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书瑶一面领着玉轻尘走到窗边的桌旁坐下,一面与玉轻尘闲聊,听着玉轻尘问及‘还要病上几日’的话后,心口强制压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好个玉轻尘,明明早已知晓自己这个病来得蹊跷,却还故意出言嘲讽自己,当真以为她在这相府能够一手遮天?
思及此,宋书瑶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皮笑肉不笑地出言反击,“姐姐说的什么话,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岂是病人能够掌控的?妹妹不似姐姐身傍武艺身强体壮,这不,走了夜路沾了些夜露,便一病不起了。姐姐若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府医嘱咐我要多加休息。”
“是啊,若人人能够掌控病情,也不会有人惧怕生死了。”玉轻尘面上笑容依旧,嗓音柔和,全然听不出前段时日的强硬,素手轻抬,为自己为宋书瑶各自斟了一杯茶,玉轻尘将一盏茶轻放在宋书瑶的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盏低头轻抿一口,待醇香的茶水滑入喉间,这才缓缓开口,“妹妹这次不能入宫参宴,当真是可惜了。都说女子养在深闺,但目光不可短浅,能有见识匈奴一族风貌的机会,可惜妹妹却病了。”
宋书瑶见玉轻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谓的话,一时间竟有些琢磨不透玉轻尘此行的用意,一时间只端坐在桌边,安静地品茗不语。
“小姐,您的药好了。”这时,在药房煎药的婢女手捧着托盘站在外间出声禀报道。
宋书瑶淡淡地看了菱兰一眼,菱兰立即会意,快步走出内室接过滚烫的汤药返回宋书瑶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到宋书瑶的面前。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重中药味的褐色汤药,宋书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半敛的美眸中划过一丝怨气,却又不能当着玉轻尘的面将药倒入盆栽中,否则岂不是说明她没有生病?
若非为了让外界相信自己真的‘病了’,又岂会每日让人送来煎好的汤药?只是,平日的汤药尽数倒入了盆栽中,今日玉轻尘在此,难不成当真让自己当着这个贱人的面将这一碗滚烫的汤药喝下去?宋书瑶思前想后,出言问道:“姐姐还不回吗?”
“我等妹妹喝完药再回。”说着,玉轻尘伸手轻碰了碰碗沿,察觉汤药已经变得温热,便出声提醒道:“妹妹趁热喝吧,否则影响药性。”
说着,玉轻尘睁着双目盯着宋书瑶,等着看她将面前的一碗汤药喝下。
菱兰见玉轻尘如何也不肯离去,不由得上前一步想要强行将玉轻尘赶走,却不想玉轻尘似是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一道凌厉的寒芒在她抬脚的瞬间射了过来,引得菱兰心头一颤,一时间竟迈不动步子。
“妹妹喝吧。”玉轻尘将药碗往宋书瑶的面前推了推,不动声色地将宋书瑶不情愿的表情尽数看在眼中,随即温婉一笑,淡淡地开口,“若妹妹病好了,正好可以陪伴我与大姐一同进宫参宴。”
闻言,宋书瑶眉头狠狠一皱,不得已地伸手端起面前的汤碗,在玉轻尘紧迫盯人的视线下,仰头将一整碗汤药喝了下去。
“这才乖,来,喝口水漱漱口。”见宋书瑶将一整碗汤药尽数喝下,玉轻尘勾唇一笑,体贴地递过一杯清水,将杯沿抵在宋书瑶的唇边,等着宋书瑶张口。
宋书瑶心头怒急,原本包裹在口中的汤药不得已地尽数滑下腹中,被迫地又张口喝了好几口清水,这才见玉轻尘撤回茶盏。
“你可以走了吧!”险些被口中的清水呛到,宋书瑶面色冷沉地瞪向玉轻尘,赶人道。
“妹妹喝了药也该休息了,那我先回去了。”玉轻尘面含浅笑地开口,随即站起身,领着水绿离开了墨香院。
