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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轻声问着袁天。
袁天将刚回府得到的消息尽数说了出来,“护国公府自叶弘渊被送回去后瞬间乱了。六皇子赶去后,忙命人从宫中请了太医前去医治叶弘渊。护国公夫人哭得死去活来要进宫面圣,却被护国公拦住了。至于宫里,叶贵妃想必也已知晓了此事,却没有赶去御书房面圣。”
简珏微点了点头,眼底泛起一抹兴味的神色,薄唇微扬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叶青山与叶贵妃倒是聪明。玉轻尘纵然是宋培臣半路认的女儿,但此时终究是顶着相府大小姐的头衔,叶弘渊这般无知,被平治帝知晓怕是少不了一顿责罚。更何况,宋培臣对玉轻尘极为重视,太皇太后与平治帝对玉轻尘也另眼相看,这其中,少不了又多了几层算计,在事情不明了的情况下,的确不宜轻举妄动。”
“卑职方才返回王府之时,见护国公府的管家带人前往挽君阁,想来六皇子与护国公定也认为其中有蹊跷,这才派人前去打探消息。”袁天继续将他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简珏。
简珏只是低低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纸条置于烛火上烧掉,随后拿起桌上平坦开的那本密折,将密折递给袁天,“你看看。”
袁天面上有些不解,立即接过密折将上面的内容细细地看了一遍,粗犷的眉头不禁一皱,脸上眼中顿时多出一抹深沉之色,不由得抬头看向简珏,出声问道:“我们动身前来京城时,匈奴并未提及此事。且尧郡王与匈奴的谈判中,也并未涉及到此事。”
简珏伸手抽回袁天手中的密折,将密折合上丢入抽屉中,虽冷声下命,“是啊,本王与湛然这两个直接与匈奴打交道的人尚且不知此事,却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平治帝的皇子们也极有一套啊。传令给尉迟峰,让他看好了北疆大门。”
“是。”得命,袁天立即转身出了书房,根据简珏的命令将事情一一吩咐下去。
一连数日阴雨不断、一连数日宫中平静无波,唯一从宫中传出的消息则是平治帝近日极其宠爱赫连贵妃,频频留宿赫连贵妃宫中,赏赐也源源不断地送入赫连贵妃宫中。如此特别的宫中消息,一时引起了百姓们的兴趣,酒楼茶馆只消有人的地方,均会就此事谈论起来。
至于叶弘渊手上摔断双臂一事,却仿若沉入了海底,竟无半点消息传出来。
水绿将午膳端入花厅,摆放好碗碟转身走向内室,掀开珠帘见玉轻尘手捧一本古籍坐在窗边静心阅读,水绿无奈地笑了笑,遂走近玉轻尘,微叹口气地开口,“小姐,窗边寒气重,您怎么总忘记?”
听到水绿略显抱怨的声音,玉轻尘收回看向书页的视线转而看向水绿,不禁笑了笑,“快六月了,哪来的寒气?”
“小姐,难道护国公不追究叶公子摔断双臂的事情了?”外面依旧是绵绵不断的小雨,下了这么久的雨,就连内室的空气中也仿若飘着一层雾气水汽,让人感到十分不舒适。偏偏她家小姐却是个坐得住的主,如此沉得住气,实在是让水绿钦佩不已。
“山雨欲来吧。”玉轻尘自是清楚水绿心中的担忧,将手中的古籍合上,转而看向窗外的目光淡如白水,却又隐含着一抹极其坚毅的坚韧。
“易风传来消息,说今日护国公夫人进宫见了叶贵妃。除此之外,这些日子只有六皇子勤于上护国公府探望叶公子,叶贵妃倒是并非多加关注她的弟弟。”水绿最是担心这平静的表象下藏着让人招架不住的阴谋,尤其如今公子不在京中,小姐又将所有人派遣出去保护公子,导致小姐身边只剩自己与易风二人,若小姐出事,公子即便有心怕也是鞭长莫及。
“用膳吧。”玉轻尘听之,却并未就此事进行分析,而是将手中的古籍放回书架,随即领着水绿出了内室,坐下静静地用餐。
水绿见玉轻尘不愿多谈,也不再多话,只立于玉轻尘身旁,伺候着她用午膳。
一顿午膳尚未用完,阁楼间传来一阵极快的脚步声,只听得花厅的门框被人轻敲了几声,宋管家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大小姐,老奴有事禀报。”
“进来吧。”玉轻尘轻推开面前的碗筷,接过水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微抬看向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来的宋管家,浅声问道:“什么事?”
