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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右手被拂开牵动了伤口,和尚猛地皱眉低呼出声,左手快速地按住手上的右肩,满脸委屈地望着站起身的玉轻尘,咬牙切齿道:“真是狠心的丫头,也不想想小僧这是为谁受的伤。你看,伤口裂开了。”
说着,和尚将左手摊开,手心处果然染上了红色。
玉轻尘皱眉,却还是重新坐下为和尚检查伤口。
两人面对面坐着,玉轻尘双目紧盯着他右肩的伤口,和尚的目光却凝视着玉轻尘不带半点表情的容颜,趁着玉轻尘为他更换绷带之际,和尚抬起左手轻抚上玉轻尘的脸颊,食指指腹轻轻摩擦着她脸上滑如绸缎的肌肤。
那指腹上蒙着一层薄茧,与玉轻尘嫩滑如蛋的肌肤相摩擦,滑出一抹异样的感觉,玉轻尘猛地停下包扎伤口的动作,冷目射向沉浸在那段感觉中的和尚,寒声道:“大师兄不想要这只左手了?”
见玉轻尘语出威胁,和尚脸上却全无惧怕之色,反倒浅浅一笑,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颊上,在玉轻尘即将出手打掉他的左手时,缓声道:“你的脸上沾了木炭的灰。小僧只是想帮你把这黑灰擦掉。”
不想竟得到这样的答案,玉轻尘玉颜微微一红,却还是打掉和尚的左手,不满的嘟哝道:“我自己会擦。”
见玉轻尘红了脸,和尚却并未继续方才的动作,反倒是安静地让玉轻尘为他换好绷带,目光随即直勾勾地落在石桌上那碗白粥上,可怜道:“小僧右手受伤,端不住粥碗。”
看出了和尚的用意,玉轻尘冷笑着开口,“是吗?那就饿着吧。”
语毕,玉轻尘起身走向洞口,伸出双手接住直泻而下的瀑布轻轻扑在脸上,洗掉脸上的木炭灰黑。
和尚却也不着急,沉静的目光盯着玉轻尘洗漱的身影,突然见溢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浅笑,随即转向那碗温热的白粥,缓缓开口,“玉轻尘,你今夜夜闯永宁寺藏经阁,为的是天山雪莲吧。”
闻言,玉轻尘伸出洞口接水的手微微一顿,猛地转过身望向坐在床上的和尚,沉声问道:“何以见得?”
见玉轻尘出声,和尚脸上笑容不变,却是轻声复述着玉轻尘的问话,“何以见得?和尚的寺庙,即便藏经阁内藏有珍贵古籍,对你而言怕也毫无用处。能让你冒险前来的,唯有天山雪莲。不过,小僧倒是对你另眼相看,想不到相府嫡女竟是如此有胆之人,单枪匹马就敢闯入戒备森严的永宁寺。若非小僧早一步提醒嗔心,难道你想尝一尝十八罗汉的滋味?”
