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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远在南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父亲千里迢迢的悄然赶来是为了妹妹?
李君献慢步上前,缓缓跪地,重重磕头,“父亲!孩儿无能!”接手李家家主之位,却非但没有让李家强大,反而,累的妹妹饮鸩自尽以保李家!他对不起妹妹,对不起父亲!更对不起他的外甥明远!
“君献哪,虽然我已远离朝廷,但我曾经位列三公,摘星阁上,还留有我一副画像呢!满朝文武虽然一半出自文家门,但是,呵呵……三军里的麒麟军可有一半是我李家子弟呢!!皇太后,皇太后好啊!皇上,皇上真是仁慈之君哪!他以为将魏成赐予我那外孙做老师就是补偿了?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哪怕是大和尚的四大学生,不过是魏家的庶嫡子,以为我老了不成,让一个没有半点权势,游走于魏家之外的半点治国之道都不懂的迂腐儒士做皇子的老师,让我那皇子外孙跟着他学什么?算账之法吗?……还有文家,文颂呀文颂,他也真是好啊!大周朝的大丞相!!好!真好!放心,女儿,爹会一一记着的,爹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冤死!”李仪嵘喃喃说着,突然转身,依然背手而立,但他盯着李君献的目光却是极为锐利,“献儿,你记着,你妹妹的死,李家的耻辱,我那外孙的委屈总有一日,我要一一亲自讨回!”
李君献闻听此言,再次重重磕头,沉声道,“孩儿明白!孩儿在此对天发誓!孩儿定要用那文家的血,祭妹妹的在天之灵!孩儿还要那文家的血,洗去我李家的耻辱!总有一日,我要帮我那外甥讨回属于他的尊贵!”
李仪嵘微微点头,便转身大步走去,尽管步伐已经掩饰不住的疲累,但却大步前行,未曾有半点犹豫!
李君献跪在原地,看着自家老父大步离去,李君献不由眼眶泛红,重重的拳头击地!他恨!恨皇族,恨文家,更恨自己!恨自己这般无能,护不住妹妹,护不住李家!
“妹妹……等着,哥会为你报仇的。”李君献喃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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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夜晚,星光璀璨。
林家的沉竹园里,老太爷林文忠坐在亭子里盯着星空,林家的晖照院里,林德瑜伏案书信,林夫人一旁磨墨。
青田镇外,分别有两人骑着快马,一个从青田镇的树林外朝北方疾驰而去,一个从青田镇的树林外朝南边疾驰而去!
而无名寺里,无尘大和尚站在院里,看着星空,默然不语,他的身后,魏成恭敬垂手而立。
安谧谷里,少年齐明远坐在墓碑前,借着墓碑前的点的白蜡烛的光,抄写着经书。
晖照院里,林福宁翻了个身,双手一摊,两脚一踢,被子落地了,林福宁咕哝了两句,再次打起了呼噜。
15、福宁成长史(13) 。。。
当天边泛白,阳光缓缓洒进林福宁的厢房,林福宁已经醒来,在床上不舍的打了个滚,林福宁才恋恋不舍的爬起。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林福宁苦着脸,狠狠的甩了甩头,如果用以前的时间来计算,这个时候才几点?最多也就五六点吧?
五六点可是好梦正酣啊。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五六点的时候,你就该跪在自家爹娘面前恭敬请安了。
所以,林福宁狠狠甩头,额,头好晕……,浑浑噩噩的爬下床,随手拿过床旁边洗漱用的盆子和绢布,擦了擦脸,呼,清醒了一些。
林福宁穿上昨儿个大概是宋妈妈放在床边的衣服,整了整衣服,才打开门。
门外,宋妈妈恭敬的候着。
林福宁咧嘴一笑,“宋妈妈,爹爹娘亲可是起身了?”
宋妈妈恭敬应着,“回小公子的话,老爷和夫人都已经起来了。”
“哦,那我大哥二哥,还有姐姐呢?来了没有?”