宋管家肩头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打湿,发上亦是结了一颗颗细小的水珠,只是他却不甚在意,只恭敬地回答玉轻尘的问题,“回大小姐,方才宫里传来旨意,京中三品以上大臣的女眷在两日后陪同赫连贵妃前往永宁寺为大夏与匈奴祈福。相爷此时尚在宫中,只是却派了小厮回府让奴才转告小姐,让小姐好生准备,此次前往永宁寺,可能要待上三无日。”
闻言,玉轻尘只淡淡地点了点头,“除了女眷,还有旁人随行吗?”
“皇上特恩准几名皇子公主以及四王府的世子郡王随行,由羽林军护送赫连贵妃等人前去永宁寺。”宋管家一一回答,随后立于原地等着玉轻尘询问。
“知道了,你下去吧。”玉轻尘却只是轻挥手将他遣退,便不再有其他的问题。
“水绿,准备几套换洗的衣衫。”玉轻尘起身吩咐水绿,自己则返回内室,从梳妆台的首饰盒中取出一只宝蓝色锦盒放在显眼的地方。
正文 第105章
两日后,连续半个多月的阴雨天气终于放晴。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内室时,玉轻尘已经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望着铜镜中娇美倾城的容颜,玉轻尘淡淡一笑,灵活地十指轻绕手中顺柔的发丝,快速地将一头披散的青丝盘成发髻,以一支白玉簪固定住,再从首饰盒中取出几只精致小巧的鬓簪将耳旁的碎发收拾干净,这才合上首饰盒站起身。
“小姐,您今日起的真早。”水绿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却发现玉轻尘不但起身,且已经收拾妥当,不禁笑道。
玉轻尘只笑了笑,缓步走到木架前,弯腰伸手捧起铜盆中的热水仔细地洗去了一夜的睡容,接过水绿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珠,这才开口问道:“墨香院那边起身了吗?”
“二小姐也已经起身在准备了。奴婢方才见宋管家正命令一干小厮丫头将二小姐的行李搬上马车,二小姐竟准备了几大箱的衣衫。小姐,您却只有一个包袱。”水绿一面回答着玉轻尘的问题,目光一面转而看向内室的圆桌,只见圆桌上只放着一只包袱,这便是玉轻尘准备的换洗衣裙,与宋书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玉轻尘顺着水绿的目光扫了眼桌上的包袱,只浅淡一笑,低声道:“此次跟去永宁寺的可不仅仅是各府的女眷,皇上看重的几名皇子,四王府的几名世子郡王皆是同行,她自是要准备地万全一些。她可不愿被人夺了她京城双璧的头衔。”
只是,为了这个头衔而让自己如此劳累,玉轻尘却深觉不值。
“哑娘起来了吗?”将手中的帕子放入铜盆中,玉轻尘拿起包袱交给水绿,同时出声问着。
水绿接过包袱小心地捧在手上,同时空出一手掀开珠帘让玉轻尘踏出内室,恭敬地回答着,“起来了,哑娘姐姐正在给小姐摆放早膳。方才奴婢遇到宋管家时,宋管家让奴婢转告小姐,待两位小姐用过早膳,车队便要出发了。各府的马车直接在城门口等候赫连贵妃的车驾。”
果然,玉轻尘一踏入花厅便见哑娘早已摆放好早膳候在一旁。见玉轻尘走入花厅,哑娘柔柔一笑,将养了许多天,原本苍白如死灰的脸色终于好转了许多,渐渐有了血色。
玉轻尘细细地观望了哑娘的脸色,见她如今大好,便面含浅笑地坐下,“哑娘,你将我们三人的包袱交给宋管家,随后便不用回宋园了,直接在相府门口等我们便可。”