和尚的分析字字精准,却让玉轻尘心底升起戒备之心,站直身姿冷视不远处的和尚,玉轻尘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山洞内,因为玉轻尘这一声质问骤然降温,玉轻尘面若寒霜,和尚则是隐去浅笑,神色高深莫测让人揣测不出他此刻所想。
玉轻尘紧盯着面前的和尚,心底百般思量,说他不是和尚,他的确是浮云法师的徒弟无疑。但说他是和尚,但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已超过一个出家人的戒律。一个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一个对朝廷之事分析得当之人,只怕不仅仅是永宁寺和尚这么简单。
“呵呵。”就在玉轻尘打量和尚之际,和尚突然轻笑出声,清润的嗓音让人只觉他并非重伤在身之人。
玉轻尘因为他这一声清笑皱了皱眉,却始终警惕着他。
“小僧乃永宁寺和尚,施主不是早已知晓了吗?”笑过,和尚口气淡然却肯定地开口。
玉轻尘听之,脸上划过一抹讥笑,冷声反驳,“都说出家之人不打诳语,想来这些清规戒律在大师兄的身上皆无用,竟用这等毫无说服力的借口搪塞我的问话,真是可笑。”
“那么,小僧也问你一句,自你与小僧相识以来,小僧可做过加害于你的事情?”脸上浅笑散去,和尚深眸凝视玉轻尘,镇定的黑眸中却带着让人无法逃避的尖锐,让玉轻尘不得不直视他逼视的目光。
正文 第079章
“那么,小僧也问你一句,自你与小僧相识以来,小僧可做过加害于你的事情?”脸上浅笑散去,和尚深眸凝视玉轻尘,镇定的黑眸中却带着让人无法逃避的尖锐,让玉轻尘不得不直视他逼视的目光。
玉轻尘微蹙眉,却并未立即回答和尚的问题。
注视着玉轻尘一瞬间的沉默,和尚深眸微细眼底散出精锐之光,脸上浅笑渐渐聚拢,口气比之方才的凌厉多了一抹闲适,略带懒散地接着说道:“看吧,连你自己也说不出来。可见小僧对你并未有坏心。玉轻尘,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利用人。小僧吃斋念佛这么多年,即便行为略显狂傲,却还是有些善心的,你莫要小瞧了小僧。”
突然听到和尚赞美他自己心善,玉轻尘只觉哭笑不得,和尚若是心善,当初在树林遇袭时便不会让她取出他藏于腰间的断肠草断人性命。
好个‘善心’,怕也是因人而异吧。
和尚读出玉轻尘眼底的鄙视,身子猛然直起,正色地反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小僧说错了?小僧这伤可真是白受了,竟救了一只白眼狼。这只白眼狼竟连一口米粥都不让小僧吃,小气吝啬没良心。”
“哼,米粥熬好了,是你自己矫情不愿吃,这也怪我?穿着佛装,行为举止却半点没有出家人的样子。还有,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间便长出了一头黑发?”玉轻尘怒瞪了和尚一眼,目光却转向和尚那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心底不禁好奇,当时二人隐身于茂密的树丛中,却不想当和尚抱着她飞离树梢时,原本光秃秃的头上已满是黑发。
思及此,玉轻尘快步走到石床前,伸手便要碰触和尚头上的黑发,看看是否与上一次相同是假发。
“嘶。”和尚猛地往后退去,却不小心牵扯了肩头是伤口,疼得他咧嘴呼疼。
玉轻尘冷目看着面前龇牙咧嘴的和尚,视线却始终放在他的头发上,寒声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小僧何时怕了?玉轻尘,你不会认为小僧此刻受了伤便不是你的对手了吧?”和尚重新坐好,俊目微抬迎上玉轻尘的冷目,灿若星辰的黑眸闪着自信的光芒。
玉轻尘突然勾唇一笑,缓缓朝着床前跨进一步,红唇轻启带着一起危险道:“那就试试。”
话音尚未消散,玉轻尘已挥出右手,一股真气猛地冲向和尚。
似是早已察觉到玉轻尘的心思与接下来的动作,和尚左手撑住石床,整个身子在真气打过来时瞬间飞了起来,待玉轻尘看清他的身影时,他已立于她的身后,未受伤的左手顷刻间擒住玉轻尘不安分的右手,手腕微动将玉轻尘转了个面,瞬间将玉轻尘拽入他的怀中。
玉轻尘撞入他的怀中,却见和尚如磐石般立于原地,身影脚步不见半点摇晃后退,显然身手武功皆是高出玉轻尘一大截。
“看来大师兄的伤已经无大碍了。”那握着她手腕的左手已无之前的滚烫温度,玉轻尘抬头看向和尚,冷哼道。
“然后呢?”和尚低头凝视玉轻尘冰冷的娇颜,口气略显柔和,只是那扣住她手腕的左手却并未松开。
“既然大师兄已无大碍,那小女子便告辞了。”玉轻尘想要收回自己的右手,却发现竟被和尚牢牢握住,竟是半点也挣脱不开。
“你尚未拿到天山雪莲便要离去,岂不是无功而返?还是说,你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天山雪莲。”和尚突然间将左手往后缩去,连带着玉轻尘再一次地跌入他的怀中。
一股血腥中带着阳刚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玉轻尘面上染上薄怒,直起左手抵在和尚胸前,双目环顾山洞,冷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听到玉轻尘模棱两可的反问,和尚扬眉一笑,突然松开挟制住她的左手,走到石桌前端起粥碗,指尖感受到里面的白粥已温热可入口,这才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管是不是,你都无法从藏经阁带走天山雪莲。”
语毕,和尚仰头,三两口喝尽碗中的白粥,将粥碗重新放回石桌上,这才转目看向玉轻尘,问道:“你吃了吗?”