“该死的,快拿盆来。”宋书瑶阴沉着脸色看着玉轻尘离开,下一刻便忙不迭地命菱兰将铜盆捧来,自己则忙不迭地拍着胸口催吐。
“小姐,您要看二小姐喝药,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外边夏日炎炎、日头正盛,即便走在廊檐下,依旧将玉轻尘玉白的脸颊照射地泛出红潮。
闻言,玉轻尘勾唇一笑,只低声道:“我岂能让他们心想事成?这一笔笔的帐,我们一笔笔的收回。”
正文 第176章
“小姐的意思是?”水绿见玉轻尘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不由得回忆方才宋书瑶喝药的瞬间,却找不出自家小姐动手的迹象,不禁皱起了眉头。
“傻丫头,报仇岂能心急?”瞧着水绿一张娇俏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玉轻尘嘴边冷意散去,轻笑着伸手点了点水绿雪白的额头,“若是连你也能看出,又怎么能骗过宋书瑶的眼睛?更何况,她的身边还藏着暗卫。”
自己只不过将药粉洒在衣袖上,随着她斟茶、端碗的动作,药粉自然而然地落在茶水汤药中,外人自然找不出半点异样。
想来此时宋书瑶定是急着催吐,以防自己对她暗下毒手。
她们如何对待那孩子的,自己便如何对他们,药粉无色无味落入液体中瞬间融合,即便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也寻不到半丝蛛丝马迹。更何况,这药粉的作用并非让宋书瑶立即发作。
好刀要用在刀刃上,此刻所需要的只是耐心。
墨香院中。
“小姐,您要不要紧?”墨香院内,菱兰手忙脚乱地服侍着满面涨红的宋书瑶,一会递上盐水、一会送上干净的帕子,时不时地轻拍着宋书瑶的后背,希望能让自家小姐将喝下去的汤药尽数吐出。
“呕呕呕……”此时的宋书瑶已顾不得失态与否,猛地灌下一杯盐水,随后弯腰面对桌上的铜盆,努力地将方才喝下去的汤药吐出来。
宋书瑶面色涨红,因呕吐太过用力从而将眼泪挤了出来,长而浓卷的睫毛上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脸颊两旁的鬓发则早已被脸上的冷汗浸湿而凌乱地贴在玉白如雪的肌肤上,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早已没了平日里从容不迫优雅动人的大家闺秀模样。
努力地吐到酸水,宋书瑶这才停止呕吐,一手轻抚着胸口,一手抵在桌面缓缓坐下,胸前微微起伏,气息显得有些絮乱,显然还未从方才的呕吐中缓过气来。
菱兰见宋书瑶停止呕吐坐下歇息,忙命一旁的小丫头将满是汤药的铜盆抱走,自己则立即递上一杯清水,伺候着宋书瑶漱口。
“你等等。”顾不得漱口整理仪容,宋书瑶略微沙哑地低声喝道。
原本捧着铜盆打算退出内室的小丫头听到这一声厉喝后顿时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立于门帘处望着宋书瑶,不明白自家小姐还有何吩咐。
“将盆放到花厅,去请府医过来。”宋书瑶缓了一口气后,这才略带一丝虚弱地开口。
小丫头听之,不敢有所耽搁,立即走出内室来到花厅,将铜盆放在花厅的圆桌上,拔腿往府医暂居的院落奔去。
“小姐,您受苦了。您又何必真喝下这些药?这大小姐如今当真是越发放肆了,竟干强逼着您喝药。”菱兰拎干了帕子来到宋书瑶的身旁,动作轻柔地替宋书瑶擦拭着鬓发间的汗珠,口中则小声地埋怨着玉轻尘。只是,想起玉轻尘方才射过来的那一抹凌厉中带着杀意寒气的视线,菱兰心口不经意间地一紧,略微有些发怵。
宋书瑶待漱完口,重新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几口,待压下喉间的那股酸气后,这才开口说道:“她今日过来,不就是为了逼我喝下那碗药吗?我若不喝,以她的性子以及我与她之间的过节,她定会想方设法将我假病的消息传出去,届时我落得一个没有信义的名声,岂不是让她得逞了。幸而那碗药只是补药,就算喝下去也无碍。我如今只是担心那个贱人会在方才的推搡中下毒手,否则她岂会在明知那碗药有蹊跷的前提下依旧让我喝下?”
