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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今儿在此宴请公主,是我们九方斋的荣幸。我们东家因不便出门,特送上些特色吃食,为两位助兴。”说完,这两人竟然如同幽灵一般悄然的退到了原来的位置。而那美少年,开始有眼力劲地替她们布菜。
端敏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问一旁的温雅道:“她们东家与你有旧?”
温雅此刻却是暗自心惊,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九阿哥前日里救了那四侧福晋,闹得可是沸沸扬扬的。她原以为清雅在九阿哥府肯定是毫无地位,此前的那个什么辣萝卜条儿想必是自己故意放出的风声罢了。却没有想到这九方斋的人竟然称她为东家……
“这九方斋是九阿哥的产业,九福晋是我娘家姐妹。”
端敏公主夹起一筷子桂鱼,笑了笑,“倒是个有心的。”
很快,随着乐声响起,那选花魁便开始了。
那正对着端敏公主的花船上,一个白净的小厮机灵的溜了进去,说道:“绿珠姑娘,主子说了,让您说穿红色金丝银线绣星辰那件。”
花船里传来悠悠地女声,“知道了。”
这千舫竞秀,若算上客船,自然是有千舫,可那装有八大胡同头牌姑娘的花船却只有八艘。其中这枕玉楼的绿珠姑娘是今年呼声最高的。
先头那几位姑娘穿着各色薄纱,莺歌燕舞了一番,让现场的大老爷们好不激动,小姑娘们羞红了俏脸。可这绿珠姑娘一出场,却震掉了人们的眼球。
这哪里是花魁,分明是家中的贵妇嘛!只见她穿这艳丽的红裙,祥云阁的夜光标志熠熠生辉。一些大老爷们都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女眷,却见她们一个个惊讶的张大了嘴,其中还有那么两三位,捂住了胸口羞红了脸。那云朵纹样,她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绿珠姑娘一开嗓,一股吴侬软语的烟雨气儿迎面扑来。那声音柔弱无骨,像是情人在耳旁低低呻诉,好个靡靡之音!若是如此,那便罢了,只见她震了震袖,开始在那花船上曼舞。在那船顶上,突然响起了一阵丝竹声,像是人间仙乐一般。
绿珠不停的旋转着,众人只见得一团红色的火焰,外加闪着荧光的云朵,连成一个圈儿,极其耀眼。
直到绿珠停下,现场也依旧是鸦雀无声。他们都习惯了那青楼妓子,便是露肉卖笑。却不想,竟然有那穿着严严实实的,和家里的主母一般无趣的花魁。而偏偏,她既然还能够舞得如此妖媚,如此勾引人心。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带头吹了声口哨儿。
现场一下子乱哄哄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竟有那好事的登徒子,趁乱喊道:“这是哪家的深闺怨妇,不幸堕风尘?小娘子,且等着爷来救你出火坑!”
而那些混在人群里的姑娘媳妇,却是摇摇欲坠,脸色煞白,恨不得立即扒了身上这身皮去。
当然,这最气的还是要数那画舫里的端敏公主了。先前看到一个姨娘有与她同样的衣服也就罢了,那好歹勉强算得上是个良家子。可是这个绿珠算是怎么回事?看着她一个妓女穿着与自己相同的衣服,在那里唱淫词,跳艳舞。这不是明晃晃地在打自己脸么?
枉费她还曾经以穿着祥云阁的衣裳赴宴,收获了众位贵妇的艳羡目光而沾沾自喜。可如今,那象征着尊贵与限量的夜光云朵图案,竟然像是烙在她身上的耻辱烙印一般。
她端敏,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便是万人之上的娇娇女,真是没有想到,临到中年,尽然要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先前她穿着这身耀眼的一副进场的时候,已经被许多人瞧见了,这不出明天,满京城的贵妇都会知道,她和硕端敏公主,元宵灯会上,竟然穿得像个妓子。
想到这里,她愤怒的看了身旁的温雅一眼。她初回京城没多久,不知道这祥云阁的底细,而她这京城里土生土长的贵女,也不知道么?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贵妇做衣裳的店,竟然也做那些下九流的生意了。
温雅脸色发白,这端敏公主该不会想要迁怒于她吧?这祥云阁……对了,祥云阁……这事情她若处理好了,在太子妃面前绝对是大功一件。
“公主,我也不知道这祥云阁的东家竟然会做出这等有失大家颜面的事的……”
有失大家颜面?现在她还有什么颜面可言。端敏越发的怒气高涨,就是在科尔沁,对着她的亲王丈夫,她都从来没有忍过。她操起手里的马鞭,直冲冲的走了去了。
“我倒是不知道了,一个下九流的女人,竟然也配与本公主一样了。”
VIP章节 第七十三章 公主之怒(二更)
端敏公主是谁?那是当年尚在闺阁之中,便敢当街走马,持鞭伤人的人!去了科尔沁之后气焰更盛,她的母亲本来便是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在草原自有外家扶持,而她又是大清的和亲公主,有子嗣傍身,谁敢拂她逆鳞。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自持高贵的贵妇,去法国巴黎香舍丽大街血拼了一把,穿着那象征财富的“活体名片”刚想得瑟一番,却发现那是平日你最瞧不起的人早就穿过了的货色一样。十个女人,有九个都被打击到了,将那衣服压箱底,还得狠狠地咒骂一句,什么破牌子!
而端敏公主,不仅是个贵妇,还是个嗜脸面如命一般的唯我独尊的霸道女子。在这妾侍不能穿红,贵族不得随意用黄,平民多穿青灰的年代,一针一线都讲究等级,吃穿用度都有定数,她的怒气可想而知。
一个人若是顺当久了,稍有不顺心的便会爆发,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来。端敏公主便是这样的人。
只见她二话不说,提溜这那小马鞭儿,就往那绿珠姑娘的花船上冲。此刻那绿珠正笑意吟吟地谢过恩客打赏的花灯,哪里留意到一旁冲出了这么个煞星!