玉轻尘打量着不远处的和尚,见他总能三言两语地转开自己对他的探试,心底对和尚便越发好奇。
能够在这崖缝中布置如此独特山洞之人、能够在大夏第一寺庙过得如鱼得水之人、能够对她的事情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之人,实在是太过危险。
且面前的和尚,看似是和尚,行为举止却完完全全不像一个出家人,男女授受不亲、不问红尘之事等戒律在他身上荡然无存,还有那头时而有时而无的黑发,这一切的一切叠加起来,如一层迷雾裹在和尚身上,让外界的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身份以及所做这一切背后的目的。
“吃一点吧,一会陪你回相府。”和尚仿若丝毫不在乎肩上的伤口,走到铁架前重新盛了一碗白粥递给玉轻尘,自己则来到木箱前取出一套宝蓝色长袍穿上身。
玉轻尘一扫和尚递过粥碗时左手手腕上的佛珠,又见和尚顷刻间便穿戴好衣衫,眉头一皱,出声问道:“既然大师兄说不是所有人都会利用人,那大师兄如此劳心劳累地跟我前去相府又是为何?又为何百般掩饰自己的身份?”
却不想,玉轻尘的话刚说完,和尚竟又窜到她的面前,满面喜笑颜开地问着玉轻尘,“想不到你心中想得一直是小僧的事情。”
“你……”玉轻尘气恼,端着粥碗的手微微用力,似是控制着不将手中的白粥泼出去。
“快喝吧。你不希望让你的随从久候吧。趁着羽林军尚在山谷中寻找,还未将搜查范围扩大,咱们必须早点动身。”和尚却又在下一秒收起脸上的玩笑,正色道。
提到易风,玉轻尘心中划过一抹担忧,经过昨夜与羽林军的正面相交,此地已变得十分危险,而易风虽未进入九万大山,但难保羽林军不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暂时将和尚的身世之谜搁下,玉轻尘轻声开口,“走吧。”
语毕,只见玉轻尘放下粥碗,率先走到洞口。
腰间瞬间缠上一条臂膀将玉轻尘揽入一具温热的胸膛内,玉轻尘侧目,却见和尚左手搂着她,右手则握着一把油纸伞罩在二人头顶,眨眼间便带着她冲出瀑布的帘幕。
随着二人飞出山洞,和尚却带着玉轻尘往崖缝的更深处飞驰而去,与之前进来的方向完全相反。
此时山洞外的天色早已大亮,可崖缝间的飞禽野兽却更加活跃,看到有活生生的食物从眼前飞过,众多凶猛野兽纷纷想上前捕食,却又在看到和尚的脸后纷纷裹足不敢上前。
注意到一个个凶残的野兽露出畏怯的表情,而自己与和尚前行的道路则毫无阻拦,玉轻尘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遂出声问道:“你欺负它们了?”
见玉轻尘问起此事,和尚平静的脸上划过一抹浅笑,这才缓缓开口,“小僧自小在永宁寺长大,它们皆是小僧的好友。”
语毕,和尚厉目却一扫围观在崖缝间的飞禽野兽。
只见刚才还敢围观的野兽们要么振翅高飞远离此地,要么攀沿走壁躲入悬崖的缝隙中,纷纷远离和尚周围,不敢在明目张胆地围观。
正在这时,一道强烈的阳光打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