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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带了秋菊和喜鹊,提了礼物上门赴宴。
一到那儿就发现今天来的阵容非常齐整,诚郡王妃大手笔,除了太子妃请不动以外,另外几位福晋全都到齐了。多数福晋都是带着自家的侧福晋来的,只有敏芝带着两个丫头过来,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席面上已经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了,敏芝苦笑,家里两个女人一直都没机会升职她也爱莫能助,这种场合格格是没资格抛头露面的,坐在一桌上的七福晋瞧着被诚郡王妃抱在怀里裹得红红火火地小格格,有些羡慕说:“三嫂真是好福气啊,虽然第一个小格格没了,但没两年的功夫又儿女双全了,你看那边那个小男孩就是未来的郡王世子。”敏芝随着七福晋努嘴的的方向看去,一个同样穿着大红色绣金线云纹小褂的孩子正赖在奶娘怀里啃指头,忍不住赞叹:“好可爱的娃娃。”七福晋嘴角一唏:“是吧,可爱吧,你看咱们三嫂乐得脸上都开花儿了。“敏芝笑了:“七嫂嫂家的小哥儿也是人见人爱呢。”七福晋脸上一喜,随即上下打量起敏芝来,敏芝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妥吗?”七福晋很认真地说:“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生的,弟妹你说是吧,嫂嫂没别的意思,弟妹你可真要抓紧了……”
敏芝黑线:“嫂嫂说的是,采萱记着了。”七福晋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再不然,留意一个老实本份的,生一个,自己抱来养。”敏芝黑线:这就是所谓嫡出和庶出的差别吗。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去领养别人的孩子,即便是在知道自己可能一生无子之后,前世是孤儿,这一世还是孤儿,做母亲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经历,即便是宫里那几个小的包括家里的凝玉在她看来都是弟弟妹妹,有个孩子叫她额娘,她想也没想过。
午膳过后,一群女人在一起抹骨牌,敏芝对这种古代麻将一窍不通,结果闹了不少笑话之后索性让位,自己在一边喝茶嗑瓜子,这时一股气味再次在鼻尖飘过,抬眼一瞧,却是诚郡王妃身边的丫鬟海棠身上透出来的,敏芝觉得这种气味很熟悉,似乎在哪儿闻到过,不由得把身体帿体挪了一下,凑近闻了闻,厚重的好像前世涂料的味道,敏芝心里默默地比较着。身边喜鹊喜见主子傻愣愣的,好心地添上一杯花茶:“主子用茶!”敏芝一门心思在那个海棠的身上,手一伸却并没有拿住杯子,幸亏喜鹊拿得牢,只是盖子被碰掉了。声音惊动了桌上苦等自摸的直郡王妃,一张牌刚捏到手里被敏芝吓得手一抖掉在桌上:“啊,自摸啊。”她的对家四福晋黑脸:“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敏芝很无辜地抬头:“对不起,刚才走神了,碰掉了茶碗盖子。”
诚郡王妃笑笑:“哎,我瞧着弟妹也够无聊的,我请了戏班子,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张罗好了,姐儿几个看戏去怎么样,我请的可是京城最顶尖儿的“四庆班”,里头那个小红燕儿,那身段那唱功……”直郡王妃最后胡了一把大牌,心情正好,乐呵呵地站起来:“罢了,咱们去瞧瞧。”一众女眷刚起身,那边走来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老太太。看她身上的服饰,居然是个一品诰命,诚郡王妃见到她来了,几步抢上前扶住老太的手臂:“太太怎么出来了,可是里头奴才们服侍得不称心?”老太太作势要拜:“奴婢不敢,原是想多坐会儿的,奈何家里来了消息,老二家的又病重了,老二在家寻死觅活的,大房里没了注意,奴婢实在是……”
诚郡王妃一听皱了眉头:“明哥儿也是个痴心的人,我这就安排人送太太回去,大夫和药材随后就到。”敏芝心里疑惑这位太太的身份,眼角却瞥见一个熟人,站在这位太太身后,却是佟家的馨表姐。对方也看见了她,眉毛一挑却没说话,一群人转身的瞬间,敏芝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心里更加疑惑,难道这是现下流行的熏香?一直扶着敏芝的秋菊见她一直魂不守舍,悄悄地问曨:“福晋,怎么了,不舒服吗?”敏芝这才低声问出心底的疑惑:“你又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秋菊仔细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呀……”敏芝悄悄指了指老太太的背影:“那边传来的,还有三嫂身边的丫头身上也有,难道是最近的流行吗?”
