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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这么严重。那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没有?”六少夫人能嫁到杭家,全亏了她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若没了这层关系,以她那个刁钻婆婆的性子,非得马上将她休了不可。
她自然是着急得不行,这已经不是兄长一人的事了,事关整个尚书府。
“办法不是没有,但眼下咱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弟妹还是先去问问你兄长,究竟是什么事,咱们才能再作计较啊。”风荷循循善诱,今儿这事多亏栽到了袁氏身上,换了旁的妯娌几个,她不一定有把握说服她。
袁氏一听,觉得很对,顾不得再与风荷唠叨,一阵风般卷到了屋子里。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真的……”袁氏对于自己这个哥哥还是有些发怵的,虽然外头的传闻不全属实,但相差无几。
小丫头恰好上了茶来,袁少爷拼命灌了一口,恨恨地斥道:“哼,你当我是什么人,老子要玩女人秦华居里多的是,何必偷偷摸摸的。”
袁氏暗暗撇了撇嘴,到底只问了一句:“那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知道就好了。”说到这,袁少爷愈加气愤,他自己都没弄清楚呢。
袁氏有些不信,但她不敢追着问,只是噢了一声。
袁少爷知道她不信,强忍着怒气把他记得的事情说了一遍,袁氏听得愁眉不展,这样看来根本是个巧合了?可是传出去,谁会相信,尚书府的名声都会被连累的。
门口进来一个穿紫衣戴着金簪的体面丫鬟,是云暮,福了福身,说道:“我们少夫人问六少夫人想到对策了没有,一会子太妃过来,怕就拿了主意呢。”
袁氏有些着慌,想到太妃自来宠爱风荷,若是风荷肯在太妃面前美言几句,他们家不一定吃太大的亏,不然由着大姑奶奶闹起来,尚书府的面子里子都没了。回头,她那婆婆还不知怎生磨搓她呢,眼下她应该与风荷处好关系,才能博得太妃一点半点的怜爱。
想到这,忙道:“我去与四嫂说几句话,大哥在这等一会,可别随意走动了。”
袁少爷很是不耐,对她摆了摆手:“我何曾随意走动过了。”
袁氏没有时间理会他,匆匆去了外边,对着风荷的神色和气许多:“四嫂。”
风荷点点头,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指了指回廊角落一颗桂花树旁边,袁氏会意,住了口,随着她过去。这边僻静,说话时不易被人听到,而且桂花树大,冬天都是枝繁叶茂的,能挡住她们的身影。
“令兄怎么说?”
袁氏就把她兄长的解释说了一遍,还怕风荷不信,紧张地盯着她看。
“这个好办,咱们只要传了那几个送令兄过来的婆子前来一问就清楚了。”风荷压低了声音,转而故作神秘之色,瞅着袁氏问道:“你可知道,我的丫鬟方才在那屋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
“安神香。云碧带小丫鬟去给表小姐送梳洗的热水巾帕等物,隐约闻到房子里有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她就留了意,故意在房中转了转,真被她在炭盆里看到了一丁点安神香的踪迹。你看,这不是?”风荷从袖里掏出一方青色的帕子,里边包着指甲长的香末,递与袁氏看。
袁氏闻了闻,香味不甚浓,她素来不大点香,有也是普通的,极少用安神香这样名贵的好香料,是以不明白。
风荷也不等她发问,继续说道:“云碧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一向爱摆弄这些胭脂香粉等玩意,在我娘家时见过这个东西,只因我觉得这东西对身体不好,就没大用,她倒是闻了一次就记下了。”
“对身子不好?”袁氏小小吃了一惊,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安神香顾名思义有镇定安神的效果,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事,只它性子有些霸气,很容易叫人昏昏欲睡,等闲之人闻不到一刻钟就会很快睡去。以前我也曾请教过常去我们府里诊病的太医,他不建议做日常使用,实在睡不着用一丁点就够了。”风荷徐徐道来,早在秋岚告诉她杭天曜觉得屋子里不对劲之时,她就让丫鬟暗中注意了,果然被她们找到了。
点香之人精准计算了时间,在杭天曜进去之时是最浓郁的时候,随即就会渐渐消失,众人闯进去之后只剩下一点点味道,效果不显。
袁氏又惊又急,她也不是那等蠢笨人,倘若是她大哥去偷窥人,一定是临时起意的,不可能随身准备这种东西。若不是她大哥,就是别人了,难道是送她大哥过去的婆子?四嫂说这是金贵东西,想来几个婆子不可能有,更不会为她大哥浪费。总不成是凌秀的吧,她又是为了什么?
