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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魄散,信最后的署名是凝玉绝笔!敏芝在车里暴走了:”小陆子,不去南庄了,直接回府!周祥你跟着一起回府,我有话问你!”
回到府里,敏芝直接闯进书房,揪着周贵的衣领就开炮:“说,南庄最近是不是信鸽往来频繁?”周贵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吓得半死,一听她问信鸽的事儿,又平静了:“回福晋的话……贝勒爷昨天深夜派了人来,放飞了五十只……”敏芝一个惊跳,五十只?要知道,鸽子都是定点飞行的,它们只会飞固定线路,也就是说,胤禩至少把信鸽送给了不同地点的五十个人!八爷党的大幕拉开了吗?
胤禩还没回来,敏芝急得在书房里转圈圈,吩咐门上见到胤禩立刻告诉她,脑中转过几千几万种可能,心疼得犹如几把刀子同时在割。如果不是她多事,放凝玉回苏州,她就不会去告状,父亲下狱,顶多就是担心得吃不下饭或者掉几滴眼泪,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是她的错,改变了凝玉的命运,只要一想到凝玉可能在牢里受苦,可能经历了满清大堂上的那些酷刑,甚至可能死在牢里,她就觉得似乎有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窒息。
胤禩……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盼望他出现,盼望他给拿个主意,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无助,她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凝玉的信和状纸,她似乎看见了满眼的鲜血淋漓,凝玉,你可千万要撑住!
深夜,敏芝一个人在大门口转圈圈,秋菊和喜鹊急得不行:“福晋,您歇会儿,吃点东西,贝勒爷马上就回来了,管家已经去请了!您好歹到屋里等啊……”敏芝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都快疯了,一把甩开秋菊伸过来的手:“你们都别管我……我就在这儿等他……”
秋菊吓得倒退三步:“福晋……”喜鹊也被吓住了,自家小姐什么时候那么暴躁过?顿时,两个人都僵在那儿不说话,敏芝先是在天井里转圈,而后又到门口,扶着门框向外张望,直到门上灯笼挂了一排,看门人说要关门了,她竟然站到门外面的街上,这可把秋菊和喜鹊急坏了,塔拉嬷嬷也出来了,连带胡氏和陈氏都被惊动了,下人们纷纷出来看发疯的福晋。
贝勒府上下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敏芝全然不顾,心心念念都是远在苏州的何凝玉,不知道是不是像她信中所言,会被拘禁和用刑,站在路上,她终于感觉出夜风吹在身上是凉飕飕的了,塔拉嬷嬷见她失魂落魄只得取来披风给她罩上,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不知道过了多久,敏芝觉得一个世纪都过去了,八贝勒府的灯笼才晃晃悠悠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一点灯光,落在敏芝眼里,仿佛是暗夜中的启明星骤然放大一般,人情不自禁地奔出去……
车夫吓坏了,暗夜里就看到一只大蝙蝠朝着车架飘过来,大骇之下收住缰绳:“什么人?”敏芝气急败坏:“是我,是我啊!”车夫吓坏了,滚鞍下马:“福晋吉祥!”车帘掀起,胤禩的头探出来,一见敏芝这幅摸样,也惊住了:“出了什么事?还不快上来,深更半夜,成何体统!”说着把手伸给她,敏芝想也没想借着他的手一步登车,还没坐到里面,揪着他的衣服就说:“凝玉……她到底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胤禩的目光瞬间冰冷:“你怎么知道?”敏芝完全无视他的态度:“凝玉来信了,她说她要到府衙去告状,如今十多天过去了……”胤禩面罩寒霜:“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别搀和了!”敏芝一听顿时火了,凝玉和牧仁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不管呢:“凝玉她,她送了状纸来,我怎么能不理,毕竟我带了她许久,你救救她,府衙大堂哪是那么好过的,这堂上的刑罚……”敏芝不寒而栗:“我求你,救救她……”伸手抓住胤禩的衣袍,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这个人,虽然他知道在政治斗争中个人的牺牲可以忽略不计,必要的时候,何焯都能舍弃,何况是个十多岁的女娃娃,但是她对他抱有希望,因为她记得他对何焯有过许诺:你是胤禩的师傅,我当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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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无谓的争执
胤禩愣住了,手被拖住,忘了动作,她刚才说什么?求他?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她求他?她不是连亲舅舅都可以舍弃的吗?还言之灼灼地排着天地君亲师的顺序。此刻她居然为了何凝玉求他?脑中瞬间回想起当日在草原,她奋不顾身扑向牧仁的场景,那时她和他不过相处数天而已,为什么她愿意为这些没有亲缘关系的人这般付出?
伸手探上她的脸颊,一阵微凉,胤禩一阵喟叹:“你在街上等我,就为了何凝玉?”敏芝一个忡怔:“凝玉……”胤禩大袖一摆,把她揽入怀里:“回家再说吧……”还是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气,敏芝有一瞬间的迷惑,随即抬头:“你早已经知道了?”胤禩揽着她:“不比你早多少,凝玉这丫头,是被你教坏了啊……”敏芝的脸贴着胤禩的衣襟,竟然兴不起半点起身的念头,幽幽地说:“如果当初不放她走……就好了……”
车架绕到边门直接进入府里,两人下车后直接到了书房,贴心的秋菊一早摆好了温热的牛奶和糕点,其他下人一早被赶回工作岗位,书房里,胤禩伸出手:“把状纸拿来我看看……”敏芝地递上状纸,人就站在他身侧,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胤禩扫了一眼状纸惊咦了一声:“这和万言书的内容不太一样啊……”敏芝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接口:“何先生下狱,罪名是写反诗,图谋不轨,可是这反诗谁也没见过,按照凝玉所说,两江的大堂根本审也不审就将先生收押了,又没有宣布刑期,这事情透着古怪,万言书的事儿是义门学子共同起草并署名的,按理说动静应该很大才对……”胤禩横了她一眼:“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迅速给凝玉上刑并收押,以雷霆手段将影响缩到最小!
