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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一听这话,腾地站起,伸手就扫掉桌面的东西,怒道,“你说什么?”
男人冷淡的看着老妇人——这个帝宫最为尊贵的……太皇太后。
“我说的,您明白,李家的存在若论重要性,远远大于文家宋家,若论忠心,李君献哪怕被我困在了北疆,李家儿郎哪怕遭受了怎样不公平的待遇……在文家宋家居于帝都享受荣华富贵,软玉温香的时候,李君献,还有李家的儿郎们却是在北疆,忍受恶寒,茹毛饮血,对我,对大周依然忠心耿耿……李仪嵘没有说错,我们大周对他们不公平。”男人说着,垂下眼,语气平静。
太皇太后盯着男人,冷笑起来,“这些不公平不是你造成的吗?”
“是我。”男人点头,承认着,“李仪嵘死死的拽着北疆的兵权不放手,违反了李家对齐家的誓言——不占兵权,我想着要给他一些教训,容妃的死,是个意外,我从未想过让她死去,但,您和文贵妃,杀了容妃,当初,念着太子和三皇子,念着您,还有容妃死前的请求,我将此事压下,送走了四皇子,我欠了李家一条命。”
太皇太后脸色有些僵硬,她没有想到,当年的旧事,眼前的一直一声不吭冷漠的男人竟然都翻了出来,他如今翻出来想做什么?想干什么?
“我的本意,是将四皇子送走,让他在外面长大,将来,在我死前,给他一个好的安置,或许一方为王,有李家护着,有皇太后守着,那孩子,做个富贵闲人也是一种福气。但,这孩子聪明,精明,隐忍,比之太子和三皇子,他更适合我的位子。我想着,该给他一个机会,皇太后也想着给他一个机会,我就让他来了。”男人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喝着,看着跟前的太皇太后铁青的脸色,男人的神情依然平静。
“但,这孩子的成长太出乎我的意料,他太出色,筹谋计略,隐忍坚韧,远见卓识,京都的种种布置……我忍不住对他有了一种期待,我期待着他能够解决我父皇曾经留下的难题,让大周更加富强如果这孩子一旦真的做到了,对大周将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战争,而如果这孩子失败了,对大周将是致命打击,其结果也不亚于是一场战争!而我却是期待着,不论成功或者失败,我都可以看到,这个天下,这个世家,会是怎样的局面?或许您不知道,在几百年前,我齐家的先祖留下的其中一个遗命,便是,让四大世家消失!齐家不再桎梏与四大世家!”男人说到此处,神情冷漠的看着眼前已经脸色苍白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脸色苍白的看着男人,声音有些颤抖,“所以……你早就在布置了?”
男人看着太皇太后,“您或许不知道,这次,北疆的战事,粮草被扣押一事,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在做……我期待着那孩子能够成功突破我设下的包围,我也害怕着那孩子不能成功,真的死在了北疆……”
太皇太后看着男人,神情有些惊恐,有些难以置信,“你,你是疯了吗?”竟然这样疯狂的事情,如果那四皇子真的失败,付出的可是——
“大概是吧。”男人突兀的慢慢的说着。
太皇太后惊愕。
“您或许不知道,在容妃还没有进宫,还没有在夕月日的祭典起舞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她……”男人说着,一边缓缓起身。
——那一眼,就无法忘怀。
太皇太后脸色微变,看着男人。
男人的神情依然是冷淡的,但眼里却是森冷冰寒至极。
“你和文贵妃,不该杀了她。”
——
京都二街白马巷,林府。
林德瑜拿着信匆匆的进了书房,书房里,林文忠坐在书桌后凝眉沉思着,手里反复的看着一个手镯。
林德瑜进了书房,林文忠抬头看向林德瑜,“老孟来信了?”
林德瑜苦笑一声,点头,“是的,爹,您看。”林德瑜说着,双手将信呈递过去。
老孟的信有两封,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爹的,写两封信的原因是——少主大人小公子为了救四皇子殿下,心神耗损,如今病卧在床,老孟怕太爷年纪大了,受了刺激会不好,就先将消息告诉他,同时,信里,还模模糊糊提到了少主大人住在了四皇子的院子里……
说得那么隐晦,说得那么含糊,林德瑜心头明白,肯定是不只是住在了四皇子的院落这么简单吧?
林德瑜额头青筋冒着,那四皇子要对他们家宁儿做什么!
林文忠接过信,却是放在了书桌上,然后拿起手里的手镯问着林德瑜,神情很严肃,“德瑜,你可曾见过?”
林德瑜看了手镯,有些茫然的摇头,“未曾见过。爹,这是谁的?”
“李仪嵘给我的,他说,这是她女儿出阁前留在家里的一个东西,女儿出阁入宫后,他就发现了这个手镯,但是,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偶然的机会,他发现这手镯能够在夜里发光,想起了珍贵的夜光石,便觉得不对劲了。夜光石是天下奇石,而且极为稀有,天下少数的夜光石还都进了帝宫,成了贡品。怎么他女儿会有这种东西?还是在没有出阁前。”林文忠说着,皱眉,这个委实奇怪啊。
却不想林德瑜嘴角微抽了起来,夜光石?原来夜里会发光的石头是夜光石,而且还是非常稀有的奢侈品(他家宁儿说的)……
林德瑜轻咳一声,“爹……宁儿那里有一盏灯。”
林文忠抬头,皱眉,灯怎么了?
“里头也是一枚夜光石。”
“……”
“……这个……是宁儿去北疆后,文娘收拾宁儿的院子发现的……”
“德瑜,去,拿来给我看看。”
“是!”
