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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尘见她低头反思自己的举止,觉得有些好笑,却是认真地开口,“这世上不可能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可能没有识不破的演技,我能够识破的,旁人以后也会想到。咱们日后还是如以前那般,不可太过亲密,免得被人看穿。”
唐悠然见玉轻尘行事小心,也知自己一家从来隐藏极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暴露,便郑重地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明白。”
玉轻尘看她小小年纪如此谨慎,眼底划过一丝赞赏,这才起身道:“你且好好休息,我今日便先回去了。”
唐悠然听进了玉轻尘的分析,便也知玉轻尘为何如此行事,加之二人如今交了底牌更不用虚伪周旋,便起身将玉轻尘送到院外。
出了唐府,只见远处天空中一片夕阳如火,竟远远地从天边倾泻而下,铺满了整片大地,更将整座京城笼罩在一片火红中。
“小姐快上车吧,这傍晚的热气最重,仔细中了暑气。”水绿见玉轻尘立于马车上远眺着街巷的尽头,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同时将手中举着的纸伞往玉轻尘的头顶又推了几分,小心地不让阳光晒伤玉轻尘的肌肤。
玉轻尘望着远处街市上热闹的情景,见百姓们过得虽平凡却自由知足的模样,不禁勾唇一笑,这才收回视线弯腰坐进了马车内。
车夫见自家小姐坐稳,这才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离开唐府,朝着相府的方向驰去。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
“驾驾驾,你们给我拦住那辆马车。”一道娇呼声传来,玉轻尘静心分别着外面的动静,只见那阵马蹄声中还夹杂着一阵车轮滚动的声响,不禁轻皱了下眉头,不知是何人竟如此放肆。大夏京中遍地皇亲国戚阀门贵戚,因而众人行事虽张狂却不会平白地得罪旁人,只是听方才拿到娇呼,蛮横中透着一丝无畏,全让没有将旁人放在眼中,更何况那声音所说出的话竟还带着一丝异域的味道,这一发现让玉轻尘眉梢微挑,隐约中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小姐,外面有一群穿着奇怪的人正在追赶简王府的马车。”街道上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车夫不由得放缓了车速,小心翼翼地驾车相府马车,尽量不去碰触那群嚣张蛮横之人。
“小心驾车,不要撞伤了路人百姓。”玉轻尘稳坐车中,神情平静,只是出声嘱咐车夫小心驾车。
“是。”车夫见自家小姐并不想管外面发生的事情,便只将注意力放在驾车上,小心地避开那群蛮狠无礼之人。
“简珏,你给我停车。”而此时,那道娇呼声见得不到简珏的回应,再次出声当街怒吼道,手中的马鞭用力地抽打在身下的坐骑上,不顾狂奔的马儿会踩伤路人地直直冲向简王府马车。
“啊……”
“我的孩子……”
“呀……”
“救命啊……”
正在这时,被那群人搅合地人仰马翻地街市上瞬间响起一道尖锐凄厉的喊声,周边被波及的百姓亦是随之发出一道道惊恐的惊呼声,似是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
“跑出来找死!”而那道娇呼声并没有半丝怜悯之心,任由一旁的大夏百姓惊呼呐喊,她却举高了握着马鞭的手,猛地朝着突然跌倒在街道中央来不起爬起身的孩子抽去。
正在此时,两辆迎面马车的车帘同时微微掀起,两道看不见的真气瞬间自两辆马车内同时冲了出来,直直打向那匹载着娇呼声的骏马上,只见马头被两股真气打了个正着,马背上的人顾不得教训马下的孩子,立即收回举鞭的手,双手紧紧握住缰绳,这才稳住受惊的战马。
