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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二人离开简王府,坐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
马车外,袁天扬鞭策马,驾着马车从偏僻的小巷返回宋相府。
马车内,简珏长臂一揽,瞬间将坐在左侧的玉轻尘揽入怀中,猿臂轻柔地绕过她的纤腰,将玉轻尘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抱中,这才满意地呼出一口气。今夜之事,他先是陪着她做戏,助她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溜离开湛王府画舫。却又不得不担心她在潜入相府后山时遇险,幸而一切有惊无险,宋南听从袁天的指导前去相府后山将她带了回来,否则以宋培臣的精明,定会起疑。
想起玉轻尘与宋南之前所说的人彘一事,简珏平静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寒意。宋培臣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他知晓轻尘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定会采取行动,届时轻尘的处境定会变得十分危险。
看来,他必须在宋培臣察觉到此事之前动手了。
“想什么呢?”车内一片寂静,唯有外面马蹄声与车轮碾过青石路的声响传入车内,加之简珏虽未言语但体内却隐隐散出一抹杀气,玉轻尘早已有所感知,在简珏怀中坐直身体,双目清亮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轻声问道。
“没什么,如今宋南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你也可以松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便全权交给我吧。”玉轻尘的离开让简珏不满地皱了皱眉,大手一扯,再次将玉轻尘搂入怀中,附唇在她耳边低语。
闻言,玉轻尘心头一暖,但是态度坚决地在简珏的怀中摇了摇头,认真道:“宋培臣的事情,我定要亲自处理。只是,你何时与哥哥取得联系的?”
简珏瞧出玉轻尘含笑的水眸中带着一丝嗔怒,便知佳人心头恼了自己知情不报的举动,环在她腰间的双臂立即缩紧,以防玉轻尘推开自己,同时腆着一张笑脸凑到玉轻尘的面前,好言好语地哄着,“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瞧着简珏一脸讨好的模样,玉轻尘心头憋着笑,面上却板着脸,一本正经地严肃道。
“好吧,长话短说。我也是在女国入境后知晓宋南竟躲在女国的使团中。这才派人前往女国使团与宋南接洽,让他按兵不动随团前来京城,待到了七夕节再行动。”简珏果然长话短说,只挑着最重要的事情说与玉轻尘知晓,省略了行事时所遇的危险与困难。
玉轻尘听之,心中即便有薄怒,此刻却也消散无踪。这世上,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至亲哥哥,怕也只有简珏一人了。脸上的薄霜已随着心境的转变而融化,玉轻尘抬眼看向简珏,却发现他始终淡笑以对,眼底盛满的柔情如一汪春水能将人溺死在其中,面对这样全心全意为她打算筹谋的男子,玉轻尘即便铁石心肠,怕也是招架不住。
简珏瞧出玉轻尘脸色的转变,细观她眼底神色已渐渐转为感动,心头一动,低头凑到玉轻尘的面前,与她面面相视,柔声问道:“不气了?”
一张俊脸突然杵到自己的眼前,玉轻尘心口一跳,双眸白了简珏一眼,没好气地反驳道:“我何时生气了?”
一出口,声音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清冷微寒,反倒添了一丝娇媚柔和,加之此刻玉轻尘眼中含情,眼角眉梢均是娇俏媚惑,引得简珏直盯地她目不转睛,久久不能回神,心中直嘀咕为何祖母还不进京,早日将玉轻尘娶进简王府才是正事。
玉轻尘却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已引得简珏浮想联翩,竟还抬手,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简珏肩头,微蹙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简珏转目看着玉轻尘的手指在月光下如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莹光,心头一紧,却是收回视线,微叹了口气,咽下满腹的歪心思,强迫自己正色道:“没什么。过不久祖母来京,会尽快解决你我的婚事。”
见简珏说得斩钉截铁,玉轻尘却知其中隔着无数阻力,想要让平治帝点头同意他们二人的婚事,绝非易事。
“你若真将手中骑兵营交给朝廷,怕会引起其他三大藩王府的敌视。”平治帝为人城府极深,每做一件事情总能牵连到另一件事情,这事看似是简珏为了自己将骑兵营上交朝廷。但这些年历代帝王想尽法子打压四大藩王府,想要撤藩,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如今简珏为她交出部分兵权,若其他藩王府不跟着上交一点实权,定会让平治帝寻到借口打压他们。届时,简珏便成了其他三大王府的公敌,这无疑是平治帝分化四大藩王府的手段。
简珏低眉,看着玉轻尘眉眼间染上了些许对自己的担心,黑眸深处划过一抹暖暖的笑意,收紧手臂揽着她,下颚轻抵在她的头顶,低声道:“无碍。四大藩王府这些年虽没有多少联系,但毕竟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一旦一个王府出了事情,其他三个王府绝不会袖手旁观。若真到了平治帝将我们逼入绝境的地步,反了又如何?”
