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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没事,为父便放心了。”想不到宋培臣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但从宋培臣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早已听闻了八角亭中发生的一切,此时只是庆幸自己的女儿没有受伤。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观察,此时的宋培臣都是一名疼女若子的好父亲。
“谢父亲关心,轻尘很好。”玉轻尘微垂着螓首,淡声回了句。
见玉轻尘此时还算乖巧,宋培臣微点了下头,随后转目看向立于玉轻尘身后沉默冷静的简珏,有礼地开口,“没想到宁郡王会随小女一同前来,老臣失礼了。”
语毕,宋培臣等着简珏开口,却不想简珏仅仅只是立于客院中,神色寡淡清冷不见多余的表情,就连目光亦只是平视前方,未将眼前的所有人看入眼中。
宋培臣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玉轻尘与简珏,只见二人一个低头不语看不清表情,一个寡情寡言看不出表情,两人仿若没有半丝瓜葛,让宋培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本王听闻尧郡王受了伤,便前来看望尧郡王。”半晌,简珏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湛然,目光恰巧落在湛然垂在身侧隐于衣袖下的右手的位置上。
湛然面色尚好,显然虽然受了伤,却似乎伤的不重。
听到简珏的问候,湛然面上淡雅一笑,缓缓开口,“多谢宁郡王关心,本王很好。”
简珏听之微点了下头,淡声问道:“英雄救美,即使受了伤,想必尧郡王心中亦是开心的吧?”
宋培臣听之,沉稳的目光微闪,似是若有所思,却显然是将简珏的话听入了耳中。
湛然听完简珏的问话,脸上浅笑微微一凝,随后不慌不忙地澄清,“宁郡王说笑了,事出突然,本王也只是不愿看到有人受伤而已。”
“是吗?本王当时怎么听尧郡王喊出那句‘小心’时十分担忧紧张?玉小姐,你说呢?”说着,简珏将目光转向玉轻尘,冷淡的视线中则含着一抹询问之意。
客院中的几人听到简珏的提问,顿时将视线尽数转向低头不语的玉轻尘,似是在等着她判断简珏与湛然二人谁说的才是真话。
玉轻尘微抬首,见客院中四人的视线均投放在她的身上,看来她若不开口,这四人定不会收回目光,心下思索片刻,玉轻尘只淡淡地回道:“臣女没有郡王听得清楚仔细。”
模棱两可的回答,既可以让人认为湛然虽喊出了‘小心’二字,却并未含有太多情愫;又能够让人觉得简珏所说的事实是真实存在的。
玉轻尘用极淡的声音、平静的表情,四两拨千斤地将简珏所出的难题给揭了过去。
只见湛然与湛子慕听完她的回答,两人面色坦然自若。简珏神色依旧并未继续追问玉轻尘。
唯有宋培臣眼底划过一抹狐疑,不禁多看了玉轻尘两眼,却发现玉轻尘冷冷淡淡没有半点心虚的表情露出,这才略带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相爷,张太医来了。”此时,宋管家走进宋培臣身侧,低声提醒。
“快请。”闻言,宋培臣立即出声。
张太医一身官服,肩上背着药箱,随着宋管家快步走入客院,对眼前四人拱手道:“下官见过宋相、慕世子、尧郡王、宁郡王。”
宋培臣点头,出声道:“张太医请入客房为明雪郡主诊治。”
“是。”张太医应声,在宋管家的引导下踏入客房。
见张太医入内,宋培臣对受伤的湛然开口,“尧郡王不如让张太医再诊治一番?”
湛然优雅一笑,摇头道:“多谢宋相,只是小伤。”
“相爷,大长公主来了。”正说着,门外迎客的另一名管事快步走了进来,只是他的话刚说完,大长公主便疾步闯了进来。
望着气势汹汹的大长公主,宋培臣表情稳重,挥手让管事退下,自己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参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厉目一扫客院中站着的几人,随即冷哼一声,出声质问道:“宋培臣,这就是你相府的待客之道?大夏谁人不知本宫视明雪如亲孙女,可却独独在你的府上出了事情,你该当何罪?”
