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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娘娘说得,世子爷就是那么个性子,便是在王妃跟前还不是如此。可他待娘娘的心意咱们都看在眼里呢,从前几个姨娘的事,也不见世子爷发作娘娘啊,显见的是心里有娘娘的,才会对娘娘这般放心。”世子爷对世子妃上不上心柳眉不敢保证,但她明白,只要世子妃这口气不消,她们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想起自己对之前几位姨娘的安排,萧尚都没有说一句话,世子妃重欢欣鼓舞起来。他们毕竟是少年夫妻,这些年来,从没红过脸的,萧尚更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算起来,也是好的了。可一想起董凤娇,她就满肚子不舒服,再想到萧尚与别的女子亲热,她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世子妃等了一晚上,萧尚也未回来。不过萧尚离开那边回了书房的消息她却是知道的,可是这中间那里要过一次水,这又叫她心有疑虑。
直到清早,萧尚才回房,默默吃了一盏茶,才道:“我已经命人送董姨娘去庄子里住段时间,吃用的东西你叫人多多备着,万不可亏待了她,往后没五天叫人送一次东西过去。”
闻言,世子妃是满心惊诧,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又不解萧尚这是何意,笑问道:“董姨娘是要去住上个把月吗?”
“她要是住的好,多住几日也无妨。你现在不同以往,若忙不过来,让妹妹多帮着些吧。”他扫了一眼对面女子温煦的笑脸,心下一阵黯淡。是不是,每个女人在自己夫君面前都是一个模样,换了另外的人,又彻底变了另一个模样。
世子妃虽不明白萧尚为何要送走董姨娘,但想到往后她离萧尚远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即笑道:“爷放心,妾身会料理好的。下个月就是杭家郡主出嫁的日子了,咱们这边的礼,是不是依照之前四小姐出嫁的例,还是再添一点。”
平日人来客往的事世子妃都是自己做决定的,唯有杭家那边的事,她都会照例问萧尚一句。
萧尚想了想,回道:“再厚二成吧。听说端午那日,宫里可能会办得比往年隆重些,你预先备着,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是,妾身知道了。早上做了爷爱吃的绿梗米粥,爷要不要一起用一点,?”她柔声说着,禁不住提起了心。
萧尚却是放下茶盏,起身说道:“不了,你自己用吧,我约了人要出去一趟。”
微风过处,吹起他一角衣袂,迷离了她的眼,终其一生,都将她囚禁在了那四角天空之下。
暂且按下嘉郡王府之事,如今先把杭家的事交代清楚。
听说凤娇被暂时送往庄子里,风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好歹现在离得远,世子妃应该不会那么顾忌凤娇了,大家都能安宁一点。
蔚蓝的天空下,紫色的屋顶宁静典雅,在漫天的柳絮翩飞中,如诗如画。棉絮一般的柳枝在微风里轻轻狒动,远远望过去,衬着一星半点的桃花瓣,好似一片片温柔的轻云,旖旎多情。
风荷披着茜红色绣小朵银菊的披风,一手搭着沉烟的手,一手扶着腰,看丫鬟们收集桃花。日益显怀的肚子,使得她自己也有几分慌张害怕,行动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每坐的久了,总是腰酸,所以大多时候只能勉强歪着对面一处土丘,冒出了清脆娇嫩的小萃,绿油油的,令人心旷神怡。土丘后边,响起丫鬟的喧哗声,引得风荷等人都往那边看过去,却是两个小丫头追着一个纤瘦的男孩儿从山丘上下来,那男孩儿是慎哥儿。
如今他不用侧妃管束,一下子松泛了许多,整日领着小丫头在园子里四处转悠。
“含秋,去把小少爷带过来,小心些,别掉着了。“风荷忙吩咐含秋。
含秋笑着过去与慎哥儿请安,慎哥儿虽对她陌生,但远远看到风荷站在这边,就笑着奔了过来。
沉烟忙把风荷往后边拉了拉,自己挡在前边,解释道:“娘娘当心些,小少爷年幼不晓事,万一冲撞了反不好。”
慎哥儿跑到跟前,举起手里的一束桃花枝,小脸上满是得意:“四婶娘你看,我摘的花儿。”
风荷含笑接过他手里的花,赞道:“果真好看,慎哥儿在哪里摘的?”
“就在山丘后头,有一小片桃花林,那里的长得比这边还好看。”小孩子本就爱玩闹,何况被侧妃拘了这么久的慎哥儿。
风荷摸摸他的头,把他交给跟着她的小丫头,吩咐道:“回头插在瓶里供在小少爷书桌上,对了慎哥儿,你玩了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一听到有吃的,慎哥儿的兴致完全被勾起,早忘了桃花,点头道:“嗯,哥儿饿了,婶娘有吃的吗?”
他煞有介事的连连点头,很是可爱。引得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风荷牵着他的手,到了旁边小亭子坐下,那里安置着桌椅,摆着糕点香茶。
慎哥儿一看,忙要伸手拿,随即缩回了手,讪讪得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睛却是一直瞅着糕点。
风荷暗自叹息,故意问道:“为何不吃呢?”
“侧妃娘娘说过,小孩子要懂事,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而且,而且、、、”他说了一半,愈加低头噤了声。
风荷坐在美人榻上,将他拉到怀里,细细问道:“而且什么?”
