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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珏的开口,让尉迟锋瞬间收起脸上所有耍宝的表情,认真思索着简珏话中的意思,顷刻间明白了过来,右手打了个响指,出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湛然向外人坦白了他与玉轻尘之间的关系?”
简珏目光平静地看着尉迟锋,既没点头、亦没有摇头,只不过眼底的平静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一如战场上的他,不管如何的劣势,均无法撼动他坚定的意志。
但二人之间二十几年的默契却让尉迟锋顿时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顷刻间,尉迟锋望向简珏眼中的神色不禁染上了点点可怜,任谁摊上湛然这么一个情敌,只怕都不会有好日子。而简珏如今又非玉轻尘不可,因而在此事上绝不能让湛然占了先机。
“尧郡王果然心思深沉。他这一手,将家国感情可都算计在了里面,若对手弱点,只怕他会是最大的赢家。”尉迟锋瞧出简珏决不退缩的神情,渐渐收起眼中的怜惜,换上深思的模样点评着湛然此举可能造成的后果。
简珏听之,原本平静的表情微沉,射向尉迟锋的目光中带出了一抹凌厉,似是在责怪尉迟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察觉出简珏目光中的不悦,尉迟锋嘿嘿一笑,起身来到简珏身旁,伸手用力地拍了拍简珏的肩头,爽朗道:“我对你可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嘛!”
说完,尉迟锋咧嘴一笑,神情中的舒畅极为明显,这些年被简珏关在北疆日夜紧盯着蠢蠢欲动的匈奴,连带着看了简珏的冰脸多年,如今能够看到简珏破冰之外的表情,尉迟锋自然要好好地逗弄一番。
简珏目光微斜,冷冷地瞥了眼尉迟锋用力拍在自己肩头的那只爪子,眉梢微挑,却并未动怒,而是不怀好意地一笑,开口反击道:“表哥这些年为了简王府真是辛苦了,为了守住简王府连自己的终生大事也耽搁了下来,姑姑可是万分焦急。我已传书给姑丈姑姑,让他们带着祖母一同前来京城,凭着姑姑对江南的喜爱,想来定会趁着这次进京的机会,为表哥挑选一名贤惠得体的妻子。表哥不必太感谢我,这是弟弟应该做的。”
语毕,尉迟锋脸上笑意顿时一怔,再也没了之前的张狂,面色骤然瘫痪了下来,整张脸瞬间浮上畏惧与害怕,忙撤回搭在简珏肩头的手,苦笑着求饶道:“真的假的?为何我不知此事?你竟让我爹娘双双前来京城。我说简珏,你不能这么坑害兄弟啊,想当初你往返北疆京城,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让我娘来京城?你这不是为虎作伥吗?我娘来京城,我哪里还有任何自由?哎呀呀,我要不要现在就会北疆?反正已经将赫连昊德护送到了京城……”
一时间,冷面将军尉迟锋因着自己父母将前来京城而变得喋喋不休,整个人瞬间陷入恐惧中,一面埋怨着简珏的知情不报,一面围着书桌打转想着对策。
简珏一手托腮,欣赏着方才嘲笑自己的尉迟锋因为父母双亲即将前来京城而变得焦躁不安,看着尉迟锋恨不能立即逃离京城的模样,简珏薄唇微勾,嘴角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原本含威的凤目微微一弯露出浅浅的笑意,好心地提醒尉迟锋,“是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我年后第一次潜入京城探望玉轻尘时,你却在我的变声草中做了手脚,让我声音变得如同几岁的稚子,真是辛苦你了!”
