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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笑着在客座上坐了,她儿子媳妇侍立在身后,王妃都没坐呢,他们哪儿敢坐。
风荷扶着王妃在对面坐了,笑道:“母妃快坐吧,不然夫人拘束着反而不好。”
“就是就是,你也不需立什么规矩了,老四媳妇也坐,哥儿少夫人都坐。”太妃点头笑道,外人面前,杭家一向都是母慈子孝的。
徐夫人的目光在风荷身上停了停,笑赞道:“世子妃娘娘比前儿看着气色更好了。”
风荷忙笑着谢了,顺便夸了一句徐家少夫人。
大家刚坐定,杭天曜就回来了,禀道:“祖母,四婶娘梳洗过后马上来。”
太妃暗暗恼怒,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梳妆打扮,不是明摆着不给徐家脸面吗。面上只是笑道:“行了,你陪着你媳妇吧。”
徐夫人跟着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明显有难过,对太妃说道:“妾身自来教导女儿要孝顺恭敬,实在不知她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了四夫人。今儿特来向太妃娘娘请罪,还请娘娘看在我的面上,不要多与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导她。”
太妃被这句话噎住了,这个徐夫人,果是个有心机的,她要是一来就大吵大闹,责怪杭家,她还有话相回,毕竟是徐家无理在先。她来这么一出,倒把自己弄得很是尴尬。只得咳了咳,笑道:“夫人多心了,这原是没有的事,一场误会而已。”
“希望如娘娘所说。我这闺女,自来比旁人就要懂事些,招人疼,我对她不免多宠了些,偶尔也有些小性子。但大面上是不会有错的,倘若果真是她不好,我也不敢回护着自己女儿,就让四夫人好生教导她些,省得给咱们家丢脸。”徐夫人要是个笨的,他们徐老爷也不会放心由她来给女儿送嫁。她一早就立定了主意,不能先去找四夫人,那样一个不好吵起来,倒弄得她们无理,还不如直接求见太妃,既显出她们的诚意,也给四夫人一点颜色看看。你狠得下心动手打新媳妇,忘了自己上头还有婆婆吧。
“夫人太过谦了。昨儿是大喜的日子,我那四儿子四媳妇都高兴不已,难免多吃了几杯酒。夜里听了些闲话,不甚当了真,以至于委屈了小七他媳妇。我已经命小七好生安慰着她,一会就到了,夫人不必心急。”太妃咬牙说着。
如果四夫人不打那一巴掌,闹着休妻,杭家完全站到了理上,徐家根本不敢找上门来。偏偏她那一巴掌打掉了杭家的威望,如今说话动辄被人拿捏,真是糊涂透顶。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子之矛(上)
四老爷又是解释又是发誓得闹了一个时辰,四夫人根本不曾松口。后来上朝的时间即将到了,四老爷才叹了口气,匆匆赶去上朝。
四夫人那边,一心要体了徐小姐,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她努力了近二十年,以为四老爷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时候,忽然被人从中横插一脚,还是个来了只一天的小丫头,这口气,她死也咽不下去。不休了徐小姐,每日看着这个儿媳妇在眼前晃悠,她非得被气死不可。
四夫人完全没想过徐家那边,也没想过太妃的意思,她只知道,有人凯觎属于她的东西,她就不会叫人有好日子过。
最让她受到打击的是,一个时辰前儿子还跪在她脚下哭求消气,这回居然带了那个贱人过来给她请安,还为着那贱人说话,要她接受了她。四夫人觉得,一口气没上来,她就可能被绪堵死。夫君、儿予,都背枫了她,那种感觉,让她真想再狠狠打徐小姐几巴掌,然后一脚赶出杭家。
