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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到,自幼没了生母的扶持,这些年在皇后身边讨生活的三公主竟也是深藏不露之人,虽样貌不算太过出众,但那一手古琴却弹得出神入化,早已超出杜明雪太多。
杜明雪心底警铃大响,目光转向端坐在席间、神色泰然的五皇子,指甲已深深地陷入粉嫩的手掌心。
四大藩王府的世子郡王此次被召回京城,众多在外游历的皇子也得以回京,五皇子自是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定会趁机拉拢这些藩王的世子郡王。
三公主若是皇后亲生,皇后自是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出京城。如今有如此好的一个联姻的机会,五皇子定不会放过,这才趁着今日的宴会将总是待在深宫中的三公主带了出来,又顺着六皇子的为难让三公主表现才艺,想必是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对于这些事情越是想得明白,杜明雪脸上的血色越发渐少,总是傲慢的眼中渐渐浮上一丝紧张担忧,尤其在听到湛子慕第一个出声赞美三公主的琴技后,更让杜明雪如坐针毡,险险有些坐不住。
杜明雪猛地转头看向对面的宋书瑶,却发现对方神色从容含笑,丝毫不见半点嫉妒之色。杜明雪心底不禁冷笑,宋书瑶出身比她好,有宰相父亲撑腰,自是不必忌惮一个三公主。
“是啊,这琴技,竟比挽君阁的头牌弹得还要出神入化。”紧接着开口的,则是逛遍京城青楼楚馆的叶弘渊,只听得他声音极大,却将一国公主与青楼妓女相提并论,这般以下犯上的言论,一瞬间引得三公主面现怒色,五皇子冷目相视。
“叶公子这话是何意?”五皇子声音极冷,脸上带着片片杀气,直冲向尚未察觉到自己言语不当的叶弘渊。
叶弘渊接到五皇子满是杀气的眼神,心底不禁有些恼怒,想着今日真是出门不利,不但遭受沐清一的奚落,此刻还要看皇甫少司这个晚辈的冷眼,脾性顿时涌上心头,叶弘渊便要拍桌起身。
一只手却在此时按在叶弘渊的肩头,见叶弘渊的身子按坐回原位,而他旁边坐着的六皇子已占了起来,对五皇子与三公主拱手道歉,“五皇兄、三妹妹莫怪,我这小舅舅平日里就有些魔障,母妃也常常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气到。三妹妹的琴技自然是好的,只是往日里怎么竟藏拙了?连我这个六哥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这般出色,不知此事父皇可知?”
皇甫少堇一番话,顿时转变矛头,言语中更是暗暗责怪三公主有这般好的琴技却不愿展示,对自己的亲人竟也这般吝啬,更何况其中还将平治帝牵引了进来。
听皇甫少堇提及平治帝,三公主不由得面色一顿,神色略显得有些失落,却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父皇操心国家大事,后宫一切事务皆有母后打点,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不成父皇还要为后宫之事操心?”五皇子却看准时机主动出击,将六皇子所出的难题给堵了回去。
“五皇兄说得是。”没有讨好任何便宜,六皇子面色有些讪讪然,径自坐下,不再理会五皇子等人。
两桌人,不同的面容、不同的身家、不同的心思,一时间惊起阁内静谧无声。
‘咚咚咚。’惊起阁门外传入低沉的敲门声。
“殿下,香雪楼少东家来了。”铭空从外面折返回雅间内,将外面的情况禀告五皇子。
闻言,玉轻尘扶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目光再次转向简珏,眉心处浮现出一抹自己尚未发觉的紧张。
察觉到玉轻尘些微的情绪变化,又见她目色中带着少有的一点疑惑与紧张,简珏眼底笑意渐浓,却在这时收回看向玉轻尘的视线转过了身。
“请他进来。”五皇子出声邀请。
铭空领命,转身将雕花木门从内侧打开,众人的视线尽数转向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正文 第099章
