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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波。
李君献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或许,对明远来说,那是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父亲,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早就消散了吧。但,对他李君献来说,固守北疆这么多年,除了李家子孙捍卫大周疆土的忠义外,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帝座那男人的忠诚!
——他不愿承认,当年伴读的那位敢于承担精明睿智的君王如今竟然这么糊涂!还想要毁了他们李家!
“明远,如今,南疆的军队已经后退了一百里,但他们还没有撤回南疆……还有,你外公在京都闹出的这事,只怕朝廷方面会……”李君献转开了话题,说起了现在的局势,虽然心头压抑复杂,但明远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局势!
“等。”齐明远平静的说出了一个字。
等?
李君献看着齐明远,等?只要等就可以了?
“现在的局面,觉得棘手的,不是我们,而是——帝宫。”齐明远说着,嘴角慢慢弯起温和的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李君献闻言,若有所思。
没错,说不定,现在麻烦缠身的只怕还就真是帝宫。
此时的帝宫,长信宫。
老妇人眉头紧锁的在殿里来回走动,一片的齐万娘恭敬的跪着。
“万娘,你说,皇上已经下令,让南疆的军队回去了?”
“回皇太后的话,是的,皇上刚刚已经下令,还有太皇太后也派人前往了李将侯府安抚,但现在李将侯府闭门谢客,太皇太后派去的人没有见到李老将军。”
老妇人——皇太后听了,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皇上现在的想法越来越难猜了。”
齐万娘听了,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着说道,“太后,奴婢听说月贵人和文贵妃都派人去了北疆……”
皇太后听了,一边思索一边喃喃道,“朗月的心思倒不意外,他是怕二皇子受到牵连吧,但文贵妃……万娘!”
“奴婢在!”
“后日水神吉日,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去慈恩寺祭拜。”
“奴婢遵旨。”
而在此时的李将侯府……
“啪!”棋子重重落在棋盘里,同时响起了哈哈笑声,“文忠兄,你死棋了吧?死棋了吧?哈哈……老夫终于赢了你一回!”
林文忠捻起一颗棋子慢悠悠的放下,“哦,是吗?”
李仪嵘得意的笑声在看到林文忠落下的棋子后戛然而止。
——竟然翻盘了?!
林文忠摸摸胡子,抬手慢悠悠的捻起棋盘上的黑棋一边放回棋盒一边说道,“不好意思,这是第七十九盘赢你了。”
李仪嵘抽了抽嘴角,岂止是第七十九盘?!他就年轻的时候没有赢过!!
“文忠兄,等明远回来了,我让他向你请教请教。”李仪嵘笑容分外和煦,心里却是磨牙阴森森的笑着,他就不信,明远会赢不了林老头!
林文忠一顿,四皇子吗?林文忠捻着棋子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好。”
——他也想和那闻名已久的四皇子聊聊。
“这次的事情,多谢了。”突兀的,李仪嵘开口了。
从酒醒后想通了一些事情,再加上,他终于收到了君献的信,知道他和明远都平安无事,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搬开了,而某些事情也自然想得更加透彻了。
这次,是他冲动了。
若不是林文忠赶来给他灌了二十年陈酿的青梅酒,把他带走了,只怕,李家就真的要乱了。
林文忠听着,掀起眼皮看了李仪嵘一眼,说道,“除了你我两人多年的交情,也是为了我林家的花娃子。”
李仪嵘眼睛微微一眯,林家的花娃子?——少主大人?!
“我家的宁儿跑去北疆救你的外孙去了。”林文忠平静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着今儿个天气有多好似的!
却不想,李仪嵘一听,差点跳了起来!
他没有听错吧。林家的花娃子跑到了边疆?!他可是少主大人!他如此做法不怕到时候会——
林文忠慢慢的松开了手,黑棋子啪嗒一下落下,碰击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惊愕的李仪嵘回了神。
“李仪嵘,说句老实话,我有时候挺后悔当初答应帮你照顾你外孙的事。”林文忠说着,语气平淡,但李仪嵘听着却是脊背发凉,只能讪然一笑。
“咳咳……这个文忠兄,林家对李家的恩情,我们李家绝不会忘记!”
林文忠瞥了李仪嵘一眼,垂下眼帘,心头冷哼一声,如今宁儿明显就是对四皇子有情了,他老李家自然得瑟了!说什么恩情!如今,宁儿的大麻烦可是来了!这都是拜这李仪嵘当初的请求所致!
——虽然这么想有些迁怒的嫌疑,但每每想到宁儿可能要面对的麻烦,他就忍不住心头怒火腾升!
“那么……待宁儿归来,请四皇子为宁儿做见礼的兄长,参加宁儿的及笄和——继承大和尚的典礼吧。”林文忠说道,看着李仪嵘僵住的表情,林文忠素来威严谨然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容。
——
而这会儿的林福宁一觉醒来,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懒懒坐起,看了眼四周,嗯?已经掌灯了吗?天黑了?
“宁儿!你醒了?”端着盘子进来的齐明远见林福宁坐起,先是惊喜一笑,随后快步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放着一碗米粥的放在床榻旁边的小桌上,抬手摸摸林福宁的额头,又伸手握住林福宁的手,柔声道,“可有什么地方不适?青果在外头给你熬着药,我让他进来给你把脉可好?”
林福宁摇头,抬手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呵欠,他一觉睡到现在,昨儿个也是睡了大半天,但睡醒后精神不错啊,看着紧紧握着他手的齐明远,尽管齐明远笑得浅淡温柔,但眉眼间的那忧虑担心还是可以发现。
——小师侄是被他这几日的倦乏吓到了?
