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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有声有色。
今年因为不是整寿,所以规模被刻意压缩了不少,饶是如此,宴会也持续到了深夜。
宴罢人散,周家长辈们都有些疲累,纷纷各自回去休息,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佣人们安静而有序的收拾残局。
周博衍坐在二楼的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支手机。
“……嗯……嗯。”他轻声应着,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的态度和眼底的欣悦宠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次恭喜你,祝早日学成。”
随着平淡的一声告别,通话结束了。
周博玦看着这个自小尊敬的堂哥,见他已经从坐姿变成了半躺,手臂慵懒的斜搭在沙发背上,微敞的衬衫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一截红绳。刚才的宴会上必可避免的喝了不少酒,英俊的侧脸上还带着微醺的红晕。
他似乎很累,笑容淡去,眼下的疲累失去了支撑便再也掩藏不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他手中把玩着刚刚结束通话的手机,整个个人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可看在周博玦眼里,却心酸的想哭,一起长大的默契,让他察觉出哥哥身上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悲伤。
“哥,你最近身体不好,怎么还不去睡?”压下心底的酸涩,周博玦嬉笑着走到离他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刚才跟谁说话呢?”
周博衍伸手揉了揉眉心,笑容一点一点扬起,“以前的一个好朋友,要去英国深造了,凭她的天赋,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音乐家。”
周博玦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哥哥不愿意说,他自是不忍心追问。想到刚刚宴会上,大伯对周博修不加掩饰的偏爱,他就一股子郁气憋在心里,难受的几乎要破口大骂。
宋晏放下手机,心里烦乱不堪。
她模糊揣测到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周博衍的态度不会日趋冷淡疏远,但是让她坐立不安的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哪怕是周家对自己最友好的周母,也不会告诉她分毫……
宋晏握紧了拳,心底涌出前所未有的斗志。
其实从上次车祸起,她脑中对第一世的认识就开始逐渐清晰,能记起越来越多的短暂片段——因忘记胸牌而被门卫堵在校门口,不得已只好撩起裙子爬墙;放学后和闺蜜勾肩搭,边喝着奶茶边品评街边帅哥;开学前一天呼朋唤友去肯德基“互补”假期作业;没有课的周末会穿着白T恤牛仔裤,踩着帆布鞋在琴行附近转悠,看着橱窗里亮闪闪的乐器做着美美的白日梦……
归属感越来越强烈,包袱越来越轻……她现在只是十七岁的宋晏,一个斗志昂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姑娘。
宋立业知道这个消息后,半响没有回神。
印象中,这个安静的小女儿从小到大都稳当的叫人放心,成绩一贯的好,却不如长房的舟庭和佩婷那般让人侧目的出挑;长的不比佩婷差,学的课余爱好也不少,却鲜少在长辈跟前露脸,可数的几次演奏都不亮不黯的隐没在姐姐妹妹中。
比起佩婷一屋子的奖状奖杯,晏晏的存在感总是很小。所以他才如此吃惊,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名声有多响任谁都知道,这孩子又不是音乐专业的,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份实力?
不过女儿能有出息,他也倍加欣慰,近来为事务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乐呵呵的让秘书往宋晏账户上打了一大笔钱作为学费和奖励。
然后他意气风发的回去报喜,像天下所有普通的父亲一样满心骄傲。
宋老爷子和孔珍华也被这个消息惊着了,高兴的同时不免也带出几分不满——这样不声不响的先斩后奏算什么,难道还怕他们反对不成,早知道这个孙女跟宋家不很亲近,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还是疏远成这样。
孔珍华跟一起打麻将的夫人们含蓄的炫耀过后,马上又开始琢磨了——怎样才能联系个更好的国外名校,等佩婷大学毕业后去读,也叫人看看他们宋家的能量。
这些事情,宋晏是不知道的,也并不关心。她和在奥地利演出的卫韵商量了一下,决定尽早动身。
休学手续办得异常顺利,学校领导知道后马上一路绿灯,要不是骆明昭挡着,几乎要来个全校表扬。
没有要外公外婆和爸爸帮忙,宋晏按着自己的计划,花费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完成了采购。根据快乐疯了的宋侑建议,洗漱清洁等生活用品、衣物、床上用品,都买了平时惯用的,在英国物美价廉或者是较大的物件则等去英国后再添置。
知道姐姐要来英国,宋侑就坐不住了,一天至少**个电话,不停的碎碎念:一定要提早过来啊,不然适应不了纯英语交流的社会环境怎么办?外国人的思维方式和国人是不同的,早点过来可以交交朋友啊,也是为开学后能迅速融入英国大学不是?吧啦吧啦……
在这样狂轰乱炸的催促下,宋晏踏上了去伦敦的班机,去创造属于她的辉煌!
