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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那个青梅竹马嫁进大户人家当小妾,这么些年也没生个一男半女的,就被休了,要说这女人也好命的,张五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这不就眼巴巴地把人给娶回来了,张五也算守得云开了,这世界就是奇怪,有人随便撒手说不要就不要了,有人却当宝一样宠着,惯着。”春桃一边说,那眉头飞舞地不亦乐乎,搞得她刚喷水的嘴巴不住开开合合…
“……你…啥意思…”她缩了缩脖子,用警戒的眼神看着一脸看好戏的春桃,使劲咽口水…
“没啥,只是感叹一下,人家这么多年,绕了个大圈,最后还是回来了,你不觉得么?”
“…关关关关关我什么事,干吗问我!”她从椅子上“噌”地站起来,爬到柜子边找干衣服换…
“我就随便问问,你紧张啥?”春桃也跟着起了身,吐了吐舌头,“走了,你继续失眠吧啊,记得准备好红包。”
她蹲在地上,拉开柜子翻着衣服,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停下了在衣服堆里翻的手,身上的水冰凉凉透进胸口里,她该快些换下来才是,可是,想到那条帕子被她换了个地方,压在这柜子底,就怎么也翻不下手…
什么叫绕了个圈又回来了,说得容易,她又不是圆规,没事乱画什么圈,不要说画圈,现在她自己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她都很迷茫,她不该放任被牵着到处走的,她的脚下,不是圈,而是一团乱麻,现在她这个画它的人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还被拌一脚,摔得四仰八叉,鼻青脸肿…她站在一头,而另一头在哪里,看着那团乱麻,她其实不确定她能找得到…
圈?屁啦!
她嗤笑一声,一脚踹上柜子,让门合上了,看了一眼胸口的湿,下意识地伸手去被窝里摸暖炉出来替她烘干:“大冷天洗衣服好麻烦的,少洗一件是一件。”她把暖炉靠在胸口,任由那抹暖意透进胸口,满足地哼了哼…
张五成亲的那天,北京城下雪了,但是新房里的喜气倒是一点没少,春桃被抓去给新娘子梳头,上妆,她虽然不会梳啥团髻,却也被抓去帮忙,于是,也见到了让张五存着老婆本,失魂落魄了那么多年,被她们丫鬟中广泛歌颂为“女性楷模”的青梅竹马…
那是一个蛮恬静的女生,坐在梳妆台前,半垂着脑袋,任由春桃摆弄她的脑袋,唇角始终带着淡笑,看不出多欣喜,也看不出多庆幸,春桃说啥,她半响只是应一个“好”字,搞得春桃一边梳头,一边朝站在一边的她挤眉弄眼,她颤抖了一下,对于张五有如此正常的喜好表示惊讶,她还以为最起码也是一个叫着“五哥哥,你是我的初恋”这样台词的女生才对…
“我说,云裳啊,你家男人存了多少老婆本,他可同你交代了?”春桃不改钻钱眼的性子,第一句开场白永远这样不入流。
“没有。”被唤作云裳的女生低着头回答。
“你就不能暂时从那个钱眼里爬出来喘口气么?”作为浪漫一派的领袖,夏春耀同志提出了严肃地抗议。
“干吗,有本事你问个比我有高竿的问题啊?”春桃白了所谓的浪漫领袖一眼,“或者,我帮你问问,云裳啊,和青梅竹马成亲的感觉如何?”
“……我啥时候想问这个问题了!你不要随便诽谤我…”浪漫领袖继续抗议…
“有个三心二意的家伙恼羞成怒了。”
“…喂,你这是人身攻击啊!”
“我管你人参公鸡,还是灵芝母鸡。”
云裳在两个女人的吵闹间,低低地笑出了声,只回了一句:“我相公不要我了,还好,他要我。”
一句话,堵得两个吵得兴致勃勃的人收了口,冷汗滴滴地互瞄了对方一眼,便不再讲话了…
她送完红包,没像春桃一样非等着把酒席吃回来不可,只是顶着雪,牵着驴子,出了府门,有人为初恋大摆酒席,就有人要为初恋这个破东西解决一下以往的恩怨,都是一块破手帕,搞得她大冷天不能缩进男朋友怀里偷渡点体温,只能骑着驴,考虑怎么同青梅竹马摊牌的问题,这个难度实在有点大,估计她又要被抽飞好几扇子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在,她破天荒地第一次上门找抽,少抽两下…忍一忍,海阔天空吧,阿门…
于是乎,她第二次站在了十四府门前,回想起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情景,她还不寒而栗,最后从两次经验中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十四的府邸老是勾引她走向三角关系,脚踏两船的危险沦丧之路…TNND,死十四,建个府,还挑个风水冲她的破地方…鄙视…
她在雪地里剁着脚,搓着手,不时地蹦达两下,刺激全身血液循环,但血还是快要冻起来似的,浑身冷得厉害,最后,在她和可怜的驴子相依为命抱在一起,差点和它殉情雪地的时候,那顶该死的轿子才停在十四府邸门前,一个穿着朝服的身影下了轿,朝珠在冰冷的空气里撞出几声的“啪啪”声…
她看到朝服,立刻警戒地擦了擦眼睛,确定了这个谁谁谁是谁谁谁,生怕再次搞错,终于确定是那昂着下巴,目光傲慢的十四阿哥胤祯,这才阿弥坨佛了一声,立刻抖了身上的雪,从驴子旁边跳开,准备在他进府前叫住他,可那该死的驴子被她抱出瘾了,一下不适应被她抛弃后的冰冷温度,一抬头蹭了蹭她的背,她被蹭得在雪地里一滑,夸呲一声,插进雪里…
脸被埋进雪堆里,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终究习惯了用这等“下流”手段引起别人注意,想等着他调侃的声音响起来,然后也省却了她想开场白的麻烦,要是她干笑一声,说一句:“好久不见”,估计又要被狂抽好几下…省一下,是一下…
她是这样想的,于是埋在雪堆里的脑袋也没马上抬起来,博取观众同情地继续埋在冰雪里,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得头顶上有任何动静,她皱了皱眉头,决定再多等一下,结果,等到她鼻子边的雪都被她吹成“一摊春水”,差点把她给淹死,头顶上还是没反应,她猛得抬起脑袋,一把抹掉鼻间的雪水,被呛得咳了好一阵,斜眼却看见他的府门已是闭得死紧,好象连带着什么一并关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地上留下的脚印,不屑地嗤了一声:“切…眼光抬那么高,就知道他根本看不到脚底下的东西…鄙视!”
