口,“还是年轻人好啊,受了伤调养段日子便痊愈了。不像老人家,有个头痛脑热的恨不能整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同桌众人听之,纷纷轻笑了起来,宋培臣更是开口道:“岳父老当益壮,太皇太后与皇上赐下不少补品,可是希望岳父能够再为朝廷为百姓出力呢。”
闻言,长孙策稍稍收了收脸上的笑容,目光透过门口垂下的珠帘远远往外望去,神色宁静而致远,带着一丝感叹道:“老了就是老了,老夫既然已辞官,便不会再踏足朝堂,朝中人才辈出,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让留给年轻人去施展抱负。”
“长孙太傅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晚辈佩服。”湛子慕缓缓开口,只见他面含浅笑,眼底皆是一片真诚的赞叹。
而他所言却也是事实,长孙策自十五年前辞官之后,便始终闲赋在太傅府中过着平静的生活,的的确确不曾仗着当初的功劳插手朝中之事,放弃了触手可及的泼天富贵。至于儿孙辈亦是一步步往上爬起,就连他最宠爱的长孙逸阳亦是被他送入军营从兵卒做起,如此胸襟气度的确让人钦佩。
只是,宋培臣在听完长孙策的话后,却只是但笑不语,眼帘淡淡地垂下,掩去了眼底深沉的目光,只执起面前的茶盏品茗,不再多话。
玉轻尘静静地观察着主桌的动静,只见能够坐在主桌的皆是人精,要么如简珏那般面无表情、要么如湛子慕那般潇洒浅笑、要么如商之烨那般沉默不语,虽人心各异,却又深深藏在各自的心中,让旁人触摸不到半分,这份本事只怕是士族与生俱来的。
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男宾席,却发现今日莫说女宾中并未见到大长公主府的任何人,就连男宾也不曾见许家之人,倒是让玉轻尘有些诧异。
只不过,少了大长公主府众人,这场寿宴表面上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大长公主素来憎恨太傅府。”沉默间,耳旁传来唐悠然轻柔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