宋书瑶面色阴沉,双目微眯望着前方,神色似有所思,似是在回忆方才玉轻尘举止间的可疑之处。只是,玉轻尘自踏入墨香院那一刻起便只坐在自己面前,一切皆在动作均清清楚楚地落在她的眼前,让她寻不到半点异样。
“小姐,您可有感到不适?”菱兰听着宋书瑶的分析,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忙将手中的湿帕子放入盆中,随即检查着宋书瑶的周身,深怕她中了玉轻尘的算计。
宋书瑶见菱兰面带担忧关心,轻挥了挥手,轻声道:“我没事。你出去看看府医有没有到了。若到了,就将他领去花厅,让他检查我吐出的那些药汁。”
“是。”瞧出宋书瑶经过方才那番呕吐而露出了些微的疲态,菱兰低声应下,端起一旁的铜盆正要悄声退下。
宋书瑶微微垂眸想了片刻,立即抬头看向菱兰,手指着对面的那一只茶盏,出声道:“等等。将玉轻尘用过的茶盏一并端过去让他检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是。”菱兰将手中的铜盆交到小婢女的手中,自己折回到桌边,掏出衣袖中的丝帕,用丝帕抱住茶盏,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盏走出内室。
看着菱兰离开,宋书瑶面色骤然阴沉了下来,眼底放出辛辣狠毒的神色,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双眉深锁释放出冷冽的寒意。好个玉轻尘,今日竟当众让自己出丑,她这是疯了吗?居然敢明目张胆地给自己难堪。若非父亲留着她还有用,她以为自己还会容得下她?
只是,玉轻尘今日前来到底是为何事?仅仅是为了逼自己喝下那碗补药?还是藏着其他的诡计?
而父亲又为何会如此看中玉轻尘?难道仅仅因为玉轻尘的母亲让父亲一见倾心吗?父亲到底想让玉轻尘做什么,为了玉轻尘,竟几次明言警告自己不准伤了玉轻尘,这里面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玉轻尘的母亲抢了自己母亲的宠爱,玉轻尘抢了自己的地位,一时间,宋书瑶胸口燃起熊熊烈火,纤细玉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桌面,这笔帐,她定要从玉轻尘的身上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她倒要看看,到最后,鹿死谁手!
相府书院内。
府医离开墨香院后直接来到宋培臣的书院,将方才检查的结果一丝不漏地全部禀报给宋培臣。
“既然没有检查出异样,此事就此打住。你退下吧。”宋培臣低头审视着摊放在书桌上的公文,一面听着府医的禀报,见一切正常,只是两个女儿之间的小打小闹,便不再放在心上,只沉声嘱咐了府医一句。
府医忙低声应下,随即悄声退出书房。
看完手上的公文,宋培臣稍稍抬头转而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见竟已是夕阳西下,这才将手中握了多时的毛笔搁下,身子稍稍放松往椅背上一靠,沉静的面上陷入一片沉思中。
可惜那一夜没有测出简珏对玉轻尘的真心,且经过孩子中毒一事后,轻尘更是对周边人提高了警惕,直接将孩子与乳娘接入宋园不让他人照顾,一时间打草惊蛇,当真是失策了。否则借由那孩子揪出简珏,接下来的事情便更加容易进行了。
只是不知,玉轻尘那一夜赶去之时有没有猜出这件事情背后的深意。亦或者她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因而才忙着赶去救孩子,以免让简珏暴露。
心中细细地揣测着此事,宋培臣双目微细放出深究的神色,心底掂量着事情的可能性。
湛然将他与玉轻尘的关系明朗化之后,简珏立即利用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