她拍掉身上的雪,拉了拉裤腰带,却突然好似释怀似得松了一口气,看吧,不是每个圈都能随便画回去的,那最起码得有一个人不乱动才行,结果,她和他根本都是属于多动症型的人嘛,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觉得自己彻底完成了任务,心不虚了,身子也正了,踏着方步就要走人…
“你人都杵在这了,多叫十四爷我一声,会让你少块肉么?”
她正踏出方步,被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软了脚,悬在半空中,怎么也搁不到地上,心虚,冷汗等不良症状也同时再次从她脑袋里破土而出,她机械地转过脑袋,看着他明显不爽地双臂环胸,半搭不搭地踮着脚,站在离她不远的身后…
“…哟,好久不见…嘿嘿…”
“啪”
“……”虽然她想来好久,还是选了这句没啥技术含量的开场白,但是,他也不用立刻就用扇子招呼她吧,“……你刚刚不是闪了么?”
“瞧见你了,就回去拿把扇子。”他突然收了那张不爽的脸,唇角竟是勾起笑来。
“……”
“怎么,想打我?”他挑起眉头,将扇子在大雪天不合时宜地一展,学起所谓翩翩佳公子的德行,抬起朝靴,沿着蜿蜒的雪路往前走,“还杵着做什么,走啊。”
“哦…啊??去哪?”她正要跟上去,却又停了下来。
“我怎知你要去哪,这次,可是你来找爷我的!”他好象找到理了似地调高了傲慢的声调。
那有些悠远的音调在她的心里拉起一点不真实的感觉,好象时间没走远,她跟上步调,却还是习惯性地跟在他身后两三步的地方,没试着拉近些距离,他也习惯性地往前走,没特意回头来瞧她一眼…
调侃过后,只剩下鞋子踩在雪地里的声音…
“我一直很忙。”他没来由地丢出一句话,打断了背后正在想话题的她。
她眨了眨眼,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突然飚出这句话的意思,甚至没仔细注意他难得的“我”字,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忙啊…”
“恩。这些年,朝堂里不少事在我手里。”
“哦…”
“……你还记得汀兰吗?”他顿了好一阵子,突然又牵起一个话头…
“啊?哦…记…记得啊,呵呵,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呃…怎么?”
“她在宫里过得不错,皇阿玛留她侍奉茶水,她很得宠。”
“…哦…”她应了一声,对于十年没照面的人,影象实在模糊到几乎稀薄的地步。
“她还叫我别得罪四哥,她好似挺惧四哥的。”
“…呵呵…”雍正大人嘛,不惧才怪…
“……”他又静默了一阵,突然靴子里雪地里停了下来,她也只能跟着顿了脚步,眼见着他回过身来,“你来我找,难道不是有话要说?”
“…是…是有话来着…”他几乎笃定的语气让她明显下不来台…
“那你说啊!”
“……我正在酝酿,顺便组织语言嘛…”他几乎催促的样子让她舌头打了结…
“你有啥就说啥,我又没指望你能做诗给我听!”
她的视线有些歪歪地向右飘,飘完以后又向左移,最后定在他身上,他依旧是个傲慢兮兮的皇子,她依旧还是个没啥长进的小丫头,她却觉得有那么点不一样,至少以前,他是不需要同她找话题的,常常没题也能扯到不着边的地方去,她的脚下,画出来的始终不可能是个圈…
“我有东西要还你。”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兜里掏着东西,他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往下走,她的手正拖着那块白帕往外扯,却见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地,一把拽住她正要往外扯的手,死死地往里按,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好一阵子。
“我…”她被他按得有些吃痛,那正要往外拉的手再也动不了分毫…
“…我还有事要忙。”他突得丢下一句,迅速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带起一阵冷冷的风,走得头也不回,她看着他飞也似地闪人,再看了看那块还来不及出现在他视线里的白帕…
“……明天还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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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复明天;明日何其多;这句话是什么概念;夏春耀原来不知道;可在N次还帕未遂后;她对这句话开始了深刻的研究;这个明日到底能多的什么地步呢?总不能每次;她人杵在这里;同他散十分钟的步;然后一到她觉得时机成熟;准备显露她的居心叵测的时候;他就摆出一副多愁善感;感怀悲秋的表情;死按着她的手;丢一句”我好忙”就闪人…
这个模式越来越不对;越来越诡异;虽然他的声调还是同以往一般往上飘;傲慢因子像不要钱似地到处扩散;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开始缓下来;几次并肩走下来;他是老神在在;皮粗肉厚;神经大条到根本没反应;她的思考回路却开始七上八下;行为模式乱七八糟;脚步也就跟着大脑中枢变得横七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