以袁氏的头脑,大约一时半会是想不完整的,风荷决定再添一把火:“弟妹,怕只怕是你大哥叫人算计了还不知呢。当时表小姐的裙子被泼湿那一节你可能没注意到,而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想想,咱们家这样的人家,为客人上茶用的定是刚出炉的热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大日子,招待这么对贵重的客人。可我冷眼瞧着,表小姐被水烫到之后却是一点都没有呼痛呼烫之类的意思,我当时就觉得不大对劲。如今前后一联系,倒是有那么点意思了。”
“四嫂,你果真看见了?凌小姐素来娇惯,别说热水了,就是杯子碎了的声音都能吓得她脸色白一白呢,今儿倒是好,不声不响,旁边人都没有被惊动,真是巧了。你说说,四哥明明是叫那几个婆子将我大哥送到前边客房,交给我们家跟来的小厮,那几个婆子怎么敢不听四哥的话,把我家大哥扔在了这里,我看就是借她们几个胆她们也不敢。一定是背后有人发了话。我只不知,她为何要处心积虑算计我大哥,弄出了这样的事来,她的闺誉不就全毁了,试问京城还有哪个大家公子愿意娶她?”袁氏还不算笨,稍加提点几句就能前后串联起来,咬着牙,忿忿的。如果自己大哥被人安了一个偷窥女眷的罪名,她那婆婆一定又会拿她撇性子。
风荷点头应是,院子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估计是太妃带着人过来了。就悄悄与袁氏说道:“两个婆子那里,弟妹放心交给我,跑不了她们的。你先进去劝着令兄些,叫他待会别发怒,免得太妃生气。如果一会太妃问话,让他只管实话实说,令兄不但没有一点错,反而还受了惊,不用怕。”
袁氏胆子更是壮了不少,兴兴头与风荷道了谢,转身去安慰她大哥。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风荷招手叫了云暮到近前,沉声吩咐:“派人把那几个婆子抓了,如何回话你心里明白。此前云碧还趁着大乱之时捡到了一样东西,你拿去用吧。”说着,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银叶丝缠绕的翠玉镯子,成色上等,却不是最好的东西。
或是因为喜欢做针线的原因,云暮对这些小玩意都是过目不忘的,她曾见过表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绮儿手上戴过,一定是屋里混乱之时掉了的。如此更好了,越发容易取信于人。她抿了嘴,笑着去了,小姐终于要发威了。
随即,风荷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有点点不明显的褶皱,但依然整洁,浅笑着快步而去,恰在太妃一行人进屋之前迎上去。
看起来,太妃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而去不太高兴,见到风荷倒是没有说什么,搭着手扶了过去。除了太妃之外,还有两个今日的客人,袁尚书和袁夫人。
袁尚书及夫人本来正要打算告辞,突然听到里边发生的事,气了个半死,连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祸事,恨不得立时就给打死了事。太妃为着杭家的脸面,尽量压下了此事,外头席间的宾客们还未知情。当然,今天日落之后,应该会传遍整个安京城吧。
进了屋,就看见一屋子女眷三三两两议论着呢,有那皱眉的,有那笑眯眯的,有那低头不语的,不过毫无疑问,大家都对此事相当之好奇。
太妃略有些头痛,风荷这孩子也糊涂了,忘了将这几位夫人们请到前头去,又想着她是晚辈,连三媳妇都不开口,她更是不好开口了。
