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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有理。我等小国臣服单于大人您,得您强盛兵马庇佑,才能在西域占一席之地,不敢有异心。但若与中原秦地争锋相对,我等小国弱小,只怕不能为单于大人分忧。”
“况且,若是与秦国交恶,那座连绵千万里的护国长城只怕会成为我们的阻挠。如今秦皇是个不可小觑之人,励精图治,以强力的手腕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稳定秦国内政,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若防之又稳之,联姻不为下策。”
“哼,我堂堂匈奴大国,勇士各个英勇无畏,愿意为国抛头颅洒热血,骏马高大矫健,一脚就能跨阴山,区区一座长城有何可惧!还没打,你们就如缩头乌龟,怕这怕那,匈奴就是再强,有你们这班家伙,也强不到河套以难去!难道我堂堂匈奴世代只能在漠北苦寒之地苟且偷生吗!”
岩止似笑非笑地坐在上位,金殿之上的众多上位者中,不乏激进与保守两派,而他却只是淡淡地挑着唇,英俊淡漠的脸上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情绪,只淡淡然地看着金殿之上吵成一团的众人,竟然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表露出自己的任何态度。
左贤王休屠乃沉稳小心之人,自开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头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过,倒是把自己撇了个干净,揣摩不出岩止之意,他自然是不会引火烧身,跳得远远的。
歪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小酌着酒的银狐狸容和果然是个狡猾的人,从头到尾都如此散漫地吃着东西,一句话也没说过。
贺达就坐在容和对面,年轻的贺达虽板着脸,但这些年也被磨练得越发沉稳了,竟也是一直没发出过声音。
岩止的目光讳莫如深地扫过了端坐在那绷着脸没有说话的贺达,性感的薄唇似有若无地向上轻轻勾起,转而看向也是正经危坐的休屠,淡笑道:“左贤王,本单于曾听闻你膝下长女玉曦也是女中豪杰,聪慧秀丽。年少时本单于也曾见过,如今应当也有十六了。”
岩止大人的声音像敦厚磁性的幽泉弦乐,优雅俊逸,悦耳好听,但说出的话却把所有人听得一愣,全傻了眼,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霎时间果然通通都闭了嘴。
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休屠一听,也是一愣,但随即眼睛一亮,这休屠也是个老狐狸,看着怯懦老实,但往往却是最能自保,也最能在这种位置上坐得长久之人。
听岩止这么一说,休屠便想到了昨夜自己的用意怕是已经被岩止大人给看穿了,但岩止大人今日问起玉曦那丫头,莫不是对那丫头还是有情分的,他的女儿自然不能与那些送予岩止大人暖床的女奴相提并论,若是岩止大人愿意青睐玉曦,那必是东殿之主,地位必不会比起王妃大人差太多。
尽管休屠心中激动,但面上还是一派老陈稳重,只以手按胸行了个礼:“玉曦确实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这回原本也要随臣来此,但部族中之事臣不交给这丫头反倒不放心,她大哥办起事来,还未必能比这丫头还得力呢,女中豪杰倒称不上,倒算个聪慧的丫头。”
休屠在说话,贺达仍浑然不自知地坐在那,照常绷着脸,容和意味深长地眯了眼睛,再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了岩止大人眼底的用意,一时间更加不怀好意地加深了笑意,看来岩止大人果然是个明察秋毫之人,贺达这小子虽然已经够收敛克制了,但还是没能逃得过岩止大人的眼睛,只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岩止大人这可算公报私仇?
谁不知道,左贤王的女儿玉曦可不仅仅是女中豪杰,就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儿都不定能吃得消她,她可是出了名的野蛮霸道,十六了仍未出嫁自然是有原因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嫌日子过得太惬意了而去招惹那丫头。
如此一想,容和眯了眯银灰色的眼睛,笑得更意味深长了。
休屠话音刚落,岩止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任凭休屠如何揣度,岩止心思之深沉莫测却是他永远也无法看透的。
“日逐王贺达已有二十二,如此骁勇善战功勋卓绝之人,尚未娶妻……”
岩止淡淡说着,那口吻漫不经心,就好像在谈论天气那般随意,却听得贺达和休屠二人同时变了脸色……
“王,贺达常年征战在外,只求为王效力,男儿志在功勋,贺达不需要……”贺达沉着脸,袖子下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吱咯吱作响,他心中霎时间莫名其妙地落空,却又沉甸甸地压得他难受。
休屠的脸色本来就不大好了,自己的期望突然间落了空,而岩止大人的意思又是那么的明显,日逐王贺达虽然算是年少有为,又深得岩止大人的信赖,他日更是无可估量,可与刚才岩止大人给自己的错误期望还是落差甚大,这会又听贺达明显欲推拒的意思,脸色更加难看了,但休屠毕竟是休屠,几十年经历了头曼与岩止两大单于,自然非轻易表露情绪之人,此刻竟然也是一句话也没说,看起来面色冷静得很,好像没有半分不悦之意。
贺达自小崇拜岩止,对岩止的任何决定向来都是毫无异议的,但这一回,不知怎么的,他的身子和嘴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那般,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难看,甚至把岩止大人的话都给打断了,如此大不敬的行为,他还是头一遭。
但他心中就是不愿,那酸涩之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现了那张清秀却略显清冷的容颜,闪过她偶尔绽起笑容时那耀眼夺目的唇畔弧度,怎么……会突然想起了她……
若是不能成全了少年时的期冀,哪怕只能身为臣子,保持着恭敬地距离守护着她,那也是好的啊……