“谁?是谁敢在此处暗杀本公主!”娇蛮声已转为阴鸷戾气之声,望着大街上迎面相向的两辆马车,马背上的女子眯起了双眸,眼底射出点点危险光芒,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显然不会让此事善了。
正文 第157章
四周百姓见女子自称‘公主’,又见她眉目深邃、衣着颜色鲜明,身边所带的众多侍卫更是人高马大,显然不是大夏朝的贵族。又见女子如此蛮横,身旁护着的侍卫更是满面横肉看向大夏百姓的眼中均蓄满凶残的目光,百姓们纷纷被这样的气势所压倒,一时间街市上寂静无声,唯有那孩子的母亲顾不得自身安危冲到孩子的身边,伸手抱起被吓坏的孩子快速地离开了马前。
女子挺身坐在马背上,一双微眯的美眸直在两辆马车上不住地打转,似是想猜出方才是谁出手。奈何两辆马车的车帘均是稳稳地垂下,竟连一丝风也透不进去,更别说让女子窥视到里面所坐何人。
只是,比之落在简王府马车上的目光,女子看向相府马车时的目光更多了一丝狐疑与杀气,鞭子轻轻地拍在手心,似是在考虑何时对相府马车内坐的人出手。
半晌,女子勾唇一笑,脸上浮现阴冷的杀意,将鞭子挂在手腕,从马背上取下弓箭,动作娴熟地对着相府的马车架起弓箭,左手稳住长弓,右手用力拉开弓弦,瞄准了相府马车上始终垂下的车帘。
四周百姓均是面色煞白,所有人不由得转头看向相府的马车,均为今日乘坐马车之人担忧不已。
“坏人。”一道清脆稚嫩的男童声在周边大人不敢开口的情况下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只是,孩子只来得及对马背上的女子说出这一句话,便被身旁的娘亲捂住了嘴,娘亲更是将原本站在身旁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浑身轻颤地抬头看向马背上的女子,眼中含着一抹哀求之色。
“哼,小杂种,有种,方才挡了本公主的路,此刻还敢出言辱骂本公主,死有余辜。”说着,女子手中的弓箭忽而转向街道旁的母子俩,见母亲护着孩子,女子阴狠一笑,再次拉紧弓弦,势必一箭双雕。
“匈奴使者队此刻正在城外的驿馆歇息,明日才能进京,为何赫连公主会出现在大夏京城?又为何会在此处想残杀我大夏百姓?”正在这时,简珏冰冷的声音穿过垂帘传了出来,适时地阻止了赫连公主残杀大夏百姓的举动。
赫连塔娜忽然听到简珏的声音,手上拉弓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转头看向简王府始终垂着车帘的马车,双目极其专注地盯着拿道纹丝不动的车帘,似要看清马车内坐着的简珏,却又恼恨拿道碍眼的车帘。
只是,能让一向无视她的简珏开口,赫连塔娜一如打了胜仗的将军般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微抬精致的下颚看向简王府的马车,高傲地开口,“宁郡王终于愿意开口了?一两个贱民而已,想不到宁郡王竟会如此心疼。当初宁郡王率军与我匈奴对战之时,杀了我匈奴多少好儿女,怎不见宁郡王悲天悯人手下留情?”
说着,赫连塔娜继续拉弓,显然不会轻易放过那母子二人。
“你我立场不同、种族不同,若非匈奴年年侵犯我大夏,本王又岂会率兵抵抗?更何况,赫连公主如今随赫连王子前来大夏是为和谈一事,此时赫连公主在大夏京城闹出人命,你认为我大夏会善罢甘休?你以为你们会活着回匈奴?”简珏依旧一副冰冷疏离的口吻,却字字拿捏在七寸上,让赫连塔娜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赫连塔娜听完简珏的反问,如远山般的黛眉不禁皱了皱,手上拉弓的动作暂缓,目光直射向简王府马车,眼底杀气敛去显出一抹深思,似是在分析简珏话中的真实度。
“怎么?怀疑本王拿话诓你?”简珏却早已看透了赫连塔娜的内心想法,带着一丝轻藐地反问,却依旧稳坐在马车中,并没有现身的打算。
闻言,赫连塔娜突然大笑一声,继而阴沉着明媚娇颜开口,“宁郡王在北方素来说一不二,不但北方将领兵卒对宁郡王言听计从,就连北方百姓亦是十分敬重你。既然是宁郡王说出这样的话,本公主岂有不信之说?”