尤其当时竟还遇到同样乔装潜入京城看望玉轻尘的湛然,当真是丢人现眼啊。
书房内响起简珏低沉危险的声音,尉迟锋脚下的步子稍稍一顿,猛地停下身形转而瞪向简珏,怒道:“就因为这事?当时你让袁天传话‘祸水东流’,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将匈奴这只饿狼引向了沐王府。你你你……这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尉迟锋气恼地指责着简珏,一手指着简珏笑得万分可恶的恶脸,一手握拳猛捶着心口,可恶啊,一口恶气憋在心口却发泄不出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早知道简珏这厮为了报仇竟有十年不晚的精神,自己当初就不该贪玩而在简珏的变声草上动手脚。
简珏欣赏着尉迟锋的表情,心情骤然大好,深深一笑,这才开口解释道:“那算什么惩罚!沐清一当时冒然前去相府,害得轻尘差点被杜明雪算计,我自然要为轻尘讨回公道。沐王府、湛王府这两个王府,虽与简王府同为藩王府,可这些年平治帝却丝毫没有打压他们,更是故意看着他们渐渐坐大而压制简王府,我岂能看着他们逍遥快活?”
尉迟锋望着简珏满脸的笑容,背后却忽然升起一抹寒意,心口猛然一跳,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要与简珏拼智拼谋拼心狠简直是自找死路,颓废地停下脚步,尉迟锋重新窝回软榻上,心情极其不爽道:“我娘虽然喜欢江南,却也是个在大是大非面前十分明理之人,岂会为了给我找媳妇而入了平治帝的圈套,你以为我娘是舅舅啊!”
简珏听着尉迟锋对自己娘亲的评价,深深地点了点头,接话道:“姑姑比之父王,的确厉害许多。当初姑姑看上了江南大儒最小的儿子,不就是强行将姑丈打晕抗回了简王府吗?巾帼不让须眉,我可是万分佩服姑姑敢做的性子。既然姑姑连江南大儒的儿子都能牢牢握在手中,想必为你捉回一个媳妇亦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表哥,你就等着做新郎吧。”
“你……”闻言,尉迟锋猛地直起上身,转头怒瞪着简珏,这厮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他无心娶妻,竟还句句不离这个话题,存心恶心他吗?
“我不会屈服的!”说着,尉迟锋露出一抹誓死不从、宁死不屈的表情。
简珏却只是冷冷一笑,眼底泛出一抹势在必行的坚决。
尉迟锋被简珏的眼神惹毛,不怀好意地一笑,出声给简珏添堵,故意道:“尧郡王此举,让所有人知晓玉轻尘与他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师兄师妹。若玉轻尘嫁入简王府,或许便是湛王府简王府两府的联手,这是平治帝最不愿看到的情况,想来定会极力阻拦此事。既然平治帝暂时没有压制湛王府的意思,没准真会下旨将玉轻尘嫁入湛王府,以此拉拢湛王府,先将简王府灭掉哦!”
“所以说,付出五万骑兵可是一点都不冤枉!”简珏面上却丝毫不见怒意,反倒是点头自夸,认为自己这步棋走得极其漂亮。
“哼,你倒是大方!”尉迟锋没有看到简珏生气的模样,信心大受打击,不由得冷哼一声。
闻言,简珏浅浅一笑,脸庞梨涡若隐若现、目光却熠熠生辉,自信满满道:“骑兵离开大漠便没了用处,即便让平治帝知晓又如何,还不是得留在北疆抵御匈奴!”
正文 第170章
“老奸巨猾!”尉迟锋一时落了下风,没好气地低骂了简珏一声,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出声告知简珏,“方才在城门外,我瞧出宋培臣在看到赫连昊德身旁的侍卫时神色微变,随后又频频注意那名侍卫,只怕这里面有猫腻。”
语毕,尉迟锋窝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简珏看了眼斜躺在软榻上的尉迟锋,视线落在他的头盔上,表情认真地看了半晌,目光微微闪动,缓缓开口,“哥,你当真记不起五年前的事情了?”
