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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厚,不爱与人计较。若是照侯爷的意思娶个家世及不上侯府的,进门先低了一等,日后还不是任人拿捏的;所以她满心要给儿子寻个家世上等的,不怕那些庶子敢爬到儿子媳妇头上去。
相比起来,其他有权势的谁肯把女儿给自己家,倒是杭家有一分两分的希望,好歹刘家也有一个女儿白白耗费在了杭家,杭家老太妃又是个念旧情的,不可能断然拒绝。再者,王爷王妃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女儿,总不会由她受了委屈,他日自己府里有事,他们总能帮着些。而且杭莹身上有个郡主的身份,旁人见了先就三分怵。
照自己打听来的,杭家中意的应该是韩家公子,只是看来事情不谐,除此之外,京城世家子弟里,年貌人品与杭莹配得上的实在没几个,不然杭家也不会将女儿蹉跎至今。
太妃看着刘夫人的背景过去,心下也是一阵烦闷,杭莹过了年就十五了,婚事再也不能拖下去,可是上不上下不下的着实麻烦。比起纨绔子弟来,刘家公子人品才学都极好,是个良配,但他的身子不知能坚持多久呢。倘若晚几年好了起来,那杭莹倒罢了;要是一直不好或者没了,杭莹这一辈子才刚开始呢。
王妃这哪还有心情吃酒菜,一心都是女儿的婚事,愁得脸都白了。瞧这意思,刘家几日内就会上门,到时候当真提出来,只怕王爷头一个会松口。王爷有多疼爱长子自己心里最是清楚,虽难得见到刘氏一面,但时常嘱咐自己多多关照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同意刘家的提亲。太妃那边,估计也是靠不住的。
为今之计,自己只有另外为女儿觅得良缘,方能打消王爷与太妃的顾虑。可是这一时间,叫自己去哪儿寻个相配的少年出来。
蒋氏似乎没将这当一回事,反是去了辅国公一家席面上,与自己母亲姐姐亲热的说话,直到快席散了才回来。
王妃本就有气,这一来就压了不小的怒意,看着蒋氏的眼神有些许不善,但到底碍着在宫里什么都没说没做,只是离开时不去扶蒋氏伸过来的手臂,只是拉了杭莹走路。
第一百零一章 重提旧事(下)
回府时,夜已深,而王妃居然将蒋氏叫到自己院里,王爷与几个兄弟在前院摆了一桌酒,几个人自己吃喝。
进了屋,也不让蒋氏坐,只是吩咐丫鬟们服侍她更衣。
蒋氏不解其意,有些发懵,看着王妃不知所以。王妃先去了净房换了衣物,梳洗了一番,蒋氏足足等了一刻钟,才见王妃穿了家常的衣服出来,仍旧坐在炕上盯着她不说话。
蒋氏被她看的心虚,试探着问道:“母妃唤儿媳来可是有什么吩咐的?”
这些日子,她与五少爷还未完全和好,两人虽住在一处,但常常半日都不说一句话。蒋氏一开始也有些恼意,觉得杭天睿远没有从前待她好;时间一长,见杭天睿仍是一副气怒的样子,心中生悔,暗怪自己那日不该说出那么重的话来。可她自来好面子,如何肯低声下气服软,便僵了起来。
今晚听了辅国公夫人一席话,正打算晚上回去与杭天睿好好温存一番,先拉回了他的心再说,却不料被王妃叫来站了半日。
王妃现在看着她,是越看越不满意了,做人媳妇的光是生得好家世好远远还不够,关键是会伺候夫君孝顺长辈打理庶务,这般看来,蒋氏是差得远了。明明比老四媳妇先进府一年,可是别说府里管家之事了,只怕连管事们都认不齐,还三天两头与夫君闹,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一府主母,儿子娶了她真是太委屈了。
就说今天吧,进宫领宴,既不会与人交际,多结识结识几个贵妇小姐们,又性子骄傲,只与娘家人说话。尤其对小姑子的终身幸福漠不关心,比一个闲人还不如,明知婆婆心里不乐意,她眼里,还是只有一个娘家母亲。要知道,出了嫁的人不再是做姑娘时,哪儿有这般自由。
反正,王妃对蒋氏,是没错都能挑出三分错来,何况蒋氏今日做得确实有失本分,也难怪王妃要借机敲打她了。
蒋氏被王妃盯得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偏偏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而王妃终于有了反应,淡淡喝道:“你是如何伺候小五的?”
