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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没说完,林初荷忽听得旁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议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就是,不管咋说吧,还养活了她一年,也没饿着她,冻着她。那谭氏,虽说人是凶了点,也有些不讲理,可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性格,能改得了吗?……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如今家里遇上这种事,她还真狠得下心,也不拉一把!”
“我看哪,老简家这回悬,摊上这种事,凭他们那几口子人,哪有能耐摆平?要是没人肯帮忙,保不齐就得蹲大狱!谭氏现在病得那样,简老闲和兴旺又是个没抓拿的,他们家吉祥么,打小又是个病秧子,真是……难哦!”
这是在说她?林初荷越听越觉得蹊跷。
前些日子简吉祥来找她,从他那萎靡不振的状态,她已然察觉简家可能状况不是太好。但开酒坊,最差的情况也不过就是酒卖不出去罢了,怎么会扯上了官司,还闹到要蹲大狱那么严重?
春喜显然也听见了旁边人的议论,脚底抹油,拔腿就想溜。林初荷连忙拉住了她,“春喜嫂子”四个字才刚出口,她便使劲摆起手来。
“荷丫,这事儿你可真别问我。虽说平常我嘴敞,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地议论,但这个事,我真不好说。今儿老吴家小六成亲,要是给人听见了我在这儿胡说八道,人家肯定得觉得我是添晦气来的。真的……不行,你别问我。”
林初荷又是气又是笑:“我又没问什么,你何至于怕成这样?”
“不是……我真的不能说,要不你去问旁人,喏,就那两个方才叽叽咕咕的,他们肯定清楚……”春喜一个劲儿地想跑,林初荷拽不住她,索性也就松了手,见她想条活鱼似的哧溜钻了个没影,无奈地摇摇头,正要返回曹广森身边坐下,耳边就听见一声招呼。
“哟,兴旺来了?”
她一回头,果然看见简兴旺独自一人打院子外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只是那种笑,怎么看都像是满含苦涩。
“我娘病了,爹得照顾他,吉祥在酒坊里忙着呢,我就自个儿来了。”他一边与和他打招呼的人寒暄,一边漫无目的地朝四周张望,抽冷子瞧见林初荷,不禁愣住了。
“荷……荷妹子。”过了好半天,他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冲林初荷笑了笑,“你也来……来喝喜酒?”
“嗯,兴旺哥。”林初荷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嫂子和小豆儿还好吗?”
“小豆儿挺好的,能走了,也会叫爹娘了,就是爷爷奶奶还有点含糊,说不清。”简兴旺吭吭哧哧地道,“你嫂子……你嫂子这两天回娘家走动走动,没在村里。她挺惦记你的,要不是觉得不大方便,她早就上你家瞧你去了。”
“唔,我……”林初荷开口想问方才人们议论的到底是什么事,曹广森在她身后捅了她的背一下。
“小姑娘,跟你没关系的事儿少打听,省得给自己惹麻烦。”他隐含警告地小声道。
林初荷想想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便又冲简兴旺笑了一下,坐回椅子里。
然而那边厢,简兴旺好像是在非常短的时间里终于下定了决心,红着脸,非常艰难地道:“荷妹子,你能跟我出来一下不,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曹广森冲林初荷摇了摇头,林初荷便抬眼道:“兴旺哥,马上就开席了,要不有事儿过会子再说?”
简兴旺看样子实在是急得没法儿了,手中无意识地搓着衣角,磕巴着压低声音道:“求你了妹子,就两句话的事儿,我家……我们实在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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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顺便感谢书友080606233831226少年的粉红票~
第228章撑不住了
正文 第229章自作孽
第229章自作孽
撑不住,什么事情撑不住?简兴旺又想找她帮忙?这个“又”字,用得连林初荷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力——为什么就是没个尽头呢?
不等她开口,曹广森率先就站起身,煞有介事地左右四顾一番,又拍了拍简兴旺的肩膀,难得一本正经道:“简家大小子,我是个粗人,心直口快,要是说了啥不中听的话,还请你多包涵。”
有人帮忙摆平事端,林初荷自然乐得轻松,也就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只管抱了胳膊盯着他们,不发一言。
简吉祥低头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她,期期艾艾地对曹广森道:“曹师傅,你……别客气。”
“今儿是小六子大喜的日子,人家欢天喜地的成亲,咱老在这儿絮叨这些个不相干的事,恐怕不大合适吧?况且,现如今你们家和林家小姑娘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一屋子人,没事儿总缠着人家,让人帮这个帮那个,脸上就不觉得挂不住?依我说啊,谁家没有点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要真遇上一丁点麻烦就去求爷爷告奶奶的,那只怕是这辈子也消停不了。人哪,啥事儿还得靠自己,那才是最应分,也最恰当的。”
“我知道……我们老给荷妹子添麻烦,心里也愧的慌,但这回的事,它不比平常,我们实在……”
不等简兴旺把话说完,一阵喜庆的唢呐声由远及近传来。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曹广森截住话头,“新娘子来喽!”
