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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啊,您在这里跪着,李君献李将军大胜归来,要是知道您这样折腾自己,指不定会怎么难过呢?大家可都知道,李君献将军可是大孝子呢!”
“老将军啊,这粮草的事情,错综复杂,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在,您也别这样逼着皇上,皇上他都说了会派人前去北南道调查仔细 ……”
……
众位老者一边苦苦劝说着,其中一名老者正想上前搀扶起跪着的老者——李仪嵘,却不想,李仪嵘猛然手一握跟前的黑色的巨大铁剑,沉声道,“诸位大人莫要再说了!老夫不敢逼迫皇上!老夫惶恐!老夫教子无方,李家军无能,老夫自知罪重!老夫不敢求皇上原谅,老夫只求皇上一道旨意,准许我李家离开京都,北疆李家军即日起解散,准许老夫带着四皇子卸甲归田!老夫只有四皇子这么一个外孙!老夫斗胆!求皇上看在老夫李家代代忠诚的份上,让四皇子为老夫养老吧!”
劝说的老者们闻言,顿时脸色有些僵硬,互相对视一眼,都苦笑了起来。
——这李仪嵘还真敢说啊!让四皇子为他养老?!
这李仪嵘明面上是要为李家军李君献请罪,实则是要逼迫皇上彻查北南道截取粮草一事!
不过,这李仪嵘言辞凿凿,说北南道截取了粮草??这个李仪嵘是哪里知道的?但,这二皇子和义王的确去了北南道!
而义王年前从北南道发来的消息说,北南道的确有大量军粮堆积!
——现在,李仪嵘是要为李家军讨公道来了。
就在诸位大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李仪嵘时,帝宫里匆匆的走出一人。
那人却是齐万娘。
齐万娘朝诸位大臣和李仪嵘做了个礼,就恭恭敬敬的走到李仪嵘跟前,对李仪嵘就是跪地一拜!
李仪嵘皱起眉头。
“奴婢代皇太后前来,皇太后有一言要告诉李老将军。”
李仪嵘依然跪着笔直,然后,拱手,“不敢。请讲。”李仪嵘的语气淡淡。
齐万娘垂下眉眼,低声说道,“请李老将军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天下大局为重!”
李仪嵘闻言,眼睛猛然睁大,直直的盯着齐万娘,半晌,却是突兀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李仪嵘笑得响亮,笑得爽朗,但笑里却是透出森森的悲凉!
“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天下大局为重?!”李仪嵘笑罢,喃喃说道,说罢,盯着齐万娘,目光森然,齐万娘不由有些犯怵。
“六年前,我女儿容妃冤死!我外孙齐明远被赶出帝宫!我李家含恨忍辱!退出京都!那时候,我李家以天下苍生为重!我大儿子李君献驻守北疆十余载,战战兢兢,却连请调返回老家看我这个老骨头都不予!我李家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大局为重!我李家儿郎浴血沙场,战死多少人?!多少人断了腿,断了胳膊!不过是想将来老有所养,请旨下拨恩泽,朝廷却是一压整整十年!我李家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大局为重!如今,我李家儿郎在边疆为他齐家卖命!结果呢!北南道扣押了我李家军整整三个月的粮饷!这就是齐家的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大局为重!”李仪嵘怒斥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嘲讽一笑,“我李家多少年来,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大局为重,如今,我李家的儿孙就要死在北疆了,我还做什么要以天下苍生为重,以大局为重?!”
齐万娘身子一抖,看着李仪嵘那突然平静下来的神情,齐万娘捏了捏手掌,心头暗道,不好了,这李仪嵘是要拼死了吧?
而围在李仪嵘周围的老者们也都纷纷神情凝重了起来,容妃之死,当年谁都知道是个冤枉的,但却谁也不敢提,那是个忌讳!但如今,这李老头说出来了,不但说了出来,还牵出了李君献被刻意困在北疆的事情,还牵出了北疆的折子被扣不发的事情……
——这李仪嵘这次是要拼了吧?
如果李仪嵘死了,不管北疆战事如何,这天下的李家人只怕是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苍老的却很悠然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要到我家下棋的吗?怎么,李仪嵘,你什么时候喜欢衣不遮体的玩雪了?你当你自己还是个八九岁的顽童?”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青衣老者背负双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漠然却是颇有威严,而老者身侧站着的是一中年男子,儒雅温和,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众人里,有人眼尖的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林德瑜吗?
那他身边的老人是……
“林文忠,你来做什么?!”李仪嵘皱眉瞪眼。他这个总是缩在林家这个壳子里的千年老乌龟竟然跑到这里来?来做什么?
“来看你死了没有。”林文忠淡淡说着。
李仪嵘闻言,哼了一声,“快了!你来给我送行的吗?”他今日闹这么一出,就没想着能活着!宁可玉碎不能瓦全!他李家就算是万劫不复了,也要扯下这齐家!
“我没有那种闲工夫。”林文忠边说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待走到李仪嵘跟前,林文忠便盘腿坐了下来,身后的林德瑜也跟着坐了下来,随后,林德瑜从篮子里拿出一壶酒,两个杯子。
李仪嵘瞟了一眼,哟,还带酒来了?
待林德瑜斟酒完毕,林文忠端起酒,一杯递给了李仪嵘,一杯自己慢慢的喝着。
“喝吧,我从青田带来的青梅酒。”林文忠说着,碰了碰李仪嵘手里的酒杯。
李仪嵘一听,眼睛倒是亮了,一边喝着一边笑道,“不错,不错,听说你家的宁儿最喜欢这种酒了。”
林文忠点头,“每年的十二月,宁儿总是要到我那里讨酒喝。”
“呵呵……”想起那灵慧干净总是笑着的孩子,李仪嵘不由嘴角翘起,但想着北疆的僵局,李仪嵘叹了口气,看着跟前悠然喝酒的林文忠,李仪嵘说道,“说来,还真是不如你啊。”
“哦?”