“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大姑娘刚刚才到了。”
林福宁点头,嗯,那他就不算太早也不算太迟了。
娘亲说过,请安做礼不可在哥哥姐姐前,也不可让人等候,这其中的道理,娘亲没说,但林福宁自然明白,这是做人做弟弟的“道理”。所以,林福宁每次都要问问,而娘亲派宋妈妈来接自己也是为了告诉自己最佳请安的时间。
林福宁抬脚朝正房也就是他爹娘住的厢房走去。一进厢房,他爹娘已经端坐在首位了,他大哥林福康二哥林福安也已经垂手而立,姐姐林淑薇在娘亲身旁站着。
林福宁来了,三兄弟还有林淑薇便站成一列,按照长幼次序站好,恭恭敬敬的跪下,请安,“孩儿给爹娘请安。”
林德瑜微微颌首,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起来吧。”
林夫人也轻笑着在他们四人起身后,抬手示意林淑薇和林福宁来她的身边。
然后,林德瑜起身道,“去沉竹园。”
一行人便朝沉竹园走去,去沉竹园自然就是要给林家太爷请安。
进了沉竹园,先是林德瑜和林夫人跪拜请安,然后才是林福宁他们。
请安完毕,若无要事,或者林太爷没有训诫的话,就会让他们退下去用早膳,这个时候,通常,林福宁都会被太爷留下来一起用膳。而林家未来的掌权人,他的大哥偶尔也会被留下来。
二哥还有姐姐,就会跟着爹爹娘亲一起用膳。
今日,请安完毕,林文忠淡淡开口了,“待会用完早膳,德瑜,你带他们去给李家女儿祭拜,算是替为父尽一份心意。”
林德瑜一愣,要今天吗?昨日刚刚下葬,今日就去祭拜,是不是……太快了?
林文忠似乎看出林德瑜的心里所想,平静道,“来了青田镇,这水就已经趟进去了。放心吧。祭拜一位故人还是在安谧谷……没什么可顾忌的。”
林德瑜一听,便恭敬应下了。父亲说的有理,在别人眼里,青田镇就是林家,林家就是青田镇,还有什么避嫌的?早祭拜晚祭拜也都一样,既然如此,那就今日去祭拜吧,也好给李家,给四皇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林夫人这时候轻声开口,“那儿媳下去准备一下。”
林文忠点点头。
林福宁一旁眨眼,心里嘀咕着,难道就是昨儿个自己的那小师侄??李家?昨儿个那墓碑上瞅见的不就是“母亲李氏之墓”吗?原来还是爷爷的故人之女啊。
于是,今日,林福宁的马车里多了林夫人。
姐姐林淑薇乃女儿家,像这种祭拜做礼的事情,女儿家还是要避嫌的,林夫人因为是当家主母,而祭拜也是一位女子,因此,林夫人可以到场。至于福宁,这种祭拜,自然没有他的份,虽然昨儿个他也已经祭拜了。但今日,有爹和两个哥哥在,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这个花娃子。
不过,因为昨日采药然后撞上拜祭的事情,乖巧牌花娃子林福宁今儿个在马车里一一的主动禀明了。
于是,林夫人怔住了。半晌,才摸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林福宁的头,柔声道,“此事不是宁儿的错。宁儿是因为采药才会撞上这拜祭,且又有魏成先生在,宁儿不必担心。但宁儿,既然那位少爷要在墓前结庐守孝,宁儿采药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去打搅,明白吗?”