蒋氏吓得心头一颤,自她进府,王妃还从未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过呢,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直到王妃第二遍问时,才小声辩道:“儿媳都是照着规矩的,不敢怠慢了五爷。”她因着害怕,说起话来小心翼翼不少。
若是往常,王妃或许心一软,也就不再追究了。但她此刻正在气头上,加上最近事事不顺,难免火气要大了不少,不但没有消解半分怒意,反是冷冷喝道:“什么叫不敢怠慢,你瞧瞧他今儿穿的衣服,明明是旧的。这么重要的场合,一点一滴都要细心妥帖,我把小五交给你,你就是这般服侍他的?”
其实,那件衣服从前五少爷也只穿过一次,王妃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不去理论,可惜,王妃今天心情很是不好,一点点瑕疵看在她眼里就是极大的诟病了。
这件衣服是杭天睿自己随手拿来穿上的,并不是蒋氏为他备的,但蒋氏怎么敢说,只得强忍着委屈认错:“媳妇错了,是媳妇大意了。”
“我看你刚来时挺好的,我才放心把小五的事都交给了你,谁知你太令我失望了,不过两年时间,你就学会怠慢自己夫君了。别说两年,二十年,一辈子,他都是你的夫君,你身为人妻,第一要务就是伺候好了他。你自己说,我有没有冤了你?”说到最后时,王妃的声音高了不少,伺候在屋外的丫鬟很是战战兢兢,王妃难得生这么大气。
蒋氏亦是被吓住了,王妃对她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几乎连一句指责的话语都没说过,何况是这样严厉的呵斥。她慌得跪到了地上,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看她终于知道怕了,王妃心下好受不少,喝道:“心里明白了就好,快去吧,别让小五回房连个热汤热水都吃不上。”
蒋氏几乎是踉跄着跑了出去的,回了自己院子,却听到丫鬟说五少爷去了绿意房里,心中的恼怒腾腾窜了上来,厉声喝道:“关门,谁来都不许开。”
丫鬟看她脸色,不敢违逆,果真上了门。谁知杭天睿没多久就回来了,他只是看房里没人,顺脚过去走走,并不打算歇在那里,不料被关到了门外。
丫鬟听他叫门,忙要去开,蒋氏以为杭天睿回心转意来哄转她,越发要强起来:“不是吩咐了谁来都不许开吗?”
“可……可是,是五少爷……”丫鬟为难不已,两个人她都得罪不起,得罪了谁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杭天睿隐约听到她那句话,也是十分不满,当即也不叫门了,拂袖而去。
蒋氏在房里等了半日,不见外头有人说话,暗自焦急,却得到五少爷去了绿意房里的消息。
风荷回房后,先修书一封命人送回董家给大少爷,才收拾了上床。
杭天曜等了她这半日,生了几分醋意,酸酸得问道:“兄妹之间和睦是好的,但大半夜的有什么话明天不能说,非得这个时候写信去,送了去只怕他也歇了。”
风荷一面脱了绣鞋,一面回头笑道:“左右还不曾睡,不如把这件事了了,免得搁在心里。”
他见她弯着身,微翘的臀部圆圆的,忍不住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嗔道:“你夫君我的事你都顾不过来呢,还有心思管别人。”
“他可不是别人,是我大哥。”风荷躺了下来。从杭天曜身上抢过被子。
“那也比不上我重要,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跟我过日子,又不是跟你大哥过日子。”待她一躺下,他就不老实起来。
风荷拍开他的手,抛了个媚眼,浅笑吟吟:“今儿太累了,快睡吧。”
杭天曜不依,抱了她在怀,有心探听她与华辰的感情:“杜姨娘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母亲的事,你不是很厌恶她吗?那你对大哥倒是亲热得紧啊。”
闻言,风荷不免想起杜姨娘的可恶,轻叹道:“杜姨娘的错不是他的错,我若怨他恨他,他会痛苦而我也会难受,何必呢,况且他对我真的很好。”
杭天曜对她那种感伤怀念的语气相当不满,狠狠亲了她一口,问道:“那我呢,我对你难道不好?”