相较于大长公主的怒气冲天,宋培臣始终平静以对,尤其在面对大长公主的指责时,依旧沉稳面对,“大长公主息怒,这一切只是一个意外。且张太医已在房内为明雪郡主诊治,相信以张太医的医术定会治好明雪郡主,不如请大长公主稍等片刻。”
“稍等?本宫等得了,明雪等不了。刘大夫,你进去好好替明雪检查一番。”语毕,大长公主再也不看客院众人,领着身后背着药箱的刘大夫疾步走入杜明雪暂时所待的客房。
大长公主离开,而许炎周与许嫣儿则留在客院内,只见许嫣儿满面怒容地冲到玉轻尘面前,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玉轻尘,又是你搞的鬼吧!”
正文 第068章
玉轻尘抬眸,眼底神色微冷,浑身散发出一抹凌厉之气,直面盛气凌人的许嫣儿,清声反问,“许小姐,说话要有凭有据,没有证据便是诬蔑。今日明雪郡主出事时,几位世子郡王以及许多小姐皆在场,大家亲眼看到明雪郡主所用的是她自己带去的古琴,且事发之时轻尘并未待在八角亭中,请问许小姐,轻尘如何搞鬼?”
见玉轻尘今日比之往日更加嚣张,许嫣儿心头动怒,眼底盛满厌恶之色,冷笑一声后嘲讽道:“玉轻尘,你素来刁钻伶牙俐齿,如今大家均在相府做客,自是不会为难你。可我眼中却容不下沙子,你以为你如此狡辩,我便会信了你的鬼话连篇?既如你所说,当时你并未在八角亭,那可有证人?你可别指出相府婢女是你的证人,这种证人,可是没有半点说服力的。”
语毕,许嫣儿满面得意之色地斜视着玉轻尘,似是在等着玉轻尘露出挣扎为难的模样。
湛然看着许嫣儿不分青皂白对玉轻尘的审问之姿,原本平展的眉不着痕迹地轻皱了下,目光不禁落在玉轻尘的身上,等候着她的反驳。
简珏的目光却是淡淡扫了湛然一眼,见湛然看向玉轻尘,想来湛然定是希望玉轻尘能够提到他的名字,他便可以出来为玉轻尘证明。
只是,玉轻尘真会如此做如了湛然的心愿,不见得吧。
简珏收回视线,气定神闲地立于玉轻尘身侧,与周遭紧张的气氛全然不同。
而玉轻尘确实沉默了片刻,水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微抬眸看了身旁的简珏一眼,这才缓缓开口,“当时我正领着宁郡王参观相府花园。许小姐,宁郡王不是相府中人,想来可以作为玉轻尘的证人吧。”
闻言,许嫣儿一双盛满得意之色的美眸中顿时浮上震惊,猛地看向立于玉轻尘身侧的简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本勾着冷笑的双唇此刻却微微张开,一时间竟忘了反驳玉轻尘。
“宁郡王并非孩子,难不成还会在相府迷路不成?玉小姐如今是相府大小姐,理应懂得避嫌,岂能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见许嫣儿神色呆愣住,一旁的许炎周跨步上前立于许嫣儿身侧,冷笑地看着玉轻尘嘲讽道。
“本王从未参加过宴会,自是不认识各府的道路。许侯爷以为本王很闲?整日只需参加宴会?”许炎周的冷嘲尚未上玉轻尘开口,简珏已冷言反击。
简珏此言便是嘲讽许炎周仗着大长公主只知吃喝玩乐,而自己辛苦镇守边关竟还落得他人奚落。简珏平日少言,只是,一旦开口便直击对手面门,让其无话可说。
莫说许嫣儿此事语塞,就连许炎周亦是皱了下眉头,目光不禁将简珏与玉轻尘打量了几番,只见二人神色均是冷淡无情,似是毫无关系,可简珏适时的出口反击嫣儿却又仿若不是偶然。只是嫣儿方才的话的确会引起简珏反感,出口辩驳又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时间,许炎周眼底神色渐渐凝重,心底渐渐重新审视起今日出现在相府的简珏,暗自揣测着简珏的用意。