112、JQ开花了(10)
身着华贵锦服的男人一脸威严的走出永寿宫;走出永寿宫的时候,立即就有一中年太监恭敬上前;低声道;“殿下;已经准备好了。”说话间,后头就有人呈上来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三样东西——瓶子,匕首,白绫。
男人淡漠的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先收着吧;待再过几日;就送过去。”
“是。”
“即日起;永寿宫不见外客。”
“是!”
男人说完,就转身离开,而在男人离开后,那永寿宫里就传出愤怒的叫骂和砸东西的声音,跟随男人身后的中年太监眼角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跟在男人身后离开,大概不久后,那永寿宫就是冷宫了吧。
中年太监看着走在他跟前的慢慢走着的淡漠麻木的男人,心里轻轻的喟叹了一声,那太皇太后尊贵了一辈子,以为她扶持两位皇上,就是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不想,尊荣是那帝座的人赐予的,纵使,太皇太后有文家宋家的两大世家的扶持,纵使帝宫里因为太皇太后的多年盘桓经营,但,帝座的男人从来就是最为隐忍的,多年的布置,如今,借着四皇子的手,世家,只怕命不久矣!
——但,为此赔上的……
中年太监垂下眼帘,想着那在容妃死去的晚上,在漆黑的,只有两根白蜡烛的殿宇里,那久久的抱着容妃无声颤抖的那孤寂哀伤的背影……
值得吗?
——
帝宫,长信宫中。
陈朗月缓步上前,慢慢的跪下,“朗月拜见太后。”
“月贵人起来吧。万娘,你且下去。”坐在榻上的皇太后示意陈朗月起身,同时也慢慢的起身,走向已经站起来的陈朗月。
在见到齐万娘走出去后,皇太后,看向身侧的垂首恭敬的陈朗月,“最近,帝宫不安静了。”
“是。”陈朗月垂首说着,帝宫岂止是不安静,帝宫神甲队除了长信宫这里的林道队伍没有动过,其他各个宫殿的神甲卫士都被洗涤了一番,包括他的殿宇,文贵妃被皇上一道休养禁足宫中,现在,各宫都不敢妄动,都在那里安安分分的等着风平浪静。
“皇上的心思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皇太后轻声叹道,“自打容妃死去,皇上就简直变个人似的……月贵人,皇上对你还算是比较亲近,你需好好劝劝。”
陈朗月闻言,只是垂下眼,平静的点头。
——他劝说皇上?怎么可能?皇上对他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陈朗月淡漠想着,一样是对某个人求之不得。
不过,皇上比他好的是,他求不来真心,也无法常伴,但皇上却是求不得真心,却能相守。可惜,这份相守……太短了。
容妃死了,皇上的心,也死了。
皇太后见陈朗月恭顺点头,神情却是很冷漠,不由轻轻一叹,这帝宫呀,住久了,这人的心也冷了,死了吧?但陈朗月却是还算好的,他好歹还有一个儿子吧?
“二皇子也应该快回来了。”皇太后转开话题,语气严肃了起来,“他跑去北疆是对的,但我听闻,他这些年对少主大人身边的侍者半夏纠缠不清。”
——这还是她和林家的太爷见面,林家太爷婉转提醒的一件事。当她知道的时候,简直惊愕了,不敢相信!
二皇子齐明格是个最稳重老实的人,怎么能对半夏侍者动心思呢?动心思也就算了,你自己把这份心思埋葬掉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谁都知道,少主大人身边的两位花娃子侍者那可是绝对的才貌双全,一位纯真,一位聪明,倾心于这样的侍者也是自然的。
——你怎么能还纠缠不清?!
陈朗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有些发白,这几年他那笨蛋儿子做的事情他岂会不知道?他担心会闹出大事来,就一个使劲的往自家儿子皇子府里塞人,可那倒好,儿子咬死了正妃位置必须是那半夏侍者,如果敢赐婚,他就休妃!
为此,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挡住了上头那太皇太后不安好心的拉拢赐婚!
那半夏侍者是少主大人的人,怎能做正妃呢?更别提那还是一个花娃子!
花娃子做正妻?!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皇太后见陈朗月脸色苍白还有一些惶恐,就知道此事,只怕陈朗月早就知道了,但是,既然早就知道了,怎么就没有好好解决呢?
皇太后没有责怪,只是疑惑问道,“月贵人,你既然知道……怎么……”
陈朗月苦笑一声,随后,就砰的一声跪地,“求太后责罚!”
“起来!”皇太后皱眉,“说清楚!”
“明格……对那半夏侍者执迷不悟……”
皇太后一愣,随即紧锁眉头,怒斥道,“胡闹!莫非,他还妄想着娶那半夏侍者做正妃?!”
陈朗月苦笑不已,“明格就是……固执……”
——固执的不肯放弃。
皇太后心头又气又恼,想着那日林家太爷为什么会对她叹息着——“竖子痴迷”的话了,原来竟然是如此!
皇太后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外头齐万娘声音响起,“禀太后,奴婢有要事禀报!”
“进来!”
齐万娘匆匆进来,跪地磕头,仓惶开口说道,“太后,刚刚传来消息说,永寿宫已经关闭宫门,圣旨下达,说太皇太后身体不适,需静养,任何人无旨意不得骚扰!”
皇太后脸色一变,陈朗月也惊愕的瞪大眼。
这,这,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
——皇上真的对太皇太后动手了?!
——
而此时的京都二街白马巷,林府。
林文忠仔细的看着那灯笼,反反复复的研究了三四次,才点头平静道,“不错,想不到这四皇子的手工活倒是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