他说完这句话,立刻拉着林初荷入了席,与小山居的伙计们凑到一处,高声谈笑起来。简兴旺被撂在当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细细看去,他的眼圈儿好像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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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总是免不了各式各样的繁琐礼节,待得正式礼成,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院子里的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
林初荷与牛大栓他们坐在一处,因为惦记着还得回山上,只少饮了两杯,并不曾多喝。整个席间,她一直感觉到背上有一束灼灼的目光再盯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那必然是简兴旺。
看来,他还是没死心哪。虽然对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颇有些好奇,但林初荷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一边吃着菜,一边就在心里盘算等下从哪条路线溜出村才是最靠谱的。等到婚宴进行得七七八八,已经有人开始陆续离开,她立刻便站起身,拉着曹广森混进人堆,脚下如飞一般往外赶。
“荷妹子!”
然而,她终究是差了一步,简兴旺已经早早离了席,在院子外等她了。
“啧,你这简家大小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曹广森有点上火,把林初荷往身后一拉,死皱着眉头道,“你家的事儿,跟林家小姑娘有一个铜板的干系?你咋就非死缠着她不可了?”
“曹师傅,你就让我和荷妹子说两句吧,我求你了。”简兴旺低着头,满面苦涩地道。
林初荷也实在是被他纠缠得有些发烦,见状,索性推开曹广森朝前迈了一步:“兴旺哥,你到底要干嘛?”
简兴旺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心中生出无限希望,指了指不远处一棵大树:“荷妹子,咱借一步说话。”
“曹师傅是我小山居的合伙人,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他都听得。你愿意的话就在这里说,若是不愿意,请你不要再跟着我。”林初荷饶是再冷静,也有点沉不住气。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这简兴旺,生生是一块做牛皮糖的好材料哇!
“那行,那行。”简兴旺点头如捣蒜,“我长话短说。这一回,我家真是惹上了大祸……”
整件事总结起来,就是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自打将猴儿酒的订单转给小山居之后,简家酒坊无疑陷入了困境。没有了寒鸣山的野果,猴儿酒的生意自然是做不成,整个河源镇地界儿对他们之前不能按时交货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他们自家酿的黄酒又不过尔尔,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合作。
或许将酒送到稍远一点的城镇还能有利可图,但他们早已是捉襟见肘,既无财力,也无门路,甚至连运酒的路费都拿不出来。家中虽有积蓄,但每过一天日子都得用钱,简吉祥接手管理简家酒坊,一天舒心的日子都没过过,简直愁得是焦头烂额。
大约在两个月之前,从县城来了一个衣着非常富贵的韩姓客人,说是听说过简家酒坊的名头,家中正巧要大宴宾客,一开口,就要买上四百坛的酒。那时候,新酒还未出窖,去年的陈酒也已经卖掉了小半,窖里的存货根本就不够。简吉祥本待推掉这门生意,却又无论如何舍不得即将到手的银子,左右为难之时,谭氏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给他出了一个险中求财的主意。
简家的酒窖中当时有三百来坛黄酒,在谭氏的授意下,简吉祥领着伙计们将酒重新装坛,由三百坛变作四百坛。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为了按量交货,他们在酒里掺了水。
如果他们掺的是翠岩山那眼灵泉的水,或者是普通的井水,事情还不至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毕竟,那眼活泉水十分清甜甘冽,而井水无甚杂质,和酒混在一处,最多是觉得酒味淡薄些。坏就坏在,由于时间太过紧急,伙计们嫌泉眼和井里出水太慢,为了图快,干脆就从小叶村的河里打了水,直接混进酒中。
河水啊,就算这个年代再无污染,河水中也难免会参杂了土腥味,如何能直接入口?酒这种东西向来是口感和滋味最重要,简家酒坊将这种“酒”堂而皇之地拿出去售卖,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人要是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简兴旺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谁能想到,那姓韩的在县城居然是有权有势的,我们的酒被运走以后,他们开坛一尝,登时雷霆震怒,第二日便又来了小叶村。说是我们提供的酒让他们宴客时丢了脸,说我们卖假货,糊弄他们,还要去县衙告我们诈欺,让我们擎等着吃牢饭!”
“我都实话说了吧,你嫂子,她也不是回娘家走动。前儿她不是在酒坊张罗做午饭的事吗?后来吉祥发现,每个月给她的菜钱,倒有大部分进了她的口袋。那时吉祥不愿撕破脸皮,只好言相劝,说她这样两头跑实在太累,还是安心回家带小豆儿的好,把她撵了回来。谁也没想到,你嫂子那么老实本分的人,竟当场跟吉祥发了火,后来干脆连我也不理了。这回的事情一出,她立马就跑回娘家,连……小豆儿她都不管了!”
“我们落到这个境地,谁也不能怨,就只管我们自己个儿贪钱。可是荷妹子,我看那姓韩的不是在开玩笑,他已经把状纸都递到县衙了,县太老爷三番两次地把我们传去问话,再这么下去,遭殃的是吉祥啊!”
他絮絮叨叨不停口地说着,林初荷静静地听,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管多么不认同简家的做事方式,也不管她和这一家人闹得怎样僵,在她的认知里,至少简家人做生意一直是本本分分的,从不偷奸耍滑。记得她刚离开简家那会儿,乔朗为了给她出气,特意给简家酒坊安了个诈欺的罪名,让他们好好儿遭了一回罪。只不过,那时候,这罪名是莫须有,而现在,却被彻底坐实了。
“既然那姓韩的已经找到官府,为今之计,只能赶紧想办法,你找我又有什么用?”林初荷皱着眉头道。
简兴旺摸了一把鼻涕,抬头看向她:“妹子,我知道我们屡次三番来找你的确是不好,但这一回,是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你和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