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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顶撞长辈还有理了不成,来人呢,去把侯爷请回来,这个家乱成这样我是管不了了,让他自己回来料理清楚。”老夫人气急,直着声往外头唤人,还真有人出去寻侯爷了。
侯夫人与韩穆雪都没有阻止,侯爷来了更好,让他亲眼看看,把他母亲都惯出些什么毛病来了,看他以后是不是还这样?
不过,几句面上的话儿侯夫人还是要说的:“穆雪,还不住口。你一个女孩儿,长辈教导听着就成,有不对的地方也可以问你父亲,怎么能这样不懂规矩。”她的语调听着一点都不像责备,倒有些安慰的味道,继而对老夫人劝道:“母亲,穆雪年纪小,你好生教导她,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等她父亲来了好好训她,母亲消消气吧。”
老夫人虽然如骨鲠在喉般不舒服,但总不能当真跟个晚辈对起嘴来,懊恼的摇了摇头,问着太妃王妃:“既然红玉都指认了,你们总要给个说法吧。”
太妃实在不想与这个糊涂老太太一般见识,觉得太掉身份,又不得不接招。风荷看见,凑近太妃轻声说了几句,太妃点头笑道:“我还有几个疑问要问红玉姑娘,就由我孙媳妇代劳吧。”
老夫人虽然觉得杭家弄个小媳妇子与自己说话太不恭,也没有什么办法,默默应了。
风荷含笑上前几步,走到红玉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转得她发慌,方才问道:“红玉姑娘,你要知道,律法上言明,你一个人看到此事不能算的,至少也得有两个人证才行,所以你说了等于没说。”风荷这话绝对是胡诌的,律法没有这一条,但这里的人别的她不敢说,这个老夫人与红玉是定不知的。
果然,红玉惊讶地望向风荷,张大了嘴,她不知道还有这一条啊,那不是小姐白白落了水?可惜,她始终是个奴婢,心机没有司徒嫣深,于司徒嫣而言,能不能把杭莹定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杭家不会再把杭莹嫁给表哥了。而红玉以为,一定要把杭莹的罪名落实,才算完成了主子的交代。
她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个人比她更急,那就是老夫人了,老夫人已然认定杭莹害了司徒嫣,怎么受得了就此放了杭莹呢,她当即着急得问着红玉:“红玉,你好好想想,当时有没有别的人看到了。”
红玉真的认真细想了起来,当时离得最近的伯府的丫鬟好像还有绿意,这蹄子最是个会耍滑的,一定知道怎么回答。她忙信誓旦旦回道:“绿意也在附近,老夫人可以问问她,有没有看到?”
很快,绿意被带了上来,是个身量苗条,容长脸面的清秀小鬟,她上前行了礼跪在红玉身边,眼角瞄向红玉的时候有笑意闪现。
风荷仔细打量着她,心中暗笑,就怕你不上钩,你既这么配合那就最好了,省得麻烦。她转而问向绿意:“你叫绿意,你们小姐落水的时候你在哪里?”
“奴婢当时在偏东方向三丈处柳树下。”她说得是实话,没有人可以否认。
“那你有没有看到你们小姐是为什么落了水的?”
“奴婢看得不算很清楚,但隐约能看见是杭小姐推了我们小姐一把,小姐才会忽然落水的。”当红玉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一定是主子交代的,自然想跟着邀功,总不能把所有的功劳都被红玉这个贱蹄子给占了。
风荷皱了眉,有些无奈的样子,都有两个人作证了。
老夫人得意得很,要想杭家那个丫头没事,哪有这么容易。她脸上都露了笑颜:“红玉和绿意都看到了,太妃娘娘还有什么可说的?”