许嫣儿侧目看了沉默的许炎周一眼,见许炎周面色阴沉似是动怒,又忙不迭地转目看向简珏,又见简珏神色极为冷淡,许嫣儿心底焦急,出口的话尚来不及过脑便已出声,“郡王,我哥哥他与郡王相同,并无总参与宴会,他……”
“嫣儿!”一声厉喝传来,许炎周面上布满阴霾怒瞪向说错话的许嫣儿,声音洪亮却又夹杂着一丝怒意,显然他心底强烈压制的怒意被许嫣儿方才多此一举的解释给激怒。
许嫣儿只觉耳边传来一声怒吼,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猛地闭上,牙齿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她满面涨红,眼泪包在眼圈中打转,却不再敢出声。
许炎周强压下被许嫣儿挑起的怒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成拳,这才强制自己用平静的语气吩咐许嫣儿,“你进去看看明雪郡主如何了?”
“是。”许嫣儿不敢抬头去看许炎周眼中的怒意,只低头应了声,便快步走入客房。
奈何,即便许炎周已及时让许嫣儿住口,院中站着的众人却早已将许嫣儿说出的那半句话听入耳中。
若说大长公主最为失败的,只怕便是因为溺爱将许嫣儿养成了有口无心的蠢笨小姐。
方才许嫣儿顺着简珏的话为许炎周辩护,可她曾想过,许炎周是大长公主嫡孙,即便参军,大长公主又岂会亏待了自己的嫡孙?
而简王府世代镇守大夏北边边疆,又因二十年前简王与简王妃纷纷去世,简王府以及北疆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危险中。当时年仅一岁的简珏是如何从那个困境中保住自己的命,又是如何一步步将颓败的局面转变为今日的局势,其中艰辛无人可知。
许嫣儿此时将许炎周与简珏相提并论,简直是无知至极。
园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没有再开口。
客房的门被人打开,张太医背着药箱快步退出了客房,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耐烦,但当他走到宋培臣面前时,神色已恢复平静,拱手道:“宋相。”
“有劳张太医了,不知明雪郡主伤势如何?”宋培臣自是注意到张太医出门时的脸色,却聪明的没有提及,只独独询问杜明雪的状况,言语中带着一丝关切。
“明雪郡主伤在眼周,幸而当时尧郡王为明雪郡主挡了一下,否则琴弦扫入眼中可就严重了。”张太医说得较为委婉,但在场众人却听得清楚。
若不是湛然眼明手快为杜明雪挡了那么一下,只怕杜明雪的眼睛早已瞎了。
“那明雪郡主眼睛处可会留下疤痕?”宋培臣再次开口,只听得他语气稍稍放松,似是庆幸杜明雪有惊无险。
“怎么,宋相希望明雪脸上留下疤痕?”张太医尚未开口,大长公主含着雷厉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
众人回身,只见大长公主领着那名刘大夫走了出来,而许嫣儿则被留在客房照看杜明雪。
“大长公主误会了,老臣只是担心明雪郡主,毕竟女儿家最重视容貌。若明雪郡主无事,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相较于大长公主的盛气凌人,今日的宋培臣收起了他所有外露的霸气,显得谦和有礼。
“哼。”只听得大长公主一声冷哼,缓步踱步到宋培臣的面前,厉目冷冷地盯着宋培臣看了好半晌,这才将视线转向立于宋培臣身侧的玉轻尘,冷然的眸底骤然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