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随即一道宝蓝色身影缓步踏入惊起阁。
玉轻尘随众人一同抬眸看向来人,只见立于门内之人正是当日将身份暴露在皇甫少司眼前的香雪楼少东家,就连他此时身上的那一袭宝蓝色丝质长袍亦与当日一模一样,平凡与和尚一模一样的面容上镶嵌着一双含着淡笑却依旧遮掩不住精光的黑眸,与和尚的化身香雪楼少东家时的容貌穿戴举止竟是分毫不差。
玉轻尘不禁微微蹙眉,目光自少东家的脸上转向背对着自己的简珏,眼底深处隐藏着深深的不解。
自从前段时日宫宴上发生平治帝试探简珏右肩伤势一事之后,玉轻尘曾怀疑简珏便是和尚。原以为今日会有分晓,却不想眼前所站的竟是她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香雪楼少东家。
只是,方才简珏注意到她眼底的紧张与疑惑之后,却是露出了一抹会心的浅笑,仿若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因而显得胸有成竹不惧任何的挑战。
这其中,到底还穿插着怎样的曲折,一时间玉轻尘对简珏肩头的伤更为好奇。
在众人打量此人之时,他亦是将雅间内坐着的众人快速地扫了一遍,目光平静地将众人的脸尽数看了一遍,这才对皇甫少司行礼,“草民钱俊叩见五皇子。”
“钱公子不必多礼,请起。”五皇子抬手虚扶了下钱俊,笑着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香雪楼的少东家,钱俊钱公子。”
“钱公子的姓氏真是好,果然是财源滚滚。”沐清一开口,暗藏精锐的视线已经将钱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除去钱俊那毫不起眼的长相,此人却长着一双极为精明的眼睛,那种属于商贾市侩伶俐的目光是只有长期与钱财生意打交道的人才会拥有的。
见钱俊除去一身的铜钱味便再无能够引起自己注意小心的地方,沐清一闲散地打趣了一句便不再开口,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身旁坐着的却始终心神不定的叶弘渊身上。
“钱公子的确厉害,短短时间内便将香雪楼经营地如此出色,本王倒想与钱公子讨教一番。”紧接着沐清一开口的,则是总是安静地存在的商之烨。
闻声,玉轻尘抬眸看向始终端坐在席间的商之烨,此人面貌与其弟商之隐有几分相似,但商之隐给人感觉畏首畏尾似是十分害怕惹祸。商之烨虽与其弟一样沉默寡言,却多了一抹沉稳冷静,即便只是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依旧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存在,更不敢小觑了他的实力。
商之烨之所以有所一说,一来香雪楼对面的绿音阁属于商王府产业,两家酒楼之间自然存在着竞争。只是,与有强大后盾的绿音阁相比,香雪楼却在短短时间内崛起,更是分摊了原本属于绿音阁与秦玉楼的生意,迅速成为与绿音阁秦玉楼齐名的酒楼,这份内在的本事,怕是最让商之烨在意与好奇。
二来,商王府深受平治帝看中,商之烨作为商王府世子,更是一肩挑起户部的职责,如今看到如此年轻便将香雪楼经营地如此出色的钱俊,商之烨自然也有几分好感。
只听得商之烨话音虽沉稳,却并未夹带高高在上的威风,倒是比狐假虎威的叶弘渊更给人好感。
钱俊转目看向出声的商之烨,忙朝着商之烨此刻所坐的席位方向拱手道:“见过烨世子。草民只专心经营这一间小小的酒楼,若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岂不是让人笑话。”
钱俊不卑不亢的态度与回答,让商之烨不禁点了点头,似是对钱俊甚为满意。
“钱俊是吧?你这香雪楼名字倒是不错,就是冷清了点。”却不想,早已按捺不住性子的叶弘渊瞪着钱俊,言语不满地质问道。
见开口询问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叶弘渊,钱俊态度始终如一,只浅笑问道:“叶公子是指?”
