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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对老四太过失望,以至于宁愿卸下重担,都只能叫旁人继承王位,那样事情就会棘手的很。”
皇后静静听着,自是清楚皇上所指何事,蹙了眉问道:“皇上,难道那位依然没有死心吗?可是吴王已经没了呀,她要靠谁呢,不会是恭王呀。”
“她自然不会相信恭王叔。可是,吴王还要一个儿子活着,这也是朕最近两年方得到的消息,却不知他在哪里。”皇上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这个消息当初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真是寝食难安。
“哎,臣妾只是不明白,她年纪都一大把了,享乐一辈子尊荣,为何就是看不破呢。皇上,咱们一定要拿到证据才行。”她美丽的脸蛋因为生气而在眼角闪出了淡淡的皱纹。
怔了许久,皇上才道:“也许到那时候她本没有那个心的,或许为了吴王吧,她是要复仇。”如此,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俩都不再说话了,恩怨一笔勾销那是痴人说梦而已。
马车在宫门口等着,三少爷杭天瑾在最近的茶楼里吃茶,一个人默默等着,食指轻叩着桌面。足有一个时辰的工夫,随行的小厮才来请他,四少夫人出宫了,他匆忙起身离开。
先把皇后赏赐的东西都推到后头下人的马车里,这些都是宫中之物,不能出一点差错的,风荷站在一旁看着。
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大家回头去看,一辆贵气的马车由远及近。到这来的,多半是进宫的女眷,哪个不是高门贵族的?
待得近了,细看前后八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包围着马车,后边还跟着一辆略显轻便些的马车,疾驰而来。前面明晃晃地打着承平公主府的招牌,胆敢这么嚣张,承平公主虽不是太皇太后亲生,却与亲生也差不离了。
马车停下,里边跳下一个人来,小巧灵活,原来是西瑶郡主。她见到风荷,不由得怔了一下,就不悦地走了上前,没有礼貌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也要进宫?”
风荷对这个美貌但刁蛮的郡主实在提不起一点好感来,却不得不给她行半礼:“杭董氏见过郡主,适才出宫。”
“算你还有点眼色,知道要跟我行礼,跪下。”她俏脸生霜,寒气逼人。
风荷无语,懒得应付她,淡淡说道:“郡主有什么吩咐吗?家中有事,若是郡主没有吩咐,就先告辞了。”她说完,就要转身回自己的马车。
不料西瑶郡主快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她,挑衅地笑道:“你这么急着做什么,难道一会子不见四哥就急着回去勾引他了?”
她的话太不客气,根本不是堂堂郡主能说的,但她备受宠爱,时常出入市井之地,外头的话听了不少,冷不防就冲风荷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莽撞,瞟了一眼在场的许多下人,越发焦躁。
风荷当即大怒,浑身掠过寒光,口气转硬:“郡主说的是什么村话,我可是没有听说过的,也请郡主慎言。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当路吵闹吗,传出去郡主不要颜面,我还要呢。请郡主让开。”
西瑶因为自己出口的话正有几分气恼呢,只她没想到风荷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她,而且用这样一种态度,呆了一呆,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风荷索性绕过了她,扶着沉烟的手上了马车。
这边厢,沉烟与端惠正要跟着上马车,不料从哪里闪过一抹金光,就听骏马嘶叫一声,撒开四蹄奔了开去,马车上只有风荷一人,连车夫都没来得及上车。马车一共有两匹马拉着,其中一匹受惊狂奔,另外一匹被拉着只能跟着跑。
这一下出手太快,大家都没看清楚,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西瑶公主望着飞奔而去的马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拍拍手招呼自己人直接进了宫。
王府的人都懵了,直到风荷的马车离开了一一射之地,才反应过来,沉烟先是边追边唤:“快救少夫人。”她这一声,把震惊中的下人都惊醒了,几个侍卫飞一般掠了过去,可是始终赶不上马车的速度。
