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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穆溪听得云里雾里,可稍一回味就明白了过来,忙起身拉住韩穆雪,急着说道:“妹妹别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穆雪还当他是不好意思,只是再看他神色焦急却没有一点喜意,方有点信了他的话,讷讷地问道:“哥哥,不是看上了莹妹妹了吗?”
韩穆溪严肃地摇了摇头,郑重应道:“是,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那、那你,哥哥,你就与我实说了吧,你是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如果真的如此,只要她身家清白,知书达礼,家世差一些也没什么,我跟你一起去求求父亲母亲。”韩穆雪还真被这个感情上木讷的哥哥急坏了,如果不说清楚,回头父母那边执意定下了与杨家的亲事,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韩穆溪却再也不开口,只是摇头。那要他怎么说,难道说他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还是说他看上了朋友的妻子?无论哪一点,都是他自己都不能允许自己的。他一直都是个理智清醒的人,唯独这件事上,他不知不觉间纵容自己犯下了大错,甚至他现在根本没办法接受娶别的女人为妻。
他清楚,他对她的感情根本是不合道德伦理的,他却想保留一点点念想。要是他这个时候娶别的女子,那连这最后的一点念想都要被剥夺了,而且也对不起他未来的妻子。他想给自己时间去接受现实,想让自己慢慢遗忘,然后重新开始。
韩穆雪不明白哥哥到底有什么顾虑,平儿哥哥行事并不是这么拖泥带水的,这一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呢,难道说他喜欢的是不该喜欢的人?她细细回忆着哥哥认识的女子,就那么几个,几乎都是她熟识的,这里边,会是谁呢?
她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刻有上天启示了她,总之,她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刚想否定,却直觉感到一种震撼,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兄长。
“是、是姐姐?是她,是不是、是不是?”当她刚把这句话问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偏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假如她尚未嫁为人妻,她第一反应就会是她,可就因她已是别人的妻子,她才在第一时间就给否定了。
韩穆溪只觉得一种从不曾有过的平静在心头蔓延开来,在妹妹焦虑的注视下,他不可遏止地想起她,轻笑道:“是她。”
韩穆雪缓缓坐倒在炕上,扶着炕桌,她早该想到的,可是偏偏她连想都没想过。她不知该说什么,是该安慰哥哥,还是安慰自己,这样的结局是他们每个人都承受不起的。
韩穆溪亦是坐下,他嘴角浮起温柔的笑意,缓缓叙道:“我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自己心里装了她。只知道每次父亲母亲想要给我说亲时,我都没来由地想要抗拒,我几乎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便是知道那是错的,即便明知这样只会带给自己带给她困扰,我还是没有办法。只要一想起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奢望,控制不住地想要违背我从小接受的观念规矩。所有的一切,与她相比,我都觉得无比渺小。不过,你也不需担心,我是不会去做什么的,我只想在背后看着她,看她过得好不好,看她是不是幸福。只要她幸福,我就会放下她的,我也会去娶一个父亲母亲看上的人,传宗接代,巩固侯府的地位。我只想再稍稍放纵自己一下,一点点时间而已。”
韩穆雪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是无比的沉重,为哥哥也为自己。哥哥的幸福,在世人眼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侯府的名声威望;就如自己,自己的幸福那般渺小,能为韩家贡献自己的年华,那已是她的荣耀了。她有什么好责备哥哥的,那样的女子,让哥哥遇见了,难道还能由人不动心吗,就让哥哥放纵这一次吧。
早饭后,大家都在太妃院里说笑,风荷亲自给太妃捏着肩,细听王妃回话:“母妃,莫家已经同意了,只是这个二房夫人,该以何种规格呢?”
杭天瑾的二房,最后还是选择了工部侍郎莫家的庶出小姐,依杭家的意思,最好能在一个月内办了,因为接下来既是七爷娶亲,又是太子大婚,抽不出多少人手来。莫家那边情知是做妾的,也不用挑什么好日子,杭家这边这么重视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脸面了。
虽是做妾,却要打理内院,倘若太失了颜面也不好,回头下人们不服,自然该多多抬举着些。太妃点头道:“比贵妾再隆重一点,比正室自然低一些,请上几个至交亲眷们,摆几桌酒,也差不多了。”都要请世交亲眷,那算是颇为看重了。
这一点,王妃倒是没有意见,工部侍郎,庶女,能带来多大助益,也就是弄个人回来打理内院而已,太妃想抬举就抬举吧,还能翻了山不成。
她恭敬地笑道:“就依母妃说的办,只是新房却不好安置。”
临湘榭地方不大,而且总不能让她住贺氏的房间,一来贺氏尚在,二来那样不合规矩,是绝不可以的。但是妾室通房住的房间又太小,显然不行,若再另安置一个院子,杭家这边的院子却有些不大够用。
太妃低头琢磨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把新房暂时安置在临湘榭的厢房算了,以后蒋氏去了,抬了填房再搬到正房也是一样的。
她不由得笑着对风荷倒:“你母妃要准备找到永安侯夫人来访,你三个院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也不必太麻烦,把墙粉刷一新,选几样像样的家具搬过去,也罢了。再挑几个能干的丫头,留着伺候新二房夫人。”
太妃这样,当然是对风荷的信任,可惜风荷一想到杭天瑾,身上就发寒,却不好拒绝太妃的吩咐,笑着应道:“祖母既然交给了孙媳,就放心吧。左右不过是让孙媳动动嘴皮子而已,一切都有祖母背后指点呢。”
“既如此,不如把请酒的事也交给你吧,正好一并料理了。”太妃想要把杭家的权利渐渐转移到风荷手中,别看这些都是小事,但管事的娘子爷们,哪个不是人精,如此一来只会越发奉承着风荷。
风荷再次笑着应是,而王妃只是抿着嘴,不说话。这些事她那还有心情理会,眼下头一件大事就是女儿的终身。
永安侯府已经送了拜帖过来,三日后到访,她估计不错的话,只怕要提亲了。刘家一日不提,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提了出来,杭家这边几乎不好推却。她前几日晚间已经试过王爷的口风了,听那意思多半会松口,这不是拿她女儿去还别人的人情嘛,偏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丹姐儿慎哥儿都有自己的小院,是以临湘榭的东西厢房都空着,风荷选了东边的三间厢房,好在比西边的略微尊贵一点点。
粉刷的工匠们都是府里自己养的,说话间就能传了人来,一两日光景就办好了。这个倒不急,风荷却是请来了去莫家打探过的管事娘子,问道:“有没有打听过莫小姐喜欢怎么的摆设?”