风荷一面搀扶着太妃,一面与她附耳低语:“祖母,孙媳只记挂着让大姑奶奶带凌表妹去梳洗,又叫六弟妹先劝着她兄长些,一时没来得及安排几位夫人,还请祖母责罚。”
太妃哪里还有责罚她的心思,她是了解老三媳妇的个性的,遇事没个主意,一味听凭长辈吩咐,出了这种丢脸的事,估计早慌了,老四媳妇一个人确实有些顾不过来,还要去给自己捎信。她身边人手少,又不能丢下这边事不管,先陪着几位夫人去前头。就勉强笑着对风荷摇头:“与你有什么关系,好在你赶来了,不然怕是更乱些。”
几位夫人见来了杭家老太妃,都赶紧起身行礼。
太妃那句请夫人去前边看戏的话还没出口,大姑奶奶就风风火火冲了出来,扑到太妃身上,差点把太妃都撞翻了,好在风荷撑住了。嘴里哭嚷着:“母妃,你要给我们秀儿做主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无缘无故受了混人的气,我们凌家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几位夫人都能为我们见证呢。”
几位夫人那是笑得嘴都要咧开了,连连应着很是很是。太妃差点气得倒仰,不知事的蠢笨妇人,这不是留下几位夫人光明正大地看笑话吗,明儿事情传遍京城,凌秀还要不要活了。有这样一个糊涂娘亲,那孩子可怜了。
大姑奶奶的想法非常简单,她以为只要确定杭四与凌秀有私情,又做准了袁家混账偷看自己女儿,并不管女儿什么事。那时候,众人都会劝着太妃让杭四纳了凌秀的,太妃迫于大家的压力,不得不应了。所以她眼下,还是需要这几位夫人的。
“祖母,您走了一路,先坐下喘口气,袁伯父和伯母也得请他们坐下说啊。”风荷赶紧笑着,怕太妃真被大姑奶奶气坏了身子。
太妃想起这么多人在场,咽下了心头的怒气,无奈地请众人坐。
袁尚书不足五十的年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没有一般文官的儒雅之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精明果决。袁夫人长得尚属中等,身材偏胖,上下差不多看不到有腰,眉目间都是凌厉恼怒之气。
表小姐,摊上这样的公公婆婆丈夫,你可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的母亲,谁叫她一心想着用你去攀附权贵。比起来,袁家比你们凌家还是高了那么一点半点的,人家手握实权,又是圣上心腹之人呢,风荷很腹黑地想着。
太妃深深吸了一口气,看都不看大姑奶奶,兀自问道:“秀儿呢,你有没有派人好生照料着,别叫她想不开。”虽然不是特别喜欢凌秀,但太妃对年轻姑娘家都是比较宽容的,好歹都是他们杭家出去的外孙女,出了什么事杭家不好看。
“三侄儿媳妇陪着她呢,只是流泪,一句话都不肯说,叫我心中又急又痛。”大姑奶奶顺势抹了把眼泪,又狠狠地瞪了袁夫人一眼,尖着嗓子说道:“袁夫人,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不成?这还是在亲戚家呢,居然行此等偷窥女眷之事,还兄妹俩一人一句的抢白。合着我们凌家女儿就是那小门小户的,活该被欺负?”
袁夫人虽觉得自家儿子有错,但她是个最护短的人,自己可以打骂儿子,别人却是不许的。尤其她自觉身份比大姑奶奶高了一等,若不是看在杭家的面上,她还不屑于与她说话呢,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句:“闺阁女儿,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换起了衣裳,不怪被人看了。”
“住嘴。”袁尚书厉声呵斥了自己夫人一句,他最重声誉,偏偏娶了这么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