杭天瑾过来之时,只隐约看到风荷的马车在自己面前飞过,心下大惊,猛地回身去追。可他一个书生,不会半点武艺,如何追得上疾驰中的马车。
风荷当时还没有坐稳,就觉得浑身一震,身子往边上歪去,她下意识地去抓车窗,勉强被她抓到一角,然后整个人东摇西晃,如海浪中沉浮的悬木。
不及多想,她就猜到一定是西瑶郡主下的手,眼前却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候,保命要紧,马车这样狂奔,还不知一会会撞上什么东西呢,千万别撞上人啊。风荷的身子便似狂风中的柳枝,颠来倒去,她感到胃里一阵阵恶心,手更是用力抓紧了车窗,若是这样被摔出去,不死也得残了。而侍卫们,谁的武艺那么好,能拦住飞驰的马车或是从车里把她救下去呢,对此,她不太抱希望。
都不知奔出了多少路,风荷隐约听见外面有喧哗的人声。这下糟了,一定是到了大街上,本来宫门对着出来的大道就是通向最繁华的南北大道上的,这里店铺如林,摊贩成群,到处都挤满了人。外面不断传来大人的惊呼声,小孩的哭闹声,风荷额上渐渐渗出了汗,脸色泛白,她这回定是连累了无辜的百姓。
“砰”的一声巨响,马车似乎撞上了什么地方,向右倾斜,风荷的头撞在坚硬的马车顶上,痛得她有些发晕,她觉得自己就快坚持不住了。马车以惊人的速度转了弯,却因速度太急,以至于车身倾转,腾空翻转过来。
风荷整个人被翻了过来,手上再也使不上力,直直地飞出了马车,如一片风中的落叶开始下坠。
永昌侯小侯爷韩穆溪从书肆里出来,意外地发现大街上乱成一团,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独自跌坐在地上,身边没有人,他朝着前边发呆。韩穆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吓了一大跳,一辆华丽的马车冲着小孩的方向快要碾了上来,他立时跃起落在小孩身边,然后一手捞了孩子,另一手借力跃回原地。
放下孩子,他正想着教训教训马车的主人,京畿重地皇城之外,纵马狂奔,谁竟敢这般大胆?不过他一瞥中,看到从他身边飞奔而过的马车前座没有人,没人驾车?难道是出了事?
他来不及多想,身子轻巧地一跃而前,追着马蹄翻滚的尘烟而去。很快,他就看到马车撞在了一个店铺的墙上,猛地翻转过来,就在他以为车上没有人的时候,一道绯色的影子飞了出来,飘落向地上。他知道,硬要去接这个人影的话,他极有可能受伤,但显然那是个女子,让他见死不救他还真做不到。
他咬了咬牙,一连在地上点了几点,顺着人影飘落的方向冲过去。手指够到一段柔滑的衣带,他顺手一扯,女子的冲力减弱了些许,他才用力揽住了女子的腰,两人顺着力道一齐摔到了地上。
风荷知道有人救了她,虽然她摔在上面的这个身子有点硬,但比直接接触地面那不知好了多少。这个人,不会受重伤吧?这是风荷的第一反应,她立时要爬起来,可是手肘上擦破了皮,疼得她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根本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起来。
在接触到女子柔软的身体时,韩穆溪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奇异的直觉:他认识她。与地面的直接接触让韩穆溪痛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但他愣是没有哼一声,很快清醒过来,咬牙抱着风荷的腰让她先坐起来。
风荷有些茫然,坐在地上,才定睛去瞧地上的男子,禁不住呼出了声:“小侯爷。”
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韩穆溪亦是抬头对上她的眼睛,“世嫂。”
大街上方才四处躲闪的百姓都冒了出来,靠近前去瞅着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风荷有些尴尬,她还从没有这么狼狈地坐在地上过呢,衣衫不整,钗环凌乱,发鬓歪斜,她忙爬了起来,顿了顿终是伸出手去扶韩穆溪。
韩穆溪不自觉地将手放到她温软湿热的手心,手中滑腻的触觉惊醒了他,他登时抽出了手,自己拼力站了起来,有些摇晃。
风荷更觉不自在,把手缩回衣袖中,低垂眼眸轻声道谢:“多谢小侯爷搭救。”
“举手之劳而已。”韩穆溪恢复了一贯的潇洒温和。
“对小侯爷而言可能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而言却是救命之恩。”她的声音有轻微的打颤,惹人怜惜。
韩穆溪一眼就瞅见她手肘上的衣裳破了,渗出殷虹的血迹,还有手上,磨破了一点皮,如嫩藕般洁白如玉的手上看来尤其触目惊心。他不由得皱了眉询问:“世嫂如何一个人,车夫呢,马车怎么出的事?”
