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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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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少夫人有什么要做的只管说。”

风荷本来不想把这事让曲彦知道,但她明白这个时候她确实需要帮助,以她一人之力根本腾不出人手来,点头应道:“多谢你为我费心。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在外院,哪里知道内院这些事。如今真有事情要你帮忙呢。”

“少夫人请吩咐。”他当日被派来保护少夫人时,是有那么几分不乐意的,后来也不知为了什么,当少爷问他是愿意继续留在风荷身边还是回去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地留了下来。虽然,这么久的日子,他一直被闲置在外院,可他从来不抱怨,风荷没有命令就表示她安全,如果她有需要自己的时候,那就是她有麻烦了。

“你有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不被人发现你,因为我要你去五少夫人院里,暗中监视她的母亲。如果不行千万别去,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风荷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强人所难,谭清武艺是好,可是那么多人的地方,怎么能做的不被人发现呢?

谭清回想了一遍杭家的地形,这些他都在暗中探访过了,他知道蒋氏的院落是流莺阁,那里有个小花园,小花园里有几颗树颇高,应该能藏人,而且能望到院子里边的动静。他再乔装一番,应该不易被发现。

他恭声应道,“少夫人放心,小的会办好的。”

风荷起身,上前几步,正对着谭清,和缓说道:“若是不能为我洗刷冤屈,你到时候就离开这里,千万别连累了你。”

谭清慌得抬头看了风荷一眼,立刻退后一步,语气有些急迫:“不,少夫人在哪谭清就在哪,保护少夫人是谭清的职贵。请少夫人容许谭清放肆。”

哎,风荷最不愿的就是拖累别人,可是这一个一个的,终究还是被她拖累了,沉烟几个就算了,她们是无论如何不能撇清的,只是再连累谭清却不是风荷所愿了。她默了半刻,重新带了笑道:“我不过说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托表哥帮忙,还得您去给我传个信,让表哥派人盯紧了王府下人陆家五婶,不能让她出事。”

谭清居然笑了,连连点头,风荷又吩咐了他几句小心行事,便送走了他。

第二日一大早,昨日辅国公夫人遣回去的几个婆子就来了,手中携了大大小小几个包袱,好像装着衣物之类的。

五少爷陪着蒋氏在内房,蒋氏比起前两日稍微平静了些,夫妻二人说着休己话。辅国公夫人坐在花厅里,身边伺候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蒋氏跟前的赵嬷嬷,还有一个则是刚进府的婆子。

那婆子不知说了什么,战战兢兢的,辅国公夫人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握成拳,盯视着那婆子低声喝道:“你说得都是真的?”

婆子越发害怕,哆嗦着身子,小声应道:“奴婢说得句句是实,几家药铺的大夫都被请到府里去看过了,大家说得都一样,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这还是老爷亲自看着的,老爷说,他先去上朝,下了朝再过来,嘱咐夫人暂时压下此事,从长计议。”

辅国公夫人似乎受到强烈的刺激,不可置信的站了半晌,颓然坐倒在椅子里,手指掐着桌案,案上摆着一盏燕窝粥,没有热气,瞧着不大新鲜的样子。她的目光转到燕窝粥上面,随即回到赵嬷嬷身上,沉声问道:“你确定柔玉用的是这一盏?”

赵嬷嬷长松一口气,跪倒辅国公夫人脚下,一字一句说道:“老奴可以对天发誓,少夫人用的绝对是这盏,那一份,老奴从来不曾拿到过少夫人眼皮子底下。当时,老奴听闻那边的消息,心中害怕,就把那份送了上去,没想到果真有问题。老奴一直想要找机会告诉少夫人,只因少夫人身子太弱心情受激,不敢与她说,后来几次想要说出来,都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弄成这副样子。”

没有,没有,为什么柔玉还会掉了孩子呢?莫非是天意?不可能啊,这都五个月了,孩子早就稳定了,没有意外怎么可能会没了呢?如果这样,那,事情就有问题了,柔玉那里还是先瞒着,不能叫她知道了。四少夫人,老爷让我暂时压下此事,从长计议,是不是想将计就计,替柔玉除去了她呢。这样未尝不可啊。

辅国公夫人不知道想了多久,终于摆手命那婆子下去:“你下去歇着吧,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得漏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情分。”

婆子吓得发怵,慌忙保证,然后急急退下了。

赵嬷嬷望着她的背影,时而看着辅国公夫人,夫人的意思她猜到了几分,当时自己就是存着这个心,才没有立即说了出来。好不容易寻到机会与夫人说了,总算证明自己的清白,夫人估计是要借机杀人了,那位四少夫人,绝对留不得啊,不然就会成为心腹大患。

辅国公夫人轻轻扶着她起来,什么都没有说,而眼里的警告意外相当明显,赵嬷嬷自然看得懂。

午后,王爷与辅国公一同回来,还带了一个人,作伙计装扮,身上有浓郁的生药味,看着很是害怕胆小的样子。

很快,杭家人口再一次齐聚正院,风荷也被请了过来,说不好听一点,应该是押了过来。地上跪着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子,比杭家的小厮长不了多少年纪,只是看着没有王府下人那份气势,小心翼翼,仿佛能听到他发抖的声音。他穿了一身青布衣衫,都是下等的货色,洗得有些发白。

风荷从他身边经过时,闻到熟悉的药味,她顿时面色大变,这一手来得好快啊。

太妃坐在上首,沉默不语地看着走近前来的风荷,有无力感漫上心头,这些年,王府的事越来越不在她掌控中了,这个人,又是谁弄来的,她可不相信辅国公那番说辞。人来得太快,使她更加怀疑,可是依辅国公的性子,不会做出什么收买之类的事情来,那样的把戏太容易看穿了,难道这伙计说得都是真的不成?她不信。

王爷的脸色比昨日还要沉郁,指着风荷身后几个丫鬟对那伙计道:“你认认,这里边哪一位是你认识的?”