风荷笑着对太妃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说道:“既如此,就先把绿意姑娘带下去吧,我们娘娘还有一点小疑问要问红玉姑娘。”
这次上来把绿意带下去的是侯夫人的人,她算是看透了,不给老夫人一点颜色瞧瞧,她还得兴风作浪,素性这一次彻底下了她的面子。她是聪明人,不过一会就看出了风荷使的心眼,又是佩服又是担忧,这个杭家四少夫人真不简单,好似一切都在她掌控中的淡漠,又担心自己家算是惹着了杭家,往后日子不好过。
待绿意去的远了,风荷才笑吟吟对红玉说道:“红玉姑娘看到五妹妹是用哪只手推得司徒小姐吗?或者你给我们示范一遍?”
红玉正要开口,忽然握住了自己的嘴,她懂了,这个少夫人使诈呢。她如果说是左手,回头绿意说是右手,那不是穿帮了吗?到底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绿意绿意啊,你自作聪明什么呀,坏了大事了。她却忘了是自己提了绿意出来,眼下后悔是不顶用的了。红玉真想找块墙撞死算了,她掉进了一个坑里,一个诬陷郡主的滔天大坑,便是她父母亲人都别想有好结果。
自己真是太傻了,干嘛听从小姐的话,不然哪里来得这么大麻烦。说起来,红玉不是没有私心的,她时常陪着司徒嫣在侯府,对韩穆溪是极熟的,早就情根深种了,只要她小姐能嫁给韩穆溪,她就是通房丫头,日后生个一儿半女的就是姨娘了。
“红玉姑娘是想不起来了吗?不太可能吧,红玉姑娘看得那么清楚明白,怎么可能连哪个手都没有分清。”风荷故作惊讶,小嘴微开。
红玉想着反正是个死,不如赌一把,她有一半的机会能赢呢,总比这回死了好些。想清楚了,咬牙说道:“是用右手推的,奴婢想起来了。”
风荷眉梢上扬,做出深信不疑的样子来,和气得道:“司徒小姐那边离不了人,红玉姑娘回去服侍着吧,一会有需要了再去请姑娘过来。”
红玉虽然满是担忧,但想到至少暂时脱了身,还能回去与小姐商议一番,便暗喜地应了。
老夫人极为不快的质问:“红玉看得这般清楚明白,杭小姐,你还不肯认吗?我这侄孙女儿从小丧母,身世堪怜,杭小姐究竟是哪里看她不顺眼了?”
杭莹勉强琢磨透了风荷的计谋,心知自己的清白很快就能查清,懒得去与这个昏庸的老太太计较,伏在太妃怀里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从来都是个守礼的好姑娘,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足以见得她是多么伤心生气了。
“老夫人,司徒小姐受了惊,她的几个丫鬟年纪偏小了些,不如老夫人遣个老成些过去照应着,有什么咱们也能快些知道啊。”风荷非常好心的建议她。
老夫人想了一想,很是这么个理,若那几个丫头省事些,嫣儿还不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呢,正该派个稳妥的过去词候着,便点了身边最得用的丫鬟过去。由此,她对风荷的印象好了不少,杭家也就这个少夫人讲理些。
风荷又道:“既然绿意姑娘也看见了,也请她进来说个清楚吧,免得大家心里不服气。”
老夫人忙道很是,正该这样呢,她就要让杭家无话可驳。老夫人错就错在太信任司徒嫣,以为她真是那个在她跟前撤娇逗笑的小汝孩了,不然不至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绿意进来,一听风荷的问话,登时呆了,她何曾看见了,不过是顺着红玉说得,不知红玉这蹄子怎生回答的,也不与自己通个气,这如何是好啊?大家都穿着夹袄的日子里,绿意额上渐渐渗出了汗。
“绿意姑娘看到我们郡主是用得右手呢还是用身子撞的?即便当时急迫了些,绿意姑娘只要稍微回想一下两人的站姿就能记起来吧,怎么就用了这么久,还是绿意姑娘根本没有看到?”风荷非常尽职地循循善诱着,而且她绝对没有误导啊,她可是提了右手的,红玉不就是这么说的,若说她有心误导她是坚决不认的。
右手?撞得?撞得不行,之前明明说好了是推的,不能中途改词。到底是右手还是左手?对了,杭家的人一定是帮着她们自己人的,她这样问分明是要误导自己,让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在里边选一个,说明红玉回答的根本就不是其中任何一个,那就是左手,对,一定是这样的。
经过这一番混乱的思绪纠葛,绿意终于得出了答案,她斩钉截铁回道:“奴婢看见是左手。”
老夫人一听,先是懵了半刻,随即就想说话,可惜风荷抢在她之前开口了:“绿意姑娘,事关皇室,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还是想想清楚吧。”
她越这样说,绿意就越以为她们这是在惧怕,她越发能够认定自己说对了,一口咬定了是左手。
风荷抚额,无奈地回头对大家说道:“这却是没法问下去了。”
老夫人心焦不已,严肃得喝止绿意:“绿意,为何你与红玉看到的不一样呢?”