徐小姐自始至终跪在地上,自承己错,对四夫人没有半个字不满的话,惹得杭天瞻越发心疼怜惜了,心下也觉得母亲太过无理取闹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过一个小丫头,还不是由母亲说了算嘛,何必紧紧揪着妻子不放呢。何况小丫头那么说,本没有多少错,她们本就是陪嫁来服侍他们的啊,是母亲自己把话想歪了。
四夫人大恕之下,居然一脚踢向了徐小姐,徐小姐不躲不避,正被踢中胸口,疼得她立马蜷缩成一团,却不敢哭一句。
七少爷被吓得愣了半刻,方才反应过来,飞务向妻子,扶了她起来急问:“娘子,你怎么样?哪里疼,告诉我啊。”
“相公,妾身不疼。咳咳咳,相公,若是这样能让婆婆消气,妾身再受几下也没什么关系的,真的。”徐小姐眼角含着泪花,却勉强跪直了身子,意思就是任由四夫人打骂。
她心里却是又恨又痛,想不到自己的婆婆竟是这么人狠毒的女人,下手这么狠。自己今日所受之辱,总有一目会要她还回来的。这般想着,徐小姐要留在杭家的意愿更强烈了,这个婆婆,她还是非斗不可了。她已经明白,即使没有昨晚的事情,这个婆婆也不好词候,迟早会抓各种借口拿捏她,因为她太好强了。
四大人被她惊得怔住了,不言不语不动。
七少爷反而是哭了:“母亲,你生气,要打要骂冲着儿子来吧,娘子昨晚冒着寒冷在院子里跪了许久,身子已经坚持不住了。母亲。”七少爷的性子与杭天瑾有几分相像,都是在强势母亲的压追下成长起来的,养成了怕事懦弱的脾气,不过比起来,七少爷要好了不少。毕竟,在此之前,他都是很顺遂的,除了功课上父母严格要求之外,他总体是生活在锦绣堆里的。
他不劝,四夫人还好些,一劝就是火上浇油了。
正闹腾时,杭天曜奉了太妃之命来请人。
四夫人这时候才想起新媳妇要给各位长辈敬茶,太妃那边怕是等着,她要休妻,也得去太妃那边知会一声。便起身换了一件衣服,又怨恨得盯着徐小姐看了一眼,才扶着丫鬃的手往外走。
杭天瞻想起还有太妃一向慈爱和善,说不定能帮帮自己妻子,忙搀了妻子起身,跟着前去。
他们一进去,徐家几人就唰的站了起来。徐夫人紧紧叮着女儿,见她面色很不好看,一点都没有新为人妇的喜悦,而且脸上还残留着红红的指印,衣服上满是灰坐,当即又惊又恕。她虽然听说了下人的回话,但没想列女儿的实际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狼狈,这哪儿是新婚头一天的媳妇,这分明就是被人虐持打骂的小媳妇嘛。
徐夫人咬紧牙关,上前执了女儿的手,眼固一红,呜咽道:“女儿,你,是母亲对不起你啊。”她终于控制不住抱着徐小姐哭了起来。连徐小姐的大哥大嫂眼里都闪着泪花,谁能想见自来养尊处化的妹妹会被人作贱到这份上,徐少爷身上迸发出了寒气。
他们听说消息,母亲就急急要来,他一开始还劝着,怕下人有夸大其词之处,他们这么冒冒然上门去,反而得罪了杭家,也让妹妹的日子不好过。要不是母糸坚持,他们根本想不到妹妹会是这个模样。而且为了纶杭家留脸面,只来了他们三个,瞒着徐家其他宗亲的,早知道应该把人都叫来,壮壮声势也好。
徐小姐亦是默默饮泣,还劝着自己母亲:“母亲,你别哭,女儿没事的。太妃娘娘,众位长辈都在呢,母亲可别让人看笑话了。”
听了她这话,徐夫人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杭家,忙放开女儿,拿帕子拭了泪,拉着女儿的手对四夫人道:“四夫人,小女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你教训就是,何苦这样作贱她。你若真心不毒她,咱们大不了和离,没得我们徐家女儿被人折辱的道理。”
作为一个母亲,徐夫人此刻是当真巴不得让女儿和离算了,与其被人羞辱,还不如一辈子老死家中呢,顶多她受些闲气而已。
徐小姐心里暗自赞赏,母亲也是个会说话的人,一来也不大闹,开口就是和离,撑足了自己脸面。如果她今日当真回去了,也罢了;不然,她就是杭家一定要留下来的媳妇了,到时候四夫人别想这样对她。