最后一句话,简珏说得轻描淡写,清淡的语气下掩藏的是马踏山河的血雨腥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耗尽的是几代人的心血与筹谋。
玉轻尘则是信服地点了点头,既然二人选择携手,她自然相信简珏的能力与实力,便不再开口提出质疑的问话。
“不知老王妃还有几日抵达京城。”一整晚接触到的事情皆是阴暗之面,玉轻尘转换了一个话题,低声问题简王府的老王妃。
却不想,她的问话却引得简珏轻笑不已,一双黑眸中闪尽促狭的笑意,薄唇贴在玉轻尘如玉的耳畔低喃道:“原来轻尘这么想嫁给我啊。”
闻言,玉轻尘气结,索性闭嘴不语。
简珏瞧着她眉眼间夹带着一抹羞涩的嗔怒,虽不再出言笑话,但嘴角却轻抿上扬,露出一抹愉悦的浅笑。
“郡王,相府到了。”这时,马车渐渐停稳,袁天的声音穿过车帘传入马车内,提醒车内的二人。
“一切小心。”玉轻尘制止简珏出来送自己,掩去眉间的那丝羞赧,认真地叮嘱了一句,这才掀开车帘径自跳下马车,瞬间翻过相府的围墙,躲过巡视的家丁,悄无声息地回到宋园内。
虽已是深夜,但相府刚刚接到圣旨,府中出了一个皇上亲封的公主,人人兴奋不已,竟凑在一起站在围墙下议论纷纷。
相较于外面的吵杂,宋园内却寂静无声,从外往阁楼望去,只有玉轻尘的闺房点着灯,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始终立于房内。
玉轻尘认出那身影是袁珊,忙推开房门走入内室,果真见袁珊抱着熟睡的孩子立于床边,而床上则躺着乔装成她的水绿。
“小姐。”见来人是玉轻尘,袁珊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将孩子放到床边的软榻上。
玉轻尘轻点头,率先来到床边坐下,执起水绿的手腕把脉,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颗药丸放入水绿的口中。
片刻后,水绿原本泛红的脸颊渐渐恢复成常色,滚烫的体温也降至正常范围,睁开眼却见玉轻尘正坐在床头凝视着她,水绿忙起身要行礼,却被玉轻尘强压着重新躺会床上,关切道:“今夜真是辛苦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水绿虽服了解药,但药性尚未全部解开,此刻身体始终有些无力,只能重新躺会床上,面带愧色地看着玉轻尘。
玉轻尘对她柔和一笑,将宋南回京的消息告知水绿,果真见小丫头面上一喜。
玉轻尘拍了拍她的手背,叮嘱她好好休息,随即起身看了眼软榻上的孩子,低声询问面色凝重的袁珊,“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袁珊面色冷峻,带着少有的慎重,认真地回答着玉轻尘的问题,“今夜有人潜入宋园,却是摸到了孩子的房间。卑职遵循小姐的命令守在暗处,瞧着那人一进入房间便直奔孩子的小床,正要出手,却见尉迟将军赶到宋园,与那人打斗了起来。”
“有这事?”玉轻尘微挑眉,目光落在孩子沉睡的睡颜上越发深沉。
“那人武功不错,但绝非尉迟将军的对手。但奇怪的是,那人却知晓尉迟将军招数中的弱点,将尉迟将军压制地始终处于挨打的劣势。卑职在暗处观察,那人虽蒙着面、裹着头巾,但身量体型却是个女子。”袁珊将自己亲眼所见尽数说与玉轻尘,心中却有些不明白为何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会引得多人争夺。
闻言,玉轻尘落在孩子容颜上的目光中渐渐透出一抹凌厉,想着方才尉迟锋回简王府时的确十分狼狈,而这一大一小两张容颜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难怪自己之前总觉得有些怪异。
“小姐,此事是否告知郡王?”袁珊始终有些不放心,生怕那人的目标是玉轻尘。
玉轻尘却是勾唇一笑,摇头道:“简珏怕是早已知晓此事了,咱们就陪着他做戏吧。”
袁珊听之,初时不解,后细细一想,郡王怎会让小姐身边存在危险,想来这孩子必不会给小姐带来麻烦,这才安心地退回暗处。
199、
夏日炎炎,距离七夕佳节已过了十日,宋培臣当天夜里将宋怡传入书房,细问了湛王府画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唐府船舱内的事情,却并未对宋怡多透露半个字便让宋怡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时隔十日之久,相府内始终风平浪静,仿佛从未发生过后山祠堂被人潜入一事,宋培臣表面上亦是不动声色,甚至连府中以及后山的守备也不曾多增加一个人,一切均是照旧,这份沉着当真是让人佩服。
过了这么些日子,宋怡如今又已经贵为公主,隔三差五地入宫觐见平治帝,其余时间均是待在自己的阁楼中,接受宫中教养嬷嬷的指导。
玉轻尘这些日子也是十分安静,许是七夕那日落水着了风寒伤了身子,近段时日玉轻尘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
宋怡出嫁前自然有许多规矩要学,玉轻尘素来是个沉默寡言的,这二人少有交集,宋培臣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但是对于一手带大的宋书瑶,看着近日她始终呆在墨香院中足不出户,莫说去拜见如今贵为公主的宋怡,就连宋园,也不曾见宋书瑶前去探病。
思及此,宋培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直起腰身,推开桌上平坦着的奏折,有些头疼地抬手捏了捏眉心,驱散些许头疼的感觉,沉声问着在书房伺候的宋管家,“这些日子,三位小姐之间可有见面?”
宋管家见主子终于问到三位小姐的动静,忙上前一步,站立在书桌前,微弯着腰,恭敬地回答道:“端怡公主这些日子要么去宫中请安,要么跟着宫中派来的嬷嬷学规矩,要么便是待在闺阁中赶制嫁衣。大小姐病了一场,这几日始终在宋园内养着,不过却让人送了贵重的礼物给端怡公主,恭贺她被陛下亲封为公主。至于二小姐……”
说到宋书瑶,宋管家眉心微皱了下,半敛的眼中,灵活的眼珠微微一转,随即快速地接着往下说:“二小姐的病尚未好利索,这些日子始终在墨香院中调理身子,夫人也下命不准二小姐离开墨香院,担心二小姐将病气过给公主。”
听完宋管家的解释,宋培臣并未就此松一口气,面上的神色却越发显得凝重深沉,只吐出半句话来,“这丫头,还是太意气用事了。”
沉默片刻,宋培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