咕咚一下,绿意蒙了,她的思绪渐渐纠结,难道,难道红玉回得不是左手,这,这怎么可能呢?可是,老夫人不会骗她啊。她想要改口,可是她之前的回答太确定了,已经容不得她反口,她发现自己主动跳进了人家给她挖的坑里,还不敢呼救。她恨不得拧碎了自己的嘴,安安分分有什么不好,非要跟着邀功,这哪是邀功,这根本就是催命呢。
这场戏,让太妃和王妃看得畅快不已,不过为了不让这两个丫鬟反口,太妃决定再加最后一把火。她的样子像是很为难,最后叹着气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们内院女眷能了结的了,我看还是让官府决断吧。把那个叫红玉的丫鬟一并带上来。”
老夫人隐隐感到不好,她直觉地相信如果送官,她的侄孙女儿一定落不了什么好,她拼命与绿意使眼色,企图让她改变说辞。而绿意早就沉浸在恐惧慌乱之中,根本没有去看老夫人。
红玉重新带了上来,她一看到屋中情景就猜到绿意与她说得不同,她觉得这样的气氛太沉重太窒息,她有些无法承受了。
太妃也不与她们多说,面容威严无比:“你们两个忠心主子这是好事,既愿为你们主子叫屈,不如送你们去官府喊冤吧,毕竟谋人性命可非小事啊,咱们不敢私自作主了。”
送官?绿意之前听过一次还好些,红玉却是有些撑不住了,方才在屋里老夫人的人在跟前她不能与小姐多说,看得出来小姐也是心急了,这事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试图陷害杭家的,整个京城谁敢惹到她们头上。当初西瑶郡主害得四少夫人坠马,自己最后落得个远嫁他乡的下场,现在陷害的是杭家嫡出的小姐,结果会不会更惨。
风荷扶着太妃的肩,害怕地问道:“祖母,是不是状告皇室要滚钉板啊,那个会不会很痛?天呢,几百根钉子从身上扎过,那会流多少血啊,会不会死啊?”她一面说着,一面害怕地轻轻颤抖着身子,连声音都听着全是惧意。
太妃拍着她的手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别说是状告皇室了,民告官都必须滚钉板。你年纪小,没听过,很多人最后都没有告成状,还不是在滚钉板的时候丢了性命吗?红玉和绿意姑娘要为她们主子伸冤,这样一片忠心,难道连小小一个钉板都受不住啊,上了堂更有无数的酷刑呢。”
太妃每说一句,红玉和绿意就颤抖一次,当太妃说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衣衫,瘫软在地上,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老夫人不知是焦急还是慌张,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只要杭家低了头就好,如果闹到官府去,侯府的面子也不好看啊,那就是彻底与杭家翻脸了。
侯夫人知道自家老夫人做得过了,惹怒了杭家人,却不得不出来圆场:“娘娘,咱们两家是几辈子的世交,更是姻亲,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而伤了情分呢。”
“侯夫人放心,这本是我们杭家与司徒府的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