“玉曦倒真的是个女中豪杰,但贺达大人连万千敌军都能治得了,恐怕玉曦这会是真的敌逢对手了,果然也只有贺达这样的豪杰能够让玉曦的心高气傲也甘愿化为绕指柔啊。”容和笑眯眯地起身,慢慢地踱步到贺达身旁,状似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但贺达却被他拍得浑身一僵,察觉到他手中的暗中使力,使得他动弹不得。
贺达眼含愠怒地侧过头,却对上了容和意味深长地银灰色眼睛,容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拿他和玉曦调侃,贺达浑身僵硬,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坐了下来。
岩止双眸微敛,目光扫过贺达那张一阵青一阵白却仍失魂落魄的英俊面庞时,霎时间变得讳莫如深起来,王者的危险气息如同空气中的寒意,慢慢地弥漫开来,但最终,岩止却是唇角一抬,心中苦笑,这时候,他反倒有些庆幸只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女人是多么的不解风情了,那迟钝的丫头,竟浑然不知贺达这十几年的心思。
“王。”气氛原本有些僵冷,金殿上的大臣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僵冷得难受,就在此时,忽然从金殿之外阔步而入一道冷峻的身影。
来人正是莫,莫一身黑色衣袍披风,腰间佩刀,神色冷峻,面上那纵横半张脸的长疤竟然在这张冷峻刚毅的脸上不显得狰狞,完全被他冰冷的气质所化,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了。
莫面无表情地从外而入,见岩止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站在殿下,完全连看也未看在座的众多大臣一眼,旁若无人地沉声说道:“王,秦国来使。”
莫的话音刚落,他的下属就已经将使者文书捧上前要递给岩止看。
莫这句话顿时引得全场哗然!他们刚刚还在论政,商议两国之事,怀疑秦国图谋不轨,怎么这时候秦国就突然派来使臣了,还是如此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呈递上了国书。
但他们的单于大人都还没说话,众位大臣就是面色再难看也得闭着嘴,大气不敢喘一个,一双双眼睛都紧紧又小心地注意着岩止看过文书后的神色。
所有人都面色古怪,但也只有贺达一人竟然暗暗地松了口气,被莫这么一搅和,至少岩止大人暂且把玉曦的事暂且放到了一边,无暇顾及了。
贺达这一下竟然有一种虚脱之感,竟比刚打了一场战还要浑身无力,但心中却依旧苦涩难当,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一块肉一般,他神情恍惚,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莫进来后到底说了些什么。
岩止却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那,接过文书只淡淡地扫了眼,英俊深邃的面庞上依旧一片淡漠俊美,像一尊威仪美丽的神像一般,好像浑身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光芒之下,他缓缓地微垂下眼帘,嘴角蓦然牵起一抹笑,俊美如斯,顿时间日月无光,天地失色。
“无名……”岩止暗哑的嗓音念着这个名字,顿时眸光深邃,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有意思。秦国来使,自当国宴招待。”
秦国使臣竟是无名,这个人,他也曾有耳闻……
……
西殿。
轻臣醒来的时候正浑身酸痛,绿芜立即命人准备好浴殿的水,那蒸腾的热气果真让轻尘的筋骨舒展了很多,腰间的酸疼也消退了不少。
昨夜被岩止折腾了一夜,轻尘阖上眼睛到天亮,这中间也才睡了两个时辰而已,此时浴殿中的水汽舒服得让她昏昏欲睡,脑袋不断地像小鸡啄米一样往下顿。
绿芜服侍着轻尘沐浴,见到她脖子上肩膀上已经落在水面之上的白皙肌肤上处处都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吻痕,霎时间把她也看得面红耳赤起来。
水汽哗啦哗啦地往上涌,轻尘倒是不曾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她困得眼皮直往下沉,像个木偶一样任由绿芜时而抬起她的手,时而在她的肩膀上揉捏着,被绿芜揉捏着越发舒服,她反而越发地困了。
岩止真的是……很可恶……
“将……将军……你可是一夜没睡?”绿芜红着脸,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一夜没睡。”轻尘困顿中只是迷迷糊糊地回答,完全没意识到她这一回答,让绿芜的脸更红了,止不住地在心中嘀咕,姑爷竟然折腾了将军一宿,两人当真是……身强体壮,年青力盛……
绿芜忽然没了身影,轻尘强力撑起快要贴到一起的眼皮去看正给自己揉着肩膀的绿芜。
轻尘不知道绿芜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的脸烧得通红,还以为她是不舒服呢,担心她太过劳累了,便决定让她停下为她揉捏肩膀的动作,蒙大将军十分贴心地从浴池中起身要自己擦身穿衣,绿芜则依旧面红耳赤,果然也帮不上忙。
轻尘纳闷地回到殿中用食,绿芜还是红着脸给她摆食。
轻尘终于耐不住了,问道:“绿芜,你是不是不舒服?”
绿芜被轻尘这么一问,当即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她怎么能告诉将军,自己一把年纪了见到将军身上的吻痕还如此没出息地面红耳赤,但见将军清澈却又纳闷的眼睛仍看着自己,似乎真的很关心她,绿芜头大地叹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将军,我听说,今天在金殿之上,姑爷要给贺达赐婚呢,他们谈论的内容似乎是要把左贤王的女儿嫁给日逐王贺达,说起来,贺达也果真是年少有为,也难怪姑爷如此器重他了,竟然连他的婚姻大事都如此上心,将军,你说对吗……”
绿芜喋喋不休的,轻尘也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此时她正往嘴里吞咽稀粥,自打她后来回到大贺城后,岩止倒是命人时不时给她备了一些她喜欢的吃食,此时忽然听到绿芜提到岩止今日在大殿之上要给贺达赐婚,轻尘听得一愣,当即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