语毕,赫连塔娜瞬间收起周身的嚣张的气势,将手中张弓重新挂在马背上,箭矢丢入箭筒中,算是放过了那对母子。
只是,坐在相府马车内的玉轻尘在听到赫连塔娜对简珏的评价后,心思却微微一沉。这匈奴族的公主不会如此不知轻重率先一日来到大夏京城,更不会无缘无故当着京中百姓的面将杀戮匈奴子民的简珏捧得如此之高。
匈奴这几百年来被阻挡在北方之外的漠北荒地,最大的阻碍便是简王府这道坚硬的门槛,如今匈奴族有机会来到大夏京城,自是会想方设法里间大夏皇族与简王府的关系,整垮了简王府、打倒了简珏,匈奴才有机会入主中原。
而赫连公主那番话说得又极为顺畅,似是为了给简珏颜面而说,让人察觉不出半点挑拨离间的味道。
思及此,玉轻尘转目透过侧窗看向一旁的简王府马车,却发现简珏同时转头看向自己,二人隔着两道车帘深深凝视片刻,简珏忽而对玉轻尘露出一抹浅笑。
玉轻尘见他静坐车中,浅笑自信、黑眸有神,便渐渐放下心来,面含浅笑地对简珏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在乎自己,只管处理外面的事情。
“只是,本公主倒要问问,方才是谁惊了本公主的马,差点害得本公主跌下马背。本公主既然来了你们大夏,便是你们的贵宾,这样的待客之道倒是让人大开眼界。听闻中原人自古称自己是礼仪之邦,可本公主怎么瞧着不像,倒是与那些蛮荒部落极为相似。”赫连塔娜自认对简珏退了一步,对方自然也应当退一步,否则此事依旧没完,质问间,赫连塔娜转目看向与简王府马车停靠在一处的相府马车,明媚美眸微细,眼底放出一丝危险的光芒,却又瞬间隐于眼底,只细细地观察着相府的马车,猜测里面坐着的是何人。
“赫连公主这是在质疑本王的武功吗?想当初,本王十三岁斩杀赫连两名冲锋猛将,自此赫连族便对本王存了畏惧之意。难不成,赫连公主以为本王连一匹马儿也对付不了?”简珏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不但自己没有踏出马车的意向,更没有让玉轻尘步出马车见人的打算。
简珏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说出了赫连当初的羞辱,惹得赫连塔娜与她身边的侍卫纷纷怒目而视,恨不能立即下马与简珏对决一回。
奈何,他们心中却极为清楚,简珏所言句句属实,当年初登战场的少年郡王一人单挑两名赫连猛将,竟在十招内当着赫连大军与大夏大军的面砍下了那两名猛将的头颅,从此一战成名,也让赫连族对简珏恨之入骨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他们这些侍卫虽是精挑细选出来保护公主的,但面对久经沙场的简珏而言,却依旧不是对手,一时间,赫连人心中既羞又恨,偏偏此时踏在大夏的疆土上,让他们行事不免多了一层顾虑。
‘哒哒哒……’一阵沉默间,远处传来一阵奔驰的马蹄声。
所有人回头,却见是唐泽领着一纵护城军骑马疾奔了过来,只是,唐泽等人速度虽快,却没有碰撞到百姓摆放的摊子,更没有撞倒路人,这份爱民之心,难怪乎平治帝放心将整个京城的治安交给他。
只见唐泽面色沉稳地一路疾奔而来,待来到两府的马车前,已将面前的人快速的扫了一遍,心中亦有了数,随后领着一众属下下了马背,对简王府马车拱手行礼道:“见过宁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