“我饿了。”林福宁偏头看向小桌上的那碗粥,这会儿只有大口吃着东西,才能让小师侄稍微放心吧?
齐明远听了,忙端过那碗粥。
林福宁低头看着,嘴角弯起,笑眯眯的抬头问着,“你做的?”
齐明远一笑,一边拿着粥吹着,一边说道,“自然,宁儿,明儿个我做酥饼给你吃。”
林福宁先是眼睛一亮,随后,一边摇头一边咽下齐明远喂来的粥,吞咽后才说道,“你别做,等你空闲了,再做好了。”
齐明远只是一笑,做些酥饼并不费什么时间,只要宁儿喜欢就好。
林福宁这会儿肚子真饿了,呼噜一下,就将齐明远喂得粥吃的干干净净。
齐明远看着,心头微微放松了下来,能吃就好。
“半夏白衣回来了吗?”林福宁吃饱喝足,跳下床榻,在厢房里绕着圈子消化,一边问着收拾碗和盘子的齐明远。
“都回来了。他们现在在外面,我见你在睡,就没让他们进来吵你。”齐明远说着,走了过去,拉着林福宁回到床榻上,“别绕圈了,宁儿,你要多休息。”
林福宁听着,翻翻白眼,他知道这回自己是耗费了一些心神,身体有些虚,但还不至于连走几步都不能走的地步吧?
“我很好!我没事!真的,没、事!”林福宁重重的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齐明远安抚一笑,拍拍林福宁的背,“好,我知道宁儿最好了。那,这是这个月的《悦色杂事》,宁儿,你先看看。我去外面拿点东西,马上回来。时候不早了,明儿个再见半夏白衣吧。”
“好。”林福宁点头,接过《悦色杂事》,这个他没异议。
齐明远见林福宁乖乖的靠在床榻上翻着《悦色杂事》看,便放下心,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外头不远的园子里,半夏白衣沉默的跪着,一旁的青果不知所措的站着。
而齐明远在走出厢房后,脸上的柔和表情便冷凝了下来。
齐明远将手里的盘子递给青果,低头看着跪在他跟前的半夏白衣,冷声开口,“明日晨起,你们就去拜见公子。”
齐明远说罢,就转身欲走,但半夏猛然抬头,厉声道,“殿下!半夏没有做错!殿下应该马上离开这座院子,或者,让公子马上离开北疆!”
齐明远身影一顿,而一旁的白衣却是无奈的闭了闭眼睛,这半夏怎么还是这般固执啊。
这一回来就指责四皇子不是,还要让四皇子离开这座院子——这怎么可能?!
先不提这院子是白星营的中军所在,是四皇子的居所,就单单公子居住在这院子里,却没有半点不满,反而安安静静的,还有青果也没有半点委屈不满,就可见,是少主大人自己答应留下的,那这半夏还闹什么?
他怕殿下生气,赶紧的拉着半夏跪下,半夏虽然听话的跪了,可现在看他压根就没有认为自己错了!
齐明远转身看着半夏,眼睛冷凝着,“你觉得你是什么身份?”莫不是以为有宁儿的信任和重用就可以这样来叫嚣了?!
半夏盯着齐明远,无惧无畏,“半夏自知身份卑贱,但此事攸关少主大人的地位和名声,半夏就算会被责罚也必须说出!大僧正即将到达北疆,若让大僧正知道少主大人和殿下您共居一屋的话,少主大人将会有大麻烦!”
——首先,势必会被大和尚重罚!其次,少主大人的这个身份将会不保!
齐明远心头冷冷一笑,大麻烦?不过就是失去了少主大人的身份而已!那不正好!
齐明远正欲开口,突兀的,响起了软糯清甜的声音,“大僧正们要来北疆?”
齐明远一怔,转头望去,林福宁正朝他们走来,步伐晃悠晃悠的,显得甚为悠哉,齐明远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快步迎了上去,解开身上的外衣就给林福宁披上,一边皱眉道,“怎么不多加衣服?”
“啊?我不冷啊。”林福宁说着,还是乖乖的紧了紧身上的被齐明远披上的外衣,一边走向半夏他们,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半夏,还有眼睛红红的青果,以及一旁明显松了口气的白衣。
林福宁偏头看向齐明远,“你让他们跪的?”
齐明远微微一笑,“怎么可能?”
林福宁皱了皱鼻子,毫不客气的开口,“很有可能,你最小气了!”
齐明远脸上的笑容一僵,心头有些无奈,他的小师叔总是这么了解自己……
“起来!跪什么跪!”林福宁说着,见半夏和白衣似乎有些迟疑,林福宁眉毛一扬,“咋的?!你们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一听这话,半夏和白衣立即站起,他们当然是少主大人的人了。
见半夏和白衣站起,林福宁满意的点头,随后拍拍身侧的齐明远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听着,从今儿个起,这位,四皇子齐明远殿下,就是你们的少主大人我林福宁的——内人!”
“……”
“怎么?听不懂?额,就是妻子的意思啦!”
……
…………
………………
——妻子?!
白衣嘴角微抽,半夏惊愕,青果一脸迷茫。
见三人这种神情,林福宁转头看向身侧笑容已经僵硬的齐明远,“小师侄,你听懂了没有?”
“……懂了。”原来小师叔的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他将成为小师叔的妻子?!
林福宁看着齐明远,很是满意的点头,又笑眯眯的开口,“那,小师侄,以前我要你尊老爱幼,现在,既然是我的人了,你就好好的学一学怎么相夫教子好了。”
“……”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