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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诧异地挑眉:“啊呀,你竟然看出来了?”
文昌:“……喂喂。”
玄天放下茶盏,有些落寞地垂下了眼帘:“文昌……我总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顺利?你这还叫顺利?!”文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从她飞升上天,一路坐上元君之位,到她出征归来,身中蛊毒一落千丈,再到如今重掌泰山,爱情事业双丰收,你暗地里为她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罪?就这样你还嫌太顺利……那我干脆拉着我家血滕去死算了。”
玄天莞尔:“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那你什么意思?”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桩婚事若不能尽快敲定下来,只怕会有变数横生。”
文昌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真的假的?!你算过了?”
“哦,那倒还没有。”玄天坦然地耸了耸肩,“名医不自医,占卜不占己——这也是我今天请你过来的主要原因。”
“……我明白了。”
半个时辰后:
玄天看着蹲在地上鬼画了半天愣是没有半点结果的文昌,终于忍无可忍:“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抱歉,”文昌起身,无奈地冲他摊手,“我实在是算不出来,碧霞近些年的命数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根本抓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连你都算不出来么……”玄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忽而释然一笑道,“那就算啦,快到中午了,先陪我去饭厅吃饭吧!贝儿昨天刚回来,今个儿特意做了不少拿手好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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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情复杂的岱东月带着花槿熙和夙越抵达真武行宫时,贝儿正捧着一道热气腾腾的东坡肘子前往饭厅。
“哎小姐你可回来啦!帝君等你等得花都谢了!”贝儿捧着菜,喜笑颜开地冲半道上遇到的岱东月道,不过这话还没说完,她就眼尖地发现了跟着她身后的夙越夫妇。
“咦?这不是蓬莱岛主和槿熙吗?你们怎么来了?”贝儿下意识地敛了笑意,有些警惕道——她可没忘记,当初就是这个蓬莱岛主一口咬定九源真君失踪一事与她家帝君脱不了干系,才导致她家帝君不得不自请下凡赎罪,使天宫和三岛十洲好不容易缓和了些的关系再度恶化。
“他们是我带过来的,你不用管。”岱东月淡淡道,“玄天呢?”
这语气,貌似风头不大对啊……贝儿眼珠子一转,连忙笑道:“帝君正和文昌帝君在饭厅用餐呢!小姐有什么事吗?不急的话不如等两位帝君吃过饭再说吧!正巧嫘祖娘娘那儿刚把嫁衣送来,那质地!那款式!杠杠地给力啊!小姐要不要先去试试?”
岱东月却只是盯着她手中的东坡肘子:“这是要送过去的?给我吧。”说完,她便一把抢过菜盘,带着花槿熙和夙越径直往饭厅方向走去。
被果断过滤掉的贝儿站在原地欲哭无泪——帝君,贝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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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你爱的究竟是碧霞,还是东月?”
刚一走近饭厅,岱东月就突然停住了脚步,并抬手示意身后二人不要轻举妄动。
饭厅内,乍听到文昌这么一问的玄天表示一头雾水:“啊?这有什么分别吗?”
“我知道,你起初是跟碧霞赌气,不甘她对你的不屑一顾,才会用尽手段逼她拜你为师,可自从她拜入你门下改名为岱东月后,你为她付出地却是越来越多,若仅仅是赌气,你不会做到这个地步。”文昌道,“所以我很好奇,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报复‘碧霞’从前对你的不屑一顾,还是真的爱上了失忆后显露出真我本性的‘岱东月’?”
玄天愣了愣,随后低低一笑:“梓潼,你知道吗?当年碧霞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她今生绝不拜任何人为师,若她输了,就嫁给我。我当时就在想,若我能收她为徒,她再因为誓言嫁给我,一箭双雕,一定很好玩。”
“就只是好玩?”
“一开始是。后来……我也搞不清楚了。”玄天摇头苦笑,“我看着她一步步登上元君之位,心里的确十分不甘和恼怒,所以想借南蛮之战挫挫她的锐气,叫她知道这天宫不是那么好混的。谁知她竟因此……梓潼,说到底,碧霞的落败,我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所以我才会在那个时候出头护她。”
“这么说,之前是赌气,之后是……愧疚?”
玄天犹豫了一下:“……算是吧。”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岱东月寒着脸出现在了门前。
“东月?你回来啦!”玄天错愕了一秒钟,随即惊喜地起身欲迎。
“你别过来。”她瞪着他,冷冷道。
玄天一愣,想起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八成被她听了去,于是连忙解释道:“东月,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岱东月抬手打断他,以一种无比镇定理智的口吻道,“若只是赌气和愧疚,你不会为我做那么多,即便会,你也不至于愧疚到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开玩笑,娶我为妻。所以你必然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跟我日久生情,才会如此待我。”
任谁听了这话,都可以松口气放下心来了,可是玄天没有,他从她过于冷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详的征兆——于是下意识地,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她身后:“夙越?花槿熙?你们怎么上来的?”
夙越和花槿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嘲讽地冲他笑了笑。
“什么叫‘你们怎么上来的’?一般来说,不是该问‘你们怎么上来了’吗?”岱东月双眼一眯,“就算眼下天宫同三岛十洲关系紧张,也不至于紧张到不允许蓬莱岛主和他夫人上天宫来吧?还是说……有人暗地里不让他们上来?”
