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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玥长眉几不可见的一跳,深邃的瞳仁一闪而过的遗憾,他还想好好的和雪雪逗逗趣呢,没想到却被这花庄打断了,可恼。
花疏雪看见花庄,眉跳了一下,不知道花庄过来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花庄可是不太喜欢和轩辕玥诸葛瀛等人接触的,现在却这般急急的过来,为了什么啊,心里想着,便朝轩辕玥点头,把他往里让。
“云国太子请。”
轩辕玥点头,袍摆一撩,优雅的上了石阶,跟着花疏雪的身后进暖雪阁的正厅,那手下自是留在厅外,花疏雪命红栾把轩辕玥的手下带下去奉茶,自已招待着轩辕玥进了正厅,花庄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寸步不离。
他可不能让轩辕玥和雪丫头单独待在一起,雪丫头要嫁也要嫁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至于云国的太子和夏国的太子等人,统统的靠边站。
暖雪阁的厅堂内,各人坐下,此时花疏雪对于花庄为何过来,已有些了然,心中不禁有些郁闷,眼神更有些冷,一点面子都不给花庄,直接便询问。
“不知道父亲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花庄一怔,飞快的抬眸望向云国太子轩辕玥,他自然不好说自已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两个人私自交会,花庄眉间神色微闪,言词恳切的开口。
“为父是听说云国太子过来,所以特地前来招待一下,以免慢待了云国的太子。”
轩辕玥一听他的话,邪魅懒散的笑了,清雍的开口:“原来花尚书是为了本宫啊,花尚书自去忙吧,本宫有事找雪雪,不会怪花尚书的。”
“雪雪?”
花庄有些错愕,盯着轩辕玥,什么时候这云国太子和雪丫头如此亲近了,竟然一口一声雪雪,想着心中没来由地恐慌起来,他是真害怕这花疏雪不选阑国的太子百里潭,而看中了这云国在的太子啊。
“云国太子这样称呼,恐怕对雪丫头不妥吧,雪丫头现在是未嫁之身,云国太子如此称呼,若是传出去只怕对雪丫头不好。”
花疏雪听着花庄的话,忍不住唇角勾出讥讽的笑。
这花庄好没意思,若不是因为惠帝想把她赐婚给太子百里潭,他恐怕是巴不得自已能嫁给轩辕玥呢,现在两下比较起来,发现她嫁给百里潭与他们花家有利,所以便改变了风向,当真是可笑。
本来她是无意和轩辕玥观灯的,但看到花庄一心想撮合她和太子百里潭,便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应下轩辕玥的明晚观灯之约。
不过她还没有说出口,轩辕玥磁性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花尚书是对本宫叫雪雪的称呼不满吗?那么本宫正式通知花尚书,本宫此次前来便是邀雪雪明日观灯,希望我们彼此间能够相处愉快。”
花庄听了轩辕玥狂妄霸道的话,一时间脑子空白,竟做不得半点声,花疏雪只觉得特别的解恨,唇角擒着笑,然后抬眸望向轩辕玥的时候,温柔的开口:“云太子,明日观灯之邀,花疏雪应了。”
“真的。”
轩辕玥倒是有些意外,眉宇染上欣喜的色彩,这眉梢染情的神彩,倒是情真意切的,他唇角笑意晕开,风华艳艳,本来以为雪雪不可能和他一起去观灯的,他留着也不过是粘她一会儿,但现在倒是有些意外的收获,想着,神彩飞扬起来,性感的唇间,懒散的轻轻撇起,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然后肆然的起身:“那本宫就不打扰雪雪了,雪雪好好休息,别忘了明晚的灯会之约。”
“不会忘的。”
花疏雪看一边石化了的花庄,心中十分的解恨,然后吩咐红栾:“送云太子出花府。”
“是,小姐。”
红栾领命,恭敬的把人请出去。
堂上花庄等到轩辕玥走了,才回过神来,一反应过来,便紧张的叫起来:“雪丫头,你不会喜欢那云国太子吧,天下间何人不知道云国太子生性凉薄,而且我行我素,向来不为世俗所约束,你若是喜欢他可就是自讨苦吃啊。”
“父亲想得可真多啊,云国太子只不过邀我观灯而已,有什么自讨苦吃的,何况那阑国的太子百里潭,也不见得有多好。”
反正花疏雪对百里家的男人统统的没好感,虽然她不喜过近的与轩辕玥接近,但那也是因为深知像轩辕玥这些胸怀天下的男子,都是冷心寡情的,但是如果拿轩辕玥和百里潭比,她还是愿意和轩辕玥做朋友的,因为轩辕玥虽然个性怪异,性情捉摸不定,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算计到她的头上。
而太子百里潭可是一再的利用她,虽然看上去无乎痛痒,但那行为也是一种伤害。
厅上,花庄听了花疏雪的话,眼睛睁得越发的大了,一丝恼怒隐在瞳底,不过被他极力的隐忍了下去,好半天才开口。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云国的太子了。”
花疏雪一脸的黑线条,这种时候,她喜欢谁啊,眼下各国纷争将起,而她身为灵雀台的主子,主要的任务便是让自身不断的变强,保护好灵雀台和灵雀台的人不在此次的天下纷争中被涉及。
她可没心思想喜欢谁,再一个,这些男人谁会真心喜欢别人的啊。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起身,懒懒的开口:“父亲想多了,我累了,父亲自回去吧。”
花庄虽然不甘心,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然后往外走去,花疏雪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又叫住了花庄。
“父亲等一下。”
花庄停住了脚步,回望过来,对于现在的花疏雪,他可不敢恼她半分,现在不但是皇上想让她嫁给阑国的太子,就是云国的太子也表明了对她有意,要不然也不会邀她明晚观灯了。
花疏雪轻悠悠的开口:“父亲,听说你想让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
花庄愣住了,他不知道花疏雪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而她提出这件事来又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间没说话,既然她张口了,必然是有意思的。