伙计磕了一个头,诚惶诚恐得抬起头,对风荷身后的几个丫鬟认真看了一遍,终于在看到含秋的时候,眼睛一亮,指着含秋快速地说道:“正是这位姑娘,就是她,那日在咱们药铺里问了些街上的情形,然后抓了一味药,那味药以红花为主。小的一时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姑娘要这么多红花作甚,这位姑娘说是她家中有个姊妹不小心掉了,扭伤了腿,用点红花活血化瘀,好的快些。”

伙计的话未说完,众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含秋与风荷身上,有叫人不得不承认的威压。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风荷冷冷扫了伙计一眼,吓得他禁不住低垂了头,不敢再看。

王爷待他说完,冲含秋喝道:“说,这个伙计说得是不是真的?是你去买了红花?”

含秋不动声色站了出来,向上首行了一礼,语气平静:“奴婢从来没有买过什么红花,奴婢当时只是询问这位小哥他们隔壁那家酒楼几时倒闭的,当时生意如何,但奴婢没有买任何东西。”

“她撒谎,她明明买了,而且还赏了小的足有一两大的一块银子,说是给小的打酒吃。小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主顾,舍不得花,那银子还留在身上呢,这不是。姑娘,难道你不认识这两银子了。而且,咱们药铺里的账本上清清楚楚记着,当时就是卖给了这位姑娘一味药,小的都带来了。”他越说越镇静,从袖里掏出一本泛黄的账册,周嬷嬷上前接过了。

太妃翻到了那一页,确实有一笔关于红花的生意,日期时辰几乎都能对的上。王爷亦是看了,辅国公也看了,在太妃的示意下,周嬷嬷把账本呈到风荷眼前,风荷就着周嬷嬷的手随意翻了几翻,没有细看,只是对周嬷嬷点,了点头。

账本做得不错,几乎能以假冒真,连记录的笔迹都不是同一个人的,像是药铺里不同掌柜记下的,可惜纸张虽然泛黄,但一看就是新誊抄上的,不然不可能每一页都是一样的新旧。日子久的比日子近的难道没有更旧一些?

不过,除了风荷,其余不少人已经相信了伙计的话,更看到了这样明确的证据,哪里还有怀疑,辅国公夫妻当即要求王爷给他们一个交代。蒋氏再一次呜咽起来,但没有开口。

王爷真的有些糊涂了,如果说这事不是风荷做的,为什么所有证据都那么巧合得指向她,难道是有人在暗中陷害,那这人的手脚也太快了,居然连生药铺那里都串通好了。如果说是,他又有些不确定,他直觉认为风荷不像是这么笨的人。

王妃这次却是不肯再贤惠小心了,她站了出来,看着王爷的眼睛,认真问道:“难道这么多人证、物证,在王爷眼里都不算什么吗,都敌不过老四她媳妇一句不是吗?天下哪有那么傻的人,做了坏事会满口认账,王爷为何不信证据,而偏信老四媳妇呢。不是妾身与老四媳妇过不去,而是这么多证据都表明了是她,叫妾身不得不信。

王爷,还是在你心里,老四与老四媳妇真的比小五、小五媳妇要重要很多,小五的孙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孙子了,你就不心痛他的无辜。妾身进门这些年来,自问事事处处为王府着想,可是小五与他媳妇是我嫡亲的儿子与儿媳呀,你怎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受了委屈而不闻不问,妾身便是再贤惠都做不到。

小五媳妇还在床上躺着,小五这几日都像变了个人似地,这些于王爷而言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即使王爷不在乎,好歹看在国公爷的份上,给小五两口子一个交代。不然长此以往,这府里还有什么规矩,还有什么对错,都由着自己胡来算了。”

她像是气极了,中间停顿了两次,一口气上不来的样子口面色青白,眼圈又黑又浓,不复往日的光彩熠熠,看着王爷的目光里有失望有不甘有伤心。

王爷被她说得又羞又臊,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确有处置不当的地方,伤了小五两口子与王妃的心。但他心里,还是禁不住问自己一句:真的证据确凿吗?

不过,此情此景,王爷只能说:“把老四媳妇带下去,等本王与太妃娘娘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大家都以为这一次四少夫人是彻底完了,伺候的人手脚利索不少,上来就要拿人。太妃欲要喝止,却不能,那样就真的如王妃所说偏心了。至少还有机会,王爷没有一口就说了处置的结果。

几个婆子都是王妃手底下的人,上来就要去揪风荷。

门外传来震天的马嘶声,七八匹骏马居然直接冲进了王府正院,来到了正房。

一身黑衣的杭天曜跃下骏马,鞭子一甩,朗步跨了进来。随即,有六个同样黑衣的人整齐划一跳了下来,他们身后却有一个白衣飘佛的男子,是永昌侯府小侯爷一一韩穆溪。

“我今日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娘子一指。”他满面风尘,眉目间全是阴郁沉怒之色,声音低沉喑哑,有强忍着的忿然。背对着阳光,能模糊看到他青黑的脸,有稀疏的胡子茬,高大的阴影投射在地上,如一张巨网。

风荷忽然发觉自己喉头发紧,有想哭的冲动。



第七十九章  夫妻联手

那一刻,他身上的阳光刺眼而明亮,像笼了一层金光,浮动在人的心间。有细碎的斑驳的影子投到风荷心上,留下一小团模糊的黑,又如夏日黄昏那习习的风,摇曳着满池碎荷,有悠远的安宁。

杭天曜不是传说中那个白马王子,无论是他的马还是他的人都是黑的,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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