玄天僵了一瞬,很快恢复笑容道:“哪会?我就是一时口误,你抓这么牢做什么?”
岱东月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道:“玄天,我恢复记忆了。”
“啊?”
“音梧,九源,还有轮回入世时的戴天轩和沈万三,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啊……是吗?这是好事啊!”玄天尴尬一笑,越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岱东月看着他,眼底满满都是失望:“玄天,你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音梧和九源的事情?为什么一直拦着不让财帛星君见我?还有九源误入平行空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他?”
“够了!音梧九源沈万三……我就知道你一旦恢复记忆,心里眼里嘴里就只会是他们!”玄天忍无可忍地咆哮道,“为什么你只会指责我?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吗?!”
“我当然感觉得到!”岱东月亦是毫不示弱地反吼回去,双眼却情不自禁地泛起了红,“只是你……太让人猜不透了,你是这样的自私,这样的不择手段,我实在不敢确定,你的真心里,包含着多少别有用心!”
“……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
岱东月不语,倒是她身后的夙越突然开口道:“若你能让九源平安回来,我们就相信你!”
“开什么玩笑!”一直沉默的文昌终于也忍不住吼道,“你们知不知道时空裂缝是多么危险的存在?!九源真君九成九是……岱东月!你倒是说话啊!难不成你真要让玄天一命换一命?!”
岱东月不语,气氛一时冷峻到了极致。
良久,玄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东月……这真的是你希望的么?”
岱东月咬唇,终于艰难开口道:“……我不知道,我想一个人先静静。至于婚礼……以后再说吧。”
此言一出,玄天脸色骤然惨白,夙越也不禁有些后悔,花槿熙和文昌俱是满脸忧虑,可岱东月浑然不觉,只机械地转身,径直离开了武当山。
。
(181)做客魔界
魔界首都,阴魔城。
魔宫前不久迎来了一位贵客,得魔王陛下亲自接见不说,魔王陛下甚至还特意下令,贵客暂居期间,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打扰。
“这位贵客什么来头?这么牛?”闲着无聊聚在魔宫门前的某路人甲疑惑不解道。
此问一出,当即有消息灵通者嘿嘿笑道:“不知道了吧!来的可是碧霞元君,就是九重天上,N度落N度起,眼下马上就要成为真武帝君的正室帝后的那位碧霞元君!”
“啊!原来是她!可是我听说……她不是同我们魔王陛下流落在外多年,现已闭关圣园N年的庶长子音梧殿下有过一段……”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没根据的话也敢乱讲!当心陛下发落了你!”
“呃……多谢兄台提醒,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碧霞元君马上就要嫁给真武帝君了,为什么还会在这个时候来我们魔界啊?难不成是送喜帖的?”
“谁送请帖还顺便在人家里暂住的啊!依我看……八成是和真武帝君吵架了,觉着还是咱们音梧殿下这株回头草好吃!”
“……喂喂,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貌似你的话比我刚才的还找死吧?”
守在宫门口的护卫终于忍无可忍,手中长戟一横,大声喝道:“魔宫门前严禁喧哗!现在,请两位,自觉以就地扑倒团成团的形式,圆润地迅速地离开这里!”
路人甲:“啊?”
消息灵通人士:“就是要我们赶紧滚的意思。”
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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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外的流言蜚语,岱东月自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即便知道,她眼下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自那日她心情复杂地离开武当山,无意识之下离开天宫落到了广林城,进而顺势来到魔界探望音梧已有半个月了,魔王蓝音得知她的来意和近况后二话不说将她安顿到了魔宫西院,某间专供贵客暂住的偏殿里——圣园的位置飘忽不定,如今却是好巧不巧刚好转移到了这间偏殿的后院里。
彼时蓝音笑得甚是不怀好意:“元君且放宽心住着,有本王在,必不会让玄天那厮再扰你分毫!说来我家音梧被困圣园也有三千多年了,本王估摸着,长则百年,短则数月,他必能破封而出,你们这么多年不见,到时候可得好好叙叙旧啊!”蓝音说的三千年是人间的算法,换算成天宫的时间,约莫就是十年不到的样子。
岱东月初闻此言很是愕然——不知不觉,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啊……只是数月和百年……魔王大人,这个时间差是不是略大了点?
对此蓝音无辜地耸耸肩:“圣园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身在其中的人,实在不好推算里面的情况啊。”
岱东月一想也是,反正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玄天,不如干脆先在这里等音梧破封出来好了,至于泰山那边,自有遥参帮她处理。
这一日天气晴好,春暖花开,望着院子里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的圣园灵圃,岱东月忽然起了兴致,命人在院中的白玉兰树下摆了一套茶具,准备一边沐浴暖阳,一边品茗赏景。
温暖柔和的春日阳光,雪堆似的白玉兰,清香四溢的紫檀茶壶,和半倚在树下闭目养神的紫衣女子——除了岁月静好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词汇来形容了。
“元君好兴致,不知本殿有没有这个荣幸向您讨一杯香茶喝呢?”
一个声音略带阴冷的俊美青年转过游廊,微微春风掀起他宽大的墨绿绸袍,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