太妃在看到徐小姐的第一眼,已径把个四夫人咒骂了一百遍。让人家母亲看到自己出嫁才一天的女儿就是这副样子,现在杭家是彻底失了先机了,只能任由徐家提条件。太妃这辈子,几乎不曾受过这种罪。
而四夫人还兀自不知,气恼的回道:“和离?不可能,我们要休妻。”
风荷忙假装拿帕子檫拭嘴角,暗地里和杭天曜相视一笑,心下却是恨不得大笑出来,四夫人算是碰到硬骨头了,看她这次不丢尽脸面。
杭天曜悄悄捏了捏她滑腻的小手,眨了眨眼。这出戏,想不到会这么精彩,开始设计的时候,当真没想那么多啊。经此一事,四夫人一定会沉寂许久,元气大伤啊。日后有这徐小姐与四夫人对戏,他们能轻松很多啊。正好年底下,是他们忙得时候呢。
“啪”的一声,桌上的白瓷斗彩茶盅轻轻跳了跳,太妃大声喝道:“住口。杭家的事,几时轮到你做主了。”
“我,我、、、”在触到太妃狠厉的目光后,四夫人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她许久没被太妃呵斥了,还是有点怕怕的。
徐小姐轻轻握了握母亲的手,缓缓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太妃娘娘,都是孙媳不好,孙媳育下无方,叫婆婆生气,婆婆要怎生处置了孙媳,孙媳都无话可说。只是孙媳不服,七出之条,求婆婆纶孙媳一个理由,那样孙媳就算走了也无话可说。”
闻言,徐夫人先就拉着女儿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你虽是人家媳如了,但无错在身,谁都休你不得。”她又对太妃正色道:“娘娘,我们徐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王府,太妃娘娘是个慈善人,给小女一条活路吧,休妻那是万万不可的,咱们家要和离。”
太妃气得又要咳嗽,风荷忙拍着她的背,一面说道:“夫人,论理,我是晚辈,轮不到我说话。不过同为她姓,我是真心喜欢七弟妹的,也是为了七弟妹着想。夫人疼爱女儿,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但和离对七弟妹将来有害无益啊,她还这么年轻。你看,与七弟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夫人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
四婶娘是在气头上,想来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夫人细想,可不是这么个理。我看啊,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七弟与七弟妹的好日子,大家高高兴兴才是,万不要为了一点误会就伤了两家的和气。祖母,你说,孙媳说得对不对?”
太妃缓过了气来,觉得终于有人出来说两句舒心的话了,笑着点头:“是,很是。夫人,小七媳妇受了委屈,我这个做祖母的心疼还来不及呢,她又是这么个乖巧的,哪儿舍得她走。奴才们不好,要打要骂都容易,不能因着奴才们做了点错事,就连累到主子头上,你们说说,咱们谁能保证手底下的奴才永远不犯错呢。
四媳妇,你是一家主母,心胸要放宽大点,别和一个下人计较。下人背后非议主子的话,也能信得?不过一场误会,岂能为了这个耽误了小七的良缘呢,那才是得不偿失。那丫头呢,我作主给了你们爷,和和睦睦的多好,是好是歹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太妃说完,又给王妃使了一个眼色,王妃忙笑应:“四弟妹,我们也知你关心四弟的身子,当时情况又急,你是被吓坏了,才会生了恼的。你向来都有贤惠的美名,如今四弟不是好端端的吗,正该欢欢喜喜吃了这杯媳妇茶,一家子和和乐乐的。”
四夫人被她们一人一句说得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