闻言,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取过水绿手中的包袱,悄声退出了花厅。
水绿听着玉轻尘的安排,目送哑娘离开宋园,这才眼带担忧地看向玉轻尘,见玉轻尘已经开始用早膳,便欲言又止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玉轻尘岂会没有发现水绿的异样,一面慢慢搅动着手中的热粥,一面抬头看向身侧的水绿,轻声问着。
见玉轻尘问起,水绿娇柔的小脸上顿时浮出一抹不解,带着一丝疑惑出声问道:“小姐,哑娘她……”
只是,水绿的话尚未说完,便见玉轻尘眼神微微一沉,不由得闭上了嘴。
玉轻尘却并未立即开口,只默默地碗中的热粥吃完,取过帕子擦拭干净嘴角,这才轻声吐出一句话,“看看再说。”
水绿点头,不再开口,只扶着玉轻尘起身,跟随在她身后一同出了宋园。
与往日安静的相府相比,今日相府内显得多了些人气,小厮丫头们均是忙进忙出搬着箱子,想来定是宋书瑶准备了太多东西,因而才如此大费周章。
阳光甚好,淡金色的朝阳洒在微湿的土地上,蒸发了连续多日雨水带来的潮湿,带来一丝干爽,让人的精神也不由得微微一振。
一路上,小厮婢女见着玉轻尘,均是停下手边的事情弯腰福身行礼,玉轻尘则是带着水绿不缓不急地散步走向相府门口,果真见宋夫人忙里忙外地指挥奴才们将几大木箱的东西搬上马车,而宋书瑶则是娴静地立于宋夫人身旁,任由自己的母亲为她安排好一切。而宋夫人则是一面指挥着奴才们干活,一面侧脸看向宋书瑶,关心地不断对宋书瑶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宋书瑶安静地听着宋夫人的叮咛,时而微笑着点点头,时而伸手抱住宋夫人的手臂撒娇,惹得宋夫人脸上又气又笑,直拿她没有半点法子,只能抬手轻点点宋书瑶光洁无瑕的额头。
玉轻尘抬头往相府门外望去,只见除去她们与贴身婢女乘坐的马车外,后面竟还跟着四五辆马车,那四五辆马车内想必装的皆是宋书瑶的行李,一众相府奴才皆是小心翼翼地将红木木箱抬上马车,不敢有半丝大意。
“姐姐。”宋书瑶正与宋夫人撒娇,侧过脸的同时,眼角余光扫到已经走到大门内的玉轻尘,带着一丝笑意地对玉轻尘喊了一声。
听到宋书瑶的喊声,宋夫人脸上的宠溺深笑瞬间隐去,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果真见玉轻尘已经走到眼前。
“母亲、妹妹。”玉轻尘领着水绿朝宋夫人福了福身,同时对宋书瑶轻点了点头,并未因为宋夫人的差别对待而露出不满的神色。
宋书瑶放开宋夫人缓步走到玉轻尘的身边站定,目光微扫了眼忙进忙出的相府奴才们,随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关心玉轻尘,“姐姐怎就只准备了一只包袱?咱们毕竟要在永宁寺待上几日,永宁寺又不似尼姑庵,皆是怕是会有许多不便。再说,姐姐毕竟是相府嫡长女。”
言下之意,便是责怪玉轻尘不懂相府嫡长女应担当的责任。玉轻尘如此出行,岂不是让人嘲笑相府寒碜?若是有心人造谣,更会以为相府亏待玉轻尘这个半路认回的女儿。
玉轻尘看向相府门外热闹的场景,门前停靠着七八辆马车,一时竟将相府门前的街道尽数堵住,百姓路过之时几乎要贴着墙壁而行,只是此刻路过的百姓却早已没了赶路的心思,尽数顿足停在不远处望着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