管事娘子是王妃派去的人,闻言却是愣了一愣,小心翼翼地摇头:“这个倒是不大清楚。”
“这也无妨,咱们这边下回人过去的时候,你带个机灵点的丫鬟,让她问问莫家伺候的人,莫小姐寻常都爱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喜好或是避讳。”风荷可不想人一来就先得罪了,而且也当是替贺氏打探的。
管事娘子领了话下去,风荷又叫来从前伺候贺氏的老人,对她们说道:“这原是你么院里的事,论理轮不到我做主,但太妃娘娘既然将此事交给了我,我不免就要讨你们嫌了。尊卑长幼之类的我也不多说,你们心里都是有数的,二房夫人总是半个主子,你们也别小看了人家,但也该极好谁是你们真正的主子。三嫂留下的东西日后还有用,贵重的暂时收起来,把钥匙交到我这里,我会托太妃娘娘帮着保管的。倘若有什么丢的少的趁早与我说,别叫我查出来,回头大家都没脸。你们暂时按着原来的职责行事,二房夫人进门后有什么改动的,她自会吩咐,好生伺候着主子总不会有错,都记下了没有?”
这些人,上头没有主子,不过半年间就松散了下来。如何听说要来一个二房夫人,而且看着府里很是重视的样子,心下难免慌了起来,生怕她们这些从前的老人都会被寻了不少理由撵出去。这回听了风荷的话,倒是安了不少心,只要她们不犯错,四少夫人也不会任由二房夫人把她们怎么的,好歹是四少夫人管着家呢。
一群人忙忙磕了头,退了下去。
待到一切办妥,风荷起身回凝霜院,真正麻烦的是请酒呢,哪些人该请哪些人不该请,都要她一个人揣摩着太妃的意思办,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尤其是锦安伯府那边,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估计太妃也会都推到她头上来,还有侧妃那边。风荷真怀疑这是杭天瑾纳妾呢还是杭天曜纳妾,让她一个弟媳妇操持大伯子纳妾的事,真是古往今来少见的道理。
谁知刚出凝霜院,抬头就见丹姐儿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底子绣红梅花裙子过来,小脸上满是愁绪,只顾低着头走路,都没看见风荷就在她前面。
身后跟着的嬷嬷丫鬟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才发现异样,看见风荷的时候眼里似乎闪过泪光,忙强笑着上前行礼:“四婶娘也在这边的有几样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来看看能不能拿到祖母那边去。”
她一定是听说了杭天瑾要娶二房夫人的消息,怕母亲的心爱之物落入别的女人手里吧,虽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但小小年纪就有这个心思,也算好的了。想她从前跟着贺氏,一定也是金尊玉贵的,如今在太妃那里虽没人敢欺她年幼,却毕竟不能随心所欲,行事都有束缚,还要尽量讨太妃喜欢,以免被遗忘。
往后多了一个二房夫人,慎哥儿还好说,是男孩儿,至少有一份家业,杭天瑾也不会忽视他,最不济还要科举一条路。丹姐儿就不同了,是女孩儿,年纪又不小了,眼下养在太妃跟前还罢了,要是二房夫人进门,由她教抚,最怕的就是终身大事。
风荷本就喜欢丹姐儿,而且又答应了贺氏,自然会想法子护着她,而且二房夫人也没见过,或许是个性子随和的。她笑着拉了丹姐儿的手从前往院子里走:“那有什么不能的,你只管挑好了,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过去,若有慎哥儿喜欢的,你也给他拣出来,一并送到你房里。”
“谢谢四婶娘,又给你添麻烦了。”丹姐儿终于露出了笑颜,仍然带着小心翼翼。她知道风荷对她好,所以更为小心,总怕自己给她添麻烦,又怕惹得别人针对风荷。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自己挑好了,丫鬟们送过去,我不过动动嘴皮子,左右我也是闲着。”她笑着摸了摸丹姐儿的发髻,推着她进里间:“去吧,自己看,我在这里等你。”
虽说不麻烦,但总是要上账的,以免他日留下后患。而且风荷还担心丫鬟们不服丹姐儿的,倒是在这等她弄好了一起走来得好。
丹姐儿回头对她笑了笑:“那四婶娘在这吃盏茶,我很快就好了。”
谁料,风荷刚刚坐稳,杭天瑾却回来了,她顿时如坐针毡,唰地站了起来。这大白天的,杭天瑾怎么回内院来了呢。
杭天瑾看到风荷却是并不意外的样子,一贯温和的语气神态:“四弟妹,这两天倒是辛苦你了。”
“三哥今儿这么早回来了。其实大事都在祖母与母妃操心的,我不过跑跑腿,三哥不必挂怀。”风荷看他一切如常。渐渐镇定下来,或许贺氏那是疑错了。
“听说,你去看她了?”他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