秋菊摇头:“奴婢不知道……”敏芝摇摇手:“没事了,走吧。”跟着大部队弯弯绕绕地来到一处天井,中间早已搭好的大红戏台,红得晃眼,敏芝回头多看了几眼才跟着上了边上的楼梯。上了楼放眼一看才赞叹,这才是大户人家的风格,整个二楼就是一条空中回廊,绕天井一圈儿,正好围着中间的戏台,四面靠窗处方桌软椅茶水和零嘴早已安置妥当,女眷们坐定之后,就有四庆班的老板拿着红本子上来请诚郡王妃点戏。诚郡王妃把本子递给直郡王妃,后者随意点了几出,又递回来,诚郡王妃又加了一出,老板这才捧着本子下去张罗开演。这厢丫鬟们来来回回服侍着几位主子,敏芝看了一下,除了皇家的几位福晋之外,还有好些不认识的官家太太,敏芝心里发毛,自己好像从来没请过客,尤其是请这么庞大的亲友团,掰掰手指,和自己有关的亲戚,舅舅家已经被她拗断了,姑姑家远在巴林草原,要真请客,也只有胤禩的这几个嫂嫂了。
正想着,下面的戏台上,锣鼓声响起,戏已经开场了,一众女眷居高临下,视野正好,敏芝听着慢三板的昆曲,咿咿呀呀的,有听没懂,正巧看到秋菊在转角处对自己挤眉弄眼,带着疑惑告罪起身走过去:“怎么了你?”秋菊脸色有些白:“主子,奴婢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但这事儿,不好说呀!”敏芝不高兴了:“什么事儿不好说,你这丫头就喜欢咋呼。”伸手搭上秋菊的胳膊:“走,如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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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照例加更,圣诞节虽然是洋节,咱也要应景儿,看着推荐票和收藏的数字往上跳,瓜子心里美的,索然跳得慢了一点儿……
第三十二章 受刺激了(圣诞节加更)
从茅房出来的敏芝更魂不守舍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闻到的那股味道居然是麝香混搭藏红花,藏红花不知道有什么用,麝香可是大大的有名,《汉宫飞燕》中的“吸肌丸”大名鼎鼎的避孕药啊,敏芝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诚郡王给自己的丫鬟用避孕药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家里那个是怎么回事,胡氏身上怎么会有类似的味道?难道自己嗅觉失灵闻错了?胡氏知不知道自己“被避孕”呢?药是谁下的?是陈氏?还是……,敏芝打了个寒颤,我可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两个斗来斗去,别扯到我身上。
回到自己位子上,楼下飘来的丝竹之声扰得敏芝心烦意乱,小妾身上有避孕草药的味道,如果被外人发现了,脏水一定泼到自己身上,怎么办?这件事好巧不巧被自己身边的秋菊经手了。哎,刚才七嫂还说让小妾生一个自己抱来养呢,这下好了,小妾被下了避孕药,这事儿都不能摊开来说。敏芝郁闷地咬着茶碗边儿,眼睛看着戏台,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家里。连秋菊都能发现的避孕药,下药的人,手段低级,或者说,有恃无恐……敏芝的心已经乱了。
不知不觉,戏已经散场了。大家等待着今天的最重要的晚宴,中午那桌只是随便吃吃,晚宴才是正餐。但是敏芝怀揣着心事,入口的菜是甜是咸她都不知道,边上的五福晋和七福晋还以为她被王府里的孩子们触动了不高兴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索性保持缄默。宴席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下人们端上来一个青瓷瓶儿,红布的塞子,说是番邦进贡的美酒,给各位贵主子尝鲜。敏芝愕然,众福晋皱起了眉头,都是女人家的席面上,你上美酒算怎么回事儿,显摆吗?