风荷冲着皇宫的方向望了望,马车跑出太远,王府的人还没有追上来,而她不适合以这副形象继续留在这里,她必须马上回府。只得简单解释一番:“出了一点意外,能请小侯爷送我过去与家人汇合吗?”
韩穆溪想也没想,把自己身上披着的黑色裘衣脱了下来裹住风荷的身子,点头道:“这是自然,请世嫂领路。”
围着的人群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美貌的女子呵俊朗的男子,都开始喝彩,夸韩穆溪好样的,英雄救美。风荷与韩穆溪对视一眼,都是一惊,这样的名声与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玩意,便是没有丝毫牵扯,被众人这么一传,很快满京城就会活灵活现地讲演着这一出英雄救美的佳话。
韩穆溪倒罢了,尚未娶妻,风荷却已是人妇,这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最好把柄,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与一个男子搂搂抱抱,她的名声是别想要了。这样的结果是两人始料未及的。
但事情被太多人看见,他们无从解释,两人只得朝皇宫方向走去。
不过走了几十步,王府的侍卫最先赶到了,他们一见风荷大喜过望,俱是跪地认罪。
“不干大家的事,都起来吧,准备回府。”风荷勉强笑着。
随后,杭天瑾、沉烟、端惠等人都赶到了,看到风荷安然无恙,均是松了一口气。唯有沉烟的眼泪止不住滚落下来,轻轻扶着风荷问道:“少夫人要不要紧,咱们快点回去叫太医瞧瞧,奴婢失职,请少夫人降罪。”
“行,罚你把眼泪收起来吧,我可见不得一向稳重的沉烟姑娘这幅样子。”她的话俏皮随意,大家紧张的气氛渐渐松了下来。
“四弟妹,我已经叫人暂时雇一辆马车前来,你将就用一下。”杭天瑾又转身对韩穆溪拱手相谢:“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回头一定登门拜谢。”
韩穆溪平时不大结交王孙公子,与杭天瑾来往不多,客气地与他说了两句。
马车来了,这一次,沉烟自己先上了车,再由端惠扶着风荷上去,众人与韩穆溪作别。风荷在车上,对韩穆溪点了点头,才放下车帘。
回到王府,太医恰好也来了,忙给风荷开了压惊的药方和外伤的膏药。
待到风荷回了凝霜院,杭天曜才知她受了伤,彼时媚姨娘一直伺候在他跟前。
媚姨娘偎在杭天曜胸前,不知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时不时咯咯笑着,眼神娇媚无比。
“少爷,少夫人受伤了。”小丫头匆匆忙忙跑进来报信,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杭天曜倏地一下从炕上跳了起来,顾不得歪倒在一边的媚姨娘,快步奔了出去,风荷等人已经进了院门。
在马车上的时候,沉烟稍稍把风荷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身上仍然披着韩穆溪的轻裘,几个人簇拥着往里边走,身后跟着面带焦急的杭天瑾。
“风荷,你受伤了?哪里,快给我瞧瞧。”杭天曜一把抓住风荷的手,语气颇为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