“难道不能把三夫人提成平妻,这样花逸竹不就是花家名正言顺的男丁了吗,你若是把花逸竹过继到母亲的名下,依然摆脱不了他亲生母亲曾是妾的事实,所以唯有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花庄眼睛眯起来,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花疏雪也懒得去看清楚他在想什么,她只不过是为了帮三夫人这样一个忙,然后再听听三夫人口中有关于她身世的事情,等到此事一了,她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到时候惠帝或者谁惹恼了她大不了一走了之。
厅门前,花庄好半天没有说话,先前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现在想来,花疏雪说得确实不错,提了三夫人的名份,花逸竹的身份便是正经子的嫡子,但若是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也只不过是庶子过继。
想着花庄缓缓的开口:“就怕你母亲不同意。”
这妾抬为平妻,是要正妻同意的,那颜氏虽然一向温和,做为她的夫君,花庄还是知道她禀性的,不叫的猫那才是厉害的猫,所以他没有把握颜氏能答应。
花疏雪淡然的笑笑:“母亲那么慈善,为了花家,有什么不同意的,别忘了一切都是为了花家。”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果然花庄松软了,很认真的点了头。
“这件事容我认真的想想。”说着走了出去,不过走了一会儿,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花疏雪为何帮三夫人,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十月十五,东园灯会。
这东园灯会的由来,乃是各商家自发组织起来的,意在展览各种各样精致名贵的灯,为各家拉拢生意,现在正是深秋,再过去不远,便进入冬季,灯市最忙碌的季节了,年关之此,各家将会接到很多大的订单,若是所做的灯属上乘,甚至会被指定为宫廷御用灯,所以每到此时,五花八门,精致玲珑的各色花灯便会脱颖而出。
这一日也是樊城很热闹的一个日子,很多的情愫初开的年轻男子会邀意中人一起游灯会,然后送灯表达自已的心意。
自古才子佳人的金玉良缘中最少不了的便是这样的灯会,缘定终生,三生契石,都是在这样绚丽的地方契定的。
花府门外,早早便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这马车不但外形华丽,连车辕都用鹿皮所裹,这样行驶起来,又平又稳,马车内斜卧一人,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皆用银丝勾勒出冰冷的雪花,花瓣分明,一股清凉的气息渲染在整个马车之中,那张冠玉般美奂绝伦的面容,此时笼着似笑非笑,如烟似雾,眼神更是深氤迷离,墨黑的长发用碧玉簪挽起,说不出的邪魅肆狂。
素白修长的大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盎,优雅撩人的轻轻品着茶,不燥不急的等候着。
花府的暖雪阁里,花疏雪正在房内整理仪容,穿了一袭绿荷色的长裙,腰系白色的丝带,那白色的丝带勾勒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周身上下灵动异常,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云髻,在髻中插了一缕绿荷色的纱丝,飘飘逸逸的柔美不已,等到她把一袭面纱轻轻的戴到脸上的时候,红栾忍不住开口。
“主子,现在的你一看倒像一代女侠。”
青栾赶紧的仔细的打量,也颇赞同的:“那种气质高雅,如水中仙,临江月的女侠。”
“你们两个就知道贫嘴,帮我检查一下哪里有毛病没有?”
花疏雪示意两个小丫头再帮她检查一下,想到待会儿要见到轩辕玥,她还真有点懊恼昨日的任性,还不是为了气花庄,所以才会一时嘴快答应了轩辕玥的灯会之邀,其实她压根就不想和那男人牵扯,因为人家的女人现在就在樊城,她和人家相邀看灯,算什么回事啊?
想着脸色便有些不耐,一句话也不说。
二婢赶紧给她检查,直到确定没有一似一毫的破绽,才点头:“嗯,没问题,”
门外,丫鬟小蕊禀报:“大小姐,管家福叔领着云国太子府的人过来请小姐,说云国太子现正在府门外等你。”
花疏雪挑眉,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轩辕玥倒有情致,还有他昨儿个说出的那一番话。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又是玩什么把戏,越想心越乱,竟然有些心烦意燥起来,这还是很少有的事情。
不过人家正等着她呢,想退已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应声:“知道了。”
花疏雪领着红栾青栾二婢出了房间,门外立着丫鬟小蕊,还有花府的管家福海等人,另外,旁边还有几个高大英挺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先前帮助过花疏雪的宁程,宁程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敬重,所以一看到她出来,便恭敬的开口。
“属下见过花小姐,我们家主子正在府门外候着。”
“好,走吧。”
此时此地,容不得她再退步了,既如此就去逛一圈吧,而且她待会儿定然要和轩辕玥好好说说,别没事再来找她了,她和他可是两个国界里的人,所以收起他的那一套,对她没用。
一边想,一边往往外走,红栾和青栾二婢紧随其后,福海等人也跟着她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出了暖雪阁,一路往花家的大门口而来。
此时天色微微的暗了,花府的门前吊起了灯笼,一片明亮,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靠着,马车四周几匹骏马,马下立着几个面容冷寒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太子府的侍卫长杜惊鸿,杜惊鸿一看到花疏雪走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花家的小姐,除却了脸上的青色胎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