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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哥哥,便请了茶,然后让定儿去厨房准备,煮些酒菜过来。
哥哥见屋内没外人了,就回了他先前喜欢调闹的本性,摸了我的额头,嘻笑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我瞪他:“哥哥以为我多大了。”
他才笑着抱住我笑道:“在我心里啊,你永远是那个爱流鼻涕的小家伙。”
我心里一暖,拍了他的手,道:“怎么又过来了,是父王有信吗?”
他才正经了几分,道:“昨日收到的,意思是现在皇城正春闱发榜,问你有没有见过新科状元。”
我略微一怔,道:“现在头名未定,父王怎么会知道哪个会是状元?”
哥哥道:“父王在信里说,新皇求才若渴,今次又是他登基后的首次科举,他定会留意其中,所以想问问你,最近新皇见了什么人。”
我回想了番:“是中书门下侍中商卫兴的长子,商容。”子煌唯一带我见过的,也只有他了。
哥哥略微沉吟,道:“果然不出父王所料。”
我问:“父王说什么了?”
哥哥道:“父王在信中提过,现在董家与张家斗的水火不容,虽然朝中有不少中立的派系,但最重要的一派还是商卫兴那里,如果商卫兴明确立场,那些一直在观望的朝臣恐怕就都会随着附拥了过去。所以商家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受众人拉拢,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商卫兴与董家有所暧昧,董相便没道理反对。衡量下来,状元之位估计就非这个商容不可。”
“那父王是要我帮新皇拉拢商家吗?”
哥哥摇了摇头,道:“父王是要拉拢商家的,但并不是帮新皇拉拢,而是我们自己。”
我心里不由得一颤,手心发寒。
又听哥哥道:“齐太后虽然在背后支持父王,但我想你也明白,太后心中所想的只是朝政稳定,不生大变。就如三鼎而立,求的只是个平稳。她不会任任何一方强大起来,也不会去主动消弱其中一方。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那父王是想……”我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将我包裹了起来。
“谗臣奸佞,留在朝中只是蛀虫,早晚会危害永络根基,这些人只能除之而后快。”
我愕然。
浑身僵硬。
一种让我惊恐莫名的念头涌了出来:“父王想独揽朝政吗!”
哥哥的脸上先是一愣,而后转为了一种愤怒,他松开我,指着我深吸了口气,却又说不出话来。
过来片刻,他才攥住我的胳膊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华家满门忠烈,自开国便一直忠于永络朝廷,你如此说法至父王于何地,又至先祖于何地?”
他用的力气极大,掐得我胳膊生疼。
我垂下了头,心中烦乱的想了千回,才道:“抱歉,兰儿失言了。”
哥哥这才松了口气,将我抱在怀里,道:“丫头,我知道你难,但你应该明白,不管是我们的祖父,还是现在的父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永络国能强盛起来。我们华家是永络的开国功臣,自然不能坐视永络国自此没落,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该记得自己的身份。”
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哥哥的话在我耳膜间回响着,我只觉的浑身的血脉都涌到了胸腔里,沉重压抑的我险些喘不过气来。
重重一叹,才回身,从架子上拿起刚才带来的画轴。
“商容现在住在城东的永乐居,哥哥你拿着这个去见他,他会与你相交。”
他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解。
我才道:“商容本与光禄大夫余秋的女儿余若兰有过一段感情,此时余若兰入了宫,而商容也是个性情之人,哥哥你有了此物,商容肯定会有所考虑的。”
哥哥想了片刻,明白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父王的意思……”
“我并不是知道父王的意思,我只是想帮新皇,只此而已。”
我将画轴放到了哥哥怀里,打开门,看到外面的定儿已捧了酒菜上来,也就不再跟他说下去,只随意的陪他喝了酒,无话。
我是懒人!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人生,淡到极致的美丽——是淡定而从容!
一杯清茶,一种人生!
'21 楼' | Posted:2007…08…09 14:40|
dih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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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悠悠然的,就过了六月。
日子走的极快,像是抓不住般的在指尖穿梭。
春闱发了榜,在董相与张相都不反对的情况下,商容果然高中状元,入了学院士,封侍读学士,正七品。
哥哥也与他开始交好,饮酒畅谈,无一不快。
一切都在父王的计划之中行进着,规矩,自然,毫无意外。
而我却厌倦了外面的浮热,只躲在水苑里,不想出门。
这日天尤其热的厉害,子煌自朝堂上下来,也带了一身薄汗。
帮他更了衣,擦了脸,便陪他坐在软榻上瞧着书。
书是寻常的书,只上面的字有意思,时大时小,但每个字却又工整非凡。
我不由得好奇,问道:“谁的字,这么不规矩。”
子煌哼声一笑:“何止是字,就连人也是这么的不规矩。”他将书合上,才拉了我的手道:“你还记不记得从前的吏部侍郎史魏书。”
我回想了一下,“是被先皇派去承恩郡守西郊园子的那位大人吗?”
“就是他。”子煌一笑,将我揽在怀里道:“他本是太祖时的功臣,却一直不得志,后来被父王发到了御畅苑。让一个堂堂三品大员去守园子,也是委屈他了。”
“那,皇上的意思……”
“是子煌。”他轻轻一吻,忽然说道:“再过两日,天气热起来了,亲贵大臣们都要去西郊避暑,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一怔,“那皇后呢?”