风荷被他的话问得好笑,故意憋着笑道:“你对我也好,但究竟不敌哥哥。”
杭天曜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放开了她,自己背过身去,哼了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风荷亦是随着他翻了身,从背后抱住他,嬉笑道。
“不喜欢。”杭天曜决定硬气一回,免得叫她小瞧了。
风荷小手拉扯他的寝衣,脱到了腰部,一面轻咬他的后背一面用自己的身体去摩擦他,口里糊里糊涂嘟囔道:“你果真不喜欢?”
杭天曜被她引逗得全身发涨,猛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闷声道:“花姑娘,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厉害了,明儿起不了床别跟我哭。”
屋子里,传来风荷清脆的笑声和杭天曜的怒吼声。
……
用了饭,风荷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丫鬟们将冬衣收拾出来晾晒一番,烘烤熏香,等到天凉了之后好穿。
“少夫人,五夫人来了。”芰香恰好在院门口,看见五夫人往她们这边来,忙揽了这个报信的差使。
终于来了。风荷理了理衣衫,含笑道:“随我去迎一迎。”
院门口,温婆子正领了人往里边走,五夫人携了四个丫鬟,个个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
风荷忙笑着上前:“五婶娘来瞧我不成,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
五夫人对她竟然难得的亲热,主动扶了她手,指着丫鬟手里的东西道:“是五爷回来时带回来的南边特产,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不过是个意思。原是中秋前要送给你们的,当时府里忙着过节,我也没空闲,恰好今儿都忙完了,便各处送一送。
知道你喜欢南边的苏绣,带了几样小巧的,留着自己用吧。还有王一品的湖笔、徽墨、宣纸、几匹杭绸,我翻了好久,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想来你也不会嫌弃。”
两人进了房,在炕上对坐,风荷笑着去看丫鬟呈上来的东西,说道:“五婶娘太谦了,这可都是好东西,我就爱这些玩意,五婶娘可别全给了我,回头给哥儿姐儿也留几样。”
“放心,还多着呢,知道你爱护几个孩子,他们也都喜欢到你这里来。”五夫人穿着松花绿的褙子,显得整个人明艳了不少。
风荷暗笑,知他们夫妻久别胜新婚,也不戳破,只是道:“不过我这边王婶子会做几手好吃的,才勾得几个孩子爱来,哪儿是喜欢与我玩呢。”
五夫人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正色道:“那也是你为人亲切,你倘若整日凶巴巴得,便是有再好吃的他们也不敢来撒野啊。依我说啊,你几时也与老四生一个,趁着年轻身子好,年纪越大越难。”
这话却有些推心置腹的味道了,风荷隐约猜到几分五夫人应该与五老爷议过他们夫妻的事了,心下多半拿定了主意,便含羞笑道:“五婶娘笑话我,这原是老天爷拿主意的,正经我也拿不了主意啊。”
五夫人被她一句话笑得岔了气,指着她骂道:“亏得我当你是害羞了,谁知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来,还真真被你说中了,这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但你们自己也要多多努力啊。”
风荷的脸皮还不到那么厚,终于撑不住笑了起来,红了脸道:“我当五婶娘是个正经人呢,竟也笑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