闻言,尉迟锋只皱了皱眉,随即翻了个身在软榻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才懒懒地嘟哝道:“那么遥远的事情,谁还记得。”
简珏听之,眉梢微挑,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脑海中划过一道冷艳的身影,黑眸微沉,继续问道:“五年前你率领先锋队追击匈奴,却中了匈奴的陷阱消失半年。半年后你回来时竟是一身战伤,却忘记了那半年内发生的事情。为此,姑姑为你寻了多少名医皆是找不出病因,你难道就不想记起那半年内发生的一切?”
尉迟锋始终沉沉地躺在软榻上,表情自然舒适,只是在听到简珏提及那件事情时,嘴角微微抿紧,眼皮稍稍翻动了下,直到简珏声音消散在书房内,尉迟锋这才声音低沉地开口,“名医都查找不出的病因,你还想让我如何?既然想不起来,那就顺其自然吧。”
语毕,尉迟锋缓缓自软榻上坐起身,转身看向简珏,眉心微皱,目色中带着一抹沉思地望向简珏,问道:“你怎么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情?”
看出尉迟锋的狐疑,简珏只是淡然一笑,随即起身走到尉迟锋面前,伸手替尉迟锋取下头上的偷窥,露出他完整的一张脸,只见尉迟锋俊逸潇洒的脸上却因从头皮延伸至左眉骨的一道暗红色伤疤而显得有些狰狞。
看着尉迟锋原本一张完美的俊颜竟被匈奴人破相,简珏黑眸中浮上一层冰雹,他的亲人岂能让异族欺辱?
思及此,简珏自衣袖中掏出一只瓷瓶丢入尉迟锋的怀中,叮嘱道:“这是我从浮云老秃驴那抢来的去疤膏,你试试吧。”
尉迟锋一手接住瓷瓶,却并未急着打开,修长有力的手指把玩着圆形瓷瓶,脸上却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这五年来,你丢了多少这样的东西在我身上,你何时见我用过?男子应顶天立地,何须在乎容颜?”
闻言,简珏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尉迟锋的谎言,“我看,你是为了吓跑姑姑为你相中的姑娘吧。”
面对对自己了解甚深的简珏,尉迟锋神色坦然地一笑,将手中把玩的瓷瓶收于衣袖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略显疲态地嘟哝道:“知道就好,我这些日子累了,你让袁天去香雪楼吩咐钱俊一声,替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待我睡醒了就去大快朵颐。”
语毕,尉迟锋直接躺会躺椅,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见状,简珏深深地看了尉迟锋一眼,见他一如以往那般不愿提起五年前的事情,便不再多话,领着袁天无声地离开了将军府。
书房内属于简珏的气息消失,原本深睡的尉迟锋却突然睁开了双目,右手重新拿出那只瓷瓶把玩着,半敛的眸子中却闪现出迷茫的神色。
他可以肯定,自己至今心中无一人,却在五年内潜意识地拒绝了多少母亲为他安排的千金小姐小家碧玉,莫说简珏好奇,就连他自己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简珏今日突然重提此事,绝非是因为自己母亲前来京城之事,看来,自己也必须趁着这段休整的时间将以前的事情整理一番了。
“宫里可有消息传来?”离开将军府,简珏坐入简王府的马车内,待马车开始往前行驶,这才出声问着袁天。
“平治帝在御书房召见了宋培臣,二人议事期间就连陆公公也被遣出了御书房。宋培臣进宫时面色阴沉,步履极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袁天挺直腰杆坐在简珏右手边,低声将宫中刚刚送出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之,简珏双眸微细,眼底放出好奇的神色,冷笑道:“表哥方才亦提到宋培臣在接应匈奴使臣时,看到赫连昊德身旁侍卫时神色微变,随后又十分在意那名侍卫,只怕他此次进京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宋培臣身为大夏重臣,却对一名匈奴的侍卫如临大敌十分紧张,倒是好笑。”
说着,简珏自衣袖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袁天。
袁天看清简珏递过来的令牌,原本平静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却是恭敬地接过令牌,对简珏点了点头,遂起身先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