他似是不太在意,道:“后宫事务繁忙,还是别扰她了。”
我也明白了,道了好,便起身去给他沏了茶来。
是洞庭山新进的春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入得水来,更是清香文雅,浓郁甘醇。
子煌抿了口,便笑道:“这茶叶可真好,叫什么名堂?”
我道:“正经的名堂,臣妾还没记下,不过这个俗称,倒是挺有意思。”
子煌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我回道:“是吓煞人香。”
他眉头一挑:“哦?”低头又抿了一口,便赞道:“果然满齿留香,是谁送来的。”
“还不是那个商容,似乎是去了趟苏泉郡,寻了不少好茶,特意给您送过来的。”
他哦了一声,略微想了想,道:“这个商容最近似是有点散漫了,不如这次把他也带上吧。”
这正是我的意思。商容最近的确虚浮了许多。
“皇上不是还收了他一把扇子吗,打算怎么处置?”
“是子煌。”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我拉到怀里,像是有了心事般的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只叫我子煌呢……”
他的气息挑的我耳根滚烫,连垂下了头。
一时无言。
又过了十日,北上的行驾都已准备妥当。
随行的文武官员四十人,随扈一百三十人,侍卫一千五百人,宫女一百,太监一百,杂役两百。再加上地方官员随应打点,也算是浩大了。
不过这自然是太祖留下的习惯,子煌也就没说什么。
只事务繁琐,让人在这胜暑里,又凭添了几分烦躁。
七月十七日,子煌圣驾启程。
※※※※※※※※※
西郊的御畅苑,离京不过八百里。却因为安全与过往百姓跪拜,走走停停的行了十余日。
子煌对地方官员的政务功绩做了排察,功过奖罚,升迁贬黜,也算一番调动。
这是他北上的主要目的,不但为找寻人才,也为并治理地方诟病。
之后到了八月,才到了御畅苑。
按照礼法,御畅苑的掌理应是带着各方官员应出五里接驾,而子煌的龙辇已到了御畅苑门口,却仍不见主事的人来迎。
之后派了人去问,才听得一片喧哗出来。
我本是坐在轿子上,不清楚前面出了什么事,便微微挑起帘子,问定儿:“是怎么了?”
定儿回道:“是几个侍卫,架出了个醉醺醺的老汉来,正在那里发酒疯呢。”
发酒疯?
我心里略愣,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往前望去,便见一穿紫服玉带的老者,被两个侍卫架着,拖到了子煌身前。
那人满身的狼狈,五梁朝冠也歪歪的带着,嘴里嘟囔着些不知是什么的糊涂话,就那么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看模样应该是个三品朝臣……
我心里暗自寻思着,这人难道就是子煌口里的史魏书?
便听子煌呵道:“来人啊,给我拎桶水来,浇醒这个糊涂酒鬼,换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说罢便引着众人,入内去了。
在我经过史魏书身侧时,出了闻到他身上那刺鼻的酒气,还听到了笑声。很细微的笑,只从喉咙里轻轻发出的笑。
而当我回头想去求证时,却看到他一个翻身,呼呼的睡了过去。
这人……还真是像子煌所说的,没个规矩。
御畅苑是前朝留下的行宫别馆,先祖重新修葺后,便做了皇家的消暑胜地。到先皇时候,更是大加装潢,四处都显了唐璜的皇家气派。
不过仔细去看,倒也发现其中不少地方少了修整:掉漆,磨损,草木纷杂并毫无章法。
这史魏书,怕是从没花过心思在这里。
待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已过了晚膳时分。
这里的膳食有些油腻,吃下去只觉得不舒服,便连叫定儿沏了茶,喝了两杯下去。
这时子煌也处理完了各项事宜,便过来寻我。
我换了盏差给他,问:“瞧过史魏书了?”
他笑道:“那个人啊,见过了,不过还是睡得跟什么似的,叫也叫不醒,就派人先送回去,等明日再见。”
我沉吟了番,道:“那……可要之他失仪之罪?”
子煌仍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顾忌。”
我才道:“早年听父王提过这个史魏书,说他并不是个十里之才,被先帝贬到此处,心里郁结也是难免。文人,怎么说都有种傲气,我想,他大概是想看看您。”
“看看我?”子煌的凤眼略微一眯,拉我过来,问:“怎么个看看我。”
我笑道:“臣妾只是瞎猜的。”
“瞎猜也是种想法,说来听听。”
我微微一福,推脱道:“这个,说起来就无礼了。”
他从我头上拨下只簪子,道:“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这才道:“大凡饱学之士,都有那么三分迂腐之气,正所谓良禽择木,越是将相之资,越是难以轻易出仕,我想这个史魏书,是有意难您。”
子煌温文一笑:“你呀,还真是很无礼。”他举起手,又拆下了一支玉簪,瞬时,我满头的发髻便全散开了。
“古来只有帝王选相,到你嘴里倒是将相选王了。”
他轻笑,那种熟悉发烫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有些慌,问他:“晚上不是还要接见群臣?”
他不管,只道:“明日再见,也不迟……”
※ ※※※※※※※
从没想过,自己倒是先见着了史魏书。
子煌今早接到了北方军务,便一直与朝臣商量,直到下午仍没出来。
自己无聊,便在园子里散心。走了许久,忽地听到前方有马匹的嘶鸣。
“是马厩?”我问定儿。
定儿不知,倒是跟在我们身后的小太监道:“回娘娘,过了那里,就是猎场了。”
我一时觉得新奇,“怎么把猎场修在苑子里了?”
小太监道:“前朝的皇帝喜欢狩猎,就把行馆建在猎场附近,后来太祖重修扩建,就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