慎哥儿小心翼翼偷窥着风荷的脸色,见风荷对他温柔得很,才紧张地说道:“我昨日去母亲那里请安,她桌上的糕点都很好吃,可是她说要留给父亲先用,我就没敢说要。”
唉,莫氏虽然不会苛待了慎哥儿,但毕竟不是她亲生的,总要刻薄些,若是日后莫氏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慎哥儿和当年的杭天曜又有何差别呢。杭天曜还有太妃太王爷看护,慎哥儿却是只一个年少的姐姐,王爷是个男人照应不到,王妃只怕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个孙子吧,三少爷是有心无力。
想起当日贺氏临终前,她心里一阵酸楚,本来贺氏是个好妻子好母亲,能与三少爷一家和和美美的,最后却落得那样一个结局,还连带着幼子如汝受欺。自己曾答应她要保住两个孩子,这些日子实在太疏忽了,往后要盯紧一点了。
她想着,拣了一块粉红色的软糕放在慎哥儿手里,笑道:“往后慎哥儿有什么想吃的,就到婶娘院里去,叫厨房单给慎哥儿做好不好?三嫂的糕点,是专门为了三哥做的,三哥还未尝,所以她才不敢给慎哥儿吃的,慎哥儿说是不是?慎哥儿是大家都喜欢的小少爷,有什么想的要和我们说,不然我们不知道,慎哥儿不是白白委屈了自己嘛。”
慎哥儿一面眉开眼笑吃着糕点,一面不住点头,模糊说道:“姐姐也是这么说得。四婶娘,他们都说你要生小宝宝了,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和我玩了?”
“是啊,慎哥儿以后是哥哥了,可以保护弟弟妹妹,好不好?”风荷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眼里都是笑意。
两个一大一小正说着话,云碧却是匆匆赶来,屈膝说道:“娘娘,王爷召集了家中男女主子,除太妃娘娘之外,都到安庆院去说话呢。世子爷似乎已经有人去请了,奴婢来问问娘娘,咱们要不要去。”
风荷低眉想了想,问道:“王爷那边有没有派人叫我们?”
“传话的丫鬟说,王爷有事要说,娘娘身子不便,可去可不去,世子爷过去也够了。”云碧又道。
瞒了太妃,又召集阖家老小,难道是王爷决定要对侧妃做个了断了?证据证人是差不多了,不过倒是没想到王爷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那毕竟是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会不会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才使王爷最终立下决心。
风荷蹙眉思虑着,轻轻问着沉烟:“这几日,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沉烟细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答道:“并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侧妃娘娘的父亲昨日已经进京了,他几个儿子也跟着来了,只怕求到了王爷头上。
这却有可能,王爷对侧妃早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加上她家里那些事,若是方家的人说话不小心,惹怒了王爷,极有可能逼得王爷提前下手了。
她笑着与慎哥儿道:“慎哥儿,婶娘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也一起回去,我院子里还有许多好吃的呢。”
慎哥儿虽不知大人间的事,但他在侧妃跟前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点,知道风荷有正事,又不放心留他在后园,想带他一块回前边,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风荷坐了软轿,含秋领着慎哥儿,一齐回了凝霜院。风荷并不急着去前边,只是与慎哥儿玩笑说话,又叫小丫鬟领着他玩,自己换了件玉兰青的上衣,散花百褶裙,坐在屋里等前头的消息。
话说众人听闻王爷传唤,都有几分吃惊,估摸着是大事,也无人敢耽搁,齐齐到了安庆院。王爷王妃、二房、四房、五房,三少爷夫妻、杭天曜、五少爷夫妻都到了,诧异地面面相觑,唯有杭天曜心知肚明。
王爷淡淡与众人打了招呼,就吩咐道:“请方侧妃前来。”
众人暗地里惊怪,却看王爷脸色严肃,无人敢问。四房只来了四老爷一人,据说四夫人头疼犯了,其实是她猜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怕侧妃牵连自己,索性也不去了。
很快,侧妃就来了,而且是盛装打扮。莲青色浅金滚边撤花缎面对襟稽子,浅金藏蓝镶边的马面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芶,插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赤金攒心翡翠钗。眉不点而脆,唇不画而红,白皙的肌肤上浅浅的细纹,叫人看着高贵而雍容,丝毫不像是做人妾室的。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轻轻扫了屋中众人一眼,淡淡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王妃?”
王妃一愣,不知侧妃这是怎么回事,转头看了王爷一眼,见他面色铁青,忙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跪下。”王爷话不多,却威严冷漠。
方侧妃抬眸看了王爷一眼,轻笑道:“妾身不知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跪?”
屋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方侧妃平儿瞧着娇娇怯怯的,原来脾气不小啊,连王爷的话都敢反驳。三少爷又惊又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开口王爷想不到她最后还不知悔改,愈加痛恨,冷冷喝道:“你当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四纯姨娘的孩子,小五的孩子,难道不是你干的?世子妃马车出事、哪一件不是你指使的?”
“妾身不懂王爷的意思,纯姨娘的孩子夭亡与我何干,还有五少夫人的孩子,贺氏可是亲口招认过的;世子妃,妾身更是不懂了。”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方侧妃已经平平淡淡的回答了。她说话时瞟了王爷一眼,极尽挑衅。是以至此,她情知自己脱不了罪责,不过垂死挣扎而已,但她绝不会轻易服输的。
五少爷杭天睿与蒋氏大惊,连王妃都吃惊得张大了嘴,欲要开口,却怔得不知该说什么。
王爷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她刚进府时温婉娇柔,纯真讨喜,为什么有一日会变得这样可怕,甚至可以说是丧心病狂,连婴幼儿都不肯放过。的确,方氏势力有限,明着下手办不到,便只能想尽办法暗地里下手,更与四夫人里应外合。不过,方侧妃可以说是个极端谨慎之人,许多事,她连四夫人都瞒着,知道的人越少自己越安全。
他心里叹气,面上却是更加冷酷,声音落在人耳里彷佛划破了冰雪:“你不承认没关系,带人证物证上来。”
随着王爷一声令下,屋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门口整齐进来十来个人,分别都是一个王府身强力壮的婆子推着一个全身被绑搏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