钱俊的反问,顿时惹得叶弘渊心情不快,满脸不悦地对钱俊嚷道:“你这酒楼是如何待客的?不但没有陪酒的姑娘,就连个弹小曲唱小曲的清倌也没有,你这是想存心憋死小爷吗?”
语毕,叶弘渊右手猛地拍向桌面,安静的雅间内顿时响起一阵巨响,引得众人频频皱眉,皆是对叶弘渊嚣张跋扈的态度十分不满。
而被叶弘渊质问谩骂的钱俊却面不改色,脸上的笑容透着他的待客之道,并未因为叶弘渊故意的刁难而面露怒色,淡定从容地应对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叶公子忘了这是酒楼而非青楼楚馆。或者,叶公子今日走错了地方?”
一番不露声色的嘲讽,让叶弘渊顿时面目涨红,猛地站起身,作势便要举拳挥向钱俊。
奈何,叶弘渊忘了他的身边坐着沐清一,只见沐清一快速地伸手拉住叶弘渊的胳膊,将已经起身的叶弘渊给用力地拉坐了下来。
叶弘渊见沐清一又开始阻扰自己,眼底早已蓄满怒意,显然是将满腔的怒意尽数算到了沐清一的头上。
沐清一却是扫了钱俊一眼,随即嬉皮笑脸地开口,“坐下坐下坐下,你这是作何?你将人家正经的酒楼当成青楼楚馆,难道还有理了?你当真以为这京城改成姓‘叶’了?”
一句话,气头上的叶弘渊没有听出其中的蹊跷,却让坐在叶弘渊另一边的六皇子变了脸色。
不若方才的冷静,六皇子眼底的狂妄瞬间隐去,一抹毒辣闪过眼底,直盯着口没遮拦的沐清一反击道:“清郡王对叶家有何不满不如说清楚,何必在此用言语讥讽?护国公府满门对父皇忠心耿耿,清郡王如此造谣,叶家必定不会就此作罢。”
“瞧瞧、瞧瞧,本王只是一句玩笑话,六皇子便当真了。那本王倒是要问问六皇子,叶公子张口便将人家的正经酒楼说成青楼楚馆,这钱公子是不是也要追究到底?还是说,毫无势力的钱公子必须受了这份屈辱,而高门大户的护国公府却可以讨回公道?本王这就不明白,还请六皇子说明。”六皇子此刻出声维护叶弘渊,显然是落入了沐清一的算计中,只见他一张口就将皇甫少堇堵得无话可说,奈何他所言句句有理,即便听着有些油腔滑调,却依旧能够让人信服。
眼见着维护自己的六皇子一时沉默了下来,叶弘渊脸红脖子粗地瞪向沐清一,满面怒容地嚷道:“沐清一,你少在此强词夺理,小爷何时说香雪楼是青楼楚馆了?你少栽赃陷害,小心我告诉姐姐。”
说到最后,叶弘渊已是将宫中的叶贵妃搬了出来,企图压制无法无天的沐清一。
却不想,他将事情一扯到叶贵妃的身上,莫说五皇子等人的神色中浮现出讥诮的冷漠,就连原本向着他的六皇子亦是猛皱了下眉头,眼底浮上一层对他的厌恶之情。
“大伙听听,刚才是不是叶公子自个说的?这下,本王没有冤枉你吧。”沐清一狡猾如狐,抓住叶弘渊的把柄便猛戳,直将所有的错误归结在叶弘渊的身上,气得叶弘渊双目充血却又对沐清一无可奈何,只能睁大两只眼瞪着笑得夸张的沐清一。
而沐清一却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不将对方击垮绝对不会松手,只见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促狭的冷笑,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询问着叶弘渊,“本王这几日虽未上朝,可却也听说,近些日子皇上可是万般宠爱赫连贵妃,连着数日皆是歇在赫连贵妃的宫中。想必叶贵妃也许久没有见着皇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