也许是注意到了席面上的情绪波动,诚郡王妃才出来解释说这酒的功效是调养脏腑。美容养颜,简单一句话就是女性的恩物。大家这才将信将疑地打开瓶塞,顿时,一股花香混合着果香瞬间掩盖了桌上菜肴的香气,敏芝这才把目光移到瓶子上,她闻到了前世妈妈自制的枸杞酒的味道。一众福晋纷纷赞叹,真是好东西,五福晋见敏芝心情不好,第一个拿过他的杯子给她斟上一杯:“八弟妹,别不高兴了,来尝尝,据说是稀罕物呢。”敏芝接过酒杯脸都红了:“谢谢五嫂。”五福晋温和地笑了笑,顺手又给七福晋斟酒,最后才给自己倒上,一时间酒香四溢。敏芝嗅着香气,看着杯子里深红色的酒液:是家里的味道,端起来抿一口,甜的,带着葡萄和枸杞混合的味道,猛地一口灌下:妈妈,我想你了。甘甜的味道掩盖了原本的涩味,腻腻的堵塞在喉咙口。七福晋发现敏芝的不对:“八弟妹,哪有你这么喝酒的,醉了可怎么好?”敏芝勾唇一笑:“五嫂放心,这酒没什么度数的,不要紧。”七福晋摇摇头:“随你吧。”
结果一瓶酒大部分被敏芝喝了,散席的时候,敏芝已经双颊通红眼含泪光了,秋菊和喜鹊一左一右搀着她:“主子小心点,有门槛。”敏芝的脑子这会儿异常清醒:“你们这是干嘛,以为我真醉了啊,才没有呢!”诚郡王妃也注意到了她:“八弟妹,你没事吧,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敏芝回身行礼:“没事儿,三嫂放心吧!”刚想站起来,脚下一软,慌得喜鹊在她肋下使劲一提。诚郡王妃叹气:“你啊,哎……”回身吩咐管家安排护卫护送她。
谁知马车才转过街角,前面就有一辆马车,车上挂的分明是八贝勒府的灯笼。秋菊认出车架上坐着的陆九,忙进去摇醒敏芝:“主子,贝勒爷来接您了!”敏芝迷迷糊糊醒来:“嗯?”秋菊也不多说什么,合力把敏芝从车上架了下来,夜风一吹,敏芝清醒了不少,自己眼前站着的,可不就是黑着脸的胤禩嘛。这么晚了,他出来干嘛。
成郡王府的车架在见到胤禩之后才回转,胤禩走过来:“福晋看来很开心呢。”敏芝仰头看着他:“嗯,吃饭听戏,是很开心。”胤禩走近她,问的却是秋菊:“你们怎么看着她的,她喝了多少?”秋菊被胤禩的眯缝眼看得几乎当街跪倒:“奴婢该死,福晋,福晋她其实……”敏芝不乐意了,跨前一步挡在秋菊身前:“我和五嫂嫂七嫂嫂聊得开心,喝了一点儿酒。”胤禩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拽到自己身边:“喝了一点儿?这满身的酒气是只喝了一点?”喜鹊从没见过胤禩这样,真的就当街跪倒了:“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着主子,请贝勒爷责罚。”敏芝的头有点晕,但是该听的话一句没漏,火气一上来,和胤禩眼对眼:“你是来街上堵我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手上一用力,推开胤禩,踉跄着退后几步:“说吧,你想怎么样。”胤禩没防备敏芝会推开他,顿时火冒三丈:“你找死是不是?还不快过来……”敏芝幽幽地看着他:“你的家我管不好了……你会换一个福晋吗?”秋菊和喜鹊吓得发抖:“主子,您,您说什么呢,您喝醉了……“敏芝眨眨眼,试图眨去眼里的雾气:“我,我其实不适合帮你打理家务……你……”话没说完,身体就被胤禩抄起来:“回家……”敏芝把头埋进他的胸前:“我好想回家,我想妈妈,可惜回不去……”眼泪沾湿了胤禩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