“若我当初,随了你,找个地方,好好的养着妻儿,不掺着这些朝政的事情,说不定……”李仪嵘没有说下去,只是垂眼苦笑。
“我记得当年读书的时候,你曾说过——‘纵九死亦不悔矣’,怎么,你后悔了?”
李仪嵘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林德瑜斟好的酒,一饮而尽!
悔吗?他当然后悔!死了他最心爱的女儿,如今还要赔上他最骄傲的大儿子,还有,他们李家的儿郎们!他能不悔吗?!
——只是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李仪嵘……你忒心急了。”突兀的,林文忠开口了。
李仪嵘一愣,抬头,却突然发觉眼前一黑!
砰!李仪嵘重重倒地!
齐万娘和其他诸位老者都吓了一跳。
林德瑜忙起身笑道,“无妨无妨!李老将军只是醉了!”林德瑜说罢,又朝右侧的匆匆奔过来的几名奴仆喊道,“快些!莫要冻着李老将军了!”
奴仆们急急的将貂绒大衣给李仪嵘披上,又急急的给送上赶来的马车。
马车上跳下一中年管家,他对着林德瑜和还坐在地上的林文忠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李义拜谢林太爷和林老爷的大恩大德!”
“起来吧,赶紧的让李老将军回府休息。”林德瑜无奈说道。
待马车缓缓离开,林文忠慢悠悠的起身,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皱眉喃喃道,“真是……浪费了我二十年的青梅酒。”
“爹,该回去了。”林德瑜恭敬的低声说着。
“嗯,去李府,找那李仪嵘讨要酒钱去。”
自始自终,那林文忠都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对那富丽堂皇的帝宫,更是么有瞥一眼。
106、JQ开花了(4)
林福宁醒来的时候;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待看见温柔浅笑看着他的齐明远,才猛然的睁大眼,翻身坐起,看着齐明远;紧张的问道;“你怎么坐起来了?”接着,又怒睁着眼,“不是说要你好好躺着吗?!”
齐明远一笑;主动将自己的手腕递到林福宁跟前,“宁儿,你把把脉看看,我已经好了很多;你别担心。”
——宁儿沉沉睡着的这两日,青果每日都要给他把脉,看他的伤势。
有宁儿的医术,还有那蹦跳着的人参王的枝叶,他的伤势事实上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说来,那人参王的叶子当真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这么厉害的药,宁儿却是不能用。青果说了,宁儿是损耗太多了心神,只能是静养和慢慢的调养,而这只是青果自己诊断的结果,更深层次的问题还得需要大和尚来诊断。
想到此处,齐明远抬手抱住林福宁,低声道,“宁儿,你好好休息,我已经没事了。”
林福宁专注的把脉,又仔细的看了看齐明远的伤势,林福宁心头松了口气,不错,恢复得很好,哎,不对!怎么小师侄身上残留的毒素都被清空了?
“明远,你身上的毒都已经解了!”林福宁惊奇的说着,心头难掩欢喜之情,太好了!不枉他这些年来不断的给小师侄换着药方换着汤药!
齐明远柔和的凝视着林福宁,嘴角微微弯起,将林福宁更紧的揽住,俯首在林福宁耳侧低声说着,语气温柔但隐隐的有着喑哑之色,“因为我有世上医术最厉害的小师叔,还有……最会照顾人的宁儿。”
被齐明远这么靠近的说话,这是四年来两人第一次这般的亲密的举止……(某只家伙早就忘了被人迷迷糊糊吻醒的事情了 ……)于是,林福宁脸色红了,僵硬着脖子嘎子嘎吱的一点一点的偏头,结结巴巴的开口,“哪,哪有……”
齐明远瞅着林福宁红着的耳朵尖,眼神微微一暗,嘴角弯着的弧度加大,双手的力道加大,林福宁只觉得有种要被拥抱窒息的感觉,林福宁不得不拍拍齐明远的背,“做什么?放手!喂!小师侄!明远!”他都觉得自己被勒疼了啊。
“……宁儿,我们再不分开了。”
林福宁拍着齐明远的手停在了半空。再不分开?意思就是永远在一起?
仿佛时间在此停止了般,齐明远久久等不到林福宁的回答,齐明远垂下眼帘,虽然早就猜到也许固执的宁儿会不回答,但,心里却还是难以抑制的压抑滞闷了起来,不过,不要紧,他是不会放开的。
——哪怕,会违背宁儿的心意,让宁儿难过伤心……虽然他真的不愿意看见宁儿的笑容消失……但,比起宁儿离开自己……
齐明远抱着林福宁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恨不得就此将怀里的人嵌入自己的怀里般!
就在齐明远觉得怀里的人不会回应着自己的时候——
“……好。”
齐明远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紧箍着林福宁腰间的手有些一松,于是,林福宁猛然一推!就将齐明远推开了一些。
齐明远低头看着林福宁。
林福宁一脸严肃认真,“明远,我喜欢你。想跟在一起,不分开。”
齐明远只觉得呼吸一滞,他终于等到了吗?!
齐明远下意识的就想抱林福宁,但林福宁推着齐明远的肩膀,不让他抱着,林福宁依然一脸严肃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着,“可是,明远,我不会放下我想做的事情,遨游天下,济世救人,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所愿,明远,你若高登帝座,一只很有可能没有子嗣的花娃子只会拖累你,而我绝对不要拖累你。”
林福宁平静的说着。在小师侄受伤的这段期间,他反复的想了许多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