PS:
实在是没有时间,我只能尽量写,很抱歉……
☆、第175章 地铁站的表演
一年后。
伦敦某机场,繁忙的人流,各式各样鞋底与地面接触的声响,汇集盘旋,交织着现代社会特有的冷漠和匆忙。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林菲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推着刚取出来的行李走的漫不经心,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极冷淡的样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忽的,她眼前一亮,随即扯开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来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A字群,窄窄的上衣衬得腰身细细的,袖子只随意卷到了手肘,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小臂,就像是一阵清凉的风,灵动又养眼。
“晏晏,我来求你收留了。”
宋晏比起在国内的时候瘦了一些,可精神却极好,听到林菲的话,只嗔怪的睨了她一眼,就上前接过了行李。
“正好我那儿还缺一个煮饭的阿姨,你能做就留下,干不了就去睡大街吧。”
林菲一手摘下墨镜,另一手已经毫不见外的搭上了宋晏的肩膀,“啧啧,这么抠门……”她打量着已经留学一年的好友,笑道,“对我抠就罢了,对自己也舍不得啊,瞧瞧你这一身,清汤挂面的,比女高中生还高中生。”
顺着她的目光,宋晏摸摸自己脑后随意绾起的头发,满不在乎,“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知道不,我可一贯是好学生。”
隐约知道一些林菲出国的缘由,她心里担心,却也不愿马上逼问,就像是从小到大玩惯的那样打趣着,然后一起回了她在英皇附近租住的公寓。
房东太太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棕色卷发。灰色眼睛,面容干瘦,看着保守又古板。
宋晏她们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喂猫,听到动静,立马抬起头来,审视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来客。
林菲被那严苛敏锐的目光打量到寒毛倒竖,连上楼的步子都变得谨慎安静了许多。
一直到进了宋晏的房间关上门,她才吐出一口气,抱怨道。“怎么找了这样厉害的一个房东,活像中世纪教堂里的老修女。”
“我还就看中了贝茨太太严厉才住在这儿的,要是门禁不严。什么人都能进来,那多不安全。”宋晏把林菲的行李箱推到窗户下立着以节约空间,又腾出手来给她到了一杯白开水,“把水喝了然后就去睡觉,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起床。”
“晏晏……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问我离家的原因。谢谢你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对我笑……
林菲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她就知道,在她感觉无处可去,彷徨无依的时候,晏晏总不会让自己失望。
床很软,房间又隔绝了暑气显得尤为凉爽。加上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痛苦的环境,林菲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估计宋晏还在做饭,林菲起床穿上拖鞋,这才有心情打量这个小小的房间。
和宋晏以前的喜好很像,墙上刷着奶油色的墙漆。稍微偏了点暖黄,在夏天不仅不显地闷热。反而浮动着一种特别的温馨,窗帘极为亮眼,应是手工的绣品,帘面素雅,四边却密密实实绣着繁复的折枝莲花样。
书桌上堆着厚厚的专业书,乳白色的衣柜边还有一个木制的小巧书架,同样塞的满满当当不留空隙。西北角的一个小隔间被做成简单的隔音室,透过双层的玻璃,可以看到里头一架金色的 47SE竖琴正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林菲懒懒的披散着头发,找到在公共厨房里忙碌的朋友,靠在门口看着宋晏熟练的将平底锅里的食物倒进餐盘,忍不住有些看住了。
自一年前出国,她就极少得到宋晏的消息,加上自己那些时候被感情上的为难纠葛弄得心力交瘁,倒也没有怎样接触。没想到一年不见,晏晏就似乎不是从前的那个晏晏了……难道国外的水土真有这么大的影响?
“你醒啦?”宋晏一抬头,忙着催促,“正好开饭,赶紧洗洗手来帮我端菜,我去把这盘子鸡肉送给贝茨太太。”说罢就解了身上的围裙,从碗柜里拿出两只干净的碗,示意林菲帮忙。
“做了什么给我接风洗尘啊?”林菲瞄一眼菜色,瞬间喜上眉梢,“够意思,喝了一年洋墨水,还记得我喜欢的菜。”
宋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自去送菜。
两个人吃饭就是比一个人香,争抢着很快就把几个盘子吃了个干净。吃完后看着狼藉的桌面不由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无话不谈的日子。
隔天林菲的情绪就高涨了不少,急着想见识一番——她对宋晏大老远跑来伦敦学音乐很不理解,在她印象中,晏晏擅长的是古琴,竖琴什么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里……”
地铁站的过道里,林菲张目结舌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声音都结巴了。
转头却发现,宋晏已经把竖琴从便携包里取了出来,27弦的Juno小竖琴,是意大利Salvi公司的得意之作,大红色的琴身在冷色调为主的空间里显得尤为亮眼。
现在差不多是上午九点,地铁站里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很多上班族行色匆匆,还有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
地铁站向来是流浪歌手的天堂,这里回音效果好,客流量大,所以好的位置早早就被占去了。到处都能看到穿着或朋克或颓废的流浪歌手,他们有的握着麦克风有的拿着乐器,肆意展现着自己。
林菲看着宋晏自在的调试琴弦,眼看着就要开始演奏,不由大急,“你疯了,这种地方也是你演奏的地方吗?”
在林菲心中。这种路边式的演奏说得好听是艺术,可其实就跟古时候的街头卖艺没什么两样,她脑子里总是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宋晏演奏古琴,焚香、净手,琴声袅袅,雅致到不行,让她瞬间明白了何谓阳春白雪。
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宋晏在街边演奏的样子。
而且,即便她学过竖琴,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竖琴声音以轻灵纯净著称,本就是从希腊神话中衍生出来的美丽乐器,又哪里适合嘈杂浮躁。充斥着流浪歌手尖叫和高分贝吉他声的地铁站?
这不是胡闹么!
宋晏笑笑只不做声,将注意力投放道身前的竖琴上。
在她双手触及琴弦的那一霎那,林菲就感觉到她变了,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