林福宁乖乖点头,嗯,他会很乖的,肯定会离那个地方远远的。
——虽然对方是小师侄,但对方已经十一岁了,想他那十一岁的哥哥去年就不敢随意碰触他了,一到晚上就不敢进他的房了,他这种天真的已经八岁的花、娃、子!自然要避嫌了!!更别提,对方一看就是那种背负着血海深仇(?)豪门恩怨(?)苦大情深的,沾上说不定会给家里惹麻烦……他自然会听话的避得远远的……
林夫人见林福宁乖乖点头了,也便笑了,抬手轻轻的摸了摸林福宁的头,想着福宁乖巧听话,那里又有魏成先生和无尘大和尚在,而今日老爷还会跟无尘大和尚谈谈宁儿的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便也不去多想了。
——但林夫人忘了,有一个词叫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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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谧谷外,林夫人便下车,和林德瑜以及林福康和林福安走进了安谧谷,林福宁躺在马车里,继续翻着账本,慢悠悠的朝无名寺进发。
安谧谷,小谭外,墓碑前,老仆李福正跪在墓碑前进香,墓碑不远处,温山正在指导着素衣少年,也就是齐明远练武。
在林家人缓步前来的时候,温山就已经听见了脚步声,已经前去探看了。
探看后,温山便向齐明远说了来者的情况。
齐明远听了后,略微一思索,便轻淡说道,“大概是林家吧。”
温山一愣,林家?
“青田镇是林家的地方,可以说,青田镇就是林家,林家就是青田镇。”齐明远轻声说道,昨日魏成离开时,曾经隐晦提过,那花娃子林福宁是林家的小公子。而这安谧谷也是林家的宗族墓地。
这么早就来安谧谷祭拜,且来者一看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若是来拜祭先人,不会走到这么深的地方,而且目标明显就是这里。
那拜祭的,不言而喻,就是母妃了。
齐明远缓缓转头,看向墓碑,母妃选在安谧谷,是因为林家吗?而林家来祭拜,是得了魏成的消息,还是其他人的消息?他的身份现在很尴尬,林家这会儿来祭拜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会招惹某些人的厌恶。林家可是明白?
这么想着,齐明远收起手里的剑,递给了温山。温山恭敬接过。
齐明远缓缓的走向墓,接过老仆李福的香,在林家来到时,齐明远正好跪地磕头。
林德瑜和林夫人安静的站在一边,待齐明远磕头完毕,才上前,林夫人此次前来,没有带婢女,连宋妈妈也没有带,但林夫人摆放祭品,点烛插香的动作,却是自然流畅。
齐明远站在一边,默然看着。
待林德瑜等人拜祭完毕,这个时候,林夫人从袖子里掏出几朵白色的小花,小巧可爱,轻轻的摆放在了墓碑跟前。
齐明远看着,一怔,天仙子?那是母妃最爱的花。
林夫人转头见齐明远看来,柔声道,“这是天仙子,现在天仙子还没有完全开花,这几朵是家里的暖房里刚刚绽开的几朵。”
齐明远看着林夫人,问道,“夫人可是母亲旧识?”
林夫人轻轻摇头,“不,未曾相识。”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墓碑,叹息着说道,“女子如花,花开之时,世人皆爱,花凋叶落,却少人怜惜。”
齐明远闻言,不由垂眼沉默。母妃活着的时候艳冠六宫,眷宠无上,谁能想到,死后竟是如此凄清,祭拜之人寥寥无几。
齐明远又想到,曾经来不及对自己说出安谧谷的母妃被人丢弃在冷宫之时,又是如何凄凉,那时候外祖父连夜上京,跪求父皇让母妃出宫埋葬都被文家的人从中作梗……若不是大舅边境连连立功,朝中魏家仗义执言,只怕外祖父的爵位都要被削。到了自己夺嫡,上了皇位,翻遍冷宫,最后只在小小的偏殿里找到了几根白骨……他却还不敢肯定,那几根白骨是不是就是母妃……
这时候,林德瑜上前,对着齐明远拱手做礼,齐明远躬身回礼。
林德瑜一愣,躬身回礼?这个礼够大了!林德瑜忙也躬身回礼,“小少爷多礼了。”
齐明远起身,面容沉静的说道,“此时,能来拜祭母亲的,都值得这个礼!”
林德瑜闻言,不由抬眼深深的打量眼前的少年,身形还未完全展开,但面容俊秀,眉眼间透出的隐隐的奢华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