端敏公主不亏是在草原上长使鞭子的高手,那人还没有到,鞭子便狠狠的扫在绿珠的身上。那红色的小袄儿一下子破了个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羽绒来,这小风一吹,四处飘散,好不热闹!
这是唱哪出?一下子绿珠的尖叫声,隔壁花船上美娇娘的哭泣声,此起彼伏,闹作一团。端敏公主不为所动。那鞭子一道道地狠狠的抽下去,便抽还边喊着:“贱婢无礼!”
在场的人瞧见冲出来的美妇穿着与那绿珠一模一样的衣服,心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有那大胆的竟然看起好戏来,更有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无耻的说道:“这枕玉楼真是大手笔啊,竟然除了绿珠姑娘,还整了第二个美娇娘,只是这位娘子年岁也忒大了些!”
端敏公主一听,火气更胜,鞭鞭不留情。
那乌拉那拉?齐正见状。得,这下不出面是不行了,那绿珠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妓女。可若是当众被抽死了,端敏公主自是无事,他们这些巡城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想着他赶忙召集了人马,分开众人。走到那事发地,陪着笑脸,打着千儿,拉开了正在暴怒中的公主。
“殿下息怒,不过是个贱婢而已,何必脏了殿下的手。”
端敏公主也不是个无脑的。等她回过神来,顺着这兵蛋子的台阶,收了手。如今到底不是顺治朝了,这里也不是科尔沁。反正那贱婢也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如是死在当场,倒是懒得像皇兄解释。
“你是哪家的?”端敏公主撇了一旁的齐正,能在这京城里带兵的。多少都有些来头。她虽然不怕,但是也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小的乌拉那拉?齐正。今夜负责这块地界。”齐正端了端颜色,提到自己姓氏的时候,骄傲的挺了挺胸。可是没过一秒钟,他便恨不得自己不姓乌拉那拉了。
只听得那方才一只消失不见的简亲王世子妃,如今笑眯眯地站在公主身旁,向她解释道:“齐正大人与四福晋是同族,而您最中意的祥云阁的东家便是四阿哥府,是属于他们府钮钴禄侧福晋的产业。说起来这四侧福晋可真是京中人人称赞的名媛呢,与多位阿哥都关系甚好,后来自请入四阿哥府,传为一时佳话!”
端敏公主闻言,冷笑道:“这朝秦暮楚的女子何时也能称为名媛了?妾不安于世,这乌拉那拉家的贵女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赏灯扫了兴致,不如咱们去问四福晋讨杯茶喝正好。”
这齐正一听,一个头两个大。这简亲王世子妃安的是什么心?这是存了心要扯上四阿哥府啊!说起来他那个堂姐也委实太过无用了一些,好好的一个嫡福晋,竟然被一个妾侍压了一头。贤惠有什么用,贤惠能当饭吃么?
不过,这倒是个帮助她打击钮钴禄氏的好机会。原本今儿不是他当值的,可那佟佳氏的小子偏偏吃坏了肚子,才让他遇到了这茬。原先想着是个祸事,现在看起来,倒也未必。
想到这里,齐正朝着一旁的三蛋使了个眼色,那三蛋就靠机灵吃饭呢,当下哪里有不明白的,连忙从人群里隐了,奔去四阿哥府报信去了。
齐正转了转眼珠儿,笑道:“殿下,这里乱糟糟的,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不若让小的做东,请您去那祥云阁对面的茶楼歇息片刻可好。这其中之事,可是一言难尽啊。”
端敏公主瞧了瞧左右,发现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伤了颜面,点了点头,说道:“前面带路。”
这齐正是个官场老油子,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一会儿,便将那钮钴禄氏是如何名动京城,如何在闺阁之中便抛头露面做生意之事,说了个清清楚楚,不分黑白。更有那佟佳温雅在一旁帮腔,两人那是一拍即合。
佟佳温雅想着太子妃既然几次三番的让她对云曦出手,那往死里踩她准没错;乌拉那拉?齐正想着,他们这一支已经日渐式微,她那堂姐若是坐稳了嫡福晋的位置,那日后一个亲王妃是怎么都跑不掉的,而那财大气粗,又生了龙凤双胎的钮钴禄氏便是横在她面前的绊脚石。
端敏公主听着那是越发气愤,“敢情那祥云阁的东家本来就是个声名狼藉,无规无距的小户女,我说怎么会一点规矩都不懂呢。今儿个这茶我也不喝了,世子妃,咱们回府去。”
这天色也不早了,齐正目的达到,将四福晋摘了出来,自然是派了大队人马,风风光光的送公主回府。
端敏回到府中,刚想歇息。却听得温雅院子里翻箱倒柜的,人声鼎沸。走近一看,竟然是那管事嬷嬷在收拾箱笼,将一对对崭新的衣物都翻出来,堆在院子里,心下好奇。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温雅一听,红了眼眶儿。“公主殿下,温雅回府之后,越想越气,这祥云阁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现在瞧着这些衣物儿,便想到今夜的场景,这是奇耻大辱,活生生的打脸。于是就让嬷嬷趁夜将这些东西都清理了出来,一并扔了去。我现在巴不得一把火将这些东西在那祥云阁门口烧了,将这一巴掌打回去。”
原来这温雅一回府,赶忙往宫里递了个信儿。太子一听,只传了四个字“趁热打铁”。如今这端敏公主尚在气头上,正是打击云曦的好时候。虽然她并不觉得一个妾,甚至是四阿哥对于太子爷有什么威胁。但是太子妃既然这样说了,便是有她的道理。
端敏公主闻言,大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