敏芝听到”上刑“两个字脸上顿时血色褪尽:“凝玉真的被用刑了?那她现在……”“生死未卜……”敏芝脚底下一晃,几乎站不住,胤禩一把揽住她:“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务必保住她的性命。”敏芝根本不信,北京到苏州,一千多公里,换做现代,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几秒钟的事儿,可是这是在古代啊,等你想办法,那边人头都落地了:“怎么办,这隔山隔水的,她连十岁都不到……”胤禩被她急切的语气弄得有些心烦:“你要么安静点,要么回房去!”
敏芝气息一窒,低下头,往软榻上一坐:“我等你……”胤禩坐在椅子里,捏着薄薄的状纸发呆,这件事情还不是一般的辣手,如果江南士子真的闹起来,先生图谋不轨的罪名就算坐实了,到时候那边的人再给他安一个煽动民怨的罪名,他真有可能人头落地,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事态控制住!低头再看何凝玉的状纸,猛地一拍桌子:“来人!”软榻上的敏芝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胤禩一拍桌子,她一个箭步冲过来:“你想到办法了?”
胤禩嘴角一勾:“万言书能压下来,血书我看你怎么压!”敏芝被他唬得一个机灵:“血书?什么血书?”胤禩扬扬手里的状纸:“这就是了……”陆九进来:“奴才在……”胤禩迅速拿笔在状纸背面写了几个小字,拿专用信封装了:“立刻送出去!”陆九瞄了一眼信封,神色凝重:“嗻!”
陆九出去以后,敏芝担忧地问:“你想怎么做?”胤禩没有正面回答:“帖学名家的女儿,这字果然有气魄,这一纸状词,恐怕也不乏义门上下的心血了……”敏芝这会儿哪里还在乎什么气魄不气魄:“你……”胤禩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打断她:“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了,你刚才说求我,你拿什么求我呢?”
“啊?”敏芝没想到他有心思问这个问题,退了一步:“我……”胤禩上前,忽然绷着脸:“身为皇家内眷,深更半夜站在大街上,搞得府内人心惶惶,这是作为福晋该有的样子吗?”敏芝被他的严肃吓到了:“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是封建社会啊,她实在是被急昏头了,这要是被有心人拿来说事儿,她的名声就全毁了,说不定还要带累胤禩遭人诟病,一时间一时曯目光暗淡:“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胤禩嘴角一勾:“错了就要罚……”敏芝身体一顿:“罚什么?”胤禩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凉透凉的牛奶:“罚你去把这碗奶子温了给我……”敏芝如蒙大赦,端起碗就往外走:“是!”不知道是不是过份相信他已经想出办法救凝玉,心里一松,也不看路,直直地朝着内外书房中间的隔断上撞了上去,胤禩只听见“咚”的一声,转头一看,差点笑出声来,某人摸着脑袋站在那儿,碗掉在地上,牛奶撒了一地:“你都不看路的吗?”敏芝摸着脑袋懊恼,真是太傻了,居然在他面前出这样的丑:“对不起,我……我去换衣服……那个……会让秋菊送来……”
胤禩哼了一声没有接茬,看着某人落荒而逃,后脚就跟出了书房:“你就不怕再绊着……”敏芝敏倽根本不睬他,逃一样回到自己房间,那速度,让站在书房门口侯着的秋菊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福晋……”胤禩示意她回房歇着,自己慢悠悠地晃到敏芝的房门口,听着里面气急败坏的声音:“快,拿毛巾来……”“哎,小姐,您也真是的,这么大的柱子都能撞上,都红了……”“我这不是没注意嘛……”
估摸着里面差不多了,才让人通报:“福晋,贝勒爷来了……”又是一阵稀里哗啦,塔拉嬷嬷过来开门:“贝勒爷吉祥……”胤禩哼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吧……”嬷嬷和喜鹊同时往内室瞄了一眼,一躬身,退了出去。
内室的敏芝已经换好了一身家居服,淡粉色的中衣,外罩一件绯色的袍子,一条桃色的襦裙里面是粉色的长裤。头上发髻早已除去,只拿一条粉色的带子随意拢了些发丝系了一个蝴蝶结,听见胤禩的脚步声近了,忙掀起帘子走出来:“你怎么跟来了……”胤禩看她这身打扮,只是一个闪神就恢复过来:“我不可以跟来?”“啊,没有,那个……”敏芝忽然觉得胤禩看她的眼光有些怪异:“那个……我去铺床……”刚一转身,帘子就被打起,胤禩的声音跟进来:“大热的天,放什么帘子……”“呃……嗯……”敏芝忽然觉得有些压抑,呼吸不畅的感觉,背后的胤禩仿佛周身都带着低气压,为什么他一走近,她就有种头晕胸闷的感觉。平一平气,静一静心,拉开毯子透了透。一转身,鼻尖贴上了衣料,想往后退,没想到身后就是床,小腿肚撞在床沿上,一个没站稳,双手惯性地抓住眼前的衣料:“啊呀……”胤禩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什么状况,一会儿撞头一会儿撞脚的,伸手一捞,正揽着她的腰:“站好!怎么回事你!”
敏芝心如鹿撞:“你……你没事站那么近干什么……”胤禩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你说什么?”敏芝挣脱他的怀抱,绕到床的另一边:“没什么